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從案件的最開始說起好了。”
“犯人提前準備了這場計劃,首先去了二樓的健身房,把所有的跑步機的功率都調到最大,並且計算好電量,使整座大樓的電量維持在快要達到極限的水平,然後順着二樓的藥房出來去拿了這次案件的兇器,也就是致命的毒物,氰化鉀。”
“接着犯人就從二樓來到了一樓,將空調的時間定位早上八點,也就是差不多大家吃飯的時間。然後就開始了他的作案計劃。”
“犯人已經提前記好了有十一棱柱的杯子,所以就隨便找了一個十棱柱的杯子,然後用多出來的兩套餐具其中的一根勺子屏住呼吸及其小心的往裡頭加了一兩滴氰化鉀,而多餘殘留在勺子上的氰化鉀犯人也立刻拿去水洗,但是犯人知道,只是這樣簡單的清洗根本不可能保證上頭的毒還不殘留,所以犯人就準備將一開始就準備毀掉的餐具拿去垃圾回收站燒燬。”
“但是可惜的是,犯人沒有想道項軍會在垃圾回收站守夜,所以沒有辦法燒燬這兩套多出來的餐具,爲此犯人想出來了另一個方法。”
“犯人裝作睡不着吃宵夜的辦法引起了項同學的注意,然後就和項同學一起去食堂,拿了提前放在拿的盤子,給項同學拿了勺子上沒有毒的餐具,而自己拿了有毒的那邊。然後兩人一起去一樓外頭吃了飯,當然,犯人不可能吃的。因爲即使清洗了勺子上也可能殘留劇毒。可是這樣的話也算掩蓋了證據。就這樣,犯人做好了計劃的事實。”
“第二天早上,大家一如往常的去食堂吃飯。犯人因爲記住了十一棱柱的杯子,所以自然拿到了沒有毒的餐具,而因爲當時多餘的兩套餐具不在食堂裡,所以肯定有人會吃到有毒的餐具,也差不多在那個時候,定時的空調開啓了,而那個時候已經最大功率跑了一個晚上的跑步機早已經使電量達到了極限,而空調的開啓就做了停電的導火索,使保險絲燒斷了。不過這只不過犯人做的一個誤導,爲了讓大家覺得下毒可能是在停電的時間內下的。”
“不到十秒鐘,貝德拉重新換好了保險絲,啓動了電閘,而那個時候大家再次開始吃飯。因爲犯人是把毒藥隨機放到盤子中的,所以肯定會有人吃到,而那個不幸的人正是皇甫同學,所以,她中毒了。”
“就好像看似是在停電的時候下了毒的犯罪計劃,實際上確實早有預謀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乾的,對吧?!”
“歐陽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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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整個案件的全過程,如果你想要證據的話那麼那根現在還在一樓外頭的勺子就是證據···你還沒有什麼要說的話嗎?歐陽同學。”
歐陽三郎的表情開始逐漸崩潰,那個表情···開始逐漸演變成絕望。
我知道,他已經沒有辦法辯解了,因爲我所說的,就是真相。
“好的,看來大家已經討論的差不多了,那麼開始投票吧。”
貝德拉打斷了歐陽三郎接下來要說的話,毫不留情的,連給他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投票開始了。
淚水從歐陽三郎的眼眶中流了出來,此時的他大概已經絕望到了極點了吧。可是無論怎麼樣,結果已經出來了。
大家的電子學生手冊響了起來。上頭顯示出了投票系統。
顯示着每一個人的名字。
心理默唸着,我的手指點了歐陽三郎這個名字。大家也跟着點了上去,除了歐陽三郎,他此時已經無力的跪了下去,一個默默的抽泣着。
點完之後,畫面變成了。
你已經投票結束,請等待片刻。正在分析結果——
叮——
隨着一聲叮的響聲連一分鐘都不到的投票結束了。
投票系統消失,耳邊響起了貝德拉的大笑的聲音。
“那麼大家投票選出來的犯人就是歐陽三郎,恭喜大家,犯人正是他!恭喜恭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耳邊傳來了歐陽三郎絕望的吼叫聲,那個絕望的表情,和郝雲起陷入絕望而一副享受的樣子不同,那是被絕望所擊倒,徹底的崩潰了的表情。
“爲什麼啊,爲什麼歐陽同學你要殺人啊!”
彤途勝抓住了身旁的歐陽三郎,大聲的喊道。
“果然···是那個CD吧?”
站在身旁的夏琳一字一句的說道,而這個時候貝德拉突然大笑起來。
“嗯···看來這次的動機我給的也很好哦,嘛···反正案件都結束了就讓大家看看好了。”
一邊說着,貝德拉彈了一個響指,天空中浮現出了一個電子畫面。畫面一開始變暗,然後再次出現人影。
“隊長!”
畫面上出現的是一羣穿着隊服的足球少年,看上去都和歐陽三郎差不多大。
“隊長,聽說你去了閃光希望學院!好厲害呢!”
“是呢,隊長!那裡不是天才纔可以去的地方嗎?!果然隊長是足球天才啊!”
畫面上一個個少年輪流說着,他們的表情充滿了笑容,就好像真心在祝賀他們口中的隊長也就是歐陽三郎。
“不過啊,隊長,別忘了啊,你說過的,只是暫時在哪裡,等要開始比賽的時候還會回來的哦!”
“是呢,全國大賽,很期待呢,隊長你要再一次帶領我們奪得冠軍哦!”
“···隊長,去年和你一起踢球,我真的很開心,不過今天我就要畢業了,這是我最後和你一次站在賽場上了,所以請一定要回來帶着我們隊伍奪得冠軍哦。因爲——”
說到這,所有的足球隊員們一起喊到。
“你是天才級的足球選手,是我們的希望啊!”
