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這個狗縣官,總算是要遭報應了!”街邊百姓可謂是感激涕零,說得是咬牙切齒。
“未想到,皇朝八皇子不僅人漂亮,就連心亦是善啊!”
“不是啊?”另一個人反駁道,“帝都八皇子可是個十足的大惡魔,他殺人無數,且酷刑難忍,根本就是慘絕人寰,沒有人性,我在京城的時,確有看到過他當場用大刀將人斃命!”
“那個定是個壞人,否則斷不會如此!”百姓爭論得臉紅脖子粗,“你沒有看那日在潮州衙門的審判場面嗎?他風度翩翩,一心就爲咱民衆伸冤,不公將冤屈的兩人救走,還替百姓惡根除之!”
“不不可能啊”那人依然不信。
就在衆人談論聲中,遠處傳來了鐵鏈曳地的聲音,四名犾卒架了一名犯人走着,那犯人滿身是鮮血,渾身抽打得遍體鱗傷,臉上,臂上,腿上,到處都是酷遭鞭打的血痕。
“打死他!”
“打死這個沒人性的狗官!”
“”
隔着人羣有一段大約十米處,一輛黯灰色的輦車停留於此,外表看上去樸素無任何異常,然,只此一層僞裝,細看之下,用手敲之,竟是純金打造,如同內壁,冰涼觸感,可謂是金碧輝煌,簡直縮小版的皇宮寢殿。
車內最底端的軟墊上,一位男子長散之,從腰間一直向軟墊上延伸,光亮有澤,加上白皙的皮膚,狹長的雙眸呈半眯,高挺的鼻樑下,一張嘴脣性感的上翹,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個嬌媚的狐狸,讓人驚豔得不敢靠近。
男子懷中,臥躺着一名女子,此女子身着綠色的衣衫,袖口以黃色鑲邊,腰間繫着黃色的鍛帶,上面掛着一個鏤空的玉佩,平凡的面容上,不像男子一般的笑意盈盈,她眉頭深鎖,掀起窗簾,望着外面。
“只是看個示街遊行,凡兒有必要這樣凝重的表情嗎?”八皇子一面向車壁上掃視着自有的玉佩,一面向我說道。
我坐回了身子,轉向他,“八皇子可有打算怎樣處決他?”
八皇子挑了挑眉,嘴角向兩端一翹,“你可知我朝的十大酷刑?”看我不吱聲,繼續解釋道,“一剝皮,由脊椎下九,一刀把背部皮膚分成兩半,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樣的撕開來。”笑了笑,“像潮州知府,他身材偏胖,所以稍稍難一些,因爲皮膚和肌肉之間還有一堆油。,不好分開。”
我一聽,竟是打了個激靈,瞪大了雙目。
“二是腰斬,把人從中間切開,而主要的器官都在上半向身,因此犯人不會一下子就死,斬完以後還會神智清醒,得過好一段時間纔會斷氣。三是梳洗,是用鐵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的抓梳下來,直至肉盡骨露,最終嚥氣,四”
“停!”我高擡手臂,“不用再說了!”
簡直聽得我毛骨悚然,渾身上下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早上吃的食物也在胃內開始翻騰不已。
這酷刑?簡直比下地獄還恐怖!
如果這樣比較,一刀斃之竟比前幾樣都要仁慈得多了。
“凡兒不要聽了嗎?”八皇子突然靠近我的耳畔,一股淡淡的香氣從後面傳來,他邪惡的翹高了嘴角,“後面可是還有更精彩的,五是灌鉛,用融化的鉛灌入人的體內,此時人會因灼燒而致使死亡,六”
“無須再說了!”我的聲音壓低,眉頭早已糾結在一起。
“呵呵!”他大笑了起來,“凡兒的表現讓本皇子真是佩服啊,平常人,哪怕是個男人,聽到本皇子一席話,要不就是翻江倒胃,要不就是驚嚇得昏厥過去,或有尖叫,而你,卻仍能如此的鎮靜!”將手臂一攬,我的面孔扭向他,“如此投其所好,註定是本皇子的人啊!”俯,在我的脣上輕啄了下。
我稍稍將身子向邊上挪了挪,眉頭依然隆起,“那八皇子到底要選哪樣處決於他?”
