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難琢磨透的一種生物。人真的可以徹底的瞭解一個人嗎?
我不知道。所以我討厭被人揹叛。因爲被人揹叛恰好是一個人不瞭解另外一個最大的證明。
而這種感覺,在這所閃光希望學院裡更加讓我覺得恐怖。
這裡殺人的人就等於背叛了大家。所以每次對於殺人者我都很心痛。
可是,有一件事情讓我更加覺得恐懼。甚至可以說我連想都沒有想過。
那個秘密的含義到底是什麼。之前郝訣妄給我看的那些畫面,以及那個到現在還不被人所知道的內奸的存在。
內奸是否是郝訣妄。我不知道,可是我突然又多了一件事情想問郝訣妄。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想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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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歌聲纔是最開懷··· ”
我靠,爲什麼我聽到有人在唱最炫名族風?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風,讓愛捲走所有的塵埃···”
當我回到意識的時候,發現我又回到了那個空間。而我眼前又出現了那個讓我認爲是個瘋子的人物,郝訣妄。不過這次他沒有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不,現在想想已經夠瘋了。
因爲不知道爲什麼,他一個在不用背景音樂一個唱着最炫民族風。
“嗨,本體。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怎麼回事,突然感覺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啊?郝訣妄?不是吧?在我之前的印象中才剛跟郝訣妄說完話,他絕對不是一個會唱着最炫名族風,跳着歡快的舞步笑臉相迎我的人。
“那個,爲什麼我又來到這裡了?”
“呵呵···我可是相當細心的,本體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啊。比如**的時候喜歡用左手,一天平均要做3次以上。瀏覽大量海外****。因爲太無聊了時刻的像條公狗一樣發泄自己的慾望——”
“夠了啊!”
這是怎麼回事啊?爲什麼連我的**次數和喜歡用左手的事情都知道?還有說一下,不管我多麼屌絲也沒有到一天三次那種程度!而且雖然比較習慣於用左手但是實際上左右手都用過!
現在仔細想想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來着?
那個···這個····不行了,那個時候實在是太早了。現在也只能模糊的應該是無意識的看了某個無下限的h動畫後然後開始意識到日本有這種東西,隨着年紀的成長也開始變得越來越下流之類的。
不過說道根本上,爲什麼郝訣妄會跟我說這些。無論怎麼想他都不是那種會跟別人討論性癖好或者擼管次數的人。
(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的性格。現在考慮看看的話我也沒有辦法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現在肯定在考慮爲什麼我突然好像性情大變一樣所以可能在想着什麼糟糕的事情爲此應該提防我對吧?實際上不用那麼緊張的。我只是察覺到本體你有什麼事情想要問我。所以大發慈悲的告訴你而已。”
郝訣妄的表情從原本的嬉皮笑臉又變回了平時的面孔。他的這種變臉技能也讓我不免感嘆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格。
(不,這也許就是故意裝給我看的···可是他到底要準備幹什麼?真的會好心告訴我?別開玩笑了,我怎麼不覺得會這樣呢。)
“那就算了。你回去吧。”
看我一臉不相信他的樣子,郝訣妄撇開頭準備離開了。
“不,等等。”
“啊···明明嘴巴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
看來這傢伙絕對是故意在說着什麼。可是無論有着什麼目的我確實有着想要問他的事情。這種事情我想我都能知道一件是一件比較好。
“這是我突然想到的,也是上次我忘記問了的事情。”
“呵~”
那是什麼表情啊?一臉愉悅的樣子,這傢伙果然在算計着什麼···
“內奸···是誰?你知道嗎?”
“嗯,知道啊。”
“那麼,可以告訴我嗎?”
“嗯,可以哦。”
唉?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上次他說過要跟我交換身體的主導權。不會要以身體的主導權換得情報吧?
“先說好,無論什麼事情,想要跟我換身體的主導權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知道。這次幾乎是免費告訴你的。所以不需要報酬。”
“···爲什麼你突然要這樣做。理由是什麼?”
