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仁和聶瑛兩人被困於彩石湖下面的地洞之中,聶瑛碰到了機關,將地洞中暗藏的一道門打開了,反正留下來也無計可施,二人只好先沿着打開的秘道尋去了。
卻說陸幹被王仁趕走之後,當即又去找步震了。
陸幹跪倒在步震腳下,懇求道:“師伯,現在我師父身邊我是呆不下去了,你就看在我跟你透漏了那麼重要的消息的份上,收留我吧。”
步震聽完後,甚是生氣,一腳將陸幹踹開,趕上去指着陸幹大罵道:“不肖之徒殺無赦,你知道爲什麼我能夠容忍蕭清嗎?”
陸幹聽到六不赦,嚇得魂不附體,吞吞吐吐地道:“不……不知道。”
“蕭清鍾情於萬電,被駱先生說服,情有可原,而你,主動來找我,出賣我師弟,即使你真的幫我找到寶藏,我也難以饒恕你。”
步震將掌提到肩頭,準備對陸幹出手。就在生死之間,步雨跑了出來,擋在步震面前道:“爹,你的六不赦難道還想對你的師侄下手?”
步震當即怔住了,轉過身去,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道:“北地霸王有六不赦,任何人絕不姑息。陸幹,你自盡吧……”
陸幹慌了,跪着上前,趕到步震的腳下道:“師伯,人難免有犯糊塗的時候,難道你真的不能放過我嗎?”
步震不語,邁過頭去跟步雨道:“雨兒,你懷有身孕,先進去歇着。”
步雨靈機一動,趕上前來又道:“爹,大師兄曾經打傷了陸顯師兄,害的他經脈殘廢,武功盡失。現在,你就放過他吧,就當是替大師兄贖罪了。”
步震當即怔住了,猶豫了片刻,又跟他道:“好,北地霸王手下絕不容情,你是第一個。不過這是我替九泉之下的風兒做件事吧。你要是再敢出言詆譭風兒,我就將你拆了。”
陸幹大喜,撒腿而去,不過卻對步震更加懷恨在心了。
他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不想他兄長陸顯來勸他回中原。
他無顏面對陸顯,埋着頭,跟他道歉:“哥,你要是想罵我就罵吧。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對,是我想要分一杯羹,才找步震做交易的。現在,我可是徹徹底底知道錯了,你要是嫌我辱沒了先人的聲名的話,就殺了我吧。”
聽陸幹這麼說,陸顯甚是心寒,哭倒在地:“想我兄弟二人被差點死於黃河大水,要不是師父仗義相救,還傳授了一身本領,恐怕早就死了。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跟師父作對,你就那麼想要寶藏嗎?”
陸幹看到哥哥哭成一個淚人,於心不忍,連忙上前跟陸顯道歉:“哥哥,我現在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求師父能夠原諒我,我只求你能夠理解我。現在,我馬上離開三絕島,從此不在提寶藏之事。”
陸顯想了想道:“那好吧,既然你現在要離開三絕島了,而寶藏又被師伯找到了,我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思,那麼咱們倆就一塊兒走吧。”
當天黃昏時分,二人想要離開,可是忽然間,狂風驟起,大浪滔天,二人大驚,決定先緩一緩,然後再伺機回中原。
在陸幹離開之後,步震親自去找兩個兒子,想秘密進入地洞,再次查找一下,看如何將地洞中的寶藏秘密運出,可是當他趕到彩石湖之時,伯延和仲歸二人已不知所蹤,就連付三杯的屍首也找不到了。
步震大驚,忽然間,聽得草叢中出現了人的聲音。
他飛身而起,跳入草叢,右手出掌,挽起弓形,手出一招彌羅神掌中的聚散無常,凝聚的真氣打中兩人,又立即分散,延及全身經脈。
二人的經脈好似樹根一樣迅速向外蔓延,直至全身經脈。忽然間,二人口涌鮮血,經脈爆裂而亡。
他又怒目看着另外的幾人,怒罵道:“想要活命,就跟我實話實說。你們有沒有見到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
北地霸王無人不識,剛纔輕輕出招,殺掉兩人,讓所有人都肝膽劇烈,紛紛跪在地上求饒道:“步前輩,您神功蓋世,我們怎麼敢跟您做對呢?你說的兩位少年公子被洪大掌……洪梟抓走了。”
步震勃然大怒,當即去尋找洪梟的下落,找他算賬。
再談洪梟抓走了被王仁制伏,毫無還手之力的伯延和仲歸兄弟倆後,給二人分別服用了醉仙散,要是二人強行運功,便會一醉三年。
漸漸地,夜深了,潮水漲的很高,島上的人爲了挖出寶藏,早就將整個島翻得一片狼藉,而烏狂用佛陀引燈指和隔空穿穴驚世駭俗的指法寫的石碑早就被翻起來的黃沙埋起來了。海風從月亮升起的地方襲來,將蘑菇石上面的沙土吹得一絲不剩,光亮如玉,讓人不得不再想起心地純良,情義兩全的遊護真的好似天邊圓月,塵埃不染,高潔如蓮。
步震孤身而去,尋找洪梟,直到深夜才找到了他。站在洪梟落腳處,用內功喊出響徹雲霄般的聲音:“北地霸王前來拜會。”
洪梟等人早就熟睡,聽到步震洪鐘般的大喊,不由大吃一驚,紛紛起身,握好兵器,迎了上來,片刻後,洪梟也迎了過來。
步震指着洪梟大罵道:“洪梟,放了我兒子,不然讓你身首異處。”
洪梟得意地笑道:“呵呵,北霸,即使我放了他們,他們現在也是廢人了,因爲我在他們身上下了醉仙散,只要是強行運功,便會一醉三年。”
步震大驚:“莫非就是傳說中一醉三年的醉劉伶醉仙散?”
