我的身子猛然一顫,竟是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有沒有膽識和本皇子一起圍獵?”話語帶着幾分的玩味,眼神中透露出的完全是對待陌生人的僞裝,嘴角勾了起來。
“八皇子不知,她和奴婢是奉了皇上之命,給各位大人端茶倒水的,現下人手本就不夠,還請多多見諒!”小夜壯着膽子小聲回絕道。
“哦?”八皇子揚聲,縱使我沒有擡頭,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的懷疑審度目光,是那樣的灼熱,彷彿要將我燃燒,“可本皇子剛剛巡視了一圈,這樣冷的天兒,大臣們怕是不會喝水的吧,是不是顯得有些多此一舉?”眼眸冷冷的瞥了下面前的小夜,登時她嚇得連連後退,好像中劍了一般,低垂下了腦袋,面色焦急卻是無可奈何。
八皇子嘴角壞壞一勾,“姑娘覺得如何?”雙手竟是自然的箍緊了我的腰際。
我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了起來,彷彿他根本就早已知曉了我的存在,從我一踏入,甚至現下的離開,他要本望得一清二楚。想到此,我冰涼的心漸漸又是暖了幾分,只爲何他不早些來找我?還要故意在我面前演着剛剛‘溫柔丈夫’一幕?即使是做給皇上看,亦是有必要這樣過嗎?八皇子妃那微微隆起的肚子更是讓人扎眼!
想到此,我稍還是有些氣悶。
“呵呵,八皇子找好了嗎?”一位大臣向我們走來,“怎地,是個丫環?”語調中帶着幾分的驚訝。
“有何不可嗎?”八皇子頭未轉,表情有着不耐。
“盧大人不知曉,八皇子妃有了身孕,怎可進行如此危險的圍獵活動?”李狀元跟了過來,“不過,皇上剛剛已是放話了,若是有女子真敢像男子一般的圍獵,不論其身份高低,皆可參與。”用手一擺,“剛剛各位大人們已是選好了,大都是家中內眷。八皇子又是來新鮮的嗎?找個婢女?不怕沾染了晦氣?”在他們眼中,丫環的身份實是低微。
話剛一說完,我感到八皇子圈在我腰間的手竟是隱約傳來了冰涼,頭頂上的呼吸稍帶着急促,一股股嗜殺的氣味竟是飄來,越的濃重。
我剎那瞪大了雙眸,在八皇子還未開口之前,趕忙截了過去,臉頰卻是一直朝着地面,“奴婢不曉得今日會是這般的規矩,早知如此,奴婢就穿上祖上傳下來的刀槍不入的防具衣,何故會這般的尷尬呢!不過,這副身手應是未有所改變,相信還可以伸展開!”
一旁的李狀元聽到後,不再吱聲,表情驚訝萬分,其實,他是曉得今年皇上選來的這些個宮女皆不是一般人等,全部是有權勢之家的女兒,有的出身武家,有的出身文家,亦有的出身於商家,各個行類,可謂五花八門,一應俱全。早之前,他們就暗自商量過了,這後宮之中的女人定是不能得罪,連個丫環亦是,誰曉得她明日是不是就做了主子呢?事事難預料啊
後面的大臣亦是不說話了,扭頭和李狀元對望了一眼,折身走了回去。
老遠處,“燚兒?”皇上騎在馬匹上,揚手大叫道,“可是有選好了人?”又是大笑不已,“若是沒有,就單槍匹馬吧,不過是兩個時辰的路子,不啥子寂寞的?”