“理由?理由啊···當然,是想讓你絕望了。”
突然郝訣妄的表情又變了,那種嬉笑中還防腐有着深深的一層絕望似的。好像隨時都要把我吞噬。
“絕望?你在說什麼啊?內奸無論是誰?我都不可能絕望的。”
“啊···本體啊。你應該知道吧。閃光希望學院在那一次招收中,簡單來說也就是大家都是一班的學生中是十五人。可是···多出來了一個人,是不是?”
怎麼回事?感覺氣氛一下着變了。
“啊、啊,本體,知道嗎?上次我跟你看的記憶,轉學生···的事情知道嗎?”
!?
他到底準備說什麼?
不知爲何,背後突然涌上了一絲涼氣,這傢伙,到底準備幹什麼?
“那個啊,貝德拉說過閃光希望學院你那班只有十五人是正確的。確實通過正當的入學手續進入你的班的人是十五人啊。”
“正當的···入學手續?”
“嗯,是呢,也就說啊。謊報入學什麼的···可是有的哦。就是轉學生啊。還不懂嗎?”
這傢伙的意思是——
“沒錯,第十六名本不應該存在的學生,正是我之前給你看的記憶,也就是妙茉同學啊。”
“不可能的!!!!”
吼了起來,下意識的。
“妙茉同學是多出來的第十六名學生?不是通過正規渠道入學的第十六名學生?!開什麼玩笑啊你!混蛋!”
“不是玩笑啊。因爲不是有證據嗎?上次在四樓找到的那個電子版上不是記載了一起嗎?到現在你也沒有發現那個電子版的含義嗎?”
我想到了那個時候電子版上的事情。不過那上頭除了最後一條,可是清楚的有寫道若妙茉確實是天才級的偵探,有資格來閃光希望學院就讀的。雖然一時放棄,但是在此之後又申請就讀了。既然如此不就可以肯定的說明她是閃光希望學院的學生了嗎?
“可是,你沒有忘記這條說明下的記錄吧?”
就好像看穿了我在想着什麼一樣。郝訣妄接着把話說下去。
“那個時候,學院已經面臨倒閉的危機。不···該怎麼說呢。應該說是出現了嚴重的事態。甚至到了全校幾乎聽課。學生們各自在宿舍呆着的情況啊。可是···就在那種時候妙茉同學卻突然轉學過來?怎麼想都是超級可疑不是嗎?”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這是騙人的!這是騙人的!!”
沒錯,比起這種騙子。我怎麼可能去懷疑若妙茉。開什麼玩笑啊!認爲這種事情就可以把我騙到實在是太可笑了!
“是,我可能會騙你。但是同時的···妙茉同學也可能騙你,不是嗎?”
郝訣妄笑了。笑的十分燦爛,十分讓我想要去將他的門牙打掉。
“不過,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樣東西,絕對絕對絕對不會騙你。怎麼樣?要試試看嗎?”
“你的幸運,不是絕對不會騙你的嗎?”
“所以——”
“如果不信我的話,那麼就去用“幸運”來驗證一下吧。啊,天才級的幸運,郝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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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睡夢中醒來,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一身冷汗了。
“怎麼了?郝同學你怎麼突然醒來了?”
發現芥邊川還在一旁守夜,看上去沒有準備睡覺的樣子。
“不,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要去一趟廁所而已。話說芥同學,現在還不睡覺嗎?”
“我也想睡啊。可是你沒有忘記吧?閃光希望學院校規第二條,不準在除了自己房間以外的地方就寢。一想到這個就算有多困也會立刻清醒過來啊。”
一睡覺,就會觸犯校規是嗎···
“哈哈,那還真是麻煩你了。不過我先去趟廁所了。”
“嗯,快去快回。不要在廁所裡擼管子啊。”
“我纔不會做呢。”
打着馬虎眼跟芥邊川調侃幾句離開了。
我醒來沒有別的目的,要說幹什麼的話也肯定只有一個。
去驗證郝訣妄說的事情到底是否是真實的。
我來到一樓的廁所的男子衛生間。打開了牆壁上的燈光,一時間讓整個廁所顯得明亮了。
不過我要幹得不是這個。從廁所的手紙,然後挨個撕開,撕成了十六張。用隨身攜帶的水筆在上頭寫了我們十六個人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棒啊。果然這就是所謂的活用自己的才能啊。把“幸運”用在這方面真是太棒了。”
“囉嗦。”
我的腦海裡響起郝訣妄的聲音,可惡,看起來現在我的身體真的很混亂。也許是我現在精神狀況本身就很糟糕吧?