洪梟笑了笑,跟手下人士示意。片刻之後,有三個人將仲歸擡了出來。
步震面無表情地道:“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連個洪梟都打不過?”
洪梟笑了笑,跟終歸道:“我現在將你的穴道解開,不過提醒你,你現在身中醉仙散,要是強行運功,只會一醉三年。”說完,將仲歸的穴道解開,不過手下還是將寶刀架在他的脖子之上。
仲歸深深地吐了幾口氣,跟步震解釋道:“爹,這洪梟哪是我的對手,是王仁將我和大哥制伏了,帶着聶瑛……”
仲歸跟步震使眼色,步震當即意識到是王仁闖進地洞裡去了。
其實步震也知道洪梟是想要寶藏,可是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找到寶藏了。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找到了寶藏,最後一份藏寶圖也沒有什麼用了,索性跟洪梟手中換掉自己的兒子。
步震道:“洪梟,你無非是想要我手上的最後一份藏寶圖。現在,你放了我兒子,我把最後一份藏寶圖交給你。”
洪梟大喜,連忙將仲歸交給了步震,並且跟他道:“誠意我已經表示過了,現在趕快把藏寶圖叫出來,否則我就把另外一個兒子送入地獄。”
步震猶豫了一下,將隨身攜帶的一份被火燒過的藏寶圖交給了洪梟。洪梟也算守信,將伯延也帶了出來,交給了步震。
三人剛欲轉身離開,不想仲歸不肯相信醉仙散,強行運功,朝洪梟出掌。
洪梟大驚,連忙退不閃躲,順勢將葫蘆鐵杖划起,朝仲歸打去。
仲歸飛身跳起,開始運氣,不想忽然間,感覺到頭上似乎帶着一個沉重的枷鎖,將自己壓的喘不過起來,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天暈地旋,篝火也是越來越黑。
他眼前一黑,從空中掉了下來,醉倒在地。
洪梟的鐵杖朝仲歸打去,步震早已將其捏住,如手抓長蛇一般,使勁一掰,鐵杖折斷。
步震大驚,趕過去查看,仲歸果然像是醉酒暈厥,連忙帶着他離開。
三人經過彩石湖之時,伯延用冰涼透骨的湖水幫終歸擦拭了一下,可是還是醉酒不醒。
爲了確保寶藏的安全,步震又親入湖底查看,居然發現攆雲劍的劍槽消失不見了,而整個地洞的入口被一塊柱形巨石給堵死了。
他真不敢相信已經到手的寶藏居然又被封了起來,傷心欲絕,欲用彌羅神掌打開封在地洞之上的石柱,可是彩石湖中的水讓他的彌羅神掌神威大減,無法撼動其分毫,只得退出彩石湖了。
步震傻傻地坐在彩石湖便發呆,口中念道:“一切都完了,一切都沒有了。半生的努力付之東流,延兒、歸兒又身中劇毒。完了……一切都完了……”
忽然間,伯延想到了烏狂的隔空穿穴,連忙俯身過去,跟步震道:“爹,現在是彩石湖中的水的阻礙太強了,所以纔沒有辦法用至剛至勇的彌羅神掌將洞口打開。天柱山都能被炸到,我就不相信眼前的一塊大石柱還能擋住我們。”
雖然步震心中寬慰了許多,不過現在,他們身處孤島,上哪兒去找火藥,將洞口炸開呢?就算是找到了火藥,又如何將火藥在湖底點燃?
父子二人陷入了無限的沉思之中,忽然間,伯延想起了曾經和烏狂比武,自己的力道大打折扣的事情,不由大喜道:“爹,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