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所學院沒有電梯的關係。我只有一步一步的從一樓走到五樓。
想想看這種情況要是正常人來考慮的話也是蠻讓人覺得恐懼的。
一所龐大的學院,裡頭卻沒有幾人。雖說都可能被殺的危險卻一個人在樓梯上徘徊。除了自己腳步的聲音聽不到其他以外的聲音了。
這種事情也許說說看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如果一個人真的實踐的話不會心驚膽跳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種程度的恐懼我也有些習慣了。不如說其實我蠻希望自己進入恐懼的狀況。
因爲當一個恐懼的時候瞳孔會擴大、眼睛大張,以接收更多光線同時大腦釋放多巴胺類物質,精神會一瞬間進入高度集中的狀態。所以進入恐懼的狀態的時候反而思考可能會異常的清晰。
不過也不知道原因,大概是因爲喪失記憶前的我是偵探的原因吧。雖說沒有那段記憶。但是無論是黑暗的走廊、流血的屍體、慘死的同伴我都沒有辦法感覺到恐懼。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頭腦卻依然保持着清楚冷靜的狀態。
說實話我不喜歡這樣的身體,雖說可能是一種由經驗累積出的才能,但是這樣反而讓我自己覺得自己沒有人類的感覺。
沒有感覺到有些累。畢竟接下來要乾的事情也是不得不幹的事情。即使多麼不情願。也必須由我來幹。畢竟這可能跟真相有關。
一邊思索着這些事情,我來到了五樓。走到了校長室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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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握到門把手上,結果發現門又鎖住了。是校長室的門自動上鎖的還是貝德拉再次給鎖了起來呢?我不知道。
而發現我的到來後,貝德拉又好像風一樣的突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喲,若同學。又來校長室了嗎?”
“嗯,因爲上次沒有進行搜查就離開了。現在需要再次搜查一邊。”
“可以哦。不過要再次答對我出的題目纔可以進去。”
“好的,出題吧。”
“怎麼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見我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貝德拉的表情好像有些不愉快。
“那個,我說。再怎麼說這也是跟情報有關係的答題,難道若同學你一點都不緊張嗎?”
“緊張?那隻會導致我的思考力下降,身心疲憊。而且···爲什麼我要緊張?只是答一些無趣的問題而已。”
糟糕。剛纔一瞬間詞沒有用好。應該說的再委婉一些的。
“好,既然如此我就只出一道題。如果若同學你答不對的話就再也不准你進校長室了!”
“只是說一下而已就生氣了,小孩子嗎?”
“囉嗦!我要出題了!”
我不知道貝德拉是在演戲還是真的生氣,反正我只要答對接下來的問題然後進到校長室裡搜查就好了。我本來就因爲郝雲起的事情感覺有些心情不佳,可能多少有些影響了思考。但是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那麼題目來了。問題是這樣的,新婚不久的一名丹麥商人去美國談生意。但是因爲車禍死亡了。而這名丹麥商人在美國的朋友立刻發送了電報請這名商人的新婚妻子來料理後事。但是沒想到的來了兩名女性,他倆都說是這名商人的妻子。”
“而這名商人的美國朋友沒有見過商人的妻子,只知道他的妻子是一名鋼琴教師。而他在那之後也瞭解到,商人因爲是剛結婚,沒有孩子。所以按照遺產分配,這名擁有龐大金錢的商人遺產將有他的妻子獲得。所以有兩名妻子肯定是因爲其中有一名想要詐騙遺產。”
(是嗎?也就是說分辨出誰在撒謊之類的就可以了吧?)
這次貝德拉出的問題有些長,或者應該說比較故事性。我也一邊聽着她的話一邊分析着。
“這連個女人一個是有着金色長髮的女人,另外是一個皮膚有點淺黑的女人。而因爲這個美國朋友根本不知道丹麥商人的新婚妻子長什麼樣,只知道她是個鋼琴教師的關係所以只有請她們彈一首曲子。淺黑色皮膚的女人立刻就彈了一手世界名曲,她的雙手在琴鍵上靈巧的舞動着,而這個時候商人的美國朋友發現她左手戴着一枚寶石戒指和一枚鑽石婚戒。接着,金髮的女人也彈了一曲。琴音依然美麗冬天。而同時商人的美國朋友注意到她右手上戴着一枚鑽石婚戒。怎麼辦?兩個人都會彈鋼琴,兩個人的手上都有新婚的戒指。應該怎麼樣分辨那個人是冒牌的妻子呢?”
這個故事還真是···無聊呢。
怎麼說呢。我感覺給的提示實在是太多了。當然,如果不知道相關的知識肯定是不會明白的。
“貝德拉,我能問一下嗎?你這些題是自己編的呢?還是隨便找一些偵探問題拿來考我的?”
