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直叫車伕進入京城西北方向的城門樓行去。所路過的街市,已往皆是如此的繁華,人煙阜盛,今日卻是顯得有些個冷清,自與別日不同,想是都回家去過年了。大約行了有半個時辰,只聽一個長聲嘶叫,車子停下來。我掀起窗簾,向外探去。一座青磚壘成的門樓傲然的立在眼前,三間獸頭大門,中間是最高的拱形門洞,現下緊緊關閉着,兩側蹲着兩個大理石石獅子,門前皆列站三五個素衣之人。正門不開,只有東西兩個小門稍有開敞。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碩大醒目的寫着四個字“帝都皇朝”。
似是聽到我馬匹的嘶叫聲,皆是扭頭看業,見我走了下來,瞬間臉上閃過了絲錯愕。
“八皇子呢?”未等他們開口,我直接問道。
最前端主事的人趕忙趨身上前,“回平大人,八皇子在城門樓上的矮亭內。”
我向四周望了望,看到左右兩側各是有一個石砌的臺階,螺旋而上,直通城門樓的最高平臺處,轉向,我就要行去。
“平大人請留步!”那人叫住我。
我扭回頭,疑惑不解。
“剛剛,”他欲言又止,“剛剛顎妃娘娘來此,一直未有下來,現下不知是否得當,能否待我上去通報一聲?”
我聽後一驚,顎妃竟然是來此?原來原來每年的失蹤,竟是爲了八皇子?只是,宮內無故少了一個人,而且還是皇上最得寵的妃子,難道就不會有所懷疑?坦言之,我更是佩服她的勇氣!嘴角禁不住有些個譏誚,擺了下手,“無妨!”瞟了他一眼,“該知曉的,八皇子早就告知於我了!”頓時,他踏實下了心,“我上去看一眼,一會子就下來!”
“是!”這次,他倒是很痛快的回答。
我一點點的邁動腳步,儘量讓自己的靴子不出響聲,使得周遭的環境繼續維持着靜謐與和諧。越向上走,越有清晰的聲音傳來,待我一細聽,竟是顎妃嬌柔的關切話語。
“皇上怎個如此薄情,我早和他有說過,今個年底不要你來看守,當時一口應允,現下怎倒是忘了這個岔兒一般!”一面爲八皇子倒着熱水,一面嗔怪道。
八皇子俯,沒有端起茶盞,轉身坐在了一個漢白玉修葺而成的亭子內的長椅上,脊背靠着冰涼的白玉柱子,一襲的白色遠遠望去,隨風而飄,臉色有些個花白,面無表情,昂頭仰天,好似在看星空,眼內充滿了一絲的惆悵,今夜的他,竟是讓人有些個恍神,彷彿一個脫離塵世的人兒,帶着寄託,帶着渴求,讓旁人看得心理揪。
“不要些個嗎?”顎妃看了眼那未被端起的茶盞,上面還飄散着嫋嫋熱氣,“抿小口,暖暖身子!”語氣似是帶着哀求。
背對着身子的八皇子擺了擺手,依然沒有吱聲。
顎妃嘆了口氣,坐在亭內的一個矮漢白玉圓凳上,手扶着茶盞,試圖從上面取暖,臉上帶有一絲的落寞,“即是不願再守這城門,爲何你不去向皇上提起,相信以你現下這般實力,他斷然不敢對你強求!”喝了小口的茶,櫻紅的小口更是潤澤了幾分,“更何況你不想參加這朝廷的宴席,亦是可以無需參加!”
八皇子站起了身子,額前的兩屢轉輕然飄起,煞是迷人,他嘴角向兩端翹起,帶着意思的嘲諷,“無需參加?爲何?”瞟了眼後方的顎妃,“難道你亦是認爲本皇子不該屬於帝都?”眼神如鷹隼般的攝人。
“不不是!”顎妃登時亦是站起了身子,向八皇子邁去,臉色有些個哀怨,“我怎會是這樣的曲解於我?我幾時有過另眼相看你?”身子貼近了八皇子,“你當是應知曉我的全部心思,寧願十三受屈,我都不會讓你捱得半點指責!”
八皇子望了望眼前貼近的可人兒一眼,身子稍稍退了退,讓女人的雙手撲了空,“可如今下來又是如何?”眼神越的空寂,“不過是虛有勢力罷了。到頭來,還不是冷冷清清的一個人!”
“怎會,你還有我啊!”顎妃又是向他走來,又手緊緊的抓住八皇子的衣衫,“若你累了,倦了,就向皇上要了我,我願意陪你度過餘生,”眼淚刷刷的滾落了下來,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到時,咱們倆人退隱朝廷,將所有皆拋棄,什麼權勢,什麼錢財,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這個人,只要你真心待我,我願意將我的性命都交之於你,清貧寒苦的日子,我不怕”在八皇子的懷中抽噎着。
我遠遠的望着,顎妃娘娘同樣是一身的雪白,頭上插着白色羽毛,上身披着白色狐裘斗篷,加上那婀娜的身材與嬌媚的臉蛋兒,若是不深知她是十三皇子的孃親,怕是我只會誰爲她是十六七歲的女孩兒。兩人站在一起是那樣的相般配,就好像是彼此的眷寵,有了他,這個時代纔有了她!
