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步入地獄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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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桃桃依然不會讓醜八怪倭瓜隨心所欲的侵犯自己。只要醜八怪倭瓜過來侵犯她,她依然是拼命地反抗。每一次醜八怪倭瓜得逞,都得是和大煙鬼子一起,使出吃奶的勁頭,和那個寧死不屈的小女人進行一番艱苦地搏鬥。

正因爲非常不容易,醜八怪倭瓜也就每一次都下死力的毆打小女人。雖然穿着棉衣,桃桃身上一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胳膊上,身上,這裡一塊紅腫,那裡一塊傷口,幾乎是遍體鱗傷。打架,捱打,然後被強姦,這就是桃桃現在過的日子。

後來,大煙鬼子首先退縮了。因爲每一次的打架,不僅僅是那個小女人遍體鱗傷,醜八怪倭瓜的頭上,臉上,身上,也是傷痕累累,就是大煙鬼子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經常掛彩。這樣打下去,這個家裡成天雞飛狗跳,狼煙動地,根本不再像個家。還有,這也對小女人肚裡的胎兒不好,而且,說不定哪一天小女人就會流產。所以,大煙鬼子就開始勸說醜八怪倭瓜,要醜八怪倭瓜停止強姦那個一直不從的小女人。何況,他們花費重金買回來小女人的目的,是爲了傳宗接代,現在,這個目的馬上就要達到,醜八怪倭瓜可不能因小失大。

對於大煙鬼子來說,讓小女人給他們家生一個孫子纔是最大的事情,至於醜八怪倭瓜的樂趣,她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如果他的女人不反對,倭瓜想怎樣都行,現在,這個可惡的小女人不幹,每一次都得打一大架,還得她這個老婆子幫忙,大煙鬼子慢慢不樂意這樣做了。況且,以前幾十年,從來沒有過女人,倭瓜不也一樣過來了嗎。

對於大煙鬼子勸他停止強姦小女人這事,醜八怪倭瓜當然不願意。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每一次,如果不是大煙鬼子幫忙,他是不是能夠在這個小女人身上得逞,也不一定。況且,小媳婦肚子裡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他自己也知道,生個孩子,纔是最重要的事情。只有生了孩子以後,這個小女人哪怕再不情願,也得跟他安心地過下去,那個時候,這個小女人成爲了孩子的媽,才能真正成爲他的老婆。所以,醜八怪倭瓜考慮過來,考慮過去,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妥協下來。

醜八怪倭瓜,不再來糾纏,讓桃桃的心裡輕鬆了好多。

但是,一看到倭瓜那張令人作嘔的醜陋的面孔,還有大煙鬼子那張全是褶子的嘴臉,她心裡還是非常地不舒服。

何況,他們並沒有給她解開腳鏈。當然,也沒有讓她出來過窯洞一步。桃桃依然是失去一切自由的囚犯。

桃桃的心情極度糟糕,胃口也越來越差,上學時候胖乎乎的臉蛋變窄了,眼睛變大了,下巴變尖了,豐潤的腮幫子凹進去了,這個時候的桃桃,幾乎是瘦骨嶙峋,骨瘦如柴。

過年的時候,桃桃心裡更加難受。她看着蛤蟆溝的窯洞上,突然出現的紅色對聯,她十分地想念家裡,十分地想念父母,十分地想念哥哥嫂子們。她想像不出來,沒有她的家裡,這個年他們該怎麼過。每當這個時候,桃桃都是痛哭失聲,淚流滿面。

遠處的大山,和近處的樹木,又慢慢地由黃變綠,它們又恢復了生機,桃桃依然被囚禁在大煙鬼子家破爛不堪的窯洞裡。

桃桃生了病,這一次,好像是一場大病。她先是感覺渾身發冷,而且是非常地寒冷。她就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樣,冷得牙齒打顫,哆哆嗦嗦。大煙鬼子給她蓋上兩牀破破爛爛看不清楚顏色的厚棉被,桃桃依然是冷得發抖。大煙鬼子把炕燒得發燙,桃桃還是感到凍得不行。大煙鬼子給桃桃熬了薑湯,桃桃喝下去,過了一陣子,她感到的不是冷了,而是燥熱難耐。現在的桃桃渾身大汗淋漓,她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揭掉身上的被子,停止了燒炕,桃桃還是熱得汗流浹背。不大一會兒,桃桃又開始頭疼,她覺得腦袋就像炸裂了一樣。

大煙鬼子給桃桃一把穀子,讓她用開水喝下去,不管用。她不知道從哪裡弄一些幹野草的根、莖、葉,還有樹枝什麼的,放在鍋裡煮,煮了一碗又一碗的黑乎乎的極苦的藥湯子,讓桃桃喝下去。桃桃咬着牙,硬着頭皮喝下去,可是,一點作用也不起。桃桃還是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而且頭疼欲裂。

大煙鬼子讓醜八怪倭瓜去請醫生。

一個又黑又瘦的矮個老頭,蹣跚着進來,坐在大煙鬼子搬過來的凳子上。老頭臉上的皺紋,就像剛剛耙過的麥田一樣濃密。兩條又短又粗黑色中夾雜着些許白色的眉毛,好似兩隻豆蟲,懶羊羊地趴在眼睛上面。一雙渾濁的小三角眼,顯得迷迷糊糊。黑瘦老頭的腦袋不停地小幅度地來回搖擺着,很有規律,恰如兒童玩具裡面脖子上安有彈簧的小人。他的兩隻手,裸露着像蚯蚓那樣的青筋和骨頭,也在不停地抖動。三角眼的黑瘦老頭小幅度地搖晃着腦袋,盯着桃桃紅彤彤的俊俏的臉蛋。然後,又顫巍巍地抓住桃桃的手腕,給她號脈。

或許是醜八怪和大煙鬼子把桃桃的情況給他說過,搖搖晃晃的黑瘦老頭,並不問桃桃什麼,兩個手腕把完脈以後,就站起來,接着搖搖晃晃地出去。

在外間窯洞裡,黑瘦老頭搖搖晃晃地寫完藥方,交給醜八怪倭瓜,讓他去抓藥。

但是,黑瘦老頭開的西藥,中藥,同樣都沒有任何作用,桃桃仍然高燒不退,忽冷忽熱,頭疼難忍。

大煙鬼子很着急,醜八怪也是抓耳撓腮,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難道得送鄉里的衛生院?

在他們蛤蟆溝這裡,不是看不好的大病,是不會送鄉里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爲他們沒有錢。當然,像桃桃這樣買回來的女人,更不敢往鄉里送,如果萬一看不住,讓她跑了咋辦?

可是,桃桃這一次不送不行,因爲,土方法全都用完,老醫生的方子也全都用完,都沒有任何作用。

萬般無奈,大煙鬼子和醜八怪商量過來,商量過去,最後還是不得不冒着極大的風險,把桃桃送往距離村子裡幾十裡外的鄉衛生院。不然的話,人有可能就頂不住了。對他們來說,花大價錢買回來的小女人可不能死,那可是兩千三百塊錢呢!何況,小女人肚子裡,還懷着他們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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