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擅自做決定把這輛破爛開回基地的?”提摩西一臉“老子現在很不爽”的表情在五個人面前來回走動,嘴裡問道。
走了兩個來回都沒有人回答他,所以提摩西乾脆點名問向金南哲:
“泡菜,告訴我,是誰做的決定?”
金南哲用眼角餘光掃過其他四個人,挺直身體大聲說道:“我不知道,長官!”
“對這個回答我一點兒都不意外,我沒有奢望從你那個裝滿泡菜的腦袋裡得到答案!”提摩西走到第二位的近藤將五面前:“該你了,jape(美國海軍陸戰隊創造的對日本人的蔑稱專屬名詞)!”
近藤將五立正大聲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長官!”
“黑鬼,你要知道,你和前兩個混蛋的膚色不同。”提摩西看向穆薩。
穆薩搖搖頭:“長官,我什麼都沒看見。”
“白屁股,你是不是也有白內障?”
“是!長官!”
問完了其他四個人,提摩西慢悠悠度到蔣震面前,用手幫蔣震整理了一下領口處的某塊泥漬:“你呢?基佬?”
“長官,我一直盯着近藤將五的屁股,沒有看到。”蔣震朝提摩西露出個笑臉說道。
提摩西點點頭,迴應給蔣震一個笑臉:“很好,你們現在告訴我,一輛汽車就剛好從天而降掉到你們面前,車上有兩支步槍,四把破爛匕首和六根象牙,然後你們感覺是上帝安排你們坐上車,滾回到我面前?真不錯,非常符合邏輯的答案,混球們!”
說完一拳打在蔣震的臉上,把蔣震打的朝旁邊一個趔趄!
“滾過來站好!”提摩西對蔣震吼道。
蔣震活動着下巴站回到提摩西的面前,咧開被血染紅牙齦的嘴,仍然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誰允許你們開槍殺人了?你們他媽以爲離開自己的母國就可以無法無天?這裡是美軍次級軍事基地,不是獵兔場!我清楚,你們一個個自以爲身經百戰,是國家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讓我來肯定的告訴你,你們是一堆大便,你們也就只能欺負欺負那些拿着AK-47追趕大象卻連雙鞋都沒有的黑人娘們,遇到真正的軍事承包商,你們一點點機會都沒有,記住一句話,這裡是非洲。”
“非洲怎麼了?長官!”金南哲不滿提摩西話語中對他的蔑視,大聲發問。
提摩西走到金南哲面前開口說道:“非洲代表着有上百家安保公司在這塊大陸有業務展開,有最少他媽的二十多支來自各大軍事安保公司的頂尖傭兵小隊在這塊大陸出沒,進攻,防衛,情報,謀殺,屠殺,顛覆政權,我爲什麼沒有看到那些真正的好手走在大街上用可憐的黑鬼當獵物?因爲他們不需要,只有你們這種爛貨纔會選擇這種低級生物作爲炫耀的犧牲品,你們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內疚感?對那些黑鬼?”
“有,長官,我很遺憾。”蔣震開口說道:“很遺憾我沒有留下地址告訴他們來這裡取回自己的車。”
“去你媽的,基佬!給我閉上嘴!”提摩西聽完蔣震的調侃,直接爆了粗口。
“Yes,Sir!”
“現在,跟在我車後滾去你們的宿舍區,洗乾淨你們的髒屁股!”提摩西說完,就上了自己的那輛三角型的ALSV攻擊車。
蔣震揉着自己的下巴朝近藤將五看了一眼,近藤將五馬上會意的對提摩西問道:“長官,我們帶回的象牙是不是可以當作自己的紀念品?”
“你說什麼?”提摩西跳下攻擊車走到近藤將五面前,一拳勾在對方的下巴上:“混蛋!看看,爲了測試你們,我要辛苦的開着一架破爛不堪的‘殺手蛋’運送你們,你們這些白癡知道一加侖航空用油要多少錢嗎?訓練中心免費提供了作訓服和宿舍,甚至還給你們提供了營養豐富的三餐,而你們帶回來幾根破爛象牙不想着送給年長的我作爲安慰?還準備拿回去做紀念品?好吧,我喜歡給人們選擇,第一,象牙和那輛破車的所有一切都歸訓練中心和我所有,你們繼續訓練。第二,是我幫你把象牙插進你那瘠瘦的屁股,做成讓你永生難忘的紀念品,然後屁股上插着那根象牙滾出訓練基地。”
說完,老傢伙跳上攻擊車,囂張的朝宿舍區開去,穆薩拉起近藤將五,近藤將五此時學着蔣震一樣揉着下巴:“你是不是早知道他會給我這一下所以纔給我打眼色?”
