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駱先生自知不是諸葛明的敵手,而且又懼於諸葛明身旁的烏聖、烏狂,因此和言風、休雷回延州見步震去了。
不過,當他們回去之後,步震居然出奇的坐在院子裡對酒獨弈,聽其口中念道:揪心裂肺遊魂碎,腐腮暴顱迷魄飛。
拜臥神前三日祭,風掃神堂趕香灰。
老鶴折翅盼天宇,壯士身殘雄心淚。
虎踞亂林朝天祈,龍盤延北何日歸?
三人細細瞧來,原來步震正坐在輪椅之上。言風不知出了什麼事情,先向步震一旁的步雨詢問道:“雨兒,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師父爲何……”言風不問還行,一問步雨就低下頭去了,好像闖出了什麼大禍似的。
原來步震前幾天晚上練功的時候被步震的女兒步雨打擾而走火入魔,因此雙腿殘廢了。
言風和休雷不知道該說什麼,在一旁呆呆地盯着步震的雙腿。步震見二人都盯着自己的雙腿,笑了笑道:“哈哈哈哈,江湖中人,沒有經歷過三磨五難就輕易連成絕世神功的,你們看畢摩子被舍空震斷經脈,練成了易經波形功;錢央喪妻,習得元坤神功;炎空坐了十年枯禪,將五行拳和十路巧手練到了形神合一的境界;劍飛在關外苦練數年,才練成了節焰神爪和兩儀飛劍,爲師現在只不過是多一種經歷而已。”
言風上前摸了摸步震的雙腿道:“師父,你讓我們試一試吧,我還真就不相信結合咱們衆人之力,還沒有辦法把你治好。”
就在此時,步震的女兒步雨開始哭泣了:“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闖進去,爹就不會分神,要是爹不分神,那麼也就不會走火入魔了”。
休雷聽得是步雨闖的禍,也不管她是不是步震的女兒,甚是生氣:“師妹,你說你啥時候進去不好,偏偏要在師父練功的時候去打擾”。步雨哭的更加厲害了,言風一直喜歡步雨,連忙走過去安慰。
且先不言他,咱們先來談談步震的四個徒兒。原來早在幾十年以前步震得知自己的特殊身份以後,就下定決心要幹成一件大事。可是不久之後,他的夫人得了頭痛之症,久訪名醫,卻始終不能解除駱氏之頑疾。步震比較迷信,因此請一個江湖術士爲他們家祭院。祭完院之後,術士跟步震說出了步震的特殊身份,也找到了駱氏的得病的根源。
原來由於步震想幹的事是驚天動地的大事,無奈他身份卑微,實力不足,因此,導致宅心虛落,北方七宿中的女宿偏移,因此才造成了駱氏的頑疾。唯一的解救之法就是藉助風雷雨電提升自己的實力,頑疾方可除去。不過步震當時並不明白風雷雨電所謂何意。直到他後來作了一個夢,夢見自己騎着麒麟,帶着名叫言風、休雷、步雨、萬電的四名將軍,這才恍然大悟,將自己的大弟子、二弟子的姓名改爲言風、休雷,將所生的女兒命名爲步雨,後來又收了萬電。
卻說短暫的見面之後,步震把言風和休雷叫到了內堂:“風兒、雷兒,你們怎麼樣,找到你們的師叔了嗎”?
言風和休雷派去尋找東西,卻毫無所獲,反而被打敗而歸,忙跪在步震面前道:“師父,都是徒兒沒用,本來已經找到師叔了,就在我們逼問那件東西的下落之時,半道上殺出來三個人,把師叔就走了。”隨即二人將詳細的過程跟步震說了一遍。
步震大吃一驚,沉默了良久道:“此三人中,打敗雷兒的那個少年應該與南隱客脫不了干係,此人內力在雷兒之上,南方武林中,我看八成是南隱客的人。至於那位神力驚人的人還有那個和風兒不分高下的人,應該是你們的師弟”。
聽了步震的分析,休雷更加生氣了:“師父,這可不行啊,這樣的話,我們不就給你丟人了嗎?這不是說東俠和南客打敗了你嗎”?
步震沒有任何反應,不過,言風卻立即接道:“師父,如果那位少年要真是錢央什麼人的話,那麼不就說明東俠和南隱客走到一塊兒了嗎”?
