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羽落,千片柳絮紛飛,這個季節遍地是不屬於自己的玫瑰芬芳,,憂傷,從冬天到了春天,夏天在不遠的前面,它的熱量能給予一點溫暖嗎,方凌築搖頭,體內的情形一日比一日不堪,再也不能做爲他的鎮痛劑了,與唐苜在那石室裡練了遊戲中半年也是現實中一個月的級後,方凌築決定來外邊透口氣了,唐苜也是憋得慌,級別的迅速增長和武功修煉的突破都讓她沒有了興趣,決定休息兩天後再繼續,方凌築便在大街上閒逛了一上午,看着這些自小熟悉又變化很大的街景,發現自己已經半年多沒有踏出房門,那個對他很遙遠的高考好象就在一個月後開始,不知哪一天的什麼時候他會在哪個角落裡與整個世界告別,地球照轉,他還是一樣的孤單,想着就對這樣曬太陽的機會分外珍惜了,直到日落時分纔回到家,聽見他的鑰匙插進鎖空的聲音,宋思魚家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是宋思魚,“我等你一天了!”他對方凌築道。
“有什麼事嗎?”方凌築問。
“哦,是這樣的,我的妹妹你還記得吧?”宋思魚道,“她明天中午的火車,打電話回來叫我們一起去接她,尤其是你一定要去”
“那好,明天你去的時候叫我聲!”方凌築說完就進了房門,躺到牀上,也沒有進遊戲,不自禁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事情。
寧靜的夏日午後,太陽像個巨大的火爐烘烤着大地,一座廢棄工廠的圍牆旁邊,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孩被幾隻野狗圍困着,沒只都差不多有他們的肩膀高,唾液順着猩紅的舌頭掉在乾燥的地上,驚起帶着腥味的灰塵,前肢壓低,喉間嘶吼,讓退至圍牆邊的兩人不敢有逃跑的舉動,女孩面色驚恐,眼淚在大大的眼眶裡打轉卻不敢掉下來,雙手緊緊揪住前面男孩的衣角,男孩一臉沉靜,張開雙手往後護着女孩,盯着前面蠢蠢欲動的野狗,毫不慌張的對恃。
“哇”女孩終於哭了出來,一個不注意又被地上的石頭絆倒在地,突如其來的聲音激發了野狗的兇性,嗚咽幾聲,同時朝兩人撲去,鋒利的尖牙在日光下發出慘白的光芒,男孩反轉身,將女孩撲倒在地,死死的壓到身下,閉目待咬。
男孩只覺得 幾隻野狗重重的撲到他身上,接下來卻沒有意料中的撕咬,扭頭睜開眼,一對兩眼圓睜的狗眼眼眶流血的瞪着他,相隔不過一釐米,男孩嚇得肺部一縮,連驚呼都忘了,驚恐過後,思維才恢復正常,他沒有聽見野狗的呼吸聲,原來都死得透了,不知道哪來的勁道讓他一骨碌爬了起來,發現所有野狗都死了,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猛吸了幾口氣做一次呼出來,危險減除,頓時雙腳發軟,站不住腳,好一會才伸手拉起地上的女孩,邊拍去女孩身上的塵土邊埋怨道:“宋思雨你這個逃氣鬼,大路不走走小路,看見野狗還要扔石頭,差點送他們做點心了!”
女孩一聽,嘴巴一撅,哭得紅腫的眼睛頓時又流出兩道水痕。
“好啦,好啦,都怪我好不,快走,快遲到了!”男孩拉着女孩就走。
快要離開這的時候,男孩突然不動,心臟突然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跳得很急很快,壓迫着所有的血液都擠進了血管,全身的血管都快爆炸了,胸口像壓着千斤巨師,對呼吸有着強烈的yu望卻又吸不進一口氣,野狗的離奇死亡已讓他感覺詭異,這下又出現這樣的狀況,讓他只想快些離開這裡,但力不從心,他已經邁不出半步。
女孩邊斷斷續續的哭泣邊往前走,卻不見男孩跟來,回頭只見男孩僵立着,全身打顫,牙齒咯咯做響,眼睛睜得瞳孔暴露,像是看見了極爲可怕的物事。
女孩着急了,往回跑想去拉他。着急的道:“哥哥你怎麼了?”
“小雨,快跑!”男孩死命的吐出這幾個字,心臟跳得像臺失控的馬達,下面的字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卻清楚的感到了壓力來自何處,眼睛望去,是一叢雜草,沒有任何別的東西。
女孩只見男孩望向一叢雜草,突然又望向她的身後,自己也望後面望去,空無一物,男孩的視線卻換了好多個地方,然後是工廠的煙籠,圍牆下的垃圾堆……
男孩只知道那股壓力在不停的變化位置,但自己的目光總不能看見什麼,心裡恐懼到了極點。“難道是鬼?”心裡暗暗的想到。
“不會是鬼”一把陰柔的聲音說出了男孩心裡的疑惑“野狗是我殺的,那股壓力也是我給你的!”然後男孩的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一個俊秀的年輕人出現在兩人面前,出現得非常突然,憑空冒出來一般,一身名貴的白色西裝,精緻的金邊眼睛,微笑着對男孩道:“娃兒,你叫什麼名字?”
