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美的過分,本來招人嫉妒就很煩!
沈嫿拘謹的縮在馬車一角。
帕子蘸了溫熱的水後,這才細細擦去面上血漬。
那道傷痕長長的延伸至脣角,沈嫿生的白,也便顯的很是駭人。
沈嫿死死咬着脣,眸中含着霧氣。身子因疼痛而小幅度瑟縮。
“傷口不算深,已讓醫侍研製膏藥。”
崔韞嗓音清冷,卻難得帶了些許安撫之意。
什麼叫不算深?沈嫿幽怨的瞥他一眼。
她這個金疙瘩,都出血了!
沈嫿的情緒總是來的也快,消失的也快,崔韞從未見過有人能迅速變臉。
小娘子這會兒鼓着臉頰,蔫蔫的垂頭喪臉,精緻的繡花鞋從裙裾下探了出來,上頭繡着梅花暗紋。
足尖正搖頭晃腦的轉了個圈。
崔韞兀自一笑,擡步回屋。
鄭千喻把送給周芝芝的話,原封不動的送給沈嫿。
“你裝不裝啊!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憋着不難受?”
她的一舉一動的確還像個孩子。
沈嫿最瞧不上的就是周芝芝行事得體好似沒有脾氣這副德行。
——可別讓好人家被沈娘子糟踐了。
故,這樣的周芝芝,沈嫿也着實不喜。
出發時,是得了爀帝首肯的。
倚翠抱着兔子玩偶,見崔韞離開後,沒忍住小心翼翼的詢問。
“小妾?我!沈家千金!你把我和小妾相提並論?”
豐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爲避免沈瞿使手段,沈嫿必須找個安全的宅院,最好同劉知縣的府邸緊挨着。
她行事可靠,走前還不忘招呼個小丫鬟過來伺候沈嫿。
沈嫿歪頭眨眨眼。
“奴婢這就去。”
崔韞半點沒有被抓包的窘迫,他其實沒看沈嫿,只是在想大理寺的案件。
見沈嫿不語,周芝芝連忙又補了一句。
沈嫿揉了揉凍的發冷的臉。便開始上藥。
沈嫿暗自腹誹,可脣瓣卻沒忍住往上翹了翹,透露她的得意。
“就一小會兒,不會耽誤你太久。”
她視線一轉,落到一身乾淨利落棉布婆子身上。
剛入客棧,崔韞讓小二開了幾間房,以便安頓沈嫿的人住下。
“恩公。”
她更不喜的是被城中百姓,拿去同周芝芝對比。
仙女礙着你眼了?
“你個賣米的,你將臉湊過來,讓我打一巴掌,還是我走過去,打你一巴掌?”
“小心點,搬去我住的屋子。”
沈嫿懶得搭理她。
“成媽媽老實本分,是個經得住事的,近些日子,你且同她在縣太爺住的劉府四周轉轉,看看可有房屋出賣。成媽媽應當知曉房價,你記得與她商量着來。”
“我有事尋你。不知可否一敘?”
倚翠年長沈嫿,此刻憂心忡忡。
兇悍時機警,可本性有時也迷糊。
她這個樣子像極了討糖的崔絨,崔韞的目光也難得柔和。
她身上並無過多配飾,顯得寒酸又清爽,而腰間的玉珏,沈嫿最眼熟不過。
“沈嫿!”
當時,把鄭千喻氣的火冒三丈。轉頭找上沈嫿。
她慧心巧思,這話……也沒毛病。
“沈嫿,你裝不裝啊。”
沈嫿思緒放空,她想買個宅子,在此之前,也只能在客棧歇下。
“不走。”
“周芝芝,我最煩你這樣的人了,我阿爹剛納的小妾,就和你五成相似,整日自命清高合着當自己是喝花露的仙女。”
沈嫿轉身,對上一身藕粉色穿搭的周芝芝。
——也不知誰家有福氣娶了周娘子?
念及此,她喉嚨裡哼出一段愉悅的小曲。然,一擡頭就撞上了崔韞晦暗不明的眼。
正是幾年前何儲送給她的信物,幾日前退婚,沈嫿扔了回去,如今,已讓周芝芝戴着招搖過市。
花言巧語,男人的嘴啊,真是沾了蜜。
“來吧,和我對罵,你這樣讓我很不爽。”
“娘子,我們真的要跟侯爺走?”
沈嫿是有錢,卻不願意被人坑。
鄭千喻:這纔是正常人有的表現啊!!!在周芝芝那裡受得氣,在沈嫿這邊她終於爽了。
崔韞眸光匯聚。
——周家娘子溫柔體貼,說話都軟聲軟氣的,又是熱心腸。
這種身份顯赫的貴人,依附一時卻終歸不能依附一世。若對娘子只是一時新鮮,男子薄倖,待他厭倦後,娘子又該如何自處?
畢竟,娘子已經無人庇護了。
周芝芝細聲細氣,舉止大方。絲毫沒有被不待見的窘況。
沈嫿當場炸毛。
——嘁!那沈家娘子可不得了。小小年紀,一肚子壞水。
盛京的繁華,衡州的秀美.,她都想去親眼去瞧瞧。
周芝芝微笑:“是我惱了三娘子,不若同你賠個不是?”
周芝芝環顧四周,客棧門前車水馬龍,許是年關將至,客棧內生意卻一日比一日冷清。
周芝芝淡笑:“鄭三娘子,你誤會我了。”
周芝芝長相平平,唯一的亮點,便是那股書香之氣。
沈嫿顯擺的足尖動了動,又轉了個圈。興致沖沖的問:“我畫的圓不圓?”
女兒家細細軟軟的嗓音傳來。將他從思緒中拉了出去。
天兒冷,說話吐出的氣息都仿若能結冰。
————
公務不敢懈怠,回去後,案板上堆積的公文想來定又要忙上一陣子。
倚翠眼兒一亮。也等不及了,忙道。
身後有人將她叫住。
等安頓好奴僕,待身子再好些,便出豐州城。
“我最煩你這樣的人了,我阿爹剛納的小妾,就和你五成像,整日自命清高合着當自己是喝花露水的仙女。”
“我美的過分,本來招人嫉妒就很煩!”
這是上回牙婆送來的,也是她手下最年長的婆子。
“沈娘子慧心巧思。”
沈嫿目送兩人走遠,這才面露疲倦準備回房歇息。
還記得那年,鄭千喻就指着周芝芝的鼻子。
沈嫿哪裡受得了這個氣,當場追着鄭千喻跑。偏偏身子不允許,跑了幾步,就停下來喘氣。
“三娘子,你說笑了。”
做完這些,正要提點幾句,卻不料轉眼間身後的沈嫿叉着腰跑去觀望奴僕搬花瓶,生怕磕了碰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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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糟踐的何儲,如今是周芝芝的未婚夫呢。
“不成,我困了,要睡。”
沈嫿高貴的斜視她。拒絕的理所當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