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癹四年十二月
此時正值冬至,一路顛簸而來,越感到了寒冷異常,馬車內早已放置了兩個爐子,卻偏偏仍舊是覺得不夠暖和,彷彿寒氣逼人,帶着幾絲徹骨的痛。後面押送的小廝們更是哆嗦得身子,跑,試圖以運動方式取暖。
“還好嗎?”不元擔憂的望向我,將剛剛從我身上滑下的第四層被褥提了起來,重新爲我蓋好,“若是不能堅持,咱們就此停下,到客棧去歇息歇息。”
我趕忙搖了搖頭,“不不要!”聲音有些個顫,“只管南行就好,相信到了南癹國,自會有更好取暖的法子!”畢竟那些人肯定會因地適宜,否則斷然不會在如此冷的地方熱扎地生要
不元將我的身子攬起,起初我不太願意,但終究還是執拗不過,本身男人抗寒的能力比女人強,再者年輕氣盛,他自是比我好得許多,他不斷的搓弄我的雙手,待一熱了一些,覆蓋上我的雙頰,就這樣又是行了一日。在大家堅持不懈的行進中,終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讓我們看到了一絲的曙光。
南癹國的城門樓建立得甚是高而大,與曾經的帝都相似,皆以青磚綠瓦而制,三個拱形門,東西兩向在夜間是封裝的,只有中間開放,但守備卻是極其的森嚴,城門樓的最高處站立着大約十名的士兵,他們身着鎧甲,手上執着茅刀,雙目炯炯有神,實時監測着不法分子的侵襲,自是帶有一股正義感,保衛着南癹國子民的安全。
看到我們如此長的馬車行進,那城門樓上的頭頭兒趕忙跑了下來,“誰?站住!”身後跟隨着幾名小兵,面露兇惡。
“大爺,我們是奉旨向皇宮中押送新制的衣裳。”趕車小廝諂媚的笑着。
“向皇宮呂運衣裳?”頭頭兒疑惑的問道,“爲何我今日沒有接到任何的通報。”又是打量了我們馬車一番,說着轉過身就要向後面去檢查。
不元眉頭皺了下,從衣袖中抽出了一袋碎銀子,扔給了外面的官兵,“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官兵們冷冷的瞥了眼,半晌,竟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最終大家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名頭頭兒。
“依然按照規矩來辦事!”頭頭兒不容分說道。
“這人簡直不識好歹!”說着,不元竟是有些衝動的要下馬車。
我趕忙從被子裡抽出了手臂,“讓他查一下就好,何必浪費財力,咱們實話實說,又不是見不得人,有何懼之?再者,他不收你銀子,只能說明這南癹國紀律嚴明,這君主更不是愛財之人!”
“你倒是會爲其辯解?”不元嘴角泛了絲嘲弄笑容,將我的手臂放回了被褥中,“不過,我聽說的卻是,這南癹國可是富有得很,金庫中可是金山銀山,富可敵國,現下的財富咱們弘貞的三倍之多!恐怕人家是胃口大得很,看不上咱們這點兒小錢。”
我着實吃了一驚,雖說對於八皇子的經商能力不容置疑,但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能創造出這樣多的財富,還是個奇蹟啊!
“怎樣,羨慕嗎?”不元瞟了我一眼,“這就是咱們和他的差距,不過,你可曉得他的壓力?他不僅要管理着這一國的政治,更是要插手於經濟,一旦一頭輕了一些,皆不會平衡,遂,這個皇帝不好當啊!”
