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公主是他能冒犯的嗎!
桐院的一聲尖叫拉開晝夜交替後的序幕。
天還未大亮,便驚擾了不少人。
桐院是太子名下的私宅。他昨夜是在此處歇的。雖說是私宅,可地處盛京最熱鬧的街上,左邊同舒御史府邸相連。
舒御史一聽動靜,唯恐儲君遭遇不測,連衣裳都來不及披,帶上家丁直往隔壁衝。
莫說是他,就連早起的商販也跟着紛紛圍堵。
然,舒御史是黑着臉出來的。他身邊護着的卻是衆人苦尋的樂伽公主。
“舒大人請留步。”
姬甀狼狽的追了上來。
樂伽公主一見是他,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流。
她穿的也單薄,擡手拭淚時袖子往下滑,露出一截手腕,上頭赫然是點點紅梅般的吻痕。
應公公心下一凜,半是壓迫將皇后請了回去。
“舒御史爲人最是清廉正直,是黑着臉從桐院出來的,官服也沒穿,直接入宮。”
查?
如何查?
不惑一事,這麼多年若能查出什麼,還會有眼前這種事?
她也顧不得平素的國母威儀了,在殿外大聲爲子求情。
爀帝內心焦灼。
有人陰陽怪氣道:“舒御史進去時,樂伽公主好不可憐衣裳都沒穿,見着舒御史就哭,可見是被逼的。這幾日因樂伽公主的事,莫說官家和諸位大人,便是我們這些百姓也憂心如焚。可我們的太子倒好,敢情是他將人給扣着!”
他雖和姬甀是死敵,卻再清楚不過,姬甀沒這個膽,也決不會做這種有弊無利的事!
他們爲有這種太子而蒙羞!
四皇子府,姬妄得了消息後。便死死擰了眉。
姬甀跪在御書房外,地上的寒氣從膝蓋處直抵心口,他冷的脣色發白。
滿嘴胡腮的使臣起身,對爀帝行了個大禮。他們用蹩腳的口音道。
這件事,很快震驚朝野。
“這些年您對他嚴厲,偏偏只對四皇子慈愛,臣妾對此絕無半點怨言,畢竟太子是東宮正儲。他擔的擔子重,是全部的黎民。”
“你!”
這件事若讓別國知曉,保不齊藉着不惑來使陰謀詭計。那就麻煩了。
“皇帝陛下。”
——那七皇子也太慘了。他也沒惹到太子吧?
——皇家裡頭,哪有什麼惹不惹一說,興許他爲皇子,便是太子的眼中釘肉中刺呢。
“有。”
等樂伽同皇上禮成,上了皇家玉碟,姬甀便該喊樂伽公主一聲庶母!
公主是他能冒犯的嗎!
舒御史領着公主回了舒府,吩咐夫人將人安置妥當。直往皇宮而去。
“那皇帝陛下的意思,是讓我們公主做太子妾了?”
皇后對姬甀心疼不已。
“側妃便是妾。”
皇后的手揚到半空,終究卻沒捨得打過去。
“公主受害茲事體大,朕深感愧疚。”
爀帝:??荒謬。
姬甀算是徹底摺進去了。這事,對姬妄而言是好事。
皇后眼前一黑,身子跟着晃了晃,被身後的宮女扶住。
他們不像兩人這般委婉,問的很是直接。
舒御史壓抑着怒火,更多的是痛心疾首,他對姬甀很失望:“太子有什麼話同皇上言明。”
“可她和太子……”
“皇帝陛下。”使臣打斷。
“御史大人惱火也是人之常情,太子身爲儲君自該謹言慎行,我說他好好的東宮不回,怎會來私宅住下!”
姬妄溫和道:“可樂伽公主從桐院被帶出來爲真,父皇便是清楚太子冤枉,然不惑一事瞞了這麼多年也必須瞞下。”
“此事處處皆是貓膩,求您徹查。還東宮一個清白。”
姬甀面色發白,就連呼吸都是紊亂的。
恭親王的臉色難看,爀帝比他的臉色更難看。
——我看是太子故意設計弄的障眼法,七皇子也在樓裡,他興許是要故意栽贓陷害呢!
他若是有女兒,被太子這般糟踐,怕是拼了老命,也要與之爲敵。
這種事誰都能中計可太子不能!
爀帝冷冷道:“皇后御前失儀,拖下去禁足三月!”
恭親王:“是太子側妃。公主金枝玉葉,所受委屈皇上必當竭盡補償。”
御書房的氣氛很是凝滯。
“你同母後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
若太子最後沒登基,他們公主不是白給人當妾了。
——藏花樓一事,我可都記得。有鼻子有眼的都說樂伽公主在裡頭。也不知哪兒黑心肝的造謠。四皇子和崔侯爺進去查了,是假的!
使臣喝茶。
姬甀醒來,身子的疏解歡愉做不得假。
使臣繼續喝茶。
——別說七皇子了,就連剛回來的三皇子,我親眼瞧見他去街上領免費的米粥喝。太子若真看重手足,怎會不管不顧?
“我們請求仍舊同原先定好的那樣,公主入宮爲妃。”
即便沒發生什麼,這件事也過不去!
理虧的只能是東宮!
衆人譁然。
真不要臉。
爀帝仿若一時間年老了十歲。
御書房內坐着突厥的使臣,還有舒御史,恭親王。
“娘娘,您先回去吧,皇上正在氣頭上不會見您。”應公公對皇后道。
姬妄衡全利弊,準備入宮前,他對幕僚道:“藏花樓一事姬紇也在,着手準備,將此事徹底算到太子身上。”
使臣聽明白了。
爀帝怪的是姬甀中計!
而使臣在得知他們的公主還活着後,一改先前的慌張,換成雲淡風輕。
“父皇得給突厥一個交代,給天下一個交代。”
很快,坊間也傳遍了太子狠絕。
“皇上,太子爲人正直您是知道的,他怎會作此等牲畜之事。”
“那你同她……”
“兒子不知,一醒來她便在我榻上了。”
幕僚:“太子定然是被陷害的。”
恭親王緊皺眉心。
恭親王道:“然,太子早已娶妻,太子妃未犯七出,不可廢。”
無非都是些……
他們越是這樣,就好似拿捏住爀帝的命脈,爀帝越覺得此事難辦。
這是突厥的公主啊!
爀帝直接罷免了早朝。
“父子共用一個女子,與我們突厥而言很是常見。公主便是我們王上同嫂嫂所生。”
使臣:“這件事實在不值當什麼,我們必不介意。”
爀帝:可我介意!!!
恭親王的一口茶徹底噴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