當喊到這時,我的心開始逐漸凝固了,我知道了,終於知道歐陽三郎到底是爲了什麼了,可是在下一瞬間發生了更加讓我想不到的事情。
剛纔還在藍天碧綠的足球場裡的少年們突然都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羣黑暗的畫面,原本站在球場們的少年們一個個倒了下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貝德拉的聲音。
“啊···看上去好慘呢,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呢?”
“沒有了歐陽三郎隊長領導的足球隊,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啊···真是的,爲什麼會這樣呢?”
“這種時候隊長到底在幹什麼呢?最關心的不應該是自己的隊伍嗎?”
說到這時,整個畫面徹底暗了下去,不在出現映像了。
誰能想象出歐陽三郎當時是以什麼樣的表情看完這個CD的。
自己的隊伍,一直以來在球場上奮鬥的同伴,珍惜着自己回來,可是自己卻被困在一個地方。沒有辦法出來,所以才被刺激出了“一定要出去的心情”。
整個法庭也寂靜了下去,唯一留下的,只有歐陽三郎的哭聲。
“···明明說好的,明明那麼努力的練習,大家···都把我當成隊伍的中心人員,大家都很期待我,因爲我是天才級的足球選手所以···期待我帶領他們勝利···而我也爲了學習更好的球技來到了閃光希望學院···可是···可是···沒有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啊!”
重重的用拳頭打了一下地面,皮被打破,劃出了血液,但是歐陽三郎卻彷彿什麼都感覺不到的接着喊着。
“我···我必須要從這裡出去啊!因爲、因爲···因爲已經約定好了啊!和夥伴們一起打進全國大賽!大家的夢想,我的夢想···而這些···都沒了,所以我必須要出去看看啊!我的球隊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啊!因爲···我是隊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家的表情開始痛苦起來,是呢···歐陽三郎不是爲了自己,不是爲了想要出去而出去,而是必須要出去···所以···必須要殺人。
王玲和彤途勝的也跟着留下了眼淚,因爲這次不同,歐陽三郎不是爲了自己的利益而出去,而是爲了夥伴,爲了曾經一起在綠茵場上踢足球的夥伴自己,把他看成希望的夥伴。
“爲什麼啊!?爲什麼你要相信這樣的事情啊!”
龍大腕突然抓起了歐陽三郎的領子,搖着他喊道,可是我卻可以隱約可以看到龍大腕眼眶裡的淚痕。
“這樣的事情怎麼看都是假的好不好?!爲什麼你要相信啊!?”
“誰相信了啊!?”
粗暴的打開了龍大腕的手,歐陽三郎的臉已經被淚水澆溼,可是他卻依然流着淚說道。
“我纔不信呢!一點都不信!我一直在心理告訴自己,這是謊話,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可是···就是因爲相信這是假的我纔想回去啊!我想要出去看一眼,希望看到自己的同伴們一個個安然無恙,希望可以看到他們還在爲了比賽而努力練習···就是因爲相信這是假話所以我纔想要出去啊!就是因爲知道出去了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啊!我才知道我的夥伴沒有事啊!”
是,嘴上說着不信,可是···卻比任何一個人都相信。
這點大家也應該都是一樣的,因爲···不僅僅是歐陽三郎,大家應該也都看到了差不多的場景纔對。
痛苦、傷心,包括我在內,大家都不知道來怎樣面對這個樣子的歐陽三郎了。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歐陽三郎錯了嗎?想要出去看看自己一直在球場上的夥伴們錯了嗎?希望自己的夥伴們平安無事所以出去錯了嗎?
沒錯···他這份心意完全沒有錯誤,可是···想要達成這份心意卻必須用最錯誤的手段,所以纔會造成這個樣子的歐陽三郎。
錯的都是她,沒錯,都是把我們帶到這裡的她!
我狠狠地盯着貝德拉,拳頭不知覺的擰緊了,雖然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可是我卻還是感覺異常的心痛。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
就在大家都被歐陽三郎的事情而感覺痛苦的時候,他,笑了。
那是打從心理覺得高興的笑容。
那是一直期待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而覺得喜悅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這個最不應該笑的場合,他,郝雲起,發出了超乎常人的狂笑。
“太棒了,那個表情實在是太棒了,爲了希望而殺人然後被發現打落成絕望的事情!啊啊!這是多麼偉大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一瞬間,大家的視線都被這可怕的笑容吸引過去了,而轉到視線看向郝雲起,他此時已經完全扭曲了的樣子。
因爲笑的幅度過於大而已經完全扭曲的面部表情,緊緊握着拳頭,好像在享受什麼一樣陶醉於其中,那已經不能算是被絕望所擊倒了,而是完全在享受絕望的樣子。
“啊···果然人生就是爲了這個而活的,爲了這種無與倫比美妙的絕望感···真是太棒了,棒的無與倫比啊!”
郝雲起的臉染上桃紅色,嘴角因爲太過於陶醉的樣子而流下唾液。
“這···這是怎麼了,郝同學···你怎麼了啊?”
芥邊川好像被郝雲起的突然改變嚇了一跳,不過如果不是我實現知道的話,我可能也會跟着害怕吧。不過現在看來,郝雲起已經徹底不正常了。
“怎麼了?啊···什麼叫怎麼了啊?我只是突然發現啊,原來絕望是如此美好的東西,所以一瞬間想開了啊···就是這麼簡單啊!除此之外還能怎麼了呢?!”
郝雲起高聲說着,同時離開了眼前的桌子,就好像一直按耐不住的孩子一樣大笑着喊道。
“好了好了好了,來了來了來了!絕望的降臨!我一直期待的降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種不詳的感覺從我內心中擴散開來,此時眼前的郝雲起,已經不單單是被絕望擊倒而崩潰的瘋子,他已經,完全淪爲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