衆人一聽,附和着大笑。
“果真不願意去嗎?”八皇子再次問道,語調中多了一絲的難掩的失望。
對面的小夜不停的向我擠眉弄眼,提醒着我,甚至雙手還在下面暗自搖擺着,生怕我會答應。
還未等我回答,八皇子沉聲笑了笑,“那就算了!”他鬆開了手臂,向不遠處的馬匹走去,隨着一聲的嘶鳴,知是他已要遠去。
我的腦海中禁不住想到了他那落寞的表情,甚至曾經望見的孤獨背影,不斷的重疊,讓我深深的愧疚着剛剛的冷漠,不斷的掙扎,再掙扎,很想要將那個‘好’字說出口,可是張了半天竟是不出一絲的聲音。
“主子,回去了!”小夜緩了一口氣,怕是今日被嚇得夠嗆。
我頓住腳步,思緒依然還處於剛剛的掙扎中,眉頭糾結在一起。小夜實是無奈,想要拉扯着我的手臂向大門邁去,誰想,就當我們才行了兩步,只聽越清晰的‘滴答滴答’的馬蹄音從背後傳來,還未等我轉身,一雙緊實的臂膀竟是將我圈抱了起來。
“啊主”小夜張大了嘴,待一看清面前的人時,才猛地用手捂住了嘴。
“我纔沒有凡兒這樣的狠心!”話語中帶着一絲的責備,雙臂緊緊的掐住我的腰部,一雙美眸透着怒氣與深深的思念,這一刻彰顯無遺。
我錯愕得簡直說不出話來,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那日日夜夜總是在魂牽夢縈的人兒,如今就這樣近距離與我靠近,他誰出我了,他不是不理睬我,剛剛不是故意的在我面前表現的這般陌生,不是將我徹底忘記
八皇子揚起馬鞭,快的越衆人,向林中深處行去。
後面的女子們,抑或是大臣皆詫異着,與八皇子同一騎的女子到底是誰?爲何兩人看起來好像那般的親密?
“咯咯,妹妹是不是吃醋了?”平妃笑看向一臉急色的西西公主。
西西公主一聽,站起了身子,更顯得坐立不安,“姐姐怎麼這樣說妹妹我呢,”嗔怪道,“八皇子身子實是虛弱,今日又進行這般的費力活動,作爲妻子的我,當是有所擔憂的。”試圖找着藉口。
“呵呵,是啊,只是一向威武的八皇子怎會身子虛弱呢?”盈妃亦是摻了一句,面容中帶着幾分的戲弄,這話中的意思怕是實是露骨,登時,一旁的捂嘴偷笑,而西西公主更是臊紅了臉頰。唯有那坐在皇后身側的顎妃臉色越的難看。
“顎妃妹妹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皇后親切的問道。
顎妃擺了下手,端起一旁的茶盞抿了口,扭頭又是望向了那幸福的八皇子妃,然,目光中卻是多了幾分的仇恨與嫉妒,握住茶盞的雙手越來越緊,彷彿連指關節皆是白了起來。
八皇子馬加鞭,好似就是故意要將衆人遠遠的,他一手拉着繮繩,一手緊緊的抱住我的身子,待幾乎已是看不到衆人身影的時候,這才放緩了度。
“八皇子,慢慢點啊!”我氣喘吁吁的叫道同,耳畔出呼呼的颳着急促的風聲。
“怎麼現在知道我是誰了?”他的話語中帶着幾分的譏誚。
我瞥了他一眼,“作惡多端的八皇子,誰人又敢不知呢!”纔要扭回頭,偏巧被他用雙手托住,使得我動彈不得,只能擡眸和他的兩道熱切的目光相對視。
“你恨我!”此話不是問句,而是感嘆句,顯然他已看出我的怒氣,“你恨我與西西生了關係,又有了子嗣,剛剛又是這般的溫柔細語,你一定恨死我了”
一想到此,心中那多日瞥住的苦悶漸漸涌入,淚水從眼瞼處流了下來,“是,我恨你,明明給我希望,那一路皆會陪伴着,可爲何到了中途卻是杳無蹤影,在我遇見困難時,又不見你的身影,讓我獨自一人面對。我恨我,爲何當我回來京城,卻聽到了你和西西的‘好’消息,讓我根本不曉得今後該如何面對於你,甚至懷疑我們此生還有沒有機會。”抽噎得越厲害,淚水汩汩如泉水般的傾泄而下,“我恨你爲何到現在纔來?假若我不出現,你是不是就藉此將我丟給皇上處置?”
