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高了眉頭,看到我臉上的笑容,嘴角情不自禁的跟隨着上翹,只怕是爲我剛剛的話語感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滿足。
“哎,兩位客官上座!”一位店小二拿着白巾使勁的擦着四方桌面,不停的吆喝着,“公子要點什麼?”
“把你們店所有的招牌菜全部呈上來!”我故作慷慨的喊道,氣爽豪邁。
“好叻!”這時纔將頭擡了起來,“要金牌”後面的字還沒有說完,一晃眼間,看到我身側的万俟燚後,一下子竟是呆愣住了,雙眸泛出了一抹驚豔的光彩,連嘴亦是早已不能合攏。
我笑了笑,“小二哥可是記住了?”壞壞的提醒道。
“啊?”半晌他才拉回了神思,“呃記記住了!”又是不捨的轉過了頭,“要金牌四絕!”走了兩步,又是一回頭。
“哎,你給老子看着點啊!”一個客官正好與他迎面走來,兩人相撞在一起,那客官的一罈子酒撒落了一地,衣裳和鞋子早已溼透,散出一股濃濃的酒香氣味。
“對對不起!”小二臉色‘刷’的紅了起來,和剛剛那麻利兒的模樣兒是大相徑庭,走到了櫃檯,仍舊是偷偷的瞥了眼。
我捂住嘴‘咯咯’的笑着,又是向上望了望万俟燚有些微怒的面容,漆黑的眸子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冰霜,但再細看竟是帶着一抹無奈的寵溺,似是看到我欲拿那茶盞直接貼於嘴角,趕忙搶奪了過來,不知從哪裡多了一條白色的巾帕,將圓凳挪了挪位置,靠得我的身子是異常的近乎,邊是細緻的擦拭着,邊說道,“自是出來吃,昨兒個夜裡就當告訴小沫,也好讓她將咱們的茶碗給帶來,外面的總歸是不乾淨。”
我撇了下嘴,“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哪裡聽的荒謬言語!”他搖着頭知了笑,將我的身子攬向了他的身側,親自爲我倒好了茶水,又是用手試了試,待到溫度適宜,這才放到了我手邊,“慢點喝!”
看到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我不禁‘噗哧’一聲噴笑了出來,“若你總是這般,不消半年,我定會被你慣出毛病!”
他聽後也不動怒,彷彿就是樂意看到如此,性感的嘴角扯動了下,“毛病一大堆纔好,省得心性平淡的你總是招惹男人!”
我愣了下,心性平淡是沒有錯,但招惹男人這個罪名實是有些牽強吧?
纔想要辯駁,万俟燚趕忙打斷,一雙美眸泛着笑意,“你這品性讓我一個人承受即好,莫要其他人看到!若是再有像是不元那般的”瞳孔變得深邃,“不要怪我對他太過心狠手辣。凡兒當是還記得本皇子最喜歡的是什麼?各種各樣折磨人的玩意兒可是還多着呢!”
“你”我鼓起了嘴,“小氣,霸道,無理!”
“呵呵!”他將我剛剛抿了小口的茶水端起,就着我剛剛喝過的痕跡貼了上去,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像是一把扇面,美麗異常,嘴角處猶掛着魅惑的笑容,“從今往後,只對你‘小氣’,對你一人‘霸道’!”
我將怒容收斂了起來,和他四目相交,彷彿一切的感情盡在不言中,如此的微妙,如此的默契,漸漸展開了一抹笑靨。
而我們兩人根本是不曉得,此時整個酒樓的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們這裡,男人們帶着垂涎與自卑,而女人們更是拋開了自己手邊的男人,嘴角流着口水,眼神現出了一抹桃心狀,趴在二樓的欄杆處,眺望着我們這桌,臉上寫滿了羨慕與嫉妒,不管女人怎樣的拋媚眼,甚至故意在我們面前婀娜的扭擺着腰肢,万俟燚完全視若無睹,只是靜靜的爲我夾着菜餚,溫柔的爲我擦拭着嘴角,照顧得無微不至。
“哎呀,你個死鬼,還看什麼看,給我去查查那個男人是哪裡來的?”
“你你不也一樣?”男人白了豐腴的女人一眼,“若是我知曉,還能這般的站着?”
大家對男子的身份是議論紛紛,有人說是個官宦家的子弟,而亦有人說根本不是南癹國子民,如此絕色當是雪蠡國,畢竟那國家早已以輩出男色而聞名遐邇,可這般的美豔實是十年難一見啊!
“呃”這時,老闆娘禁不住好奇的邁上前來,“呵呵,客官還要點什麼嗎?”