步震笑了笑道:“哈哈哈哈,風兒,你太老實了,要知道,凡是像你們師叔、南隱客這種江湖地位非常高的人,他們都非常的自負,凡事都想靠自己的雙手,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是不會聯合起來的,況且,你師叔他一心想保守那個秘密,斷然是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
雖說聽了步震的分析,言風和休雷踏實多了,可是,這件事情關係重大,他們絕對不會掉以輕心的,因此,步震讓他的排行最低的徒兒萬電去請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蕭清。
蕭清乃是諸葛明從死人堆裡面找出來的一個孤兒,諸葛明看她和自己的女兒諸葛紅婷甚是相像,而且年紀相仿,就把她留在了身邊,收爲義女。可是就在不久前,步震實在是憋不住了,因此,夥同心術不純的小舅子駱先生騙蕭清給諸葛明下了迷藥,諸葛明才被步震用七巧神針鎖住了經脈。就在蕭清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眼看着諸葛明大勢已去,她不得以拋棄自己的未婚夫陸顯跟着萬電來到了延州。
再說萬電此人,乃是步震曾在送兩個二子去少林寺的路上遇到的,見起虎背熊腰,使得一手好暗器,甚是喜歡,因此,將他納入門下。可是在步震和他接觸的過程中,發現此人乃是一個攀龍附鳳、油嘴滑舌之徒,不由心生厭惡之情。本來步震想將其趕走的,不過,萬電已習得他所授的閃電刀刀法,惜其是個人才,才留了下來。
萬電敲開蕭清的房門,蕭清見到自己的情郎來了,無法掩飾內心的喜悅,二人你儂我儂,早就把步震交待的事情給忘了,直到步震等不住讓休雷來催。
蕭清剛剛沐浴春風,本來應該高高興興,可是步震很少找她,一直覺得忐忑不安。蕭清和萬電牽手而入,遠遠地就望見了步震毫無表情的臉。濃眉大眼,鷹鼻下勾,嘴角上翹,目光之中透漏着一股霸氣。
步震見蕭清姍姍來遲,勃然大怒,不過卻是怒向萬電道:“電兒,你到底有沒有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萬電急忙跪倒在地:“師父,弟子錯了,我剛纔看到北面有幾朵祥雲,正跟蕭清妹妹商量着你怎麼復原,二師兄就來找我了,我怎麼敢講您說的話忘記呢?”
“呸,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要是再油嘴滑舌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了,爲師言出必行,你自己割吧。”
萬電傻眼了,擡起頭來看看步震,只見步震濃眉緊鎖,絕不像是開玩笑。就在此時,蕭清連忙跪倒在地,哭着跟步震求情:“師伯,千萬不要啊,萬大哥可是您的弟子啊,你怎麼能這麼無情啊?”
“哈哈哈哈,江湖人稱我爲北地霸王,一是因爲我在北方勢力龐大,二是因爲我向來我行我素,獨霸北方,你憑什麼讓我停手啊?”
“我……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幫我回答的。”看來蕭清好像知道步震的計謀,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諸葛明久了,人都變精明瞭。
步震哈哈大笑,笑完之後,讓萬電從地上起來:“電兒,你先下去,待會兒爲師有事讓你做”,萬電連忙撒腿跑開了。
待萬電跑出去之後,步震對屋內的步雨道:“雨兒,待會兒爲父修書一封,你讓人交給舍空大師,把你的兩位哥哥從少林寺叫回來”。
休雷甚是不解:“師父,難道你又有什麼計劃?”
步震沒有立即回答休雷的問題,反而跟蕭清道:“蕭清,你真是冰雪聰明,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你看我這雙腿已瘸,行動不便,上次誤信他人讒言纔將我師弟的經脈鎖住了。可是,你師父現在好了,我想親自跟他道歉,可是行動又不便,本來我想派一人去的,不過你也知道,風兒、雷兒打傷了陸顯;電兒又把你從陸顯身邊搶跑了;雨兒要照顧我,抽不開身;伯延、仲歸去少林未回。因此,我想來想去,這個任務只能落在你身上了。我想請你回碧泉山莊去一趟,見到你師父之後,把他請來,我好當面跟他道歉,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我願意,只要你不傷害萬大哥,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好,就衝你這句話,等你返回來的時候,我一定親自爲你們倆籌辦婚禮,不過,記住了,爲了表達我的誠意,你一定要見到我師弟本人跟他說才行。”
蕭清應允而去。
步震又讓休雷把萬電叫進來,跟萬電說了說好話,安撫了一下他。
休雷性子比較急,想着步震剛纔說的新的任務,不過還是等不住跟步震問道:“師父,你剛纔說有新的事情讓我們做,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步震笑了笑,從旁邊拿起一杯茶慢慢地品起來了,言風、休雷、步雨、萬點都靜靜地看着步震慢慢品茶,真是心急如焚啊!
步震看四人都等的差不多了,笑了笑道:“年輕人,性子急躁,這本是平常之事,不過可不要因此而誤了大事啊。你們聽好了,風兒、雷兒、電兒,你們三人找上駱先生,讓他陪你們一塊兒尾隨着蕭清而去,上碧泉島仔細地尋找一下,看看咱們上次是不是落下了什麼地方,那件東西很有可能還在碧泉島。”
逝者如斯,時光飛逝,白駒過隙,王仁已經入關一個多月了,而這一切進行的非常的順利。這天,錢央正在喝茶之時,信鴿給他送來了南隱帖。
錢央打開一看,原來是諸葛明想要來拜訪他。錢央沒有考慮就應了南隱帖,答應了諸葛明的請求。由於他還要替王仁守關,因此,錢央在回南隱帖的時候,將地點定在了雙玄居。可是正是他的這個決定,卻惹出了禍端。
就在諸葛明前來拜訪的當天,王仁練到了第九重。本來根據估計,以王仁的資質練到第九重至少需要半年,不過,王仁的天資很高,而且又在禿泉沼悟出了總綱的精髓所在,因此,練起來非常之快。
就在錢央接到南隱帖的一月之後,諸葛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