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方能相見。◎,該叮囑的瑤慈他們也叮囑了,爲師便不再多說。只是你畢竟學道未久,雖有一本‘道德經’,但對仙、佛、道的理解,畢竟還有許多不足。若是你能跟在爲師身邊,爲師還能時常爲你講解,但你今日一去,人海茫茫,你我師徒二人若想再次相逢,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日。爲師這幾天爲你趕製了幾部佛經道典,希望你路上能夠研習,莫要耽擱了修行……”趙玄站在李淑身前,一邊說着,一邊從空間中掏出兩摞書來。
雖然他只說“幾本”,但這明顯不只是幾本的樣子。
只見那兩摞書被他被放在地上,幾乎摞的到了他的腰際。
趙玄分別指着兩摞書介紹道:“這兩摞中,一摞是佛經,一摞是道典。其中佛經有《金剛經》、《心經》、《楞嚴經》、《妙法蓮華經》、《華嚴經》、《阿彌陀經》、《無量壽經》、《觀無量壽經》、《長阿含經》、《地藏菩薩本願經》等等,你選擇性的看看便好。能有所悟,也是你的一番造化;若無所悟,只能說你與佛無緣,不必太過強求。而另一摞道經中,道德經的原本就在你手裡,爲師就沒有再給你抄。其餘的都是些《清靜經》、《玉樞經》、《度人妙經》、《文始真經》、《通玄真經》、《洞玄靈寶定觀經》,以及《周易參同契?》、《太上感應篇》等等。這些都是我道家經典,望你能好好研習。但也切記,萬事不可強求,究竟是佛是道,還需看你本身的悟性與機緣。”
“除此之外,這兩摞經書最下方還有爲師抄錄的一些佛道兩教的軼事。像什麼《東遊記》、《西遊記》、《女仙外史》、《濟公傳》、《封神演義》、《雷峰塔傳奇》等,你隨意看看就好。上面之事也不可盡信,只是讓你對仙佛多一些認知。好了,佛道之學不重外物,爲師能給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今日你離開後。你的路還需你自己去走。”
或許是受不了離別的氣氛,等趙玄說完後,孫尚武忍不住道:“你說你們至於麼?又不是生離死別,絮絮叨叨說這麼多!還什麼‘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方能相見’……難道你就不會讓她找完人再去鬼谷山找你?或者你們約定個地點見面?”
趙玄聞言無聲的搖了搖頭,道:“這世間之事,一剎那萬物虛彌,一轉眼滄海桑田,誰也料不到今後如何。事態有如雲變改。日月循環永不休,若是緣分未盡,早晚有相見之期;但若是緣分已盡,即便相約地點,也會因某事錯過。如此一來,倒不如教萬事隨緣。”
孫尚武不屑的撇了撇嘴:“說白了還不是你們沒有用於千里傳音來聯繫的東西?”從懷中掏了掏,拿出兩樣事物,遞給趙玄李淑一人一個:“拿着吧。這是我偶然得到的,雖然不如我們武神殿的身份令牌能夠隔界傳音。也不能直接通話,但傳遞個文字消息,在這神州大陸也算夠用!”
趙玄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萬沒想到這也是個嘴硬心軟的主,尤其是對方說的“千里傳音”之物,這在江湖上可並不常見。
能用於“千里傳音”的法寶大多被朝廷把持。比如說官印,每一方官印都或多或少的有傳音功能,只不過是官位低的傳音功能不能入官印高的那般隨意,並且連帶着功效也小點而已。
除此之外,也就是類似文聖閣、武神殿的身份銘牌之類的東西。相互之間也可以傳信。
鬼谷令也大體屬於這種。
不過李淑已經把鬼谷令給了金瑤慈,再想依靠鬼谷令傳音畢竟不能,沒想到孫尚武竟然給了兩個代替的東西。
只見小孫尚武的手中驀然是兩個海螺樣式的事物,面對趙玄看過來的目光,孫尚武得意一笑道:“這是龍宮獨有的‘傳音海螺’,萬里之內可以通話,萬里之外只能留言。不過你可不要小瞧了它。龍宮的東西向來只在龍族手中,小爺這個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坑……啊不是,是換來的。”
趙玄挑了挑眉毛,這個世界有龍族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只是卻一直沒有見過。倒是見過一具屍骨,可那也不能算是見。沒想到這孫尚武年齡不大,竟然還見過龍族,尤其是從龍族手中“換”東西,或者說坑……看來這個“腦殘娃”也是有點道行的。
