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寬從背後抱着尚裳旋然落地,卻猛地發現一股異樣的氣味。他抽動鼻翼,像獵狗一樣左右嗅嗅,都沒有剛纔埋首在尚裳發間時聞到的氣息濃烈。他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臉孔埋在她頸窩裡,近距離感受由細汗帶出的體內異香。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走遍西域要找的拜火教秘藥終於有眉目了。
“你是什麼人?”齊天寬低聲在尚裳耳邊問道,在空中便轉動她的身子,單手扣住兩根肋骨,把她緊鎖在自己身上。
倆人緊緊相貼落地,四目相對,尚裳驚疑道:“舞女尚裳,謝大爺救命之恩。”
“你可知道我是誰?”齊天寬邪邪的扯了一下脣角。
“爺是……毒蛇君?”
“嗤——我是誰不重要,關鍵是你是誰?”齊天寬幽冷的目光緊鎖着尚裳雙眸。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小聲道:“我是尚裳啊。”
齊天寬嘴角漾起一絲冷笑,在尚裳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迅速低頭捕獲她的紅脣,大掌抵在後腦就是一個強勢的親吻。任尚裳扭動身子掙扎、踢打都無濟於事,所以我們可以簡稱爲強吻。
怎麼?這是救人的酬勞麼?
臺下觀衆全部呆若木雞,因爲他們不會看到有一顆小藥丸被毒蛇哥吹進了尚裳口中,落進肚子裡。尚裳驚恐的睜大雙眼,使勁推開眼前這位魔君都無濟於事,而她的慌亂也沒有引發任何人的深層次懷疑,人們只當是一個強吻而已。
他們倆在舞臺中央,異樣的動作和聲音自然也吸引了臺上的人們,若雪就被嚇得不輕。
大寬哥這麼猛?
我也要這樣?人家還沒……她擡頭驚疑不定的看向狼野,卻見他的眸光也是剛剛從那一對兒身上收回來,有些尷尬又有些閃亮的低頭看向懷裡的若雪。
只是那眸光卻沒有停留在若雪臉上,而是沿着下巴一路向下,停留在某個敏感的地方。那眼神……疑惑、吃驚、竊笑、迷亂,總之,很豐富。
若雪不解,隨他一起低頭看去:“啊……”
正瞧見春光無限好啊,白色抹胸不知何時竟然從中間扯開一條豁口,露出鮮嫩嫩、水靈靈的兩團雪白,擠壓在他硬實的胸膛上,呈現着誘人的形狀。
猛然一聲尖叫最容易吸引來衆人目光,狼野暗道不好,我看看也就罷了,你還想招惹更多人來看?
他趕忙收緊臂膀,把她緊緊攬在胸前,遮擋住泄露的春光。
“怎麼會這樣?”若雪緋紅着臉頰,怯怯的小聲問狼野,心底在哀號。
“剛纔我聽到撕裂聲了,只是沒想到是這裡。”狼野實話實說。
“怎麼辦?”若雪心慌意亂,完全沒了主意。全身心的依賴於這個男人,她知道他抱的那麼緊是爲了保護她。
狼野皺緊眉頭,正在壓制翻涌上來的氣血,低聲道:“我們先出去。”
臺下衆人可算飽了眼福,中間的一對兒熱吻剛剛結束,東面這一對兒又緊緊相擁。
還是今天這舞好看,還有若干男演員友情出場,演繹郎情妾意的纏綿場景,真是難得一見。
狼野沒理會臺下的唏噓之聲,抱着若雪直接從後門出去。這條道,他倆熟!
