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步入地獄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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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渾身傷痕累累,渾身疼痛不止,渾身沒有力氣。她軟綿綿地躺在炕上,呼呼地出着粗氣。她身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失聲痛哭,她身上的傷痕讓她忍不住失聲痛哭,她遭受的強暴讓她忍不住失聲痛哭,她悲慘地遭遇讓她忍不住失聲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長時間,她迷迷糊糊,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當她懵懵懂懂醒來的時候,太陽光灑滿了窯洞,好像已經快到中午。

好像這是第一次,大煙鬼子沒有喊她吃早飯。她坐起來,感到渾身又酸又疼。看看身上,衣服已經襤褸不堪,這肯定是昨天晚上打架的時候,被醜八怪倭瓜還有那個惡毒的大煙鬼子他們兩個撕破的。兩隻胳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左胳膊,有兩個地方有傷口,有一處還在滲血。臉上額頭的地方隱隱作疼,估計也是弄破了皮膚。摸摸頭頂,腦門上方,頭髮蓋住的地方有一塊雞蛋大小的包。右腿膝蓋,很疼,很疼,捋開褲子看看,腫起一大塊,有雞蛋那麼大,泛着青紫色,腫塊的正中央,也在滲血。

桃桃又無力地在炕上躺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令人作嘔的大煙鬼子打開門,走了進來。她黑着那個皺巴巴的小苦瓜臉,端過來吃食,看也不看小女人一眼,可能她對小女人的反抗,正在懷恨在心呢。大煙鬼子沒有好氣地把碗往炕上哐地一墩,碗裡的麪條,也濺了出來。

桃桃厭惡地看她一眼,發現她的左臉腫起老高,額頭有幾道子指甲印,下巴上,破了一塊皮。顯而易見,那是桃桃在昨天夜裡的傑作。看到大煙鬼子這樣的爛臉,桃桃心裡似乎有一點平衡,有一絲欣喜,這是可惡的大煙鬼子自作自受。大煙鬼子梗着似乎有些僵硬的脖子,仰着腫脹的黑臉,放下食物,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隨後,“吧嗒”,鎖上了門。

桃桃的身體和心裡都非常難受,她只要一動,身上都疼,許多地方都是火燒火燎的。她只好躺在炕上,一會兒就處於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狀態。她還在擔心,如果夜裡醜八怪倭瓜和他老孃大煙鬼子再過來,她可能就沒有勁反抗他們。

天黑之後很長時間,大煙鬼子才摸摸索索地開門進來,把饃筐子放在炕上,把桃桃上一頓沒有吃的麪條端走。她和中午一樣,黑喪着臉,仍然是一言不發,看來,她還是在生小女人的氣。

桃桃還是不餓,她用腳把饃筐子踢到炕頭,躺在炕上不想動。桃桃現在根本就沒有胃口吃飯,她依然在憤怒,她的內心苦不堪言,她現在幾乎是絕瞭望。這以後可怎麼辦啊!那個醜八怪倭瓜毫無疑問會一直這樣使用暴力欺負她。想想以後,這個醜陋不堪的東西會經常蹂躪,糟蹋她,這樣的日子她還怎麼過得下去?桃桃面前,眼下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逃跑。可是,該怎樣才能逃跑出去呢?

桃桃覺得,她再也不能忍受這樣的生活,再也不能過這種豬狗不如的日子。所以,她必須得想方設法逃跑,可是,桃桃發現,她被關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與其這樣,那還不如死了呢。桃桃左思右想,發現擺在她面前的,除了逃走,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去死。

去死?想到這裡,桃桃的心裡非常難受,非常難受。她突然在內心可憐起自己來,桃桃,康美雲,你才活了十幾歲啊!纔剛剛高中畢業一年多,根本就沒有進入社會,這個世界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看看,還不知道像天津那樣的大城市是什麼模樣,就沒有辦法再活下去,就不得不去死。就在幾個月前,自己還渴望着成爲一個天之驕子,成爲一個受人尊敬,讓人羨慕的女大學生,將來會有一個光輝燦爛的前途。那個時候還在想,自己能夠考上大學,成爲一個吃商品糧的城市人,好讓父母臉上有光,能夠光宗耀祖。怎麼就突然之間,就邁入了人間地獄?現在才幾個月過去,苦命的桃桃,居然,不得不選擇死亡。老天爺,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殘酷啊?這是爲什麼啊?

桃桃處於極度痛苦之中,她心如刀絞,淚流滿面,她趴在炕上嚎啕大哭。她哭自己的悲慘遭遇,她哭命運對自己不公。現在,只活了十幾歲就要死去,她真的不甘心。可是,不死,就得讓那個讓人看到就噁心的醜八怪糟蹋,蹂躪,摧殘。她是無論如何也受不了的。

最後,她還是心一橫,決定,去死!

可是,她該怎麼死呢?小小年紀的桃桃,在挖空心思地想着讓自己死亡的方法。

死亡的方法有很多種。喝藥,割腕,剖腹,上吊,投井,跳河,可是,這些,她現在都沒有辦法做到。農藥,大煙鬼子家應該有,可他們根本不可能放在這一間窯洞裡;刀啊,剪子啊以及其他的鐵器,囚禁她的這個小屋裡,也不會有,她沒有辦法割腕和剖腹;上吊,她也找不到繩子,就是找到繩子,這個小窯洞裡也沒有掛的地方;至於跳河或者投井,她根本就沒有出門的機會。就是去死,對於眼下的桃桃來說,也是那麼的困難,也是那麼的不容易。

桃桃想來想去,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只有一個死法,那就是不吃飯,餓死自己。

那就不再吃飯,直到餓死自己爲止。

打定主意以後,桃桃就躺在炕上不動一動。

其實,這個時候的醜八怪倭瓜也是痛苦不堪。村裡人都覺得他豔福不淺,買到了一個這麼美若天仙的年輕媳婦,可是,他們卻想不到,他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想和這個年輕漂亮的媳婦睡一覺,就幾乎要拼掉半個小命,這算什麼事啊!因爲這個小女人是他買來的老婆,他覺得和她睡覺天經地義。頭幾次不願意就不願意吧,可不能老是這樣下去吧?醜八怪倭瓜覺得,這個可惡的小女人這樣一直不從和反抗,纔是不可思議的。而且,昨天是第一次,他和大煙鬼子一起用暴力姦淫了她,以後,只要這個小媳婦不乖乖地順從他,暴力一定是常事,直到她不再反抗爲止,不然,就一直這樣揍她,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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