“方凌築”,自己的名字還是沒有嚇得忘記,邊把女孩扯到自己的身後。
那人俯下頭,鏡片下的目光散發着難以抗拒的魔力,道:“娃兒,你相信我有一百多歲嗎?”
“相信!”方凌築毫不遲疑的點頭,匪夷所思的事情見得多了,再荒謬的事情他都會接受。
“你想知道剛纔那股壓力是什麼嗎?”
又是點頭。
“那叫殺氣!”聽得男孩的瞳孔猛的收縮,問道:“小說裡武林高手的殺氣?”
“不錯”那人手一揮,離三人好遠的磚砌圍牆突然脫落一層紅色的粉末,圍牆的厚度只有一半了“這就是殺氣,能察覺我的殺氣的人只有武林中人才能做到,但要做到知道我的位置卻是武林中都難有幾人知道,你沒學過任何武功卻做到了,娃兒,你是個天才!你後邊的小姑娘雖然也是一個不可多見的好苗子,比起你來還是差了許多”
然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然後男孩滿懷希望的開口:“我們還差兩分鐘遲到,能讓我們走了麼?”
那人本以爲男孩會求他教授武功的,聽到這話先是一楞,再是哈哈一笑:“難怪是我看上的娃兒,行事果然不同常人,從西裝的兜裡摸出個小型光盤給他道:“送了這個小禮物給你,記住,不能給其他任何人看!”
男孩接過放進衣兜,向那人做了個放心的手勢,拉着女孩急匆匆的往學校跑去。
第二天晚上,躺在方凌築牀上的宋思雨問把光盤放進電腦的方凌築:“哥哥,你在幹嘛?”
男孩頭也不回道:“看看昨天那個一百多歲的年輕人給我的光盤裡放的是什麼?”
“我也要看”女孩跳下牀要過去。
“不行”男孩一臉嚴肅〈“說過不給其他人看的,你也不能例外”
“守信的男人,”女孩大模大樣的嘆了口氣,爬回牀上揭開被子鑽了進去。
“宋思雨,怎麼又在我這睡,回家睡去呀?”男孩看見了道。
“哥哥晚安!”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揮了下,然後只有均勻的呼吸聲了
那是他十歲那年的事情了,往事不堪回首,那是離愁多,歡樂少的緣故,他的歡樂彷彿都與宋思雨有關,那個時候,有誰有他那麼快樂,兩個疼愛他的父母,幾個童年的好玩伴,可以讓許多人羨慕的成績,是不是那時候他得到了太多,註定現在必須付出太多呢。
十一歲那年,宋思雨先離開了他,當時她跟她父親正坐在纜車上欣賞峨眉山上的風景,一個尼姑掛在外邊敲玻璃,說是想收宋思雨爲徒弟,宋父嚇得半死,任誰看見一個人在幾百米的高空上跟你打招呼都會吃驚的,宋思雨倒是十分鎮定,說是下纜車後再談,那尼姑一聲佛號,寬大的僧袍一展,像只灰色巨鳥般躍上纜車上的纜索往前疾行而去,消失在兩人的前邊。
“高人哪!”宋父嘴裡唸叨着這幾個字直到下了纜車,然後父女倆被幾個一字排開的尼姑請到了金頂寺的方丈房,坐在方丈位置的就是那尼姑,而宋父在剛結束的峨眉佛會上看見的金頂寺方丈坐在下首,那尼姑重提收宋思雨爲徒的事情,宋父答應得頭像雞啄米般,宋思雨卻有意見了,:“我去學武了,功課怎麼辦?”
幾個尼姑都是一聲佛號,每人都拿出幾本小本子來,給兩父女過目,人手一本佛學院的博士學位證書,附帶大多都是化學,物理,語文等學科的博士之類
“證件也可以造假呢?”
先前的老尼姑望了方丈一眼,方丈馬上從袖裡拿出個最新款的手機,造型精巧別緻,宋父識貨,以自己小老百姓一年的工資看能不能買個了,方丈一個電話打過去,不到五分鐘,就有人敲門,其中一個是在峨眉山考察的A市市長,還有兩個是坐另外一輛纜車的宋母和宋思魚,他們是半空中被人用直升飛機接來的,A市市長拍胸脯保證沒事後,宋母得知事情前後的一陣勸阻之後,宋思雨仍不肯去。
最後宋思魚出馬了,他道:“你安心的去吧,你的方凌築哥哥我會給你看好的,不會讓他跟別的女孩子親嘴的。等你回來你就嫁給他!”
