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知道第一次殺人案件的大家不會再準備再次涌起殺人的想法了,但是我錯了。我忘了即使是大家不想殺人也會有某個提供給我們殺人動機的傢伙。
那個每個人心裡最脆弱不想被人知道的一部分,用這種東西當做殺人的動機。
也許我應該知道,人不想殺一個人和人不想殺人卻還要被迫殺人完全是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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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次學級裁判到今天爲止已經平穩過去了四天,今天也是大家來到閃光希望學院正好一週的時期。
可能是因爲連續幾天沒有發生殺人事件讓大家原本緩和的神經稍微緩和了一些吧?大家開始真正像個夥伴一樣了。
也許這樣開始團結協力的話真的會找到逃跑的方法吧?
在今天被貝德拉廣播叫起來的時候,我的內心這麼想着。
可是,我錯了。
原以爲這樣和諧的氣氛會一直下去,真是的,我在想什麼啊?難道忘記了嗎?在這所學院裡,所謂的日常生活根本就不存在啊。
“喲,兄弟。”
在去食堂的路上,遇上了項軍,他一如往常的用“兄弟”的稱呼向我打招呼,我也習慣了這個稱呼。
“喲,早上好。一起去食堂吃飯嗎?”
“嗯,好啊。”
項軍露出習慣而爽朗的笑容對我說道,而我也擠出一絲微笑迴應着。本來性格如此消沉的我天天露出笑容本身就很困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正常都是撲克臉呢。
和項軍一起來到食堂後,向已經來了的大家打招呼,看來我終於不是最後一個來了的呢。
在那之後大概過去了五分鐘左右吧。大家差不多都到了食堂,並且彼此打招呼,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比之前看起來更好了一點。果然隨着相處時間變成彼此的關係也會變得更加了解了啊。
“我開動了。”
就好像日本的休學旅行一樣,大家一起說着我開動了,準備開始吃接下來的早飯。
可是,就在這瞬間,噩夢出來了。那麼誰都不想在看到的噩夢。
“啊!啊!無聊!無聊!無聊!無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跳出來大喊着無聊的貝德拉,同時好像小孩子耍脾氣一樣的在天空中翻滾着。不過她的出場也嚇了我們一跳。
“爲什麼啊?爲什麼大家不開始殺戮了啊!快點開始殺人啊!這樣不是超級無聊嗎?!”
用那副可愛的聲音說着超級恐怖的話,瞬間讓我對早餐沒了太多胃口。
“嘛···果然呢,不給你們動機你們就不會開始殺人案件呢?啊···你們是驢子嗎?非要校長我打你們才肯走,真是一羣不乖的傢伙們啊,還天才呢··哼!”
說着正常老師會教導我們時候說的話,貝德拉的手上瞬間多了幾樣東西。
不禁想到了第一次的那個殺人動機。
那個記載着我的絕對不想被人發現的秘密的動機!
難不成···這次也是一樣的東西嗎?
“啊···啊,安心吧。動機這種東西要是兩次都是一樣的話那麼實在太無聊了,所以,這次是和上次完全不同的動機哦。”
好像看穿了我在想什麼一樣,貝德拉手裡的東西分別飄到了大家的手裡,並且再次轉變爲實體。這樣的事情已經看過好幾次所以我們已經不在覺得吃驚或者鬱悶這是用什麼科技製造出來的效果了。
“CD?”
發出疑問的聲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爲分別到大家手裡的東西就是一片CD。怎麼回事啊?
“這個CD裡頭有着相當有趣的東西哦,大家一定要看哦,因爲不看的人我就會在明天把CD播放出來···啊,順便說下,爲了讓你們可以好好觀看CD我特別在你們的房間安裝了32寸超級大電視哦,好好享受那種視覺的快感吧!”
貝德拉說完後,就和以往一樣消失在了大家的面前。
留下的只有再一次的沉默氣氛。
這···會成爲下一個殺人的動機嗎?
