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三,四分天下,最終誘惑
巨大的珍珠貝一朝打開,眼前的局勢豁然開朗。三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齊齊呆住。
下一瞬間,他們反應過來,歡呼一聲,立刻衝了進去。
滿體的珍珠,踩上去輕飄飄,滑溜溜的,真是一種出奇的體驗。幾個世家子弟一路奔向肉柱,就見地下只剩下半截樹墩子一樣的肉柱,還有倒在地上的風雋心。
嶽子湘扶起風雋心,見他臉色蒼白,額上滿是虛汗,卻也沒有外傷,道:“他沒事。估計就是剛纔全力用劍,以至於脫力暈倒了。”
薛明韻讚道:“風兄真是高風亮節。”心中也是詫異,沒想到風雋心真的放心用這樣搏命的招數。雖然說四人俱在,將他趁機殺了的機率小些,但畢竟有所風險。且他若是力氣耗盡,之後若有什麼搶奪,他必然落了下風,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花慶深已經在一旁舉起了珍珠,左看右看,就要戳破,薛明韻道:“且慢。”
花慶深轉頭瞪着她,眼神不善,薛明韻道:“既然說好了均分,你怎能一個人先拿?等大家討論出個章程來再說
花慶深哼了一聲,指了指眼前近乎一望無際的珍珠海,道:“你看見我真拿了?豈有此理,我正是在考慮,怎麼分個章程,因此纔多觀察。你就認爲我多拿?可見仁者見仁,心虛者見心虛。”
嶽子湘起身道:“花兄思考的怎麼樣了?我們這裡就花兄卓爾不羣,思慮想必最周全。”
花慶深也不理她諷刺,道:“依我看來,這珍珠裡面必然都是寶貝。若是一個個戳破,要費多少時間?反正也是平分,與其等一個個打開,還不如直接連珍珠一起拿走,從數量上直接分四份兒,省得在價值上斤斤計較,免傷和氣
薛明韻道:“好一個免傷和氣。你可曾想過,這裡面不一定是寶物,也可能是危險?”
花慶深道:“當然可能。所以才說不打開,是機遇是危險,各安天命。”他擡頭看了看外面如日光一樣沐浴沙灘的氣泡,道:“而且,我總覺得這大珠貝不好亂殺。畢竟這裡的空間我們一無所知。現在殺了這珠貝,不一定何時就可能引起劇變,還是不要再這裡多耽擱,收拾好東西趕緊走人吧。”
薛明韻目光一沉,道:“也罷。”雖然她不喜歡花慶深,但生性比較謹慎,花慶深這番顧慮打動了她,也就同意了。
嶽子湘道:“也罷。那於脆每個人從一個角落收集起來,往中心匯合,然後再說其他。”
幾人都看見,在珍珠貝的中央,有一堆珍珠個頭特別大,且碼的整整齊齊,像個金字塔的形狀,最頂端那顆珍珠更是一顆絕無僅有的黑珍珠,碩大無朋,光澤照人。幾人都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目光從它身上移開。
那真是無比的誘惑,就像魔鬼一般纏住了人心。幾人都知道,這東西自己是絕不會拱手讓人的,到時候肯定有一番爭鬥。
風雋心兀自不醒,三人有默契的各自散開,各自選了一個角落開始收集。至於風雋心,幾人給他留下一角已經很對得起他了,還要照顧他不成?
薛明韻選了東邊,一邊收取珍珠,一邊快樂的哼起小曲。她身上的儲物戒巨大,是家中的珍藏,雖然珍珠衆多,也儘自裝得起。
正在這時,就聽孟帥道:“喂。”
薛明韻手下一停,隱晦的看了一眼四周,見孟帥沒有人影,就知道他在隱身的狀態下沒有出來,這時相比只是提醒自己,傳音問道:“什麼事兒?”
孟帥道:“地下有個金屬鉤子,看見了麼?”
薛明韻趁着收取珍珠彎腰的功夫,在一個珍珠地下發現了一個黑色的鉤子,問道:“怎麼?”
孟帥道:“撿起來別在腰帶裡。”
薛明韻依言照做,道:“怎麼了?”
孟帥道:“這是安全帶,萬一有事我好拉你出來。”
薛明韻點點頭,突然一凜,道:“會有危險嗎?我看沒有危險啊?你說的是我和那三個人翻臉爭鬥?”
孟帥道:“不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感覺有點不對,現在還說不出什麼。總之有點準備比較好。萬一有事,不至於救援不及。”
薛明韻稍微釋然,輕輕一笑道:“總之有你在,我放心多了。”
珍珠貝雖大,珍珠雖多,但人有了動力,動作可以快的驚人。一個時辰之內,三人同時到達了中央。而風雋心居然還昏迷不醒。
三人這時都有些詫異了——風雋心修爲不弱,一般的脫力,怎麼會這麼長時間不省人事?莫不是其中有問題?
