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是誨弟的女人?”章謙推開妻子的手,定定地看着那抹謫仙般的倩影,“開什麼玩意,這幾年他可只念着錦仙姑娘……難道她就是錦仙?”
“少費話,走,跟我回屋。”
雨姍回到自己住的廂房,桃子已經早早備好了香湯。
香湯裡撒下五彩的花瓣,一股花香撲面而來,臥於香湯,心兒早就醉了。雨姍強迫自己什麼也不想,縮下身子,全身浸沒在花瓣香湯之中,水聲水響,如緞的長髮披散滿臉,水珠滴落,她撫住臉龐,身子輕顫,竟止不住地哭泣起來。
桃子聽到哭聲,奔近浴桶:“小姐,你這是怎的了嘛?小姐,你遇到什麼不順心的麼?”
她有一種沒有由來的恐懼感,這一刻她猛然發現自己一無所有。即便章誨說愛她,可是她卻抓不住章誨的心。在京師,她沒有可以倚重的人,除了桃子再無旁人,誰會管她快樂與否,誰會管她是否幸福……
不是傷春悲秋之人,可未來如此渺茫,讓她如何不難過。
“桃子,你說他們會同意我與章誨在一起嗎?”
桃子明白了她的心思:“是爲這個難過?”見雨姍默認,桃子笑道:“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一切還有桃子呢。小姐入京前,我就對府裡所有的人說了你與狀元郎的事,姑爺他不敢不認,你們拜堂、你們洞房這些可都是真的,相信很快就會傳到姑爺母親耳朵裡,待那時她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會嗎?”雨姍心裡沒了底,如果可以她還真希望自己如同在晉地那般的撒潑纏上章誨,可這裡是章府,是人家的地盤,她只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
“小姐只管放心,待那時夫人不給你一個交代,奴婢就去找她說個明白。”
“桃子,謝謝你了,我可是把未來所有的幸福都寄託到你身上了。”
她和章誨離開了,不能再糾結在柴迅的事上。柴迅是她的弟弟,是她最親的親人,但是章誨纔是這幾年來她心裡暗自喜歡過的人。
只是世事就如雨姍所料想的那樣,並沒有這般的容易。
她來章府已經三天了,每天見到的都是桃子,偶爾能與冬兒說會兒話,而樑騅似乎很忙,總是早出晚歸的。雨姍沒有見到章誨,嘗試過去尋章誨,每次都被丫鬟、小廝阻在章誨的院子外面。
失落感像潮水一般包圍着雨姍,她的心就如同迷失在大海上的孤舟,望不到海岸,尋不到港灣。
“小姐,今天他忙,或許下次他就有時間了。姑爺好歹也是狀元郎、又是欽差大臣呢,這麼大的官,這麼多的事……”
桃子變着方兒的想開解雨姍。
“別說了。”
雨姍打亂桃子的話,無精打采的漫步在後花園,她感覺到得章誨在躲着她。他說:他喜歡她。到了這當口,又棄她於不顧。雨姍想罵人,可是罵人又管什麼用。她留給章誨的印象已經很差了,即便後來,她如此努力地想要改變,但一切都扭轉不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