一口氣跑到花圃前面,狼野站住腳步的同時,脫下自己敞懷的外套給若雪披在肩上,緊緊攥住領口。
與此同時,他再也壓不住那口鮮血,噗地一聲噴在了冬青樹上。
“你怎麼了?受傷了?”若雪緊張的忘了自己嚴重走光的事實。
狼野擡手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不礙事。”
“你都吐血了還說不礙事?”若雪有些生氣的瞪着他。
“傻小鹿,一口血算什麼,我死不了。”狼野揚起幽深的眸子,無所謂的笑笑。
“可是……”她還想說什麼,卻見狼野的目光已經下移,這才意識到一隻碩大的狼爪正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
“我自己來吧。”若雪自己抓緊外套,遮擋住胸前的春色。
狼野頭一暈,皺緊了眉頭,剛纔許是運功太快,導致氣血逆行,全身的血液已是翻江倒海一般像喉嚨衝來,他強自壓着。
“小鹿……我救了你,你跳個舞給我看好不好?”狼野的臉色已經變作紫紅,坐到了樹影下的一個石墩子上。
若雪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見狼野的外衣上有幾根帶子就趕忙繫上了,剛好可以擋住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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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好吧,其實我會跳胡旋舞呢。”若雪驚魂初定,也想釋放一下緊張的情緒,做了一次深呼吸,便開始隨意的舞了起來。
她的胡旋舞不算精湛,也沒有什麼高難度的動作,難得的卻是那份灑脫與自在。這本是胡地傳來的舞蹈,突厥的男人、女人都會跳,但是卻跳不出若雪這種味道。
她身姿柔美,輕盈,卻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那麼拘謹,把剛柔並濟之美髮揮的淋漓盡致,像一陣舞動的旋風圍繞在狼野周圍。
女人的性感種類很多,有時在於穿着暴露,有時在於姿態撩人,還有一種便是眼前——穿着男人鬆鬆垮垮的大衣服。
狼野眼眸中帶着笑意,腦海中迴旋着千百個她舞動的身影,胸口卻再也壓不住一腔熱血,撇頭連吐了幾口。這就是他讓若雪跳舞的目的,爲的是自己壓不住時吐血可以不被發現。
男人的自尊心啊,總是不願意在某些女子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
若雪還沒有舞到癡迷的程度,很快發現了狼野的異樣,停下腳步蹲在狼野跟前:“你又吐血了?”
“沒事。”狼野側過身子,抹一把脣邊的血跡。
“你不能運功是不是?那天我們逃跑的時候也是這樣,你明知道自己有內傷,爲什麼還要救我?你不救我,大寬哥和彪叔也會救我的,你……”若雪終於真相了。
狼野怒了,轉過頭生氣的盯着若雪:“誰說我受傷了就不能保護你,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麼男人,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我哪有瞧不起嘛,我……”若雪委屈的扁扁嘴,咬住下脣。
兩人互瞪着對方,相視良久,目光由氣憤逐漸化作癡纏,由凌亂的三千青絲擰成了一根麻花辮。
狼野的心一點點軟了,伸手去扯她的袖子,輕輕喚道:“小鹿……”
若雪賭氣不肯讓他拽,用力一甩,“刺啦”一聲,水袖斷了半截。她低頭瞅了瞅那半截斷袖,莫名的有些憂傷,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樣吼過她。
“我去叫你的朋友來。”若雪低垂着頭,轉身就走。
“小鹿……我不想見他們。”他有些心慌,卻不知該說什麼,這種時候是不是該向她道歉呢?可是他從沒有向別人低頭道歉過,竟不知道道歉的話該怎麼說。
若雪站住腳步,心裡很不是滋味,莫名的掉下一顆眼淚。
狼盯上獵物以後是不會放棄的,儘管他不知道該怎麼吃掉她,但也絕不會讓她跑掉。先牢牢叼在嘴裡,總有吃進肚子的一天。
狼野大步上前擋住她的去路,若雪往左,他就擋在左邊;若雪往右,他就擋在右邊。若雪擡頭看他,他才見她眼裡涌動的水波。
“小鹿……”他第三次喚她,聲音更加輕柔、顫抖。他伸手輕輕拉一下她的手臂,若雪隨着慣性倒在他胸前。
“嗚……我以後再也不要你救,不要你幫忙……”若雪埋着臉小聲哭泣,糾結於短短的時間中竟然和他有了這麼多糾葛。
狼野收緊雙臂,嘴角邪邪一笑:“我偏要救你,偏要幫你,小鹿,我喜……”
“小路子,你在那邊幹嘛呢,受傷沒有?快過來姐姐瞧瞧。”若要評選本年度最煞風景的人物就非嵐姐莫屬了。
狼野回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若雪不好意思的從狼野懷裡掙脫出來,小步跑過去覆命。
原來,毒蛇哥親完尚裳,打了個響亮的呼哨揚長而去。若雪一聲尖叫引來羣衆探究的目光,狼野抱緊了她用自己高大的身軀阻擋了人們的視線,並迅速從後門撤走。
人們眼巴巴的看着兩人以曖昧姿勢離開,恨不得追上去看個限制級的,怎奈剛纔狼野的身手擺着呢,不想死的還是別去偷窺的好。
人們只得把無處釋放的好奇心轉向舞臺深處,旮旯裡還有一對滾做一團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