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馬威沒嚇到方凌築,反倒是方凌築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蜀王的臉色黑得比鍋底還黑,氣急之下按捺不住,破鑼般的嗓子再吹吼起,”你們平日的威風都去哪了?”
聽他這麼一吼,身前的兩排人站不住了,中間再次出來一騎.
馬上那人手提開山斧,駕馬衝到方凌築面前,也不通名報姓,兩眼一橫,徑直道:“你殺龐左只是我們中身手最差的,沒什麼了不起的.”
方凌築持槍揮舞了下,揮舞的距離不長,卻發出銳利的破空之聲,淡淡道:“我並沒有認爲殺了他後我有什麼了不起,其實,就算殺了你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
他說的是實話,但實話一般都不好聽,所以那人以爲是方凌築在故意激怒他,當下冷冷的道:“儘管信口雌黃吧,老子不受你這激將法!”
“那就讓我來試試你身手!”方凌築冷冷道,說話間,手中槍如幻影,朝那人刺出一槍,速度快得不能再快,那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便聽得自己身上厚厚的盔甲發出一聲輕響,被方凌築的槍尖刺破了一個小小的洞,接着他的心口一涼,也被刺破了一個小小的洞,心口刺破的結局只有死,而蜀王面前的武將中,他的戰力應該算中等,比龐左應該高上許多,卻死得比龐左更無聲無息。
這次不等蜀王哆嗦。人羣一齊衝上來兩匹馬,人還沒有到平地裡,槍氣掃來,兩人兩騎只有上只馬腿踏入了平地,而馬腿上面地部分被方凌築連人帶馬掃做兩截,揮灑的馬血在方凌築面前噴了一道平整的血線。鮮紅刺目。
“蜀王莫非要來車輪戰?未免讓天下人笑話!!!!”方凌築槍尖直指高高在上的蜀王,沉聲喝道。聲音不大,但整個校場裡的每一個人都清晰可聞。
“哈哈,哈哈哈……!”蜀王長身而起,一掌拍在所坐虎皮大椅上的把手上,長椅受這一掌後,頓時四分五裂,木片紛飛。上面地虎皮被這氣勁颳得飄飄蕩蕩而起,然後平平整整的鋪在了地上,生前肯定是頭猛虎。
蜀王身旁沒有馬,他身上的盔甲非常沉重,他邁開步子朝方凌築衝去時,就成了一頭鋼鐵猛獸,每邁一步,堅硬的地面便凹陷一個深深的腳印,平地巨風颳起。蜀王如猛虎下山,幾個大步便越過很遠的距離,到了方凌築狼前,刀光立現,手上大刀帶起青色刀芒,直劈方凌築。
這是看着很普通的一刀,卻盡得大巧不工的奧妙,不像有些劍法的飄逸輕靈,只有血戰沙場的慘烈,青色的刀芒在接近方凌築的頭頂時。化做一條青色的蛟龍,盤空低旋,發出一聲聲清呤,內含藐視天下的天者之氣,蜀王本就是王者他這一刀的名字也叫青龍出海,名字很有氣勢,配得上他蜀王的身份,但這一招其實是軍營中大刀營士兵所必學的基本招式之一,這本是從下往上的一招。反撩敵人的一刀,卻被蜀王反過來用了,在他在刀下,已經沒有了上下之分,天地顛倒,再無任何方向的差別,真正的交鋒中,招式只是具有其形,而真正的招意,還是與各人的心法境界有關。
蜀王在劈出這一刀之前,邁了八步,每一步他便想了一種出招方法。
在這幾步之間,他每想一招,便考慮到了之招後面至少八個變化,每一個變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取方凌築的性命,他每踏出一步,全身氣勢至少暴漲十分,八步邁下後,蜀王接着劈出來的這刀只有全盛時期的十一個戒指才能勉強這樣的威風。
上次對上十一個戒指時,方凌築不得不用上了自己的刀,其實,他的那一刀本身除了他自身地力量外,連內力也沒有一絲附在上邊,殺傷力弱得可憐,刀上有的只是方凌築能夠帶進遊戲的是刀意,只靠刀意,那刀便能捅破十一個戒指的身體。
武學一道本是一法通百法通,這一句話沒錯,但大多人把這句話誇大了,刀法就是刀法,劍法就是劍法,學刀的人會被人稱爲刀聖,因爲他懂得刀意。他使劍的時候可能也使得很好,因爲他本身境界過高,隨手一劍便帶有莫大的威力。但沒有因此叫他做劍神,因爲他不懂得劍意,武學境界就像醫術的發展,例如現在的變性手術,雖然可以讓男人變成女人模樣,甚至比女人還像女人,變了後照樣可以給男人草,但是別人都是叫他做人妖,而不是叫小姐,因爲他沒有完整地女人功能,例如生孩子就不行,所以方凌築武學境界即使達到了極高的程度,也只有刀意,沒有槍意,在這個遊戲裡,沒有讓他使出高深槍法的功力支持,他便不知道所謂槍意是什麼樣子,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便是如此.