“你個白癡,我是讓你等一下悄悄去偷回那六根象牙,一根也好啊。”蔣震呲牙咧嘴的對近藤將五翻着白眼說道。
跑步五公里到達了訓練中心爲求職者準備的宿舍區,說是宿舍區實際上就是一棟水泥澆築的三層樓宇,簡陋的如同鴿子籠,牆體上爬滿了各種髒話塗鴉和藤蔓植物,此時,一些男人正赤着上身從樓宇的各個小房間裡出入,讓這棟小樓看起來如同蜂巢。
“這是恩扎拉灰石國際訓練基地最偉大的建築,叫做蟲巢,如果有一天你們成爲真正的厲害角色,就會知道爲什麼它擁有偉大這個修飾詞。”提摩西跳下攻擊車,站在五人的最前方開口感慨道,語氣中滿是驕傲。
不過在蔣震五個人看來,這棟樓沒什麼值得被稱讚爲偉大的地方,如果有的話,也是三樓一處欄杆處,一黑三白四個男人看到提摩西出現在樓下,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短褲,大聲呼喊着朝着樓下晃動着大型號的生殖器。
這麼生猛的問候,蔣震和近藤將五,金南哲三個黃種人還是第一次見,金南哲皺着眉開口說道:“那個黑鬼的鳥兒倒是能稱得上偉大,那傢伙是曼丁哥人嗎?”
“你們幾個如果再對我做這個該死的動作,我就安排你們去敘利亞送死。”提摩西雙手叉腰朝着三樓的四人罵道。
“這裡就是B級的宿舍區?”近藤將五對提摩西問道。
提摩西摘掉臉上的墨鏡說道:“不,一樓和二樓是,三樓是A級,算上他們四個,只有十六個人。”
說完,他率先沿着室外的樓梯朝二樓走去,對這些離開軍隊的人來說,可沒有軍紀而言,宿舍亂糟糟如同狗窩,走廊裡更是遍佈生活垃圾,而且充斥着尿液的味道,穿過大半走廊,提摩西指着一間宿舍說道:“三個黃種人進去。”
蔣震擡手和穆薩艾貝碰拳告別,進了這間宿舍,提摩西站在門口處對三個人說道:“晚上六點鐘,樓旁的餐廳會開飯,想衝冷水澡,可以去樓下,你們的私人物品等這一週結束,會還給你們,這一週你們就只有身上這套衣服,最好省着點穿,還有,不要讓我每天來叫你們起牀,五點鐘給我準時出現在你們登機的那棟訓練中心,遲到的話,就準備去和C級的小子們一起搶可憐的薪水。”
沒有交通工具,意味着蔣震三個人每天早上要跑五公里。
說完就帶着艾貝和穆薩離開了這間宿舍,蔣震打量着這間宿舍,最多十多平米的空間裡擺了五張雙層牀,表明這間鴿子籠要十個人同住,沒有儲物櫃,沒有雜物桌,除了一牀被褥和難聞的潮溼氣味,什麼都沒有。
蔣震身體直接倒在了一張下鋪上:“誰知道現在幾點鐘?”
“四點三十七分,剛纔我瞄了一眼提摩西的腕錶。”近藤將五脫掉了作訓服外套,只穿着T恤,躺在了另一張下鋪。
“泡菜呢?”蔣震從口袋裡摸出香菸,拋給近藤將五一支,自己點燃一支問道,金南哲剛剛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就走了出去。
“誰在乎那個白癡去哪。”近藤將五接過蔣震扔過來的打火機,點燃香菸之後說道。
蔣震叼着煙側過臉,打量着閉目養神的近藤將五:“你爲什麼來這裡?‘懷刀’的待遇不好嗎?”
“那你呢?據我所瞭解的情況,‘賊鷗’的成員可都是軍官身份,士官都不夠資格入選,難道你也缺錢用?”近藤將五閉着眼吐了口煙霧說道。
“很多因素,缺錢是一方面,而且我死了六個戰友,在我面前,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我卻無能爲力,我曾經以爲,我們是戰無不勝的,我們從未輸過。”蔣震彈了一下菸灰,說道。
近藤將五慢慢睜開眼,望向蔣震:“你執行任務輸了?”
“沒有,怎麼可能,我從未輸過,但是,勝利太他媽艱難了,出發時十二個人,返回時只剩下了一半,而我這個十二人小隊指揮官卻活到了最後,很多個晚上,我回想起當日,都希望我也能死在那裡,所以我換個環境,換個更危險更刺激,更能讓我無暇去回想過去的環境,順便來賺點錢寄給他們的家人,希望能稍稍減輕我的愧疚。”蔣震嘴角抽動了一下說道。
“還真是重情義的混蛋啊。”近藤將五輕輕感嘆了一句,沉默幾秒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和你不同,我沒有這麼深刻的原因,很簡單,我的女朋友瞞着我與另一個男人上牀被我發現了,而那段時間我剛好執行任務歸來,你知道,就是心中那些戾氣還沒有消散,在酒精的作用和戾氣的鼓動下,我潛回大阪,把兩個人的人頭切下來送去了我女朋友的父母家,等徹底清醒之後,就逃亡離國,去了安哥拉,從安哥拉來了這裡。”
雖然兩個人都說的足夠煽情,但是兩個人的表情卻都表明,他們纔不會相信對方剛纔說的是實話。
“那個黃皮膚猴子是和你們這對基佬一起的嗎?”一個冷漠的聲音從門口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