他定睛的望着我,淚水亦是充滿了眼眶,紅豔的雙脣如今像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被咬得出現了血漬,他搖着頭,雙手將箍得更是緊了幾分,“沒有,我怎會將你拋棄呢?我一直在努力的營救,當我聽說你沒有回來,我就派人去尋你,你不曉得我有多擔心。我後悔那日竟是不該親自出兵,待我回來後聽說下人報告你的事情,我後悔得簡直絞斷自己的腸子,我派人整整三萬精兵,只爲去尋你,可最終只是看到一片的灰燼,我聽說後簡直快要絕望。可當皇上說道派遣你去拯救疾病的百姓時,我就知道你定是安全,我讓小數子多次給顎妃送去東西,而她亦是從醉酒的皇上那裡得知你的軟禁,遂轉告於我。那日我真想要瘋的去逼宮,將那狗皇帝給徹底的拿下,爲何他總要一再的破壞我的幸福,奪走我唯一的親人,他該死!”話語中帶着越的狠戾,雙眸噴出了熊熊的火焰。
連在他懷中的我亦是感到了滾燙,我漸漸平緩了情緒,拉扯住他的衣襟,“現在還不是時候呢,你看那文武百官,分明還是效忠於他,縱使你大權在握,但是一旦逼宮成功,這手下的人卻是不全,還是內憂。”提醒道,“你上次不是說要自立爲儲嗎?”
他點了下頭,將自己的斗篷向兩側敞開,將我單薄的身子包裹了進來,頓時一股帶着身體的溫暖撲入了臉面,煞是舒適,“在一個月以前,本皇子還是這樣的想法,可是現下”嘴角泛起了一絲的冷笑,“似是太便宜那幫人了,他們已將本皇子惹怒到了極點!”
我的身子再次一顫,“你你想怎樣?”
他低垂下了頭顱,單手托起我的面頰,剛剛還冷冽的眼神如今一下子變得柔和,“我只是要給我們一個安穩的家!”說着,不容我抗拒的就是壓下了自己的臉頰,將兩面脣瓣緊緊的和我相互貼合,無一絲的縫隙,我‘唔,唔’的喊叫漸漸轉爲了柔靜的呼吸,雙手情不自禁的摟抱住他的身軀。
“凡兒斷不要離棄我,所有人可以不懂我,但你萬萬不可”他咬着我的耳垂,輕聲在我耳邊說道,“西西公主不是你我的牽絆,她如果執意想要這個位置,只能怪她自己嫌命長了”
我驚訝的擡起了頭,還未等我開口。
遠處的衆人已是尾隨了上來,“哈哈燚兒果真是年輕力壯啊,父皇叫你一比,竟是老了啊”
“皇上不是老了,依臣看,只是成熟了,不像曾經那般的毛頭小夥,現下是威風凜凜,率領着羣臣,可來‘老’字之談,正值青春!”左丞相笑着說道。
“哈哈朕現,你們的腦子別的不會,就會在朕的身上動着主意,揀好聽的說,揀愛看的做,呵呵”皇上大笑不已。
“皇上,咱們還是不要再向前行了吧?”後面的一位大臣說道。
“怕什麼?難道我堂堂的帝都皇帝竟是怕了野獸不成?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鬧了笑話?再者說了,這大雪過後本就是捕獵的好機會,難道大傢伙就不想大展身手一回嗎?”說完,又是看向了八皇子,“燚兒說呢?”
“父皇說得極是!”八皇子嘴角一勾。
戶部侍郎駕着馬匹上前了些,“大家看,八皇子身前的那個小東西是啥子?依我看啊,她能被八皇子選上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呢,現下躲在裡面燒香拜佛吧,哈哈怎麼,不露臉說說話?”
起初我還是脊背靠向八皇子,不知何是卻是被八皇子扳過了身子,正好可以面對於他,正巧卻是讓我躲避得更是隱秘,將臉只是向八皇子的胸前貼着,甚至被八皇子的斗篷全部蓋住,可以說遠遠望去,只是覺得一個大袋鼠帶着一個小袋鼠。
八皇子垂望了我一眼,笑容帶着幾分的寵溺,“只是隨意找了個丫頭,只怕是覺得害臊吧!”
“害臊還敢如此膽大的行獵?”戶部侍郎接話再次說道,“我看啊,分明是圖謀不軌,小心八皇子回去後,被西西公主給臭罵一頓呢!”
