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多疑的人,但在這非常時期,她不得不用懷疑的眼神去審視每一件讓她感到不適的事情。
這讓她更加好奇,寒衣心裡頭的人到底是誰,和這個被詛咒的少女又是什麼關係。
“哎呀,我想起來還有事情!先走了!處理完了事情再來!”杜若一拍腦袋,二話不說就走了。
實際上她沒有離開,藏匿了身形躲在雲層裡,觀察着這裡的情況。
等了好一陣,寒衣駕雲離開了,杜若悄悄的跟在後面。
寒衣在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停了下來,在一小片溪水空地上建造着一座小小的景臺,遠遠的可以聽見從那裡傳出來的琴聲。寒衣向着景臺走去,杜若跟在後面也一起走過去。
稍微走近了,可以看見有一名白衣女子坐在臺子上撫琴,她眉目冷淡微垂,雙眼裡彷彿是抹不開的憂愁,整個人宛如降世的謫仙,透露着一股平淡脫塵的氣息。
寒衣沒有到臺子上去,只是在臺子下的一塊石頭上坐下,靜靜的聽着女子撫琴。
杜若隱了身形到臺子上將人細細打量,沒看出什麼異樣。
“你又來了。”女子停止了撫琴,緩緩的開口說了一句。
“嗯,我又來了。”寒衣撐着腦袋,笑嘻嘻的盯着她。
他對這種溫潤如玉平靜似水的感覺抵抗不了,哪怕只是遠遠的看着不說話,都很是滿足。
女子很淡很淡的笑了一下,說:“你不是去照顧她了嗎,還能得空過來?”
“她還是不肯接受我的說的辦法。”寒衣有些無奈的低下頭,說,“今天我娘來找我了,可她很快就又走了,她不允許我帶人去魔界。”
“自然是不願意的,如今六界局勢動盪,誰都會提防着的。”
杜若越聽越不對勁,這女子究竟是凡人還是神仙?爲何知道現在六界局勢動盪?看寒衣和她說話的內容,好像她知道寒衣是魔,而且他們還聊過她這位母親。
不知道爲何,杜若有一種兒子正在被人欺騙的感覺。
可她沒有證據,全部都是自己的猜測。
自從寒衣出生之後,她和川穹就沒怎麼盡到當父母的義務,放養他到了現在,他有了心上人,卻在第一時間懷疑,如果挑明瞭說會非常的傷母子感情。所以杜若決定還是暗中觀察,以及將計就計。
如果對方沒有什麼打算當然是最好,如果有什麼打算,順着她們的心意下去,讓她們自己把自己揭穿。
杜若便兩邊跑,碧竹山那邊正常修煉,得空了就跑來跟蹤寒衣,好一段的時間都沒發現什麼異樣。
那位得了白化病的少女也一直都沒死,那座小院裡每天反反覆覆的上演着不想活的戲碼,杜若是越來越確定那兩個女人有問題了,小崽子怎麼就沒察覺呢。
轉念一想寒衣閱歷不足情有可原。
結果某一天,她還沒出發去跟蹤,寒衣自己就找來了碧竹山。
左右手各自提了東西,遠遠的看不清是什麼,迎上來仔細一看才發現,居然是兩隻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