握着手裡的CD,我如此想道,甚至可以的話我想現在就把它折成兩半,但是一想到這裡可能又有着什麼秘密而且不看的人CD的內容會被公佈我的這種想法就完全消失了。
在意?不···應該說是害怕吧?害怕CD裡顯示的東西對於自己來說是致命的,所以不敢讓別人看到的這種恐懼。
在貝德拉消失了好久後,大家才逐漸開始互相說起來話來。
過了好久後,我才聽到了項軍的話語,看起來他也感覺到不安了吧?畢竟這裡頭可能是存在着讓我們可能有着殺害別人動機的事情啊。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打開CD看裡頭的內容了啊。”
夏琳好像不是那麼在意一樣,只是感覺比以往更加給人種不可靠近的語氣說道。
“可是···這裡可能是有着讓大家再一次互相殘殺的東西吧?”
歐陽三郎突然反駁道,看來現在這種情況又讓他的大嘴巴變正常了。
“但是,就算不看的話明天也會被播放出來,所以就算現在不看,明天也會被看到不是嗎?而且還是在大家一起的情況下。”
推了一下眼睛,姬冬音一邊看着CD反光面自己的臉一邊說道。
“抱歉呢,我要看。”
一向不會突然發言的若妙茉突然拿起CD平淡的說道。
“爲什麼啊?這裡面不是可能有着讓我們彼此殺人的動機嗎?”
可能是因爲若妙茉曾經幫過我的原因,我不由得問道。
“但是···就算這樣,這裡也有着我們彼此不知道的東西吧?”
保持着一如往常的冷靜說着。
“我,在進到這所學院的時候,就失去了除了這個名字以外所有的記憶,我不打算殺害別人離開,但是我準備找回以前的記憶,所以這種機會不可能放過吧?”
說着,若妙茉拿着CD離開了食堂,桌子上還放着沒有吃完的早飯,不過我想任誰也沒有胃口吃早飯了吧?
大家就這樣看着若妙茉離開食堂。
“不管大家看還是不看,現在也只能回到房間裡自己想了吧?”
若妙茉離開大概一分鐘左右,夏琳打破了我們彼此之間的沉默,第一個站起來抱着自己的隨時不離開手的筆記本電腦和CD向着外頭走了出去,連頭也沒有回。
“···嘛,總而言之只能先回房間了呢。”
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但是卻可以明顯看到額頭上的汗的芥邊川一邊說着,一邊搖晃着身體站起來了。
“是呢···這種時候也只能這樣做了呢。”
“呃···可惡,大家,雖然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千萬不要因爲這樣就出現殺人的念頭啊,我們可是要一起逃出去啊!”
項軍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如此喊道,可是大家卻沒有一個人感說自己肯定不會那樣幹。只是很應付一樣的點着頭。
在那一刻,一種很強烈的不詳感從我心口發出。這種不祥感就好像告訴我,別做夢了。這裡是不會你期待的日常生活的一樣。
讓我不安、讓我恐懼、讓我害怕是否還是會再次出現殺人案件,讓我害怕···會不會再次激起自己的殺人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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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回到房間後我就又把電子學生手冊放到了門鎖上,確認再一次把房門鎖住了後才勉強靜下來心情。
但是再一次讓我的心情不安起來的是突然出現在我房間裡的電視還有下頭的DVD。
因爲太明顯了,就算我想要無視都沒有辦法做到。打開電視,裡頭沒有任何信號,這也是當然的,看來犯人完全不準備讓我們瞭解外頭的世界發生了什麼啊。
我把從貝德拉那裡拿着的CD放入了DVD的光驅裡,然後使其進入。
不安和緊張的心情向我傳來,我甚至止不住身體的顫抖,但我的眼睛卻好像不受我控制一樣的盯着電視屏幕不放。
當CD讀取成功的畫面出現時,貝德拉突然從電視屏幕上出現。
“嗨,郝同學你好嗎?”
“這是什麼啊?”