万俟燚淡淡的瞥了一眼女人,只見女人像是被凍結了一般,笑容僵持在了臉上,心中不禁想到‘天,原來近看之下更是美啊,膚如凝脂,飽滿的額頭,刀削的鼻樑,性感的嘴角,甚至那美麗似是會放電的眸子,無不完美的讓人感嘆,若是能與他風流一夜,做鬼也值了可可真羨慕他身側的小兄弟啊!’
我擡起了頭,看到老闆娘臉上豐富的表情彎,心頭再次笑。
万俟燚似是感到了我的走神,將巾帕貼上了我的嘴角,“還吃嗎?”輕聲的問道我。
我趕忙將目光轉向他,知其是對我的分神感到了不滿,搖了搖頭,“有點油膩!”
他笑了笑,“宮中的任何一道菜皆是比這裡的好吃上十倍,可你偏偏就是喜歡便宜菜!”有些個無奈的說道,“若是如此,回頭我將這裡的廚子叫了去!”
我一聽,登時白了一眼他,“莫要總是拿權勢壓人!”
“即是你喜歡,我當是要給買了來,給隊頭銜,給他銀兩,自是比這邊豐厚得多!他還有會何不滿意的!”万俟燚眼神冷冷的瞥了一眼老闆娘。
而此時的老闆娘恍若夢中,根本不曉得我們所談論的事情是要收購她的酒樓,只是傻傻的笑着,甚至還點着頭。
我看着面前的景象,只是覺得後悔,今日實是不該帶他出來,不僅禍害了世人的腦子,更是毀滅了他人的錢財之道,我有些氣急,“若有一日我說要摘星星,你難道還要爲我去奔月?”
“無不有這個可能!”根本毫不猶豫的,万俟燚說了出來,甚是悠閒,一雙美眸只是緊緊的盯着我,“只要你喜歡,我就喜歡,你不喜歡的,我亦是看不上眼!”
我的心中一陣子翻騰,不曉得是該喜還是該怒,喜的是他對我的好早已出了一切,甚至不顧忌自己的生命,怒的是我怕他這般的愛我,唯獨輕賤自己的和旁人的身子,根本眼中只剩下我一人的存在。
我猛地站起了身子,“算了,不與你爭辯了!”轉身就欲向外走去。
“凡兒!”
老闆娘似是看到美豔的男子就這般的在眼前消失,着實有些個不甘心,遂,趕忙追了去,“公子,公子!”
万俟燚看向老闆娘拽住他的袖子的手,眼神驀地一陡變。
“呃”老闆娘現出了一抹驚慌,“我我只是想問問公子,是否有意願在我們酒樓當管事的!”
“滾!”聲音低沉。
“呃!”老闆娘以爲万俟燚是嫌棄薪餉不夠高,趕忙又是說道,“公子放心,我們是全京城中給的薪餉最多的,每月八兩夠不?”
“”万俟燚漸漸轉過了身子,一雙美眸泛着比寒冬還冷的霜氣,“莫要讓我說第二次!”
老闆娘的身子一顫,此時才覺原來如此好看之人竟喜怒無常,剛剛明明還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和顏悅色,可眼下莫非他的喜,他的好根本只對那一人?
還沒有等她緩過神,只聽‘啊’一聲慘叫。
“放開她!”我趕忙折回身子,怒瞪向万俟燚,“人家又沒有招惹你,不過是看你有個好容貌,作個招攬生意的!”有必要這般殘忍的對待嗎?根本無需他親自動手,車伕早已用一把匕對準了老闆娘的動脈。
万俟燚瞟了我一眼,嘴角邪魅的一扯動,“當今天下,還沒有人敢對我這般的以錢論之!”
我一聽,登時大怒不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曾經不敢有人,是因爲你的高高在上身份,而眼下之所有這般,是因爲我和我一樣成爲了平民。大丈夫能伸能屈,有何不可的?再者說來,大家這般的對你,是說明對你喜愛。你怎就沒有對我估價?”
沒有等我轉身,從後面冷冷的傳來了一句,“他們不敢!”手臂一伸,將我緊緊的拽入了懷中,“我於你,可以一分不敢的全權交由你,或身,或心,或是身心皆可,然,於他們,那即使是天價我亦是拒絕,只因我只屬於你一人,而你亦是早已屬於我!”根本不容我再吱聲,一個縱身的翻騰,兩人騰空而起,躍上了馬車。
“這個人是誰啊?”
“是啊,好利索的動作,是個武林高手!”
“難道是大俠?但身上的那穿着恁是怎看也不像啊!”