衆人一聽,面面相覷,笑得前仰後合。
“好了,大家各自上路吧!”皇上一聲令下,登時衆人收斂了笑容。
“皇上,臣先開前道,若是有了獵物,臣向大家叫喊!”說完,李大將軍帶着幾個將士一起向雪地深處行去,雙手緊緊的拉住繮繩,不一會兒就消失得沒有了蹤影,只留下了深深的馬蹄印。
“哈哈,李大將軍看似是急着要立功啊!”李狀元似是有些不滿,變身向皇上請示,“臣向西行,也好探個路!”說完,沒有等皇上應答,騎着馬匹而去。
皇上向兩位忠臣看去,又是笑開了懷,拉起了繮繩,在後面率領着衆人前行。
“駕!”騎在棕色馬匹上的八皇子吆喝一聲,他本就相貌不凡,現下更是神采飛揚,揚鞭催馬,他白色狐裘斗篷隨風飄了起來,像一匹跳動的白色狐狸在風雪中上下飄舞,光彩奪目。
剩下的一些兵士們緊隨在其後,他們身披甲冑,腰繫弓刀,手舉着旗子,或手執各種兵器,有的駕鷹,有的剛牽着獵犬,雖然人數比平日裡少了許多,卻也浩浩蕩蕩,頗具規模。
待衆人入了大雪深處之時,皇上揚起了手臂,作勢要大家停下馬匹,後面尾隨的衆人便悄然無聲的停止下來,四周一片靜謐,隱約有聽到野獸的低吼,大臣們情緒登時緊繃了起來,各個搭弓張箭,準備大顯身手。
八皇子向我安撫的拍了下,口中低聲說道,“不要怕,這野獸至少也在一千米外!”
我一怔愣,實是沒有想到他的功力竟是這樣強?根本無需動手,就能辨認出野獸的具體位置。而相較於衆人的滑稽防備動作,只是覺得他們有夠愚鈍。
皇上突然大喊一聲,將弓箭放下,“現下統統下馬,誰若先活捉了野獸,誰就衆衆有賞!”
“是!說着,大臣們下了馬匹,而馬匹之上依然還坐着各自的家眷,只是手牽着而行。
八皇子冷瞥了一眼,並未有所舉動,仍舊是坐於馬匹之上,將我深深的圍住,其他大臣們望了一眼,不敢有所吱聲,畢竟連皇上都未有管什麼,他們又是哪裡敢去得罪將來可能爲王的八皇子!”
“皇上,遠處好像傳來了李大將軍的聲音!”
“皇上,西邊亦是傳來了李狀元的呼喊!”
衆人面面相覷,竟是不知所措,這該當向哪個方向行去?
“燚兒看,覺得哪邊最有可能?”皇上將難題丟給了八皇子,怕是一種試探,並無真心相問。
八皇子左右相望了下,“皇兒認爲,李將軍這面不會有假!”
皇上一聽,雙眸變得幽深,定睛的看了八皇子許久,最終大笑道,“和朕想得一樣!”手一揚起,“好,朝向東行!”
我簡直快要憋悶得快要承受不住了,只怕皇上根本在揣摩八皇子的心思,他定是以爲八皇子圖謀不軌,遂想選擇相反的方向而行,又是想到了八皇子的陰謀詭計,趕忙又是順着而行。然皇上這次真的選對了嗎?
八皇子嘴角意味深長的一勾,看到我稍稍探出的頭顱來,用冰涼的手指輕颳了下我鼻樑,趁人沒有看到,又是吻了下,怕是心情大好。
“皇上,要小人先行而去!”一個士兵上前一步。
“怎地,還怕會有人加害於朕嗎?”皇上顯得不可思議,左右巡視了一圈,哪一個不是精兵,這樣周密的保護,誰人敢靠近。
“皇上,‘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一旁的吏部侍郎提醒道,“這‘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咱們也好有備無患!”
“哎,這好好的行獵竟是叫你等給我掃興了!”將手一擺,“得得得,去吧!”
“皇上,那小的就先行一步!”
“呼呼”行圍的號角聲打斷了衆人的沉思默想,皇上精神一振,正巧一羣鳥兒驚叫着從林子裡飛出來,衆人竄上馬匹,登時揚起了弓箭,隨時準備開弓。
“嗖”的一箭,鳥兒垂直的摔了下來,重重的落入了雪地裡。
“哈哈,八皇子好身手,竟是一箭雙鵰!”坐椅上的盈妃笑着鼓掌道,臉上寫着興奮與敬佩。其他的女子們更是驚叫連連,不由得心生了幾分的敬慕。
而那些男子們當是心下不服,自己的女人竟是爲別的男子慶賀,而且不是本就相貌在其之上的八皇子,那個陶瓷娃娃!揚起了弓箭,纔要去射,這時,只聽遠處傳來了快的逃竄之聲,‘滴答滴答’馬匹毫無間歇的行駛着。
“皇上,快後退,是雪豹啊”李大將軍向我們奔來。
“什什麼?”衆人不敢相信,還沒有等回過身來,竟是漸漸的看到遠處的那個龐然大物傲然的屹立在林中深處,快的向衆人衝來,這一望,別裡是一隻啊,分明是五六隻。那叫喊聲實是驚人,響天徹地的悚人,登時,大家慌亂了手腳,本以爲今日只是一些個小動物,例如兔子,鳥兒,最多最多隻是狼羣,未想,竟是連最兇猛的豹子亦是有啊!
