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發生在四年前左右的事情。
我被判定有“暴力傾向”。
爲什麼會給我這樣的病症,我不知道。唯一的原因大概就是那件事情吧?
那是一個明朗的下午,我在公園的長椅上曬着太陽。可能是因爲下午天氣太過於炎熱的關係,公園裡的人十分稀少,所以我也可以安靜的曬着太陽。
而就在時,我的眼睛瞄到了一個看上去五六歲的小女孩。
雖然是小女孩,但是光看去就惹人憐愛,有着幼小的容顏,穿着樸素的便服。
我從以前就喜歡漂亮的女人,當然這是每個男人都喜歡的,可是對於我來說我比起喜歡也有一點程度的憧憬。
我向着那個小女孩打招呼,但是小女孩看到我的表情後就不太願意過來···可能是那個時候的我還算比較正常所以沒有吸引女性的魅力吧?不···應該說就算有也對這種年幼的小孩沒用。
我試圖把那個小女孩拉到身旁但是她卻抵抗了,而我也在那個時候想讓她閉嘴。所以堵上了她的嘴。她在我的懷裡掙扎了一會後就不動了。
就這樣,我在無意中殺了第一個人。
而也就是那個時候我的生活徹底改變了。
我被管道一個地方。四面都是堅厚的石牆,石牆上張開通電的電絲網,而這所類似監獄的地方被關在深山的某處。即使逃出去也不一定可以走出這座深山。
我被管道里某個房間裡,每天都會有人定時給我送飯,隔着鐵板跟我做一大堆檢查。每天睡覺的時候也會有人把我房間的門牢牢的鎖上,除了睡覺以外我其餘的時間就是接受一些調查和被迫做一些勞役。
時不時的,我還被問一些可笑的問題。
“你有時是否會突然暴躁到自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對她產生過性幻想嗎?**過嗎?是每晚還是不定時的?”
“討不討厭身邊的人,有沒有想要把別人殺了的想法?”
來來回回的問題,一年重複着一年,直到第三年的時候,我好像連續被定爲精神正常的人,所以我得到了一個答案。
“你不用死了,除此之外你還要在這裡帶上二十年,二十年之內如果你還是一樣保證正常的情況下就會把你放出來。”
二十年?而且還是未知數,換句話說還有可能在這裡過一輩子?
已經被關了三年的我已經徹底的厭惡了這裡的生活。
爲什麼我會被關在這裡?因爲我殺了那個孩子?
可是我根本不想殺她啊!
我不怕死。不過如果一個人孤獨的死去那未免實在太寂寞了。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沒有愛人···我只不過想要得到一點愛而已···我只不過想要別人關懷一下我或者我可以給予別人一定的關懷然後來換取關懷而已?
爲什麼我非要受這樣的罪?
爲什麼我糊里糊塗的就被定位“暴力傾向”的患者?!
說到底,變成這樣根本不是我的錯啊!
可是即使這樣,我的內心中卻還有着一絲希望。
我希望可以從這裡出去,希望得到自由,得到愛。
不就是二十年嗎?大不了我忍忍就過去好了。
可是,在那天。一個另外的消息把我的希望直接打破了。
“哈?你認爲自己可以從這裡出去?不要開玩笑了,那隻不過他們蒙你的。我以前也是在這裡待過,然後被說改造完畢後就可以出去,但是我卻一直沒有被放出去,後來我才知道啊···這裡是無期犯人的牢房啊,換句話···別人只不過是需要你的勞力,然後讓你在這裡等死而已。”
那是一個比我大很多已經開始出現白髮的大叔說的。
而那個時候我也知道了,我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從這裡出去了。
當一個人活着只是在等待死亡時,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知道了,在那一瞬間我徹底知道了。
原來對我而言,根本就不應該抱着任何希望。因爲當希望無法實現時,那種絕望會更加痛苦,與其這樣,倒不如剛開始便放棄了。
生命也好,希望也好。我徹底的放棄了。
與其說放棄,不如說我受夠了。
只要有生命,有希望就可以前進什麼的屁話我已經聽夠了。
沒錯,我受夠了!受夠了這樣糟糕的生活!受夠了這樣糟糕的人生!受夠了希望!!