“大大俠饒命!”老闆娘‘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忙是磕頭,“大俠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曉得大俠的身份。”
我緊靠着万俟燚,使勁拉扯着他的衣裳,眼神帶着警告。他嘴角扯了下,伸出手徑自握上我的,試圖讓我安撫下心,從袖子裡拿出了幾張銀票,掀起了車簾,扔到了下面“小路子,將這家酒樓全部買下,具體事宜由你和他們商談,價錢只多不許少,另外那個廚子定要好好的招待,往後娘娘會隨後過來的!”
“是!”
馬車‘咯咯噔噔’的向遠處行去。
此時所有的人皆是目瞪口呆,只因那銀票上的數字實是大得驚人,對於這些平民來說,當是個天文數字。而老闆娘更是嚇得跪趴在了地上,一雙眼睛瞪得渾圓,顫抖着手將銀票拿起,心頭一陣子默哀,險些就斷送了命啊,如此有權有勢之人,剛剛還聽到什麼‘娘娘’,再細看那銀票,天,竟竟是有着皇室的專屬印記,莫非他‘砰’的一聲,接連磕着響頭,“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是刁婦的錯,皆是刁婦的錯”
“你不會殺她?”我懷疑的扭頭問着万俟燚。
他無奈的笑了笑,摸着我的頭,“凡兒要我說多少次才肯信,自是你說‘不殺’,我就‘不殺’。”
“當真?”
“當真!”他誠懇的點着頭,俯趁機啄了下我的脣,一雙漆黑的眸子閃過了精光,又是捏了捏我的鼻頭,“不是你說的,要我以真面目示人,甚至要所有人知曉我万俟燚專屬你一人?”
我與他四目相交,走到眼神中看不到一絲的戲弄,這才踏實了下來,將自己的脊背緊緊的靠向他胸前,“往後你就這般的示人吧!”
“恩!”他將頭搭向我細弱的肩膀。
“不可能將來讓咱們的孩子亦是見不到啊,或是有一日在街上與你擦肩而過,那該是何等的感受!”我光是想想就覺得心酸,其實知曉他身爲皇帝的苦衷和壓力,遂,我不會要求他太多,只是希望自己能帶給他的東西多一些,就像是這個子嗣,甚至他往後要追求的真正親情。
“恩!”他將臉頰向我脖頸處紮了扎。
“還有啊,回去後我想找個一些書籍,聽小沫說昨日索大人呈外文書籍,有點像是蝌蚪文,好想看看啊,你”脖頸處的氣息越的均勻,待我稍轉了下看去,未想万俟燚此時已是趴在我的脊背上睡着了。
說起來,當真是有些的可笑,日日大內高手守衛在旁,他晚上坐在龍椅上皆不會踏實,可眼下,只有我一人在場,趕車的更加只是個不懂武功的小太監,如此的相比,真是相差懸殊,可他竟是這般的放心睡去。哎!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吧,是身上的氣味,可能也是這車內實是夠溫暖。
南癹國六年五月。
此時外面楊柳依依,溫度宜人,暖風襲襲,實是個旅遊玩耍的好季節。如今的南癹國已不同於往日,早已是一個強悍的大國,在當今天下,四國鼎立中,據爲位。其他三國對其感到畏懼不已,頻頻獻禮,示意討好。然,終究還是有得罪之處,像是日月國,每次獻禮畢是送美女一車。現誰人不知,這南癹國皇帝是個多情種,溫柔人對一人,若是從前大家不知曉便是罷了,但眼下是佈告了天下,不該有所不知,遂,如若還是這般的相送,只得表明其居心叵測之態。當然,這日月國因此吃了不少的壞果子,前一陣子望南癹國能支其援手,最終沒有得到任何的協助,戰爭慘敗而歸,實是狼狽,偏偏又不敢對南癹國如何,依然的巴結。
而此時的南癹國是日復一日的興旺,民間有稱爲‘南癹盛世’。最讓人喜氣的一件事便是三月時當今皇后產下的一名男嬰,即皇上的唯一子嗣,剛一出生便被封爲了南癹國的‘長生太子’,張貼布告,告知於天下,一日同人,皇宮內外歡騰一片,好似又是過了一番大年。
現已過了兩月,万俟燚一直不肯讓我下榻,生怕我會着涼,總是叮囑着身畔的丫環和太監們,若是一照顧不周,他們擔下責任,分明就是看準我對他們的心軟。
“皇后娘娘,求求您,饒過奴婢吧!”我一身紫衣,隨意而舒適,因處於一隅,根本不受到任何規矩的限制,而皇上晚上回來,更是沒有了架子,只是隨和的猶如一名普通夫君,會害怕自己的妻子打罵、生氣,看得那些個丫環們是無不跌下了眼鏡。
我將自己的衣袖扯了扯,“只要你不說,皇上斷然不會知曉的,我只是出去一會兒就好了!”