“閉嘴啊。快點回答啊。”
感覺貝德拉好像在掩飾着什麼?大概是一些方面被我說中了吧?不過無所謂了。
“冒充的妻子的人是那個皮膚有些淺黑的女人,那個金髮的女人是丹麥商人的妻子。”
看貝德拉的反應應該是被我說中了。接下來就是理由了嘛?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會有這方面的知識。只是自然而然的就想出來了。
“按照西方的傳統習慣來說,左手顯示的是上帝賜給你的運氣,因此,新婚的女性戒指一般是戴在左手上的。也就是那個淺黑色皮膚女人戴着戒指的手。但是那個淺黑色皮膚的女人不知道世界上戴戒指的習俗是不同的。這個商人是丹麥人。而在丹麥,他們的習俗是把新婚戒指是戴在右手上的。如果是老夫老妻的話還有可能搞錯。但是既然是新婚夫婦的話就絕對不可能搞錯這一點。所以無疑,冒充妻子的是那名淺黑色皮膚的女人。”
在我完整的回答了貝德拉的問題後,她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哪個,若同學。爲什麼你知道這個?”
“嗯,我的失憶屬於那種忘記了自己的過去。但是卻沒有忘記相關知識的記憶。就好比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卻知道過馬路會走紅綠燈。簡單來說,裝在我腦袋裡的知識沒有消失。雖然我不記得自己有學過那些。但是碰到相應的問題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的想起來。就是這樣而已。”
看來我要謝謝失憶前的自己知道很多方面各種各樣的問題表示感謝了。不過,現在的我卻出現又有了一個疑問。
“···突然覺得給若同學出題一點樂趣都沒有啊···”
“那下次你想一個解不開的邏輯題不就行了?雖然那種題目根本已經不算是推理的謎題了,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着很多有着矛盾循環性的題目。那種無論從那個方向都會和原本問題產生矛盾的問題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貝德拉。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進去只要耍這種手段不就行了嗎?爲什麼要反而故意出一些只要稍加思考就可以解答出來的問題呢?”
“·····因爲那種題目就算作弊了不是嗎?我可不是那樣的人呢。”
“哦——真沒看出來呢。”
“囉嗦!反正接下來你進去就完事了。”
緊接着,啪的效果音響起。好像意識着門已經開啓。而貝德拉也這樣憑空消失了。
“下次我應該提個意見。也許那種看上去生氣鼓起臉頰的樣子對於男生來說可能顯得很可愛。但是對於同性只會有反效果而已。”
“囉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我說完這句的瞬間。走廊裡傳來了貝德拉的迴音。
不管怎麼說,先進去搜查吧。
因爲貝德拉的做戲,感覺身心有些更加疲倦了。推開了校長室的門。可是,在那一瞬間。出現在我眼前的只有——
空蕩蕩的桌面。原本放在上頭的書本和電腦全部消失了。
“唉?”
一時間的驚訝讓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而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聲音。
而當我下意識的回過頭的時候。意識已經被強行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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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還有些輕微的噁心。
眼前我所在的地方是哪裡?看上去好像不是校長室。我被帶到了某個學校的廢棄倉庫嗎?
只有微弱的燈光照耀着房間。視線中看不到太多地方。只是感覺這個房間感覺好不舒服。
感覺頭剛纔好像受到的衝擊還沒有完全消散,現在後腦勺還有點疼痛。讓我覺得連思考都是一種費勁的事情。
(剛纔···我被人襲擊了?)
說起來,從剛纔就感覺腳尖觸碰不到地面,背後有些冰冷,應該是靠在了牆上。手腳也感覺麻木了。
“呃——”
只要一動彈,就異常的感覺到手腳疼痛。雖然已經好像已經麻痹了。但是卻還是異常的疼。
現在的我,好像被人用繩子將手腳牢牢綁在牆上,以類似掛住的方式被困在牆上。
想要試圖掙脫繩子。但是以我的力量是不可能的,反而是一動彈就會疼痛不易。大概雙手雙腳血液老早就已經不暢通了吧。
“還是不要動比較好哦。那樣反而會比較輕鬆。”
熟悉的聲音。只是讓人覺得語氣不對。
“果然,我第一個就應該想到你。郝訣妄。”
“哎呀?這種時候叫我訣妄同學不可以嗎?或者應該說這種時候如果出現的不是郝訣妄而是郝雲起,他纔是最後黑幕這樣的設定是不是會說這就成神作了這樣的話呢?”
依舊說着跟氣氛不符的扯東扯西的話。但是郝訣妄做的事情可跟說的事情完全不同。
“你到底要幹什麼?將我打暈,然後捆起來帶到這裡?”
“嗯···因爲我突然很想玩捆綁play。同時帶給讀者一些必殺死的情節。”
裝作一副思考了的樣子,嘴上卻依然說着意義不明的話。
“·····我想就算我說什麼。也只能從你的嘴裡套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或者閉口不言,關於這所學院的其餘事情一個都套不出來對吧?”
“是的喲,而且妙茉同學你不覺得這種情況你連逼問我的資格都沒有嗎?”
郝訣妄笑了。雖然沒有露出聲音,只是表現在臉上的笑容。但是也讓人多少覺得膽寒。
現在的我雙手雙腳被牢牢的綁了起來,別說動了。連一點機會都沒有。我也不認爲用語言可以說服郝訣妄騙過他讓他把我放下來。
“那麼好歹告訴我,把我綁起來的原因是爲了什麼?殺了我嗎?”