我不想就這樣死去。
爲了死亡而活着,這是多麼可悲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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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獄了。即使知道被發現會被當成擊斃我還是逃獄了。
應該可以稱得上是幸運吧?我逃離了那個監獄,進入了一個對於我來說全新的世界。
我被當成通緝要犯,但是我卻沒有害怕。沒有像別的通緝犯一樣躲躲藏藏,我開始到處殺人。
我開始思考,讓我進監獄的就是女孩,而且還是那種漂亮的女孩,就是因爲我喜歡那樣的女孩所以纔會這樣的。
不過從那個時候對漂亮女孩的憧憬已經在我心理改變了,因爲我不需要在憧憬她們了!我可以得到她們!
慾望的烈火讓我沒有辦法停下來,我開始追求這幾年裡在那陰暗的房間裡我一直所渴望東西。
我不斷的姦殺着女人,享受着,而在那個時候我發現我開始愛上了一種東西。
我開始發現,原來一直處於絕望的我原來那麼喜歡看別人絕望的樣子。
第一次,我感覺到了快樂。那是我在那狹窄的,沒有自由的牢房中所完全沒有辦法體會到的快樂。
我知道,我逃出是有價值的,即使被抓住然後被殺死都是有價值的。
因爲這一小段時間的快樂足以換上我那糟糕等死的一生,因爲那樣的一生一文不值!!
開玩笑?爲什麼要說我是個瘋子啊?
爲了自己的滿足和快樂殺了許多無辜的人?
僅僅是因爲想要看到絕望所以就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殺害別人?
是的呢···在正常人類的認知範圍內是沒有辦法理解的啊。
看上去我只是追求慾望和絕望的殺人愉悅犯?!
不是的!完全不是的!
我是在追求啊!
在追求我活着的意義啊!
就好像渴望光芒的飛蛾一樣。即使知道前方的光會把自己燒死也要去前進,即使燒死別人,甚至燒掉整個世界都無所謂!因爲作爲一個蛾子,作爲一個永遠沒有體會到活着是什麼感覺的人!所想要的就是自己活着的價值!
所以我活着的價值就是這個!
絕望!
製造絕望!
親眼見證絕望!
那可以填補我空虛的內心,讓我真正有我活着的感覺的絕望!
爲了這份絕望,我的生命也好,別人的生命也好,我完全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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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如此寧靜。出奇的寧靜。
躺在地板上的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糟糕的夢。
真想不到,居然在這種地方纔會做夢。而且還是做以前的最惡劣的夢。
我已經開始習慣了這一切的黑暗。我的眼神透出一種和以往不同的邪氣。
“貝德拉,果然還沒有出現殺人案件嗎?”
我對着這一片漆黑的房間中冷淡的說道。
而同時,貝德拉也突然出現迴應我道。
“是的喲,還沒有出現殺人案件呢。大家都很愉快的過着“充實的校園生活”呢。”
我支撐着身體站了起來,一片漆黑中,伴隨着摸索,我找到了彤途勝那個時候拿來的餐具。果然還留在這裡。
用餐具的刃,刮開了身上的繩子。
“啊···這種感覺還不錯。”
因爲一直以來被繩子綁着的關係,感覺身體都有些堅硬了。
“郝同學,你真的要殺人嗎?”
“啊?貝德拉你在說什麼啊?還是說你認爲我沒有殺人的能力?”
“不是的···只是覺得你這樣的冒然殺人不會有問題嗎?”
忍不住小聲笑了起來,因爲看着說着這句話幸災樂禍的貝德拉的樣子,我不由得覺得好笑。
“喂,你在關心我?你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發生殺人事件嗎?”
“是啊,可是如果一點計劃性的殺人都沒有的話那就太無聊了。”
我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盯着貝德拉,我壓抑住心理的興奮接着說道。
“安心吧,貝德拉。我已經準備好了啊。爲什麼你一定要小看我啊?”
“嗯···是呢。像郝同學這樣的絕望廚可不多了呢。”
“哈哈哈哈····比起天才級的幸運,果然我還是更喜歡絕望這個稱號啊。”
“嗯···好的,那麼如果等郝同學可以成功殺了大家的話就把那個稱號給你吧。”
“天才級的絕望的稱號。”
“···嗯,我認可了。”
沒有比被貝德拉說是天才級的絕望更值得被認可的事情了。
舒展了一下筋骨,我手裡下意識的把餐具的刀刃揣到了兜裡。
今晚,我就要開始殺戮。
心中一邊這麼想着,我推開了倉庫的門,走了出去。
壓抑住興奮的殺戮之心,我開始思考我模擬出的幾種殺人計劃,開始思考如果展開這場精彩的殺人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