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的蒙毅雖不知此時始皇召見自己是何意,卻也不得不去。
“卑職參見陛下。”蒙毅向此時正在批閱奏摺的始皇行禮。見到蒙毅來,始皇合上奏摺道:“來,陪朕下棋。”
“諾。”蒙毅雖有些奇怪,卻也只得遵令。始皇指着一盤未下完的棋對蒙毅道:“你覺得此棋怎樣?”蒙毅仔細斟酌了一番,道:“此局是一盤死局,恕卑職愚昧,無法破解。”
始皇看了看蒙毅道:“有時候人生也像一盤棋,明明破解不了,可是有人非得破解,到時候只不過是徒增傷悲罷了,與其如此,何不放手,開始另一盤棋?”始皇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他想讓蒙毅放手,這些年蒙家軍對他的幫助不小,他也算是把蒙毅看做是自己的知己,所以纔會對蒙毅說出這番話。他大可以把蒙毅調去邊外,永不與慕雪相見,只是他還用的住蒙毅,也不想慕雪因此更加討厭自己。如果蒙毅肯自己放手,那肯定是最好的結果。
蒙毅頓了頓道:“恕卑職直言,卑職認爲人生不像棋,人生而有情,而棋卻生而無情,這大概也是人生最精彩之處了。”始皇看了看蒙毅,他是放不下慕雪了吧,也對,連自己都放不下,更何況是他。不過,始皇卻更加確定,無論用什麼方法,自己終有一天會得到慕雪的心,他向來自信。
我一個人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也無法入睡,這麼多天都未見過蒙毅,也沒他半點消息,心裡真的是不安。“老天,你是故意捉弄我的嗎?”我拿出玉佩,撫摸着玉佩道。
“那幅畫究竟在哪?”我自嘆。那次與古豐相遇,總有種感覺告訴我古豐也許真的知道畫的存在。現在我既然已經貴我美人,何不用自己的身份壓壓他。只是如若我真的拿到畫,我真的就要這樣決絕的離開嗎?這真是個難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我便詢問徐姑姑有關古豐的事,徐姑姑告訴我她對古豐這人也不是很瞭解,只是大概知道他爲人灑脫,無拘無束。不過畫畫的技術的確是了得,連始皇都對他很是讚歎,尤其是在畫人物畫方面更是令人驚歎。據說他這些時日在宮中,於是我便決定去見見他。
再見他時,他一個人在御花園裡看着盛開的花朵專心繪畫。我就不動聲在旁邊看着他,雖然他平時放浪不羈,可是畫起畫來卻很是專注,看來他真的是很喜歡畫畫。見他作完畫,我便走到他身邊。他見到我立刻向我行禮,之後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便問:“古畫師,不知你在看什麼?”
“沒事,只是覺得有些時日不見,都已物是人非了。”他一定是很詫異我竟當上了美人。
我也不生氣,看了看他的畫,他畫了滿塘的荷花,雖然畫的是神似,卻少了份靈動。我不禁搖了搖頭,難道這畫師真的只擅長畫人物畫。
見到慕雪此時的樣子,古豐不禁疑惑起來問道:“美人,可有不妥。”
“你這畫雖然畫的是很像,但是卻少了份靈動。”我如實的回答。
他很是驚奇道:“美人,可有見解。”
“萬事萬物都有靈性,縱然畫的再像,如若不能表現出其真正的精髓,那便不能稱爲繪畫。”
是的,縱然畫的再像,可是不能表現出事物的精髓,是不能稱爲繪畫的,慕雪這番話是說中古豐的內心。自從發生哪些事後,他繪畫的技術似乎在逐漸退步,哪些不堪的往事如噩夢般不斷的侵蝕着他。從他第一次見到慕雪時,就覺得她眼神似乎能看穿別人不能看穿的事,那雙眼像極了他不願提起的那個故人。
看他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我又道:“其實古畫師也不用一直逼自己,有些時候學會放慢腳步,說不定也會有不一樣的收穫。”
古豐更是好奇的打量着我道:“美人,古豐實在是不知您說的那幅畫在哪,您若是想讓我作一幅,卑職也是可以的,不過現在的情況看來,卑職實在是做不出好畫。”
原來他是以爲我來找他作畫的,雖然我是很想得到畫,但是也並不是逼他作畫呀。其實我也是挺欣賞他的。
“沒事,只是聽說你在這裡作畫,便來看看,你慢慢作,我不打擾你了。”我微笑道。隨後便立馬離去。
古豐看着慕雪離開的背影,這個美人,在別人面前不稱本宮,倒是自稱我了。也不知是不適應着宮中的規矩,還是天生就缺心眼,想起第一此見她的情形,也實在好笑,竟有女子如此大膽跟着一個素未相見的男子。剛剛她那番話竟讓自己安心了許多,也難怪始皇會直接冊封她爲美人了,只是她那雙眼睛讓自己不自覺的就想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