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傷就算經歷很久,依舊在心上留下深深有疤痕。有些人,即便用一生的時間都無法忘記。
何保怯怯地喚道:“大公子……”
“我會約束二公子,讓他不再亂來。”墨青衣男子說罷也離去了。
窗外,星疏月朗;屋內,紗幔密垂。華庭寂寂,寥意如潮壓迫人的思緒,令人無法釋懷,就像是壓聚了千斤的重負。
偌大的正陽堂裡,只留下何保一個人。他想要把一切看得清楚,可未來卻像是迷失在濃霧中的船隻,一不小心就會迷失,甚至沉覆大海。
後花園涼亭裡,柴迅已令人備下一桌豐盛的酒宴。
雨姍如約而至,一張素臉毫無粉黛之色,光顏更顯容貌嬌妍,膚白若滑羽;如緞長髮只以一條粉色絲帶鬆鬆地束着,嫋嫋風致盡現;眉心的銀箔蝴蝶花鈿散發出淡淡的芒色,宛如她閒致淺淡的笑、傾世絕色的美、攝魂誘人的眼。依舊是一襲迤邐拖地的水色長裙,走在曲徑上,漂亮的蘭花指把玩着左邊的那縷秀髮。
柴迅早早起身,不高不低地喚了聲:“雨姍。”
“迅兒,坐。”二人各自坐下,看着滿桌的菜餚,紅紅綠綠,雞鴨魚肉一應俱全,不但顏色好看,香味撲鼻。道:“迅兒不請王妃一起過來?”
柴迅道:“你失蹤後不久,我就令人將她們母送到鄉下別業去了,沒有三五載是不會回來。”
“爲什麼?”
雨姍的疑雲頓生,她越來越相信這晉西王府藏着太多的秘密,連王妃都被送走了。
柴迅爲她夾了一些清淡的素菜:“是她逼走你的,這樣的妒婦王府裡容不下。待她想明白了再接她回來。”
雨姍訥訥的看着柴迅的眼睛,她總覺得這話不太真。王妃自三年前與他成親以來,柴迅連納三房妾室,她並沒有反對,還親自張羅料理。
“賢夫人懷孕了,我讓她陪王妃一起去了。她們姐妹向來最投緣,彼此之間會有照應的。”
罰王妃去別業思過,短則數日,長則半年就行了,可柴迅居然說三五載都不會回來。再回來這王府有太多地方不對勁,可是她問了柴迅也不肯說。
雨姍突然覺得有些傷心,他們之間不應有秘密,而柴迅的秘密是她無法知曉的。“迅兒拿我當外人。”
“是,我拿你當外人。所以這次入府你只是貴客,這次準備住多久?三天?五天還是七天?”
以前她只要說類似的話,柴迅就會很緊張地解釋,可是這一次他卻順水推舟。他在趕她走,而且是希望她呆的時間越短越好。柴迅的話把一刀子,刺得她很痛。
“迅兒就這麼希望我離開?”
柴迅遞過一盞酒:“是,畢竟對於外人你是一個已經出閣的郡主。總住在王府裡太引人注意,我可不想你被皇上治欺君之罪。”
雨姍接過酒杯,廣袖遮杯,一飲而盡。如果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尋找欽差官印是件很艱難的事,晉西王府把衛森嚴,只要她稍有舉動都會落入別人的眼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