他們抽着腰間掛着的佩劍,手裡拿着羽箭,不停的哆嗦着,女子們更是尖叫連連。
“怕不怕?”八皇子垂望了我一眼。
不怕是騙人的,只是覺得八皇子在我身邊,我就是覺得甚是安心,搖了搖頭,嘴角展開了絲笑靨。
“快快,射箭!”皇上大喝道,聲嘶力竭的喊着。
然而,衆人早已大驚失色,他們的戰馬更糟,甚至嚇趴在了地上,怎麼打也站不起來了。侍衛們雖緊張得劍拔弩張,但卻揮兵不動。眼見皇上等一羣人被猛獸包圍,兇吉難料。
“還不快放箭!”皇上在馬上又吼又叫着,侍衛們此時才緩過神,但卻是爲時已晚。
“糟糕,快護駕,護駕!”離皇上最近的吏部侍郎簡直快要嚇破了膽子,沒命的喊叫着,“難道大家要抗旨嗎?護駕”
我驚恐的望向身前的八皇子,而他卻是一點點的後退着,並無一絲想要助力的舉措。
“八皇子?”盈妃慌忙失色的瞟向了這裡,“還不快過來幫忙?”而衆人們亦是投向八皇子這邊,根本已將全部的希望寄託與他的身上。
八皇子嘴角泛着絲血腥的嗜殺氣味,眼跳閃過團團火焰,彷彿眼前的一切根本是他安排的一般,哪裡要去幫忙,只是要袖手旁觀,看看熱鬧。
眼見着野獸就要侵襲了過來,皇上有可能就在這一刻,命喪當場,不僅如此,不連這文武百官亦是沒了命。
這時,李公公竟是不知從哪裡奔來,他騎在馬匹之上,臉上閃過一抹焦急,“八皇子,萬萬不可啊,皇皇上身上攜帶着您一直想要尋找的八布圖,擁有了它,您才能真正的號令天下!”
一襲話說完,登時八皇子大變了臉色,想要向前衝去,但又是想到了我,將我抱起,放到了李公公的坐騎之上,“照顧好她,若有閃失,唯你是問!”
“八皇子?”我拉扯住他的衣袖,眼神帶着一股擔憂。
“放心,很快就回來!”他笑了笑,安撫的拍了拍我的頭頂,“本皇子今日就要給你一個安穩的家,今夜就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話語甚是感人,竟是叫我再次掉了淚水,我點着頭。
“要小心!”看到他向那猛獸中靠近,又是大喊道,“定要小心!”
李公公扶穩住我的身子,語氣中帶着一抹哀怨,“平主子受苦了吧。”
我搖了下頭,依然的抽噎着,不時的望望後面的八皇子與皇上衆人,當我意識到自己竟是離他們漸行漸遠時,才猛然的看向身後的李公公,“你?快放下我!”
