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錦華郡主今日一早就遠嫁江南,所以……從現在起,你只是雨姍,我的妻室、我的女人雨姍夫人。”
他一次又一次地喚着“雨姍”,這讓她憶起自己的真實身份。她視他若弟,而他卻將她視爲女人,即便這十年來他們一直都以姐弟相稱,可是他還是動了兒女私情。
柴迅從懷中掏出一張紅紙,漫不經心地念道:“三月十六、三月二十二、四月初八、四月二十,這都是最近的好日子。雨姍,你挑個日子,我們儘快完婚。”
他繼續道:“雖然本王不能給你正室的名份,但本王承諾,你會是晉西王府裡最尊崇的女人,即便是王妃她也不及你在府中的地位。”
錦華氣得緊咬牙齒,如今他也大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年幼的孩童。那時候她可以生氣,她可以罵他、指責他,可是現在面對他的任意胡爲,她卻半點法子也沒有。
就是她發愣的片刻,柴迅再度擁住她的腰身,用力聞嗅着她的脖頸,從玉頸處傳出醉人的馨香:“雨姍身上的香氣總是最好聞的。只有你纔是我兒子的母親。”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就算是晉西王妃也不配給他誕育子嗣,他們是姐弟,可是他卻要她爲他生育子嗣。不,她不要這樣違心的嫁給他。她愛他,拿他當最親近的親人,可她卻絕不會嫁給他。看他錯,她卻不能陪他錯。
“讓我想想。”面對突如其來的表白,她的心亂了。
這幾年柴迅隻字不提她出閣的事,聲聲尊稱她爲“姐姐”,又一面將晉地的美女一個接一個地娶入王府,看他一次次的踏入洞房,冷眼看他周旋在衆多妻妾之間。她總是一次又一次送去祝福、賀禮,偶爾也給他一些意的提醒。在她的心裡,柴迅只是她的弟弟,一個需要她呵護的弟弟。
“是三月十六還是三月二十二?”
面對柴迅的追問,她道:“在與你成婚之前,我想去一趟王陵。”
柴迅的面容緩和了幾分,帶着笑意:“你不反對?”
“我反對有用嗎?”錦華按捺住所有的憤怒與悲傷,還能如何,一手帶大的柴迅竟然如此待她,她逃不出他的手掌,至少在晉西是他說了算,到處都是他的耳目。“我明兒一早就去,就定到三月二十二吧。”
錦華索來不喜歡絮叨,有一句是一句,倒是柴迅一直在不停的憧憬着未來的生活。話還沒有聊完,一家奴站在門外似在等候,又似有話要稟,徘徊踱步,看那神情似有話要說。
柴迅站起身道:“雨姍,你且歇下,明日一早我送你去王陵。”
桃子不知去向,身邊的貼身婢女也換成了杏子。錦華明白這是柴迅後置之招,要將她與以前的錦華分別開來。一再的提到她原來的名字,就是讓她明白,十年來她頂着另一個人的身份。以前她是晉西王府的郡主,將來是晉西王的妻妾。都是女主人身份,不同的是從晉西王姐姐變成了他的女人。
霸道如他,根本不屑問她願不願意,便已經準備了娶妻納妾的種種準備。嫁衣還是她的嫁衣,不是穿着嫁衣去江南,而穿着同樣一件嫁衣嫁給柴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