多麼不想承認這幅絕美的畫面存在,可是它還是眼睜睜的就在眼前驗證着。我的心底出了一股異樣的酸液,好似要將我溺入其中。
轉身,我又邁了下去,腳步依然的放輕,一點一點的。
“平大人!”“看門領向我俯相拜,臉上帶着一抹恭敬。
我走向馬車,將車內準備好的斗篷和暖爐叫他們拿了下來,並囑咐着,刻意將自己剛剛異樣的心緒壓下,語調變得平緩,“待會子將這兩樣拿上去,就說是皇上讓送來的。不要提到我來過!”
“平大人,這”似是面有爲難,“八皇子定是不會信服的!若是再三逼問,我們”
“你們就說是十三皇子吧!”這當是信了吧!相信八皇子一定是曉得十三皇子的心思,他關心着八皇子,同時又爲自己的母妃與八皇子的**關係感到痛苦不堪,整日活在複雜而混亂的心緒中。
“!”他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坐上馬車,“走吧!”向車伕喊道,從旁邊掀起了窗簾,看着眼前的城門樓越來越遠。
“主子即是不捨,幹嘛還這樣行色匆匆的跑來,又這樣快的離開?”小廝在外一面駕着馬車,一面疑惑的問道,“小倩姐今日還提到呢,八皇子今兒又給咱們添了三個暖爐呢,生怕奴才們給您凍着,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我們將火給您升起來,要暖和了!說您初一一早兒回來,身子會冷的!”
我呆坐在車內的後榻上,腦子裡不斷想着剛剛的畫面,又是伴隨的小廝的話語,無奈與激動總是交織而過,情緒千變萬化,翻騰不已。
“主子,我就是想啊,這八皇子雖是性情暴了一些,可待主子是一點都不有假,看樣子,像是要掏心掏肺的一般!就拿您上次去天牢勸降一事,那日,天下着多大的雨水啊,我們這兒還犯愁怎個接您去呢,未想八皇子就派人來說,不需要我們去了,他自個兒去接您去!”小廝越說越是感動,“天天八皇子日理萬機,抽空兒,還總着您的生活起居,真乃是比親兄弟還義氣!”
“別說了”我深呼吸了口氣,只是感到胸口越來越悶,急需透氣。
“平主子是回皇宮還府上?”小廝問道。
“回府上!”輕聲說道,“一會兒,派個人到皇宮中,就說我身子有些個不適,今兒個先不去了!”
“是!”
隨着馬匹的嘶鳴,轉眼,已是回到了自家四合院的門口。小倩一聽到馬車的聲音,激動的跑了出來,後面尾隨着小廝們,更是興奮不已。
“主子怎的回來了?”小倩問道,“是不是覺得宮中過節太繁瑣,沒個自在?”她撇了撇嘴,“要我說,在哪兒過節都不如在自家的府上,隨意又輕鬆!”看着我又是笑,“還好主子現下回來了,真好,我叫廚子們給您再弄點吃的!”
我稍稍擺了下手,走入了院內,此時,硃紅的燈籠早已高高掛起,將大大的院落圍繞其中,紅彤彤得一片亮堂,讓人有種夢幻之感。掀起門簾,頓時,一股股暖意襲來,伴隨着陣陣花香,分外怡人,八仙桌上擺滿了葵花籽、糖果,花花綠綠的紙包,讓人遠遠望去就甚是喜慶。門框兩側貼着兩幅對聯,左聯“邁步迎春,春風撲面”,右聯“擡頭見喜,喜氣盈門”,橫批“福祿康壽”!
“主子,您先歇息會兒!”小倩將臥榻鋪好,“上面暖和,一會子飯菜好了,我給您端來!”
看她要出去,我趕忙叫住,“小倩!”她迴轉身,“不用了,你們先張羅着,看看八皇子那面的人要不要過來,大家一起聚聚,熱鬧熱鬧。到時我出去和你們一起用!”
小倩一聽,心頭更是大喜,笑得雙眼都眯了起來,“好!”蹦蹦跳跳的就出去了。
門一關,院內喧鬧的聲音遮掩了一半,只有些微的笑聲可以滲透過來,我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徑自上了臥榻,果然是暖意連連,頓時,冰涼的心找到一絲的安定與舒適,待我纔要閉上雙眼,這時,後面突然偎近一個冰冷的身子。
“既是來了,幹嘛要走?”天籟的聲音夾帶着少許的怒意,他雙手自然的伸了過來,圈指抱着我的腰際。
我的身子一顫,八皇子怎會過來了?不和那名士兵囑咐了嗎?可,既是他知曉了,也不應如此貿然的前來。
“顎妃娘娘呢?”我禁不住問道。
“走了!”平淡的敘述着,兩人剎那靜默了一陣。
片刻後,我又是問道,“你怎知道我來了?”