我“噗哧”地怕笑了出來,“咳咳,說得好似你當過似的。”
“我沒有當過,難道還沒有看過嗎?”他白了我一眼,看我纔要繼續張口辯駁,趕忙用手攔截住,“不要再說了,你已經染上了風寒,一會兒了城,我就趕緊爲你找個大夫。”
恰巧,此時外面傳來了那頭頭兒的高喊,“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放行!”彷彿聲音皆帶着正義。
馬車再次“噠噠噠”的行進了起來。
這一夜我們住在了城西的一家‘月華客棧‘,裡面的老闆娘是個爽快之人,看到我們人多,本是沒有了空隙,就趕忙招了人將桌椅拼湊了一些,湊合了一夜,不僅如此,還爲我們找來了這城內稍有名的大夫。
他是個七旬老翁,據說曾經是雪蠡國的皇家御醫,但念其年事已高,這才退隱還鄉,誰料此地已是改朝換代,但聽說了現下皇主的英明與神勇,亦是安分的住了下來,遂,將近五年,正式成爲了南癹國子民。
“老大夫,在下姐姐情況如何?”不元擔憂的詢問着。
老大夫站起身,展開了一抹慈祥的笑容,“無礙,不公子的姐姐染的不過是普通風寒,看你們穿衣打扮,怕不是本國人吧。”看到不元沒有吱聲,他繼續說道,“這一路南行,溫度差太大,一般他國人到我們這兒皆很難承受了的,來的第一日定是要到醫館。今日趕着巧了,我前腳兒才從一家出來,你們後腳兒就來,全是風寒之致。”
“哦?”不元眉頭蘧了下,“還有人和我們一般?”
“可不是,就連你們的穿衣打扮皆是一樣的呢,怕是弘貞國的吧。”老大夫猜測道,笑着走到了桌旁,坐下,執起毛筆,“那人身子看似比你們嬌貴,家僕竟是不准我們見其面,只是隔簾診斷的,真真是難爲人了。”搖頭嘆了口氣,“老夫給不公子姐姐開點貴些的藥材沒有關係吧?皆是一些上好的靈芝等,可以強身健體,同時增加體熱,喝個幾碗,去去寒氣,有個兩日,便可痊癒。”
“老大夫只管開,不用顧忌銀子!”不元大方的回道。
“咳咳!”我纔要從牀上坐起身子,不元快的衝來。
“自是身子不舒服,就多休息休息,不要總是亂動!”
我瞥了一眼他,“哪裡有這般嚴重。”實是有些個小題大做。
“聽大夫一言,讓你好好歇息,你就歇息。若是非要與我對着來,病好了,我不說話,隨你睦樣罵道!”不元表情稍顯得嚴肅。
“呵呵,你們這對兒姐弟實是關係好得很呢!”老大夫邊將藥方交與了早已一旁等候的小廝,一面向我們繼續說道,“念你們是初次來我們南癹國,很多規矩定是也不大懂。”收拾着自己的藥盒子,“尤其是像這位小哥兒面貌不錯的,很容易惹是生非。”
我愣了下,“老大夫些許怎講?”
“老夫活了這把歲數,本想在此地安度晚年,起初確是覺得南癹不錯,畢竟皇帝實是強悍之人,國泰民安,但是從建國至今,真正見甚而之人寥寥無幾,有人說他是毀容,亦有人說他是絕色,衆說紛紜,難掩衆口。可傳言畢竟是傳言,民間的適齡女子們一直在苦心等候,皇帝卻一直不大選妃子,鬧得如今,女子們哀叫連天,及笄之女佔了南癹子民的三分之一,現下二十的女子已是放棄,乾脆覓得良人。遂,老夫勸言一句,還請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莫要給人留下誤解!”
我一聽,偷笑不已,“依我看,他最好是遮蓋上一個面紗吧!”
不元冷冷的瞪了我一眼,“若我要帶,你亦是跑不了!”
“呵呵,反正話是說了,還是小哥們自己看着來吧,”老大夫將藥盒子抱起,“若是無其他的事情,那老夫先行回去了!”
“大夫還請慢走!”不元向一旁的小廝使了個眼色,“跟去抓好了藥,趕忙就回來。”
“是!”