那也是當然的吧。因爲,如果郝訣妄說的是真的話···是真的話····
不是的!
絕對不是的!
我是不會相信的!若妙茉是多出來的十六個人,是內奸什麼的···
我胡亂的把十六張手紙打亂順序,同時保證我無法看到上頭的字跡。並且沒有特意去記紙張的順序,當把紙打亂成連我自己都忘記了那張上寫着什麼的時候。我深深呼出了一口氣。
“接着···就要用到“幸運”了嗎?”
“是的喲,在腦海裡想着多出來的那一個學生是誰?然後隨便翻開一張紙。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說起來幸運這個技能還真是方便呢,居然還可以這樣來用。簡直就比占卜師還要方便不是嗎?”
我無視着郝訣妄在我腦海中的聲音。閉上眼睛。心理想着那多出來的十六人是誰,然後抓住了一張紙。
是的,我的幸運不會背叛我。我的幸運所敘述的事情肯定是真的。所以這一定可以證明若妙茉不是那個多出來的犯人。
我在心理這樣想着。睜開了眼睛。在又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的,打開了紙條。
而那上頭清楚的寫着——
若妙茉。
“唉?唉?唉?唉?唉?”
一時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把這張紙扔到一遍,強烈止住自己的大腦然後翻開其餘的紙條,上頭確實寫着別人的名字。沒有被掉包的痕跡。
也就是說——
我抽到這張紙,確實是根據心理想的,然後自動運用了自己的幸運,以隨機的方式,找出了···那多出來的學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郝訣妄發出爆發的笑聲,那個笑聲就好像在嘲笑着我一般。
“啊?真是讓人絕望啊?怎麼樣?現在還要相信着自己的喜歡的妙茉同學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絕望啊,絕望啊,一直以來在自己身邊幫助着自己,鼓勵着自己,隨時隨地都要信任着自己妙茉同學居然是內奸?啊,這種被別人背叛的感覺——太絕望了啊!?是不是啊?!本體!”
我捂住耳朵,試圖不用聲音傳到我耳膜裡,但是沒用。因爲郝訣妄的聲音就好像從內發出一樣,無論我怎麼做,都會讓我聽到。
“承認吧。本體,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真實的依靠。所有人都帶着面具,你根本不可能徹底的瞭解一個人。人與人中存在着欺騙,即使是被人揹後捅刀子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承認吧。你被背叛了哦。被妙茉同學···背叛了。”
光憑這句話就夠了。
光憑這句話,郝訣妄的這句話。就讓我崩潰了。
唧唧唧咔嚓咔嚓唧唧唧格嘰···一個奇怪的聲音不斷響起。
視野眩暈了。
“哦?信東西?不是的喲···做出判斷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無時無刻···都讓你處於絕對的正確,絕對的好運的幸運嗎?所以···無論誰都好,唯有你的幸運不會背叛你,這點你也不是知道的嗎?”
郝訣妄的聲音很緩慢,但是我總感覺那平緩的聲音在灼燒着我的神經。
無論我怎麼說自己不能相信都沒有用,大腦已經無法發應過來。因爲···因爲···
我的幸運告訴了我,這···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了不行了啊。
喂?誰來告訴我這到底算是什麼啊。
明明我的幸運肯定不能背叛我的,肯定會讓我接觸到最真實的真相,但是這又算什麼啊?!這又算什麼啊!?!