八皇子低沉的笑了笑,右手撫摸着我有些散亂的絲,“凡兒若是不想讓本皇子知曉,就不應送上暖爐和斗篷!”臉頰突然貼近我的耳際,溼熱的呼吸吹在上面,實是心癢難耐,“你和板子朝夕相處了這樣久,若是連你身上的專屬氣味都聞不出來,那本皇子可就是罪過了!”
我一怔愣,雙目瞪大,有氣味嗎?趕忙低頭聞了聞,根本沒有嘛!鼻尖只有他身上那淡淡的馨香,甚至將空氣中的花香遮蓋了下去,瀰漫了滿室。
他看到我的動作後,笑得更是邪惡,“呵呵!”雙手越摟得緊了幾分,“是**的氣味!”
登時,我的臉頰變得通紅,扭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凡兒莫生氣!”他將臉頰深深的扎入我的頸窩,“若是你怨我,就儘管的罵吧,本皇子保證今夜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全依你!只要你願意陪着本皇子!”
一番話語說得我若是心酸,還哪裡來得怨氣,鼻頭禁不住吸了吸,“這樣子過來,真的沒有事情嗎?沒有領,他們不會散亂?會不會牽扯於你?”
八皇子搖了下頭,“都是自己人,凡兒不必擔憂!”氣息稍重了些,“剛剛那個士兵已被本皇子下了嚴重警告,往後若是見到你,如見本皇子一樣的侍奉。萬不可像剛剛的一樣的懈怠。”
“他並沒有怎樣於我,你無故懲罰人家幹嘛!”我嗔怪道。
“他錯就錯在將你當成了外人一樣的生疏,不應有‘通報’一言,更不應會那般的‘冷淡’!”他如是說道。
我挑了挑眉,暗笑不已,“難道你還要他像娘娘一樣的待我?一面端茶倒水,一面笑意逢迎?”
“有何不可?”
我將笑容收斂,“那套禮節還是收好吧,留給你將來的八皇妃!”雖說現下對他有了少許的感覺,但對於兩人的長相思守,我並未有想過。畢竟於他,應是不大可能吧!
頓時,屋內變得鴉雀無聲,兩人只是相互的依靠着,彼此強烈的心跳聲在耳間迴盪,我稍稍擡了下腿,甚是覺得心虛,好像自己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他擡起了手臂,迫使我身子不得不正面於他,他俊美的臉容近在咫尺,嘴角彎彎的上翹,眼神變得深邃,彷彿溺着懾人的光彩,讓人有種錯覺,好似一個深情的丈夫面對自己深受的妻子一般。
我的嘴脣開開合合,“呃今日看到平妃娘娘身上的那塊血玉,是怎個回事?”試圖找尋着話題。
“凡兒認爲呢?”他修長的冰涼的手指滑過我的眉骨,順着臉頰到了脣上,嘴角帶着一抹笑意。
好像一股電流穿遍了全身,讓我瞬間精神明朗,“難難道是假的?”瞪大了雙眸。
“本皇子的玉,從不贈予外人,否則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是玉碎,二就人亡”他的眼神帶着絲鬼魅。
我的心驚了下,“所以你選擇了玉碎,成全了平妃?”看似殘忍的他,原來亦是有突破點的。
“不!”他的頭慢慢的壓低,“凡兒說錯了!”看到我疑惑的眼神,他繼續說道,“就說是萬全了你!”
我剛要扯動的嘴角一下子怔愣在場,看起來滑稽怪異。
偏偏八皇子不爲所動,表情依然的鎮定,笑容仍舊的邪魅,冰涼的手指順着我的下巴到了脖頸,不時的碰着錦衣的領口,巧妙的手一撥動,釦子打開,順着滑嫩的皮膚而下,一直到了我的鎖骨
“八皇子不,不要!”我嚥了咽口水,身上感到了一股熱浪襲來,只想快快的得到解脫,坦言,我甚是害怕他的觸摸,每次他的摟抱,他的親吻,總是彷彿把我燒成灰燼,令我惶恐不安,但卻又不由自主的一層層深陷下去。
“凡兒不要怕,我不會傷害於你的!”像是在下着誓言,“乖凡兒!”他的脣舌輕吻着我白皙敏感的頸項,灼熱的呼吸穿過我的耳際,誘惑地擾亂我的神智。
我閉上眼睛,不斷的搖着頭,努力的想要抗拒那愈來愈迷失的感覺,可是心再也抑制不了無助的吟哦從嘴中喊出,“不要我求求你”
“凡兒是求本皇子好好滿足於你嗎?”他故意說着如此的話語,雙手不停的在我身上摸索,刺激着我的感官,他很清楚我身體早已因爲他的瘋狂而變得異樣。
“不不”我有些個語無倫次,大腦早已快要消失了自主的意識,隨着他的脣而下,我的小腹快的收縮,一股股滾燙的感覺在心中燃燒,我承受不住的猛抓住他的手,試圖想要撥開他殘酷的騷擾,可是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無力的攀附着,再也負荷不了那瀕臨爆炸的快感,那欲死還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