又是掀起了窗簾,外面的渾身鮮血的男人在獄卒的帶押下,已逐漸向衙門方向走去。
“本皇子思考再三,一想到他對凡兒所作所爲,心下就憤怒不已,”邊說嘴角邊邪魅的笑着,卻是一點也‘憤怒’表情沾不上邊,從車壁上接下了一塊紅得如血一般的玉佩,“遂,本皇子決定要找個比這十大酷刑更好的方法處之!”
我的身體一顫,晃眼間,看到紅色的玉佩已是掛到了腰上,鮮豔的血色與腦海中的可能幻想,形成了一個對比,一個映照,一個**。
“凡兒覺得意下如何?”八皇子再次將我摟回了懷中。
什麼意下如何?是玉佩?還是他說的方法?
我反應一下子慢了半拍,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瞟了眼腰間紅得扎眼的玉佩,搖了搖頭,“不甚喜歡,還是公平與八皇子吧!”伸手就要去解下。
他趕忙拉起我的手,眼中仍是盈滿着濃濃笑意,“這裡面滲入不止百人的鮮血,經過了千年的埋藏於土中,纔會有了這塊名貴的血玉,或許普通攤販那裡也有得賣,但是卻都不能和這塊相互比擬,它可以通靈性,避邪,使得那些小鬼無法靠近,有甚者說道,得此血玉,長生不老!遂,天下間,各大武林高手爲其爭得頭破血流,然,最後兩敗俱傷。”
“螳螂捕蟬,不知黃雀在後!”我脫口而出,“該說是奸詐,抑或是聰明?”
他挑了挑眉,“這無非就是一個計謀,不僅是打仗抑或是居住於皇朝間,多是爾虞我詐,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眼神變得有些個深邃。
我垂,稍稍沉思了會兒,再次瞟了眼血玉,“既是如此珍貴,八皇子還是收回吧,我實是承受不起!”
“送人之物,本皇子從未有收回之禮!”他用手掀起簾子,“凡兒要是覺得不喜歡,現下可扔之!”
頓時,處於了兩難的境界。怎麼可能扔了啊,如此的珍貴,按理,該是好好保藏纔好。既是好不容易纔得來,就這樣被我棄之,它不是成爲了千古罪人。可收下呢,就如同出門戴了個大鑽戒一般,不僅要左右提防着小偷的偷襲,還可能因爲它而喪命,何苦呢?
“這樣,凡兒若是如此爲難,聽本皇子一言!”他笑道,“如你收下,本皇子就重新再考慮那個外面的狗官處決法子。”
“怎樣?”我擡起眼眸。
“全權交由凡兒來定奪!”他定睛的望着我。
我垂下眼瞼,又是順着他掀起的簾子向外望去,“昨日和八皇子已說好,對人,要博愛,要寬厚,既是如此,理當給以贖罪的機會,可以免去他的官職,一切從頭做起,從最根本的鄉民做起,慢慢去體會百姓的疾苦,讓他有個自我反省的機會。如若三年之後,果真痛改前非,大繼續用之,畢竟,他的心中有了一警告,這比起曾經未經歷如此的官員來說,閱歷層!”
“凡兒太仁慈了”他的語氣聽似有些個感慨,也似在稱讚。
順着他放下簾子的手,我將目光看向他,“仁慈有何不好?至少死時,在閉上一雙眼的一剎那,可以不用去遺憾自己的終生!”
他漸漸托起我的面頰,一雙狹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如若死時,能拉上凡兒的手,本皇子”
“主子!”外面傳來了李穆宇的聲音。
八皇子眉頭一皺,顯得有些個被打擾的不悅。
“我爹”馬上又是改口,“李大將軍剛剛從宮中折回,捎來了皇上的手諭,說是緊急,要即刻回去!”
“傳來!”聲音聽不出語調。
“是!”說着,車門簾掀起了一個小縫,順着縫隙遞過一個加密的信件。
八皇子依然的面不改色,打開,看着,修長而白皙的手指逐漸攥握在一起,隱約的有些個泛白,“掉頭,向北而行!”
“是!”
馬車漸行漸遠,外面的圍觀的羣衆卻仍是全神貫注的望着落魄的狗官,議論聲此起彼伏。
一名白衣女子雙手託着盤子站立在人羣后,雙目充滿了晶瑩,雙手被冷冽的風凍得有些個通紅。
“小姐,回去吧!”丫環勸說道,“人,都已離開了!”順着女子的目光向遠處已見不到蹤影的馬車望去。
“怎怎麼辦?”“啪嗒啪嗒”的眼淚低落到了托盤裡的糕點上,“我現下能如何?”女子一下子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