“原來如此!”宋家夫婦大眼瞪小眼。
“再見”宋思雨在一箇中年尼姑的背後回頭對後面的三人道別,笑容甜甜的。
第二個離開方凌築的是他的父母,想念他們的時候,他就會仔細看看班主任的笑臉,班主任的笑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讓人一看就覺得很親切,看久了就覺得很虛僞,他喜歡這種虛僞,因爲以前他的父母就是這樣對他這樣笑的,看見班主任的笑就會想起他們,可惜那時候他還小。看不透。
火車窗外是飛馳着倒退的景物,故鄉以100公里的時速在靠近她,想到這,宋思雨不由得笑了出來,她摸着自己的頭,頭髮短短的,還是在下山前一個月師傅叫她蓄起來的,自己可是一身僧袍跑到服裝店買衣服的,想到營業員看着自己的衣服就想笑,一笑就想到了家裡的那些人兒。爸爸媽媽,自家哥哥,莫晴風,還有哥哥,哦應該是叫方凌築哥哥他們這些年過得怎樣,跟着二師叔回到庵中,簡直是回到了古代,沒有電話不能聯繫外界,沒有電視,連個電燈沒有,吃的飯菜都是自己種的,二師叔每個月去山下采購一次必需的生活用品,原來要收她做徒弟的老尼姑就是現在的二師叔,因爲一進山她就被師傅,也是庵中的主持收爲關門徒弟了,師傅纔沒有二師叔這麼老,最多三十多歲的樣子,開始他對二師叔叫師傅做師姐很是不解,後來對武功有所瞭解,才知道這是師傅武功到了返老還童的境界了,在那學了七年的武藝,進步是所有同門師姐妹中最快的。以她現在的成就用師傅的話來說已經超過師傅當年了,所欠缺的只是火候和實戰經驗,這才叫她下山回家,一是出來歷練,二就是爲了大學了,尼姑庵可沒有大學文憑拿的。再過八個小時就到家了,她開始想些童年的開心事情來打發這段時間。
“宋思魚,宋思雨,你們兩個快點,不然又遲到了!”方凌築和莫晴風在樓下催促。
“來啦”宋思雨答道,然後宋思魚苦着臉揹着兩隻大大的書包走了出來,後面跟着蹦蹦跳跳的宋思雨,圓圓的蘋果臉,圓圓的大眼睛,精靈古怪的笑容裡嵌着兩個圓圓的酒窩,只是門牙掉了兩顆,她十歲才換牙的。
方凌築什麼都沒拿,他沒必要拿,宋思雨是這樣認爲,誰不說他的方凌築哥哥是個天才兒童,小學的課本對他是小兒科了,現在他快學完高中課本的內容了,還挎着書包裝樣子做什麼,
一路無話,直到四人走到學校外邊的商店旁。“我要吃棒棒糖!”宋思雨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方凌築。
“不行,你換牙呢 不能吃太甜的東西”方凌築拒絕了。
宋思雨撅着嘴兒離開,
昨天下午跟院裡的玩伴們踢球時,出腳重了點,將一塊玻璃給踢壞了,那家的女主人來了,像個茶壺般,一手叉腰,一手指到了她的鼻子上,邊罵邊叫她賠。
她將她的零花錢拿出來正打算給她,卻被那茶壺一把拿去,轉身就走,邊走邊還在罵個不停。
“喂,我的錢能賠你十塊玻璃呢,怎麼全拿去了,”宋思雨反應過來就朝那茶壺叫道。
茶壺轉過身來冷笑:“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踢壞我家玻璃,先放我這?”
“你。你!”宋思雨氣不過。
“算了,你的身子還沒她胳膊大呢”,在遠處的方凌築跑來拉住她。“以後你要什麼我買給你”。
“真的?”
“真的!”
晚上,宋思雨去方凌築家找他玩,他媽媽告訴不在,悶悶的回到自己房間,趴在窗子上看着對面搶走她錢的女人窗戶生氣。
“砰”的一聲將宋思雨的思緒拉回現實,然後是清脆的玻璃破裂聲,稀里嘩啦的,聲氣十足的潑婦聲音開罵了:“哪家小鬼又砸爛了老孃的窗戶?”沒人應,又是砰的一響,還沒再罵,接連幾聲砰的響聲,不多不少正是八下,她家的十塊玻璃全碎了。
她跑到樓梯口像迎接英雄般等着方凌築回來,當方凌築手拿足球出現時,兩人會心一笑。
現在的宋思雨沒有吃到想吃的東西,一臉的不高興,踢着石頭兒在後面跟着,三人在後邊怎麼催促都不加快了。莫晴風偷偷的走到她旁邊塞給她一根蘋果味的棒棒糖,開心的含到嘴裡追上大夥,迎接她的是方凌築一絲笑意也沒的臉,“吐出來”他從來都不慣她的。
“就一根,應該沒事”其他兩人勸道。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方凌築將兩人說得啞口無言,宋思雨見勢不妙,正打算逃跑,被方凌築堵住了,方凌築打算去拔,被宋思雨的手擋住了,方凌築一手一隻將她的手捉住,然後將她身體壓在道旁的白楊樹上不能動彈,可惜沒有多餘的手去拔了,很簡單,方凌築毫不猶豫張口就咬住露在宋思雨嘴邊的竹棒兒往後一拉,拉拉扯扯中兩人的嘴脣相觸了,甜甜的麻麻的。還有股蘋果味道,這就是初吻了,想到這的宋思雨發現自己的臉有了種滾燙的感覺,擡頭看了下時間,只要5個小時就能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