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細細看了看,這五個道童,個個形貌非常,一個像牛,鼻子甚是寬厚;一個像馬,臉長而口大;一個像羊,下巴尖尖的;一個像狗,兩腮皺開;一個像鹿,下巴細而短。
二人看了,不由發笑。本來王仁讓刀戊心跟着炎空大師,可是刀戊心覺得炎空大師總是板着個臉,太過無聊,還是和烏狂在一起有得玩,於是暗中跟着王仁和聶瑛的人馬走了。
王仁和聶瑛混到城中,不想到處貼着告示,百姓街談巷議的話題都是關於對一個對子來掙銀子的事情。
王仁發現了牆上貼着的告示,興趣驟起,跟聶瑛商量着去試此絕對。細問之下,二人才知道了伯延兄弟和不凡之間的事情。
現在他們可不想暴露行跡,不能去見伯延,因此,王仁便有了直接去拜會不凡的打算。
聶瑛聽聞玉女林不凡貌若天仙、才藝雙全、近乎完美,也想去看看,讓四五行道的五個道童在客棧之中等候,自己跟着王仁,去玉女林見一見這位不凡姑娘。
二人來到了玉女林外,不想裡面真是熱鬧非凡,燈紅酒綠,二人看的是眼花繚亂。
老鴇見到王仁帶着一個女人進來,甚爲驚訝,不過細細一看,聶瑛皮膚白皙,光滑如玉,面相之上,透着一股神秘氣息,笑得合不上嘴,走過去跟王仁說道:“哎呦,公子,看你們年紀輕輕的,一定又是新婚不久,現在缺錢來賣妻了吧。”
王仁勃然大怒,伸出一指,將老鴇點住了,問道:“我問你,你才準說話,不然我就讓你在這兒站一輩子,知道嗎?”
老鴇連連點頭。
“這兒是不是有一位叫不凡的女子?她住在哪個房間?”
“她……她……住在樓上東北角的那間最大的屋子中。”
他滿意地笑了笑,解開了老鴇的穴道,朝樓上尋了上去。
玉女林中,處處飄蕩着胭脂水粉濁香和逼人的酒氣,可是,二人越靠近東北角落,不凡的屋子,一股清香脫俗的槐花獨有的清香的味道朝二人飄了過來。
這種味道,王仁甚是熟悉,猛然想起了小寒當日在雙玄居的屋頂上面聞到的香味和現在甚是相像。正當他疑惑不解的時候,二人被不凡的丫鬟婉怡和清月攔住了:“請問你們兩位來此何干?我家小姐不喜歡被人打擾。”
王仁朝四周尋望了一番,發現不凡一人住着一排屋子,她所在的東北的屋子前,不但清淨,還飄蕩着一股醉人的香味,甚是好奇,道:“請問是不凡姑娘嗎?聽聞你在這兒設了一個絕對,難住了太原才子,今天特來一試,請開門一見。”
忽然間,晨露又從裡面出來了,跟兩個丫鬟稍稍示意,又跟王仁道:“素聞王仁大俠文武雙全,論武乃五大不敗高手之首,論文多有詩篇,小寒當日,王仁大俠隨口吟出的詩句就足以令我等大開眼界,想必今日必能見到我家小姐。”
王仁細細朝晨露打量了一番,發現她皮膚很白,宛若盛放的百合,神情之中,也隱藏着三分高傲,如初晨之露,婉柔嬌嫩。三人身上,都透着一股清麗脫俗,出淤泥而不染,名副其實的美人。
聶瑛甚是疑惑,傻傻地盯着王仁,想知道他曾經寫過什麼詩篇。王仁自己都不記得曾經在小寒當日飲過什麼詩篇,不想晨露居然提起來了。
聶瑛細細一想,自己當日是在從弈然山莊回來的路上,而王仁去接她了。
不想那晨露居然毫不誇張,吟出了王仁的隨口之筆:
二十四節又小寒,平地起舞飛雪亂。笑嘆乾坤真情語,雙玄再睡三百年。
經晨露這麼一讀,王仁終於回想起了。這是他隨口讀出的詩句,可是當時的雙玄居只有他和錢央兩個人,這個丫鬟是從何得知,還記的這麼深。
聶瑛疑惑地問道:“王仁哥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王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想婉怡和清月又進去了。
在二人開門的一剎那,濃而不膩的槐花香味再次才從裡面飄襲而出。
王仁甚是好奇,又向晨露問道:“請問姑娘芳名?”
