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的兩女三男,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組合。兩個女孩子將龍若海夾在中間,談笑風生。許文傑哩,則是不斷地往上湊,又不斷的遭人嘲諷。劉強,則做起了桌子上唯一的旁觀者。
酒席桌子上的情景,讓劉強感覺到有點好笑。許文傑的臉皮之厚,厚得讓人爲他臉紅。他總是扯住魯祥雲說話,可惜人家的精力不在他這邊。那個女孩子只是一個勁兒的纏住龍若海,讓他說那個到現場用手指劃圈子破案的故事。
龍若海本來不想說,奈何抵禦不了美人的魅力,只得乖乖就範。故事聽完之後,魯祥雲讚歎不已地說道:“鄧公在南方畫了一個圈,促進了國家的改革。你龍公在北方畫了一個圈,破獲了殺**案。你不簡單哦,能與偉人相提並論哩。哈哈。”
“哪裡,哪裡,魯老師過獎了,過獎了。小人愧不敢當。”魯祥雲在調侃自己,龍若海當然也不甘示弱。言語當中不但是針鋒相對,還增加了不少俏皮話。和他相處不深的人,可能會感覺到奇怪。這麼老成的人,怎麼也會有這麼頑皮的一面。
只有劉強才知道,這就是龍大哥的本來面目。生活的艱難,讓許多人都戴上了一副面具。只有好朋友相聚和真的開心之時,才能讓自己率性而爲的做一回真實的自己。此時的龍若海,當然是兩者兼而有之。
與魯祥雲的活潑相對比,葉嬋娟一直表現得很是文靜。可能是有陌生人在場的緣故,她始終不肯多言。只是閃動着一雙水淋淋的大眼睛,將目光一直注視着眼前這個長得並不算很帥的男人。
簡直是太神奇了。那麼多人破不了的案件,他就用手劃了一個圈,定了一個範圍,還真的把罪犯給抓了出來。太解恨了,這樣的壞人,就是要全部抓光纔好。有了龍大哥這樣的人,這個社會纔會安定。
“祥雲妹妹,這條魚不錯,很新鮮的樣子,你來嘗一嘗。”“許大少爺,別給本小姐來這一套。要吃菜我自己會吃,用不着你來勸的。”
“呵呵,我也是關心你的喲,祥雲妹妹。”“我可警告你哦,不要想佔我的便宜。喊我魯大姐,祥雲妹妹可不是你能的喊的哦。聽到沒有?”“行,行,行。我的魯大姐。”
許文傑一直是在刻意地逢迎着魯祥雲。雖然知道他是許市長的公子,魯祥雲依然沒有半分客氣。說話之間,不經意的時候,還會對他斥責上兩句。
雖然屢屢遭到冷臉,許文傑倒也是好脾氣,依舊是笑容可掬。那個魯祥雲在冷淡許文傑的同時,一直在主動與龍若海談天說地。
也許這小子有一點受虐心理。別人對他越是不給好臉色,他越是樂此不疲,涎着臉往上靠。當初被龍若海教訓之後,他也是這副形狀。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是刻意求交。
當談到爲什麼到這個小飯店來就餐的原因時,許文傑終於找到了表演的機會。他將那天奪車堵門擒歹徒的故事,繪聲繪色地給複述了一遍。興奮之處,好象他自己就是事件中的主人翁。
葉嬋娟那張秀氣的臉龐上,顯得十分興奮。她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認真傾聽他們的對話。聽到這個地方是龍若海的福地時,她則是用手捂住了小嘴,‘格、格、格’地發出了幾聲輕笑。儘管如此,她的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龍若海。
此時的劉強,要算是酒席桌子上最爲清閒的人。他用頗爲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同桌的兩男兩女。他在內心中,感嘆着眼前這種奇妙的組合。
這兩個女人都是美貌大方,嫺雅端莊。一動一靜,構成了一幅美麗的圖畫。放到任意一個大飯店,都絕對是一組吸引眼球的靚麗組合。
那個平時總是自詡爲有‘女人緣’的許文傑,今天不但是無人理睬,而且成了桌子上的小丑。不過他自己還沒有覺察到這一點,依舊是在不斷地獻殷勤。