一等人離開,不元折身向我邁來,“你說這南癹國的皇帝怪就怪吧,偏還要給其他女子們留啥子希望啊,縱使斷袖之癖,只管告誡天下即可,勞什子弄個不倫不類的!”語調帶着一股抱怨。
“人家怎就不倫不類了!”我一聽此話竟是有些個動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輕擡了下眸子,“你跟他又不熟,幹嘛站在他那邊。”表情似更是不滿。
我將眼瞼耷拉下來,再沒有吱聲。
“累了的話,就早些個休息,明日一早兒若是好些了,咱們就進宮!”不元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將門扉虛掩。
當我聽到‘進宮’二字之時,心情竟是一下子雀躍了起來,帶着難以名狀的激動。該是見到了嗎?時隔五年,不曉得他現下如何?是否已將我的記憶給抹殺,還是永遠的成爲了一種過往
夜裡又是起了兩回,在隨身跟着的丫環伺候下,喝了些排汗的湯藥,第二日一清早兒起來,果真感到渾身恢復了氣力。
“小姐平時應當多打扮打扮!”一旁的小丫頭邊爲我梳理着頭,邊笑着說道,“您的臉型很適合化妝容呢!”
我淺笑了下,瞟了眼面前的銅鏡,雖說此裝束曾經已是裝扮過,但並未有過仔細的打量,只是聽她人總是說道‘好看’,然而如今,自己真的有了閒心去望,竟是嚇了一跳,好似變了個人一般,真乃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只左右端詳了一番,覺得有些個熟悉那鼻子,那眼睛,甚至這頭型,不禁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小姐是要穿黃色的衣裳,還是白色的呢?”小丫頭興奮斬比着,“呃還是白色的好,畢竟人家皇家之人全部是黃色的,若是相沖了,再抓個把柄什麼的”
我眼眸突地睜大,未想,頭腦中立現的那張臉孔竟是帝都的皇后娘娘!
“小姐這是怎地了?”小丫頭似是現了我的異樣,趕忙將我頭上的龍鳳玉釵別好,繞向我的前面,“是不是又哪裡不舒服?”
我扯回了神思,向她圓望了一眼,“沒有,只是覺得有些陌生。”
小丫頭一聽,竟是大笑不已,“小姐就是愛逗弄奴婢!”
“一大早兒就聽你們屋兒這般的熱鬧。”不元從外面走了進來,今日的他穿上了一套正統的官衣,據說是南癹國派人專門呈上的,僅此一套,可見對其的看重,他瘦長的身材雖說眼下還不壯實,從遠遠望去,高挑的個子,加上白皙的皮膚一望便知是個俊美的小哥兒。
旁邊的小丫頭看得有些個癡了,“少爺就是好看,什麼衣裳穿上去皆合適得很。”
“小丫頭嘴兒倒是甜!”我淺笑了下,又是看向門口處的不元,未想,他亦是目不轉睛的望着我,碧綠的眸子閃過了一絲的驚豔。
“走吧!”我耷拉下眼瞼,又是檢視了一番的衣裝,站起身,欲與他擦肩而過。
“等一下!”他猛地拉扯住我的手臂。
我愣了愣,疑惑不解的望向他。
“你的龍鳳玉釵沒有別好。”說完,竟是繞到了我身後,親手爲我插了插,動作極其的親暱,後面的小丫頭看到後,趕忙無聲的退下,嘴角閃着一抹笑容。
頓時,我的雙頰染上了緋紅,“時辰已是差不多了,外面的車伕怕是快要久等了。”說完,逃也似的向外奔去。
後面的不元望着我有些纖細的背影,怔愣了許久,碧綠的眸子漸漸變成了深藍,好像一團汪洋,要將人徹底淹沒。