到底是在特殊環境下,幾人不敢大意,上前檢查。風雋心呼吸平穩,只是虛弱,到底沒有什麼異常。三人疑惑一陣,嶽子湘道:“可能是他那把劍有什麼特殊的使用條件,必須昏迷一整日之類的。”
薛明韻道:“要不要給他點補血丹藥?”
嶽子湘道:“好是好,只是我沒帶着,你們誰帶了?”
薛明韻和花慶深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搖頭道:“我們都沒帶。”
於是嶽子湘道:“罷了。讓他多躺一會兒,對他有好處。”三人轉身離開。
回到中心的珍珠堆之前,六隻眼睛同時盯住。因爲周圍的珍珠被搜刮一空,那堆成一堆的珍珠塔尤爲顯眼。
那珍珠有兩層,底下八顆純白色的珍珠,拱衛着最頂端的黑色大珍珠,地下的八大珍珠已經有半人多高,而最頂端的大珠更是有一人高矮,黑色的光澤如同暗夜一般,沉靜而深邃,令人迷醉。
薛明韻嚥了口吐沫,道:“八個小珠,一人兩個,沒問題吧?”
出乎意料的是,剩下兩個人都沒說話。薛明韻感覺到了氣氛的轉變,皺眉道:“怎麼,現在就要踹桌子了麼?還沒到最後呢。老花,盲着分東西是你提出來的,現在你又不肯了?”
花慶深道:“不是不肯,只是我覺得,你們想一想,這地下的八個小珠,是不是不是寶貝?”
嶽子湘道:“不是寶貝是什麼?”
花慶深撫摸着珍珠,道:“你們覺不覺得,這可能是守衛者?從這個陣型上來看,明擺着是這八個守衛者拱衛着中間的至寶。代表着八方不動。我甚至懷疑,如果咱們移動那大珠分毫,可能底下的珠子破裂,放出可怕的怪物來。
薛明韻倒抽了一口冷氣,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花慶深別有用心嚇唬她們,但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得不讓人心存疑慮。
嶽子湘也是神色微變,道:“難道就不動他了麼?”
花慶深道:“不動的話,到底不安心。我看這八個珍珠雖然同時拱衛最上面的。但是單獨拿出一個來,應該不影響平衡。我們將其中一個偷取出來,放在空闊處捅破。倘若裡面果然是寶貝,那麼一切休提,一人兩個可以分了。倘若是怪物,三個人對付一個,總比回去一個人對付兩個或者兩個人對付一個好得多。”
嶽子湘道:“倘若開出來果然是寶貝,應該歸誰?”
花慶深有些不耐煩,道:“這麼點小事,還要婆婆媽媽?這樣,不管東西好不好,那東西都歸我,佔我一個名額,我再選一個,你們每人選兩個,怎麼樣?”
嶽子湘拱手道:“花兄大量,就這麼辦。”
當下三個人一起選了一個珍珠小心翼翼的取出來。因爲花慶深那番話留下的陰影,幾人取得時候非常小心,生怕一個不好打破珍珠,惹出一隻怪物來。從珍珠的個頭來看,那怪物應該不小。
不過好在他們的小心只是多餘,將一個珍珠完整的取出來,滾到幾丈遠的地方之後,無論是珍珠本身還是珍珠塔,都並沒有變化。
在將珍珠滾出來的過程當中,幾人輪流附耳去聽珍珠中的動靜,都是沒有任何聲息。或是珍珠壁厚,聽不到動靜,或是裡面都是空的。但他們掂了掂珠子,入手沉重,一般人的臂力甚至都擡不起來,也不像是空的。
挪出數丈,三人以正三角形站位,將珍珠放在正中。嶽子湘道:“誰來打開珍珠?”
這珍珠縱然皮厚,畢竟不如珍珠貝的肉柱,只要有人出手,不會打不開。只是誰要打開,難免首當其衝,衆人不願罷了。
花慶深拿出一個拳頭大的鋼球,抓住上面的一個小鋼球一拉,拉出一條鋼絲鋸子來,道:“這鋸子有封印加成,鋒利異常,料想能夠鋸開。這樣,我和嶽子湘一人拉一頭往下鋸,薛明韻在中間看着,如何?”
三人俱無意見,花慶深拉出鋸子,嶽子湘接住,同時退後一丈,扯動着兩丈長的鋸子往下落去。
鋸子落到珍珠上,吱的一聲嵌進去一點,花慶深喜道:“有戲——拉。”
兩人一前一後的拉動鋸子,挫了兩下,突然聽得波地一聲,珍珠碎成兩半,同時向兩邊倒下。
與此同時,珍珠之中露出一個人形的物事,咕咚一聲,倒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