被貝德拉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不禁嚥了一口口水。
“郝同學你知道嗎?這個CD是爲每個人專門準備的呢,每片CD裡都有着可以激發他們拼命想要出去的東西哦。可是啊···郝同學你沒有那種東西很讓我頭痛呢。”
“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沒有愛人,整天卻靠着自己的幸運過着一般人絕對過不上的幸運生活,不過對於你來說卻是宛如機械一般麻木的日常生活。這樣的生活你也不會那麼留戀,所以想用外頭的事物激起你想從這裡出去的辦法可能有些不靠譜呢。”
一語被貝德拉刺中,讓我的胸口莫名其妙的疼痛了起來。
“所以啦,我特別爲郝同學準備了這個,相信我,這是最棒的特典哦。”
當貝德拉的這句話說完,畫面再次暗了下去,然後過了三秒鐘左右再一次的出現了畫面。
出現在畫面上的是一個女人,看上去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也算是個美女。也許當時是夜裡,所以四處都很黑暗,讓我甚至出現這也許是演電影的感覺。
但是我錯了,在下個瞬間,畫面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從女人的正面跳了出來,手裡拿着一把刀,砍中了女人的脖子。
而這還沒有結束,也許是覺得女人還沒有死吧?黑影又從反方向補了一刀。
完全不像電影,不,應該說如果這是電影那麼這個效果也未免太過好了一點。
因爲光線的原因我沒有辦法看到黑影的臉,只能看出他身高一米七左右,從身材上來看有點像個男人。
血從女人的脖子中噴出來,血一邊濺出的同時,倒在地上的女人翻了一個身,好像要把水溝填滿似的,整個人掉進水溝裡。而那個男人就蹲在水溝的旁邊,彎腰看着水溝裡的女人。
男人就一直看一直看着,不久,女人的脖子不再流血了。就在他這樣低頭專注看着女人時,從男人的嘴裡說出了一句話,一句讓我完全不明所以的話。
“啊···啊···早知道就不補那一刀了,啊···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了就死了,所以也完全沒有露出絕望的表情呢···真是可惜啊···不過,還是有用的。”
給人一種狂虐之中帶着戲謔的男聲,男人一邊說着把女人下本身的裙子捲起,二度舉起刀子刺向某些部位;接着又掀開女人的上衣,將刀子刺入暴露出來的下腹部,並且縱向切開肚皮。拉出腸子。
這一切都給我一種強烈的嘔吐感,雖然沒有吃東西但是卻感覺胃好像翻騰着一樣想要吐出來。
可是這一切都還沒有結束,男人的慾望像被手術刀切下來放在鍋子上滾燙一樣,反覆地做着收縮運動。
我知道眼前電視裡的這個在幹什麼,他在解剖着這個女性的屍體。
每當解剖下來一塊肉塊的時候,男人都會享受一般的聞着,不知道是否在享受着年輕女性特有的氣味還是單純的變態。
眼睛、壁紙、耳朵、嘴巴、性器、尿道、肛門···當把這一系列東西解剖下來後,男人滿意的笑了。
“啊···眼前這幅場景才能算是“絕望”不是嗎?哈哈哈哈哈哈····這纔是絕望啊。”
用溼淋淋的手撫摸着自己的肩膀,就好像在享受射精一般的快感一樣,男人哈哈大笑着,那是一種瘋狂的笑聲,簡直就不像是人類的笑聲,但是卻彷彿在那裡聽到一樣···是,在那個夢裡。
無意間想起了那個夢,這個笑聲就和那個夢中的笑聲一樣···可怕、瘋狂、狂虐而又顯得耳熟。
一邊狂笑着,男人走進了鏡頭,就好像故意一般,讓鏡頭照向自己的臉。
“如何?絕望了嗎?!”
男人對着鏡頭如此這麼說着,就好像故意這麼說着一樣。故意對着我說一樣,也在那個瞬間,我看到了男人的臉。
一瞬間,我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剛纔的嘔吐感也在一瞬間消失。傳到我心理的只有一種不可能的感情。
因爲,我所看到的男人的面孔是——
我的臉,換言之就是···郝雲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