馬車直向南癹國的皇宮行去,隔着老遠,就可以看到它的雄偉氣勢,豪華而壯麗。據介紹說,南癹皇宮整整佔地五十萬平米,裡面包括金鑾殿大約有9間左右,爲一長方形城池,四角矗立、風格綺麗的角樓,形成一個森嚴壁壘的城堡。
隨着硃紅大門向兩側莊嚴的敞開,馬車穿過了午門,向內而進,登時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傳來,空曠的大院,一間套過一間,層層疊疊,好似沒有盡頭,四周皆是殿宇,上面提着各種瘦金字體的牌匾,門窗上浮雕雲龍圖案,精美而耀眼。
車子在第二個院子內停下,雲水殿的門口處早已守候了多人,看穿着是各個品級不同的大臣,身邊亦是有着太監。看到我們下了馬車,趕忙上前迎了過來,臉上無不閃着親切的笑容。我和不元對望了一眼,慢慢的跟隨在他們身後進了殿內,邊走我邊打量着周圍,裡面的牆壁上皆用一種類似金磚質地堅細的方磚堆砌而成,最前端的正中放置寶座。寶座兩側有6根蟠龍金柱,每根柱上用瀝粉貼金工藝繪出一條巨龍,騰雲駕霧,神采飛動,整夜殿堂顯得莊嚴肅穆,富麗堂皇。
“讓各位大人久等了,不某實是抱歉!”不元一面恭敬的拜身,一而笑着說道,“現下貨物已是全部託運完成,還請各位大人清點清點。”
“呵呵,好說好說。”一位看似已到了不惑之年的大臣擺手說道,“不公子一路奔波,真是勞苦功高啊,實是讓我們感到佩服。”說着,吩咐着太監趕忙上了熱茶,“我們皇上今兒個早上上朝時還說要我們好好的招待你們,斷然不能就這般的回去。”
旁邊的幾位大臣一聽,趕忙附和的笑着,“是啊,皇上對你們的布料可是極其的鐘愛啊,直誇說,現今天下,再無人能抵過它的韌度,絲絲柔順,讓人穿着甚感舒適啊。”
緊接着,大殿仙充滿了笑聲。
“哎?這名女子是?”後面的一名大人指着我問道,眼神中閃過了疑惑。
“哦,她是不某的姐姐,不凡!”不元笑着介紹道,“恰好在家中閒着無事,就與我同道而來。”
“這一路也甚是遠得很呢,普通女子定是熬不過,未想,你竟是有着如此的毅力,果然還是女中豪傑啊!”
這也叫女中豪傑?馬屁是不是拍得太過了?
我淺笑了下,站起身,向各位大人回以一禮。
“溫柔賢惠,果真端莊大方。”最前方的大臣瞟向我,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讚賞,“不凡,不僅樣貌不凡,連人品亦是不凡,好啊。”
其他大臣拍掌道,“就衝這點,不公子再多留個幾日吧,這些時日即是我們當地的欽點節,凡是能得到皇上賞賜荷包之人,皆有機會入宮當女官,看不公子的姐姐面相,相信定也是不凡之人,斷然不會就此放棄這樣好的機會吧。”
“是啊,女子不外乎有兩條路,一個是嫁人爲婦,二是入宮爲妃,三即是女官,而前兩條自是不用說,第一條”又是瞟了瞟我,“不凡姑娘不像是這般的人。至於第二條,五年來,我們皇上還未有執行。但是第三條就是不同了,每年我們這兒皆會選上幾個,現下金銀財寶自是不用多說,穿金戴銀更是隨你所願,更有個特權,那便是與皇上有了直接接觸,將來若是有一日選妃,定會有所優先。”
接觸皇上?
我的眼眸忽地一亮,果然是好誘惑的條件啊,這不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待我纔要張口,不元截斷了我的話,“不某不才,只怕是家姐還達不到這般的程度,在衆多奇女子中脫穎而出,那當得是下多大的功夫。家姐身子本就不大好,遂,謝過各位的好意!”