他沒有推辭這“神奇”可對他來說卻有點雞肋的東西,道了聲謝,從孫尚武手中接過“傳音海螺”,遞給李淑一個,自己留下一個,道:“既然尚武兄慷慨解囊,我等也不必刻意追求那虛無縹緲的緣法。這‘傳音海螺’貧道雖未用過,但能讓尚武兄拿出手的東西,想來也是不凡。你如今修爲尚有不足,此去難免遇到危險,當需謹記,遇到危險能躲則躲,若是躲不過,就用此‘傳音海螺’聯繫爲師,希望能趕得及。”
李淑沉默點頭,從趙玄手中接過傳音海螺,並沒有說話。
兩人不知道的是,這“傳音海螺”乃是龍族兵將標配,可不僅僅只有兩枚。與官印、鬼谷令、文聖閣武神殿的身份銘牌一樣,每個海螺之間都能相互傳音,可不僅僅只有他們兩個。
只是這東西大多有着限制,那就是隻能“內部通用”,也就是文聖閣的身份銘牌不能與武神殿的身份銘牌通信,傳音海螺也不能與鬼谷令通信。如果想做到這一點,除非半聖製造的“傳音珠”纔可以。
不過好在,每個身份銘牌或者傳音海螺之中都要保存使用之人的獨特氣息,就像電話號碼一樣。這樣就可以將與自己想要聯繫的人聯繫,而不會把消息胡亂發的到處都是。
在孫尚武的指引下,趙玄、李淑兩人分別在自己、對方的傳音海螺中留下自己的氣息,就好像加了“好友”,日後就可以憑藉傳音海螺通信。
當一切做完,現場再次陷入沉默,離別的氣氛再次蔓延。
趙玄心裡到沒有什麼傷感,正所謂“浮生聚散緣無定,塵世悲歡本自然”,他大大小小世界的悲歡離合經歷的不知凡幾,早已看透了這人生無常。每個人活在世上,都需經歷多多少少的離別重聚,或者離別不聚,只要看淡了,自然不會再被離情困擾。
他見場面氣氛沉重,正打算開口打破僵局,熟料燕丹塵卻先他一步。
“洪先生……”燕丹塵開口這三個字還有些猶豫,但話一出口,神色立即變得堅定,看了李淑一眼,繼續道:“洪先生,女媧姑娘一人在外畢竟不妥,燕某決定……咳咳,燕某決定把鬼谷令交給婉兒姑娘,跟女媧姑娘一道離去。那個……兩人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趙玄訝然,孔修儒訝然,張百忍、金瑤慈訝然,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就連李淑都皺着眉頭看着他,搞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不等李淑開口回絕,孫尚武猛地跳將起來,大叫道:“不行!她是去找人,你跟着又是幹什麼去?”
張百忍等人緊接着又把目光放在孫尚武身上,心想道:“他願意跟着去是他的意願,你跟着着什麼急?”就見孫尚武連連跳腳,滿臉憤憤:“之前我又不是沒有說過,鬼谷令在誰手上,最好不要換人。可你們看看你們現在?她出去找人也就算了,燕丹塵你還跟着填什麼亂!”
燕丹塵說完之前那番話本就尷尬,這時候孫尚武一嚷嚷,正好給了他的遮掩的臺階下,臉紅脖子粗的爭辯道:“誰說我就一定要聽你的?你說的就那麼管用?我燕丹塵可不像你,一點情義之心都沒有!女媧姑娘一個人上路多危險?你不管也就罷了,幹什麼還要攔着我?”說着略顯忐忑的看了李淑一眼。
孫尚武噗嗤一笑,不屑道:“鹹吃蘿蔔淡操心,女媧是洪君的弟子,他都不擔心,你瞎摻和什麼?”
這一句話攻擊範圍可謂十分之廣,燕丹塵一張臉幾乎紅到脖子根,就連趙玄也乾咳一聲,略顯訕然。
只見李淑面色一冷,嘴脣一抿,冷颼颼又帶着點幽怨的瞟了趙玄一眼,見趙玄根本沒有反應,咬了咬牙,冷冷道:“不勞燕公子擔心,在下雖然只是一介女流,但自問還對付得了幾個小蟊賊,我自己走就夠了。”
說完之後,根本不給衆人反應,毅然轉身離開。
燕丹塵本滿臉尷尬,見此神色一變,滿臉掙扎,片刻後,忽地將手中鬼谷令往趙玄懷裡一塞,縱身一躍追去:“洪先生,鬼谷令就給你了,你願意給誰給誰……”
孫尚武雙目一凸,兩眼瞪的滾圓,“哎呦!”一聲就欲去追,熟料還沒等他邁步,就感覺數道冷颼颼的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
其中尤以金瑤慈的最甚。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孫尚武恐怕已不知被她殺了多少次了。
孫尚武動作一頓,臉色一僵,也知道自己又觸了衆怒,乾笑道:“那個……我不也是爲大家考慮嗎……”
“閉嘴!”金瑤慈嬌叱一聲,作勢欲打。
孫尚武脖子一縮。
好男不跟女鬥……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