“哎呀?明明都這種時候了妙茉同學你還是面無表情啊···說真的露出點害怕或者軟弱的表情我會比較開心啊。有反差萌有沒有啊?”
我一邊跟郝訣妄說着話,一邊試圖將繩子掙扎開。但是沒用。首先因爲血液不流通導致我的手腳已經徹底麻痹了。其次繩子綁的很緊以我的力量沒有辦法輕易睜開。
“哎呀,這種時候還想要逃跑嗎?真的是···礙眼啊。”
郝訣妄猛然靠近過來,他的手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那種力量強大到好像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把我的脖子擰斷。但是郝訣妄沒有那麼做,他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在保證我的血液無法升到腦部無法得到呼吸的情況下一點點的加大力道。
“啊,說到底妙茉同學也是人類啊。這樣被掐着也是會露出痛苦的表情啊。那麼聰明的妙茉同學來思考一下吧。這種情況下怎麼樣才能活下去!來啊!思考啊!最好在自己被掐死前的思考啊!”
突然的狀況讓我覺得措手不及,但是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做?是呢?活下來的方法?乞求郝訣妄饒我一命?或者獻媚的求情?
這些我都在思考着。但是無論我怎麼想,郝訣妄都不是那種會被這種話輕易放過別人的人。‘
不行了,意識開始模糊了。腦中充滿了紅色,連生和死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甚至已經連痛苦都感覺不到了。
沒錯,超越到了痛苦的極限。我現在感覺就好像在空中漂浮着。再過一分鐘···不,幾十秒吧。我的生命就會被郝訣妄終結。
我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但是我卻什麼也都沒有回想。
沒辦法,因爲我喪失了所有的記憶啊。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留念的。只是不甘啊。沒有解開這所學院的謎題。沒有找到整場案件真正的真相。這些本來就是我的目的,但是我現在卻無法做到,所以肯定會覺得有些不捨。但是我真正覺得沒有做到的事情是···
沒有臨死前還見到你一面,雖說現在我就等於被“你”所殺死。
記憶開始模糊了。
那是什麼時候的記憶呢?我不知道,只是那段記憶裡,郝雲起在我面前說着什麼。
“我已經理解了,妙茉同學。讓我幫助你吧。”
唉?這是什麼時候的記憶?這種像回馬燈的記憶是什麼時候的?
不是到目前我在閃光希望學院和郝雲起所在的記憶···而是在那之前更早的記憶。
“爲什麼要幫我,你的性格應該不是那種會爲了誰而努力,看到誰可憐而去幫忙的人吧?”
“不是,完全不是。不如說我不可能是那種爛好人的設定。”
“那麼爲什麼要幫我?你有着什麼理由?”
“知道嗎?就算你想要試着瞭解我,我也只會利用你而已。說不定你還被我用完像扔垃圾一樣的扔掉。這樣你也要幫我?”
“···妙茉同學,知道嗎?活到現在,即使來到了閃光希望學院。我依然是感覺到自己一個人。我從來沒有被別人接受過。而我認爲一個人活在世界上都沒有被屑於去利用他纔是真正的悲哀。能被別人利用,恰好證明了我存在的價值不是嗎?”
“你···真的有些奇怪呢。嘴上說着自己不是爛好人,但是卻做着那些爛好人才會做的事情。”
“啊,好吧。就一起解開這所學院的真相吧。去找出···那個絕望的存在。”
這些是喪失記憶前的記憶。原來我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和郝雲起說過話了啊。
最後能想起來這些,真的是太好了。
“哈?”
“雲起?不是啊,我是郝訣妄啊。是因爲要死了所以連腦袋都糊塗了?真讓人絕望,最後居然只是這樣而已···無聊啊。”
“哈?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哭···”
郝訣妄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樣,他的雙眼已經流下了眼淚。
“這是怎麼回事?”
好像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一樣,郝訣妄鬆開了擰住我脖子的手。
“這樣的場景,眼淚···哈哈哈···還真是想到了一些愉快的事情呢。對了···原來如此,是這樣啊。哈哈哈哈···連意識都要消失了。居然還這樣···真的是可悲啊。郝雲起。”
郝訣妄自己一個人愉快的笑了起來,重新把眼淚擦乾,然後眼淚再一次的流下來。
“果然,妙茉同學你是一個礙事的存在呢。”
郝訣妄再一次的對我走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喜悅和怒火。眼前的場景讓他想起了什麼事情嗎?
“本來想在計劃一陣子的,但是剛纔一瞬間我已經徹底想清楚了。”
“要把你們,一個都不留的全部殺死。”
走過來,郝訣妄的手向我伸了過來。
“所以,妙茉同學。閉上眼睛吧。而當你再一次的醒過來的時候,你將會絕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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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這樣說道,而我的意識。也真的到了極限了。沒有辦法在撐下去了。
我就這樣,閉上了眼睛。意識也就這樣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