但現在的方凌築不再是當初與十一個戒指對敵時的方凌築了,雖然時間沒隔多久,人還沒變,功才精進得也不太多,但他現在的環境發生了變化,在霸王心法的催發下,功力到了可以使出稍微帶些天地之力的境界。
一槍刺出,平淡之極的一槍,在霸王心法的催發下,這一槍有貫穿天地的威勢,蜀王已將人體潛力發揮到極到的一刀還沒有將方凌築切面兩半,這一槍便到了他的胸口裡,身上厚厚的盔甲彷彿是一層紙糊的,輕輕的被戳破,他的身體也是紙糊的,被輕輕的戳破,只覺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變成了虛影,蜀王看到自己手中的刀在開始變得透明,本是晴空朗朗的藍天下,颳起了暗色的烏雲,本來冬天寒冷的空氣,卻帶有夏日的炎熱,所發生的一切只因爲方凌築這一槍。
一槍之下,他笑傲天下的武功,還沒施展出來,他在劈這一刀前所想好的所有招式,所有變化都使不出來了,化做一道死亡的白光沖天而起。
陌上桑再次受到了震撼,自從她靠近方凌筑後,便一次又一次受到震撼,她所受的震撼一次比一次大,原本只以爲他的刀法厲害,原本只以爲他的槍法只有羣攻時候才厲害,現在才明白,他現實中肯定不簡單,若是在天下里能使出帶有天地之力的刀法或者槍法中的任意一種,她不覺得奇怪,若是兩種都會的話,那就可以說明他所使出的招式不是遊戲裡的招式,全是現實裡的招意,想到這裡。看向方凌築的眼睛裡便帶了別樣的色彩。
事情遠沒有這樣結束,蜀王死了,但其他人沒死,出外搜尋方凌築的軍隊已經得知了方凌築的行蹤,已經紛紛趕回來了。
但蜀王死後,所有人還沒有動起來報仇的意思,都站着不動,看向方凌築,好像在等待什麼人。
方凌築也知道應該有下文,站在原地沒有走的意思,蜀王府禁閉的城門在慢慢打開,方凌築便對着那城門,等待着城門打開後,裡邊將走出什麼樣的人。
城門緩緩而開,城門高約三丈,寬約兩丈,能體都是厚達三尺的結實木板釘成,外邊包着一層層厚厚的鐵皮,用巨大的黃色銅釘釘着,兩扇區門加起來的重量不止千斤,而這麼沉重的城門,是被門洞裡的一個人拉開的,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背都駝了,起起路來顫顫巍巍的,似乎風都將他吹倒,他並沒有用手拉開城門,是隔空發出氣勁吸拉城門而已,每往前走一步,城門便往後拉開一絲,邁出讓城門徹底打開的那一步報,他便站到了城門之外,停頓了一下後,用手捂住嘴脣咳嗽起來,聲音蒼老,有些虛弱,伸開手掌後,方凌築看見他掌心是暗黑色的血塊。
“人老了,不中用了!”老人嘆了口氣後,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最後一個音節傳入方凌築耳裡的同時,在上萬人的注視下,他瘦小枯乾的身子消失在原地,在方凌築的面前出現。
“娃兒你身手不錯,能殺了他,值得我出來看一看了!”老人對方凌築道,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好像方凌築在他眼前只是個娃娃,他自己從蜀王府出來,卻對蜀王用的是陌生人口吻。
老人的聲音剛落,方凌築的身旁就成了一個真空,他素散發的逼人氣勢突然受到無窮無盡的吸引,一起瘋狂的涌向老人的身體,然後一滴不露的被吸收了,似乎老人是海,他的氣勢只是條小溪,容量大得沒有止境。
方凌築立刻覺得不對,若是任由眼前這老人所吸引了,不光氣勢將會散盡,自己體內功纔可能也會被吸得乾枯而亡,只得強生生掐斷供應自己散發氣勢的內力通道,將內力收回體內。
老人見此情況,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能發能收纔是大道,想必你已進入了先天之境的每三層,不過做得比較勉強,看來突破第四層還需要時日!”
“多謝老前輩指教!不知道來此有何用意?”
“救你!”老人笑道,臉上的皺紋比秋天盛開的菊花還要燦爛。
“你的意思是?”方凌築有些不解。
老人卻不說了,看着紛紛朝這個方向聚集的軍隊士兵,神秘的笑道:“我想你的武功應該是圍攻你的人數越多你便厲害,敵人若有上萬之衆,你便有萬夫莫敵之勇,你說得對不對?”
方凌築點點頭,這沒什麼需要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