他細聲細語的笑道,帶着一股無奈與淒涼,“老奴自知時日已是不多,曾經在深入皇宮大院之時,老奴山盟海誓的說過,要效忠於皇上,要保護我帝都江山。可老奴一樣也未辦到。呵呵”說着,竟是自口中流下了股股血跡,等我張口吃驚的剎那,他掐住我的雙頰,向我口中倒下了一瓶子的藥水,待我纔要運氣,偏偏又是封住我的**位,使得我動彈不得,“老奴愧對列祖列先,更是愧對先後,愧對皇上對老奴的一片信任,八皇子實是強悍,老奴深知自會有一天,我帝都落入他手,但如此殘暴之人,不僅要殺害自己的父皇,還要殘害自己的手足,當真可以坐上皇位?可以爲天下百姓謀福?”他搖了搖頭,咳嗽了下,“老老奴不知,但老奴只知,平大夫若是死了,我帝都就不會改朝換代,他對你如此重視,一片傷心地,自是不會再咳咳咳”說完,摔下了馬匹,“久留!”口中的鮮血大量的流出,染紅了白涔涔的雪地,煞是驚人。
八皇子似是注意到了這面,趕忙抽身而來,吹了聲響哨,登時,從天空中飛來了一君獵鷹,它們本就兇猛,像是特有靈性一般,展開着雙翅向豹子衝去,頓時一場鷹豹大戰開來。
“凡兒”八皇子快馬的騎來,抱住我快要傾斜下去的身子,看到我的異樣,知是我被點了**位,又是拍打下我的脊背。
我的身子一軟,接連咳嗽了起來,胸口中那暖暖的熱流源源不斷的涌上,染溼了我和八皇子相互擁抱的衣襟,我嚇得無力的擡起了雙眸,“你你受傷了?”其實哪裡是啊,分明是我向他懷中吐去的鮮血。
八皇子的雙眸變得朦朧,拿起了弓箭就是狠狠的向扎,將本就死去的李公公挑了起來,“啊”帶着一股痛苦的大叫着。
“不要”我抓住他的手,“不要了”喘了口氣,“人死了就讓他安歇吧!咳”又是咳出了一口嚇人的鮮血,浸染了雙手。
“凡兒,你等着,我去找御醫,去叫御醫!”似是又覺得爲時已晚,趕忙又繞到了我身後,爲我運氣療傷,恁是我怎樣推拒,依然抵擋不過他的瘋狂,可半天仍是無效,只因這毒藥早已侵蝕了五臟六腑,“凡兒”他緊緊的抱着我越來越冰涼的身子,有些六神無主,“怎麼辦?還有誰能幫忙?還有誰?”向四周巡望着。
“不不要找了!”我拉住他的衣袖,安慰的說道,身子已是無力,“告訴我咳,西西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子嗣?”
他的淚水滑落了下來,滴落在我的臉頰上,眼眸變得無助,聲音都已是沙啞,半晌,亦是沒有吱聲。
我嘴角展開了絲笑靨,閉上了眸子,嘆了口氣,“好啊,一切都回到正軌,這纔是你們帝都的歷史,不再會有我的痕跡咳”
“不許你就這樣拋棄本皇子!”他依然霸道說着,喊叫着,哭啞着嗓子,“她是無關的人啊,”將我摟得死緊,“我是因爲愛你,纔會展到這般,不要不相信我,不要就這樣的棄我而走”
我再次睜開了雙眸,未想,竟是看到了一副奇異的景象,遼闊的草原上,碧綠的青草樹木,綿羊在上面‘咩咩’的叼着,一羣孩童坐在了上面望着天空,談論着當下朝政。
“我父皇是個英雄,將來我要向他學習,做個皇上!”稚氣的臉上寫着雄心壯志。
幾個孩子同樣的穿着,但卻實不一樣的神態。
“我只要隨着三皇兄就好了,不要爭這個爭那個,實是太累了!”說着,這名男孩兒向剛剛的男孩兒身上一靠。
其他幾個孩子更是笑得開懷,沒有想太多。
“八皇弟呢?”一襲話問來,大家皆看向那一潭水池邊的兩歲孩童,他稚嫩的臉龐上寫滿了不該屬於這個年齡的哀傷與期待,本就白皙的皮膚在太陽的照射下更是晃眼。
“看他幹嘛?不過是個無能的人,那日父皇和母妃悄悄說,要將他送走,他根本是我帝都的禍害!”
“這樣?”另一個孩子揚聲道,“那咱們今日何不就將他好好的**一番,反正將來是要走的!”
不一會兒就是傳來了呼喊。
“不要,走開,不要啊不要弄髒我的衣襟,這是唯一一套屬於我的衣裳,是奶孃縫製了一個月時日”任憑他怎樣的哭啼,依然無人理睬,大家好像根本已經沉浸在屬於自己的樂子中了。
我的眼瞼漸漸滑落了淚水,該是怎樣的一種心酸啊
“平凡,平凡?”好熟悉的聲音啊,“我來接你了!”
待我再一看清,竟是白鬚道長!
“白鬚道長?”我情不自禁的喊叫了出來,突然一下子釋懷,“我要回去了”
“何來的道長?”八皇子大喊,望向蒼天,“不要帶走她,求求你們,我可以不要一切,只求她留在我的身邊,放開她”揮舞着刀劍,淚水混合着血液滴落到雪地上,融化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