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倫文道:“樑大俠,不該問的不要問。你不是擔心皇上會重懲何雨姍麼?至少從目前來看,皇上必不會讓她死,相反還有寬恕她的意思,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告訴衆人:樑騅喜歡上何雨姍了。而他們都明白,何雨姍喜歡的乃是章誨。
樑騅道:“周師爺休要胡說。”
周倫文朗朗大笑:“問世間情爲何物,竟令人如此糊塗。”
情,究竟是什麼?卻令一代又一代的男女前赴後繼,它是一個永恆的話題,無論江山如何改,無論天下怎麼亂,而情卻一如既往令人着迷。沒得到的人在尋覓,得到的人想要永恆。
雨姍出了書房,在小丫鬟的帶領下來到後花園。
章府的後花園比不亞於晉西王府,比王府的花園更清幽、佈設得更雅緻。雕樑畫棟,漢玉石柱,宛如瓊樓玉宇。石橋橫波,曲徑迂迴,五步一亭,十步一閣。雖已過陽春季節,可府內依舊花香陣陣,小徑兩旁開着品名衆多的鮮花,或薔薇正豔、或月季笑顏,如錦似霞,亦如人間仙境、珠蕊名宮。
沿着鋪滿石板的小路,雨姍一邊走一邊想着心事。柴迅已經長大成人了,爲何她的心還無法放開。別後這些日子,每每憶起柴迅揮劍自傷的一幕幕,她都鑽心般的疼痛。
正想着心事,但見不遠處傳來一個女人的嬌呼聲:“章謙,你給我站住,給我站住……”
舉目望去,小徑深處一個衣着紫袍的婦人手揮着掃帚追趕着一藍衫男子,那男子七八步一回頭,剛一回頭掃帚便已經飛射過來,端端砸中男子的胸口。
“臭婆娘,你可別太得意了,仗着母親寵你竟越發的無法無天了。我不是打不過你,我是讓着你……”藍衫男子罵罵咧咧,踹了一腳擊中自己的掃帚悶頭就跑。
紫袍婦人在後面氣得又蹦又跳:“章謙,我可告訴你,你再敢揹着我花街柳巷風流快活,我……絕饒不了你。”
章謙一路快奔,突然她被前方那抹黃色的倩影深深地吸引住了,瞪大眼睛,難道是夢?用手揉了一下,方纔看清不是夢,而是太陽下面一個活生生的人,走來一個如夢如幻的女子,如雪容顏籠於金色陽光中,彷彿一朵奇葩仙花彙集天地靈氣釋放出所有的光華,清灩綻放,行止如風,衣帶飄飛。
一襲橙紅色的綃衣錦袍,襯托着瑩瑩雪肌,長長曳地如蓮葉的裙裾隨着步履綿延而動,襟上繡着一排緋紅桃花,行止間仿若萬千芙蓉迎風綻放。衣帶鴛鴦風,瓔珞環佩,銀絲紅珠步搖,一臉如雪俏顏在陽光下溢着近乎透明的光芒,那樣的清雅脫俗,那樣的輕盈得體,就似從天上掉下來的仙子
很快忘記先前與娘子鬥氣之事,真沒想到自家府邸里居然有個神仙般的姑娘。整整衣衫,風度翩翩地往雨姍移去。
章謙正欲俯身施禮,突然發現那位橙衣少女折路往西邊移去。心中一緊,追了過去,沒追多遠,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妻子的怒罵聲:“章謙,你真是越來越過份了,在我眼皮底下你都想幹壞事?”冷不妨被妻子擰住了耳朵,“你想幹什麼?她可是誨弟的女人,難道你要打小弟妹的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