意識,混沌了。
我,已經不行了。
就這樣,我···被郝訣妄的語言,與眼前的現實,擊潰了。
被這過於殘酷而又扭曲的,狗屎一樣的現實,擊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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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訣妄視角——
“啊呵呵呵哈哈哈哈嘻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發出了爆笑,爲什麼呢?
因爲,現在的我又回來了“現實”之中,簡而言之,我又重新主導了這個身體啊。
不過啊,讓我真正感到愉悅的可不是這個啊。要說真正讓我開心的,果然是郝雲起那個時候整個人崩潰的表情啊。
啊,真愉快啊!這樣的絕望!真讓人愉快啊!用自己的語言親身擊潰一個人的感覺實在是愉快的不得了啊。
不過——
“有件事情,你搞錯了啊。本體。”
就好像自故自的說着,我翻開了打亂在地上的那些紙張,翻到了郝雲起那一張上。然後狠狠的撕開了。
“確實,我沒有說錯。第十六個不是屬於以正當理由入學的人是妙茉同學,但是說到底,從多種意義上來說,內奸,無疑是“我”嘛。這是多麼簡單的道理啊。”
“你還真是把雲起同學騙的好慘啊。”
突然一個人的聲音讓我轉回了頭,貝德拉。穿着睡意的黑長髮的女人,她的出現沒有讓我覺得太過於吃驚。不過我想這種時候她也不需要出現了。
“喂,比起做這種事情還不如快點去進行計劃得了。”
用想要趕走貝德拉的語氣說道。
“你在說什麼啊?訣妄同學,我可是再說你做的事情,真的是好過分啊。把雲起同學像條狗一樣的騙了他啊。”
“我騙了他?不是的吧?這一切不都是你的所作所爲嗎?”
我正視了貝德拉,也許別人可能沒有發現,但是我可是知道啊。這個傢伙從說出內奸到讓郝雲起發現那個電子版,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
“哦?我的錯?”
“是呢。因爲是貝德拉你特意強調那個內奸是第十六個學生這樣的謊話啊。不,應該說也不算是謊話。因爲從某個角度來說,內奸根本已經不存在了。不是嗎?”
“哎呀,訣妄同學。你的話無論何時都是這樣難聽啊。”
“哼,得了吧。這根本就是你準備的戲碼。只是等待的讓這場戲被什麼條件觸發一樣。”
“哈哈哈哈····因爲如果不這樣,實在是太無聊了嗎。即使是計劃成功了,沒有這些讓人愉快的事情也實在太過於無聊了。”
“這種事情我倒是瞭解啦。所以我纔會出現啊。”
我的視線一晃,動了動身體,就好像在爲着什麼準備一樣。
“喂,訣妄同學,你在策劃着什麼吧?這場計劃之外的事情?”
“當初可是你說,我可以盡情的享受這個遊戲的。所以我也會幹我應該乾的事情。不過安心吧。我所要乾的事情不會打亂你的計劃。反而從某種意義上幫了你,所以你不準給我搗亂。知道了嗎?”
“是、是,服從主人的命令~”
又來了。每次看到貝德拉裝出這種賣萌的表情就覺得不爽。 這條母狐狸!
可是,今天不一樣啊。我就不在意這些了。
“貝德拉,五樓什麼時候會開啓呢?”
“開啓?明天吧?”
“嗯···是嗎?那麼你就徹底的讓剩下的人調查吧。”
“唉?”
“沒錯,因爲反正也沒有意義啊。”
“沒有意義?”
貝德拉好像不懂我的意思一樣,疑惑的歪了歪了頭。
“因爲,即使他們將一切發現了也沒有意義了啊。因爲我會在他們探索出來一切的時候,將所有人——”
“通通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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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不是蘿莉控:從下章開始將進入郝訣妄的回憶,雖然已經在後記裡提醒了一遍,但是以防萬一還是說一下。如果你看完郝訣妄的過去出現了感覺喉嚨有異物,咳不出去又咽不下去,早上刷牙還噁心乾嘔的症狀。那麼——)
(纔不是蘿莉控:你可能得了慢性咽炎,請服用慢嚥舒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