“娘娘”登時,哭倒了一片。
我無奈的翻起了白眼,天那,這些個丫環是一日比一日的精明,看來我也是慣壞了她們啊!
“報!”這時外面傳來了一聲允長的喊叫,一名侍衛快的衝入了進來,單膝跪地,“娘娘吉祥!”
我端正了身子,稍顯出了一絲的威嚴,“何事?”沒有皺了皺。
“恭喜賀喜娘娘,皇上讓奴才告知您,長生太子殿下現已會背兩詩了!”侍衛恭敬的彙報着。
我愣了下,終究是忍不住,“噗哧”一聲竟是笑了出來,後面的丫環們亦是跟隨着大笑不已,“娘娘,皇上可真是對您寵愛到極致了,現下是連一天的動態皆是讓您知曉。”
我漸漸的收斂了笑容,長舒了口氣,“現下我總該有理由可以出去了吧?既是皇上說長生殿下能背誦詩詞,我作爲母后,當是要過去看看了!”
“那奴婢們”
我揚手一攔,“我跟隨侍衛去即可,你們只管將院內的一切整理好,一會兒子,沒準兒皇上就與我一同回來。”
衆人一聽,似是有理,遂,點了點頭。
“帶我去見長生太子殿下!”我恭敬的命令道。
“是!”侍衛一叩,轉身走到我的身後。
說來也甚是搞笑,整個皇宮大院佔地快有萬坪,若是不算上這些奴才和丫環們,算來偏偏只有我們一家三口居住,實是有些個浪費。每當我向万俟燚提起此事,他就會笑望着我,“若是你不喜,咱們就將皇宮大院變得熱鬧。”
我傻傻的一問,“如何?”
他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將自己**的身子緊緊的靠向我的身後,雙手順着我的手臂摸向我的小腹,一雙美麗的眸子變得忽閃,“平均兩年生一個,直到你四十歲爲止,當是會有十三個子嗣,屆時,一人一個宮殿,大年更是熱鬧喜慶。”
我一聽,臉色‘刷’的紅民遘。狠狠地白了一眼他,“哪裡有這般的生法,母豬也沒有這樣的高產!”
他笑不可抑的向我的頸窩處扎去,“聽你話之意,難道是對我沒有信心?”說完,沒有容我辯駁,直接將自己逐漸膨脹的**抵在的下體,讓我感受他的灼燒,與他一起騰雲駕霧
長生太子殿下打從一出生,就被万俟燚抱離了我身邊,他說,孩子從小就該學會獨立自主,若是這般皆是不能學好,將來該如何繼承皇位?雖是口頭向我這般的解釋,其實個藉口,他太小氣。
每次看到我抱着長生太子歡笑時,他便如同妒夫一般的瞪着我,看到我和長生太子一起睡午覺,更是怒不可遏,趁着我們熟睡就將他抱起,並且對我一番的‘懲罰’,按他之意就是說,可以產下子嗣,但是不能讓孩子剝奪或是佔有我一分的感情,這些必須全部用在万俟燚一人身上,所以我才說他小氣,一點也不爲過。
“啦啦啦你們過來追啊!”
“哈哈,太子殿下不要跑!”
“笨蛋,你將那風箏放開就好了!”
“不是啊,是奴婢哎呀,太子殿下”
坐在車內的我聽到了密林傳來的笑聲,登時警惕了起來。太子?不該是長生太子吧,畢竟他才兩月大,不該音如此的清晰,甚至連聲音亦是不大一樣,感覺那男孩兒該有七八歲之大。難道猛然間想到了西西公主。
我的眸子驀地睜大,天,我竟然忘記了此事。可爲何万俟燚始終要瞞着我?
“停車!”我大喊道。
“娘娘,還沒有到呢!”侍衛向我恭敬的說道。
我不管其阻攔,執意下了馬車,向那密林尋聲而去。
“呵呵,你快過來看!”
“太子殿下又要嚇奴婢了。”女子的聲音聽得亦是帶着熟悉,隱約帶着幾分的抱怨與膽顫。
“你過來看就曉得了!”男孩兒將手心攤開,登時一條綠色的蟲子呈現了出來。
“啊”小丫環嚇得登時渾身打顫,“太子怎能這般的嚇我?早知早知我就叫小太監陪你了,何苦我要來這裡被你折騰”聲音帶着一抹哭腔。
我的腳步越來越是感到了沉重,一步強似一步,將眼前遮擋我的密密的葉子拂開,登時一潔潔淨的臉龐立現了出來,男孩兒五官精緻,削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樑,一張嘴兒甚是紅豔,嘟嘟的撅了起來,很是招人喜愛,一雙靈動的漆黑眸子忽閃忽閃,帶着幾分的調皮,幾分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