晨露微微一笑道:“我叫晨露,剛纔先後進去的兩位妹妹是婉怡、清月。”
“現在都已是嚴冬時分,爲什麼不凡姑娘的屋子中有這麼清香的槐花的香味?”
“我家小姐天賦異稟,生下來的時候,渾身就瀰漫着槐花的香味。”
就在此時,婉怡和清月拿着一塊刻着對子的上聯拿了出來,交到王仁面前道:“王仁少俠,這是我家小姐準備的上聯,還請賜教。”
王仁大喜,接過木板,細細一看,果然是世間罕有的絕對,一字成三,後面彙總,更是利用人名來作詞句,一時還真不知如何對。
忽然間,聶瑛在她耳旁道:“王仁哥哥,今天四五行道不是讓五個長得像動物的道童嗎?這好像是天意,難道你沒有什麼靈感嗎?”
王仁恍然大悟,走到不凡的門前,朝裡面喊道:“不凡姑娘,下聯已經有了。你用了四五行道金鑫子、木森子、水淼子、火焱子、土垚子,那麼我就用牛犇仙、馬驫仙、羊羴仙、犬猋仙、鹿麤仙,現在還需要對嗎?”
不凡終於說話了,光聽其笑聲就足以令人魂牽夢縈,浮想聯翩。
不凡似乎很不滿意,不屑地笑道:“王仁大俠,我這四五行道都是武林中的真實人物,你現在瞎掰幾個字,這也叫對子嗎?”
聶瑛在一旁道:“要是你想看的話,我現在就找那五個人牛犇仙、馬驫仙、羊羴仙、犬猋仙、鹿麤仙來給你看。”
不想此時,刀戊心帶着剛纔四五行道的道童,從樓梯上面爬了上來,趕到王仁面前道:“師父,要對她的對子,要容易也容易,要難也難,現在請師父給這五人恩賜姓名吧!”
王仁心中一怔,細細一想,當初星斗山上步震的絕對就是由刀戊心對出的,想來他也對出了這個對子,也想到了那五個道童,所以才帶着他們來玉女林的。
王仁滿意地笑了笑,將牛犇仙、馬驫仙、羊羴仙、犬猋仙、鹿麤仙這五個名字賜給了五個長相怪異的道童。
不凡滿意的笑聲終於從門內傳了過來。
王仁甚是驚駭,萬萬也沒有想到不凡一介女子的內功居然如此深厚,心中一怔,手中冒出了冷汗。
就在此時,晨露、婉怡、清月請王仁入內詳談,可是王仁卻還在爲對付步震無計可施而苦惱,根本無心去見她,卻婉言謝絕道:“王仁還有要事,此次只爲見識你家小姐的絕對,就此告辭。”
晨露、婉怡、清月立刻擋在王仁面前,指着他罵道:“王仁,你真是不識擡舉,我們家小姐有傾國傾城之貌、閉月羞花之容,比你見過的任何女子都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多少人爲了見我家小姐搞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可倒好,我家小姐想見你,你卻熟視無睹,真是太目中無人了。”
聶瑛聽不慣人家這麼跟王仁說話,甚是生氣,氣沖沖地道:“喂,你們三個爲什麼對我王仁哥哥這麼兇啊,真是太可惡了。”
王仁還有要事要辦,拍了拍聶瑛的肩膀道:“瑛兒,咱們還有要事,還是趕快離開吧,他們多費脣舌,與我夫妻二人何干?”
王仁向前而去,不想三人又擋在他們面前道:“好吧,既然如此,外面天氣寒冷,請喝一杯水酒之後在離開吧。”
王仁看了看聶瑛,又衝着三人道:“很明顯,你家小姐武功高強,若是她還有良知的話,就請保衛中原吧。至於水酒,我看就免了吧,武林中人,視寒風如沐浴,就此告辭。”
清月在一旁道:“都說入木三分智喜怒無常,這是怎麼了,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好像我們欠你錢似的。”
聶瑛隱隱覺得她們似乎是在有意拖延時間,附在王仁耳邊,輕聲道:“王仁哥哥,人心叵測,我看她們似乎有什麼目的,好像在故意拖延。”
王仁大驚,怒斥三人道:“王仁只跟朋友喝酒,你們家小姐明明身懷絕技,卻不知保衛中原,那就不是我王仁的朋友,這酒是喝不得的。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