劉強有點看不懂這裡面的奧妙。你是有婦之夫,還想打什麼歪主意?要說拈花惹草吧,普通老百姓的孩子也就罷了。可這一次的對象不同。萬一惹出麻煩來,許市長也沒有辦法收場。
今天場子上最出彩的人,要算是從來沒有女人青睞的龍若海。不僅成了香饃饃,而且兩個女孩子似乎都對他有好感。人生真的是無奇不有,劉強微笑着點了點頭。
一席晚餐,賓主皆歡。雙方都能感覺得到,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原本有點自卑的龍若海,心中也悄悄地蔭動了一點小心思。如果能得其中一人爲妻,也算得上是人生一大幸事。
這個念頭的存在,只有短暫的一瞬間。隨即就又讓他那‘不要做癩蛤蟆’的想法給斥退。
晚飯結束後,就要各奔東西。許文傑、劉強和魯祥雲住在新城區,本來應該是他們兩個人一起送女士回家。只是劉強推說自己還要有點事,獨自一人先行告辭而去。
劉強的這番舉止,樂得許文傑狂喜不已。直在心中豎起大拇指,誇讚劉強夠哥兒們。並不是劉強想做這種不仗義的角色,而是他不想日後聽這個花花公子的聒噪。
看到許文傑護送魯祥雲踏上了歸程的路,龍若海和葉嬋娟兩人相視一眼後,都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月光如水,兩個人沐浴在和煦的月光下,靜靜地向前走着。無言,還是無言,雙方都不願意打破這種充滿詩情畫意的氣氛。
路,好象很短,很短。好象僅僅只是瞬間功夫,兩人就來到了葉嬋娟家門前。要告別了,就要離開這個讓人憐愛的女孩子了。就在這一剎那間,好象冥冥之中有一個神靈在驅使着龍若海一般,讓他脫口而出地說道:“嬋娟,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在這並肩走來的一路上,葉嬋娟一直在期盼着身邊這個男人,能對自己說些什麼。到底是想聽些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許,只是想聽聽這個男人對着自己說說話罷了。
可是這個男人,就象榆木腦袋一般,一點也不開竅。沉默,還是沉默,一點也找不到先前那種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瀟灑感覺,也沒有在餐桌上那種落落大方的言談舉止。更沒有剛見面時的那副俏皮勁兒。
看到家門的時候,她已經喪失了信心。估計這個男人到分別時,也不會開口說話了。卻沒有想到,他給自己來了個突然襲擊。在這最後的時刻,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到了家門口,竟然會對自己提出了再見面的請求。這就是約會嗎?還有,他沒有喊我‘葉老師’。對,他喊的是‘嬋娟’。這代表什麼哩?葉嬋娟的心中就象小鹿般地‘怦、怦’直跳。
“嗯,你給我打電話。”說完自己的BB機號碼以後,葉嬋娟就象受驚的小羊羔一般,很快就鑽進了家門。就連聽到門響的媽媽也感覺奇怪,女兒的臉色爲什麼紅得象胭脂。
看着已經關上的大門,龍若海癡了。這個葉嬋娟,就象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純潔,善良,簡單得就象一張白紙。
這種不用心計的女人,這種沒有沾染世俗污垢的女人,真的是人間極品。唉——龍若海長嘆一聲。
龍若海接到‘小諸葛’的電話時,還沉浸在與葉嬋娟分別的喜悅之中。得知整個情況後,他也感覺到意外。當時雖然覺得這個案件不應該這麼簡單,但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陶秀美的陳述如果屬實的話,也就意味着整個案件的偵查都已經斷了線。原來圍繞陶秀美這個重點嫌疑人所做的全部工作,也就成了無用功。
第二天一早,龍若海就趕到了如港鎮。案件的偵查,還將繼續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