“不公子決定的是不是太快了?”大臣又是轉向當事人我,“不凡姑娘意向如何?看你年齡只不過剛剛及笄吧,正是合適之時,若是錯過了,可不會再有第二回了,且說我們南癹國山清水秀,雖冬季寒冷,但若是身處皇宮,自是沒有冷感,皇上會給每人添置三套以上的保暖用具,不僅如此,更會有着其他的照顧。姑娘是聰明之人,當知曉我們南癹國現下的實力,四足鼎立,當以我們爲,不凡姑娘當是曉得何意。”
不元這次不再出聲,繼而隨着衆人轉頭望向我,但眼神中帶着一絲的畏懼。
我站起身,“自”
“索大人!”這時從外面衝進來一名太監,大喊道,“皇上有旨,要文武百官全部聚到青鸞殿,不得藉口推辭,限定半個時辰內趕到,有要事相商!”
“要事?”衆人面面相覷,疑惑不解,又是望了望我們,面色爲難,“那皇上可說,這不公子他們當如何安置?”
太監跪倒在地,搖了下頭,“怕是沒有來得急說。”
“既是皇上有重要事情,那我們也不便再久留。”不元先一步說道,亦是不爲難人家,“我們就住在城西的月華客棧,若是還有事情,可以到那裡去找,至於呆多少個時日”嘴角勾起,望了望我,“現下恐怕還不能決定。”
“這樣的話,那不公子就先行回去,我們一忙完,自會向皇上稟告,斷然不會讓不公子就這般的離去!”索大人依然的言辭,只怕是於我們,盛情難卻了。
說完,幾人一同退出,待我們上了馬車,他們才轉身向更深層的院落而去。
“怎地,亦是想去望望?”不元碧綠的眸子緊緊的盯着我期盼的面容。
我將探出的頭顱縮了回來,白了一眼他,“有何不可呢?這皇宮大院,一層闊一層的,充滿了這樣多的神秘,難道你就不會好奇?”
“所以,你只是好奇?”不元傾身過來,“不是另有所圖?”如海水般的眸子清晰的倒影着我的臉孔。
我淺笑了下,扭頭與他期待的目光相互交換,許久許久,輕點了下頭。
他頓時像是稀鬆了口氣般,剛剛還動怒的臉孔現下卻是展開了柔美的笑靨,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手腕,擰起眉頭,“還是般的涼?”
我向回縮了縮,“又不是爐子,當然不能溫度甚高,現下已是好了許久,加上你讓人帶來的斗篷,披上去後,頓時暖意襲人。”
他一聽,嘴角扯開的弧度翹了幾分。
我纔剛一轉身,用手一摸袖子,猛地瞪大了雙眸,“糟糕,我好像剛剛上車時,不小心將詩韻姐給我拿的玉佩掉了。”
“掉了就掉了,重新買塊就是了。”不元眼神帶着不屑。
我狠狠的瞪向他,“那是人家的心意,不能用錢兩來衡量。”趕忙向外爬去,叫車伕停下,跳了下去,直順原路跑回,未想,那玉佩果真在雲水殿前的門口處的地上,碧綠得有些假,自是不能與曾經八皇子所贈的相提並論,但同樣是滿載着厚重的心意,經過了這一番的奔跑,此時竟是汗流浹背,渾身熱乎乎的。一仰頭,正看到馬車向我迎來,我趕忙又是跑了過去。恰好此時與兩個小太監擦肩而過。
“這次皇上真是大怒了,國庫突然被抽走了一千萬兩,索大人怕是難辭其咎啊。”
“反正不是他擔,就是別人,總得有個替死鬼啊。”
“皇上精明的很,你以爲他會不知曉?只哎!可憐我們天天又要提心吊膽的了,皇上一動怒,從來是不好收斂的”
“恩,好香的氣味?”
“是啊,這一路下來感覺越濃重了”
“皇不喜香氣了,但願呆會兒過來時不要聞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