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秦月是來給你賠理的,況且你作爲姐姐,是不該與妹妹計較。”始皇說到姐姐這個詞時,特別用力,他是想提醒慕雪,秦月和她已經共侍一夫了。
看到始皇這樣說,我也沒辦法,畢竟還是要給他個面子的,只好接過禮物道:“好了,過了就過了,既然你已經貴爲長使,便好好伺候陛下。”
只是這話聽在始皇耳裡卻變了味,她還是這樣不在乎自己嗎?
“秦月自會好好伺候朕。”始皇盯着慕雪,語調也說的很重。
看着他,我微微一笑,道:“陛下喜歡就好。”
正當兩人有些僵持之際,王公公急衝衝跑了過來。
“啓稟,啓稟陛下。”
“什麼事,竟讓你如此慌張?”始皇看着還在喘氣的王公公,有點不悅他的失態。
“啓稟陛下,麗夫人,麗夫人有喜了。”王公公言語都是喜悅。
“當真?”始皇嘴角浮上一絲笑意,這些年也許是因爲自己不愛在後宮走動,自己的子嗣也的確是少,尤其是王子。
“張太醫親自把脈,不會有錯。”
張太醫是宮裡的老太醫了,那麼自然是無誤的。“快帶朕去。”始皇說罷,便急衝衝的走了出去,我也跟在後面。
麗夫人有些虛弱躺在牀上,不過眼底滿是笑意,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和自己的丈夫擁有孩子,麗夫人也真正的喜開顏笑。
“愛妃。”始皇輕輕的呼喚,同時也抓住了麗夫人的手。
“這是怎麼回事?”始皇看着有些虛弱的麗夫人,便向太醫詢問到。
“啓稟陛下,夫人是近日有些鬱結傷身,難免有些影響身體。”
“鬱結傷身,愛妃,是什麼事讓你如此?”始皇是有些擔憂。
“沒事,可能是因爲臣妾近日有些食慾不振,所以身體纔不適。”只是始皇又怎麼知道麗夫人爲他到底流了多少眼淚?
聽此,始皇立馬命人好好照顧麗夫人的起居住食。
“慕雪。”麗夫人對我呼喊道。
“夫人。”我走過去坐在牀邊。
“慕雪,我有孩子了。”她眼裡盡是對未來的憧憬。
“對啊,夫人以後會有個很可愛的孩子了。”看她如此喜悅,我也跟着喜悅。
“是啊,妹妹是要給陛下添福了。”剛進門的淑夫人給了秦月一個白眼,滿眼都是笑意的對麗夫人說到。
麗夫人有些勉強的給了她一個笑容,道:“多謝姐姐。”
始皇看到淑夫人也來了,想起自己還有很多事未做,便道:“愛妃,朕還有要事處理,你好好靜養,今晚朕來陪你。”始皇的言語很是溫柔。
而他的離去,卻留下我們四個女人在一個房間裡。
“妹妹可真是好福氣。”淑夫人一改剛剛溫柔的語氣,言語都是冰冷,不像祝福,到似是充滿的憤怒。
可麗夫人也不說話,讓氣氛實在尷尬。
“淑夫人···”秦月想開口對淑夫人說些什麼,卻被淑夫人一聲呵斥。
“你這個賤奴,本宮還未怪罪與你,你到是敢說話,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秦月畢竟也只是個小女孩,聽此眼裡也溼潤起來。
“姐姐何必難爲一個新人,姐姐若是不高興,懷一個便是。”麗夫人緩緩說道。
聽此,淑夫人突然帶着一絲陰冷的笑了起來,道:“妹妹這可是嘲笑姐姐,別忘了,我有今日也是你害的,你最好是保護好這個孩子。”
“謝謝姐姐的提醒,妹妹的孩子自己自然是要保護好的。”麗夫人同樣不甘示弱的回擊着。
淑夫人冷哼一聲,道:“秦月,本宮還有話與你說,就不便在此逗留。”
還未回過神的秦月趕快答道:“諾。”
“夫人。”等她們走後,我輕輕的叫道。
“慕雪,你是不是想問我與淑夫人的事?”
“不是,我只是擔心你的孩子,怕她們會對你不利。”我如實的回答。
“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她本是我的堂姐,也早於我進宮,十二歲那年,我第一次見到陛下,便一見鍾情。卻無奈長幼之分,姐姐便早與我嫁入宮中。”她深深嘆了口氣,又道。
“進宮後不久,她便懷了孕,我便進宮看望她,那個時候她滿臉都是做母親的喜悅,可是這個時候陛下卻寵幸了我,我也深知這樣是會傷害她,可是我,我無法拒絕陛下。我從十二歲就喜歡上的人,我根本沒法拒絕。”她眼裡都是歉意,可是這皇帝妻妾成羣也是常事,也不該令她們彼此爲敵。
“可是,夫人,你們又是爲何結下如此深仇大恨?”
“她知道後也曾惱與我,不過後來也釋然了很多,她說她知道這陛下是不會屬於任何一個女人的,我的進宮也是遲早的事。畢竟我們除了爲自己着想,還要爲整個馮家着想。只是她說這被最親的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也的確不是個滋味。後來在我的解釋下,她也便原諒了我。”
看着她的樣子,我心裡也難受,這宮裡的女子在權利與陰謀中沉浮,有些爲了權利,有些爲了富貴,有些卻也爲了愛。但是還是逃不過男人的喜新厭舊,先是憤怒,再而麻木,終究是被厭倦,最後被拋棄。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一場事故改變了她的一生,也改變了我的一生。就在她還不足三個月臨產時,她卻意外小產。她拼命求御醫保住她的孩子,可是卻也無力迴天,她就這樣永遠失去了她的孩子。不僅如此,也再無法生育。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鮮血染紅了她的被單,她的臉色蒼白的看不見一絲血色。可是,慕雪,她居然沒哭,只是死死的盯着我,那個眼神我這輩子都不會忘。後來陛下下令徹查,才方知有人在她飲食裡下了藥,才致使她小產。”
“可是這與夫人又有何關係?她爲何會如此恨你?”聽到她這樣說,我對淑夫人也有些同情。
麗夫人長嘆一聲,眼神放空的說到:“慕雪,你一定想不到,這就是場權利與地位的爭奪之戰。那個時候叔父與兵部侍郎不和,誰都想拉對方下馬,而兵部侍郎的女兒樑美人深受陛下寵愛,於是叔父便設計嫁禍給樑美人。最終樑大人一家也因此被貶關外,從此,她便認爲是我帶走了她的孩子,說我是個災星,叫我還她孩子。那個時候她像瘋了一樣,甚至去自殺。”
一個陰謀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更是毀了一段親情,權利,地位何嘗不像毒藥,腐蝕着人們的心?
我伸手抓住麗夫人的手,道:“夫人,這不怪你。”
“慕雪,謝謝你,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輕嘆一聲道:“夫人,這世間有很多事本就不由我們,如果你覺得有欠與她,就祝福她吧,也算是放過自己。”
聽此,她對我笑了笑,更加抓緊我的手,道:“慕雪,你知道嗎?你就像我的知己,也像是多年在一起長大的親人。在這宮裡,一切都不簡單,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也答應我,一起陪我保護好這個孩子,好嗎?”
我點頭,道:“好。”
她眼泛淚光,抱住我,道:“慕雪,真的謝謝你,你讓我有了親人的感覺。”
夫人,其實慕雪也要謝謝你,謝謝你用這不顧一切的勇氣,教會我勇敢,讓我知道女孩的勇氣,有多麼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