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好大的隊伍啊,還有兩個閨女啊。”爺爺驚奇地叫道。
奶奶對祈冰說:“你爸爸昨天打電話回來,說你們今天來,爺爺可高興了。一大清早就把菜買回來了,這不,正等着你們呢。快進來吧,我們家這回可就熱鬧了,呵呵。”
“爺爺,奶奶好!”他們跟着叫道。
“好,好。你們都好。冰冰啊,帶他們去洗洗手,準備吃飯啊。”爺爺囑咐道。
吃完晚飯,爺爺悄悄把祈冰喊道院子裡,小聲問道:“冰冰,你爸昨天說只有你們四個人回來的,怎麼今天多了兩個女生呢?她們家裡知道嗎?”
祈冰不好跟爺爺說實話,只得說:“她們家裡知道啊,沒事的。我們玩兩天就回去。”
“哦,知道就好啊。”爺爺舒了一口氣,然後又說:“兩個女生呢,跟奶奶睡一個房間。你們四個睡一個房間,裡面有兩張牀。我呢,回養殖場睡覺。要不,你們明天早飯後到養殖場來玩玩,正好明天有捕魚的安排。”
“哦,好的。我去跟他們說。我們明天去看捕魚。”
第二天早飯後,他們沿着青石板路往爺爺工作的養殖場方向走去。
看着沿街那些古老的鋪面,劉莎莎甚是好奇,問道:“祈冰,這些鋪面好舊啊,有多少年了啊?”
“這個啊,我小時候聽爺爺說,最早的有清代的,後來的是民國和解放前的了,少數是解放後搭建的。這條街上的鋪面基本都是古建築呢。”
“真是古色古香啊。你看那家門楣上還有雕花呢,真好看。哇,看那邊,那扇窗還是鏤雕呢。”劉莎莎邊看邊讚道。
鋪面沿街錯落有致地伸展着,不時有牛車吱吱呀呀慢慢行走在青石板路上。
大明、志軍、劉莎莎和柳箐睜大眼睛看着眼前從未見到的情景,覺得甚是驚異和新奇。
原本光滑的青石板歷經古今無數雙腳的踩踏和車輪的碾壓,上面已是坑坑窪窪,轍印深陷。
“我們是不是踩着古人的腳印行走啊。”大明打趣地說。
“本來就是嘛。這麼硬的石頭都磨成這樣,誰能說清到底有多少人走過啊。”志軍感嘆道。
柳箐說道:“也許這就是這個古鎮的魅力所在呢。”
他們穿行前面熙熙攘攘的集市時,更是興奮得不得了。
“這麼多東西啊,好多沒見過呢。好多蔬菜叫不出名呢,還有這個,是什麼啊?”劉莎莎問擺攤的農民。
“菜瓜。”
柳箐喊道:“你看,還有漂亮的鞋墊賣呢。”
劉莎莎拿着鞋墊問道:“這是手工做的吧?”
“是的。”小販回道。
“真是漂亮。鴛鴦的、荷花的、梅花的。。。。。。好多圖案啊。”柳箐讚道。
“祈冰,怎麼早市也賣這個啊?”劉莎莎問道。
“這個早市啊,都是附近的農民帶着自己的農副產品來這裡售賣,有的天沒亮就上路往這裡趕呢。這裡什麼都有賣的,只要是和生活相關的東西。不到中午這個集市就散了。”
走完幾百米長的青石板路,拐進一條土路,往右行約三百米,就到了養殖場門口。
見他們一行陌生人過來,門口的大狗便朝他們狂吠起來。
劉莎莎和柳箐嚇得直往祈冰他們身後躲。
“大黃!別叫了!是熟人來了。”只見爺爺從門裡出來了。
那條叫大黃的狗,看看爺爺,然後乖乖地伸了伸舌頭,便懶洋洋趴在門邊不動了。
劉莎莎和柳箐還是不敢近前。
爺爺見狀,便向大黃喝道:“大黃,進裡面去。”
只見大黃起身,甩甩尾巴,看看他們,徑直往裡面走去。
“嚇死我了,好大一隻狗啊。”劉莎莎還在驚魂甫定的狀態。
“它不會亂咬人的,沒事了。進去吧。”爺爺笑着說道。
他們在爺爺的辦公室休息了一會。爺爺說:“等一會就安排捕魚了。這個你們沒看見過的呢。”
從門裡往外看去,只見湖裡微微泛着清波,陽光照在湖面上映出點點金光。湖邊垂楊輕撫湖水,不時有不知名的小鳥翻飛在湖上,啾啾的叫聲似乎在告知同類:這裡要捕魚了,準備享受美餐吧。
湖邊早已停泊着幾隻小舢板。幾個漁民摸樣的人在旁邊忙碌着,捕魚馬上就要開始了。
“準備起魚嘍!”一聲叫喊傳進屋內。
爺爺對他們說:“走吧,我們去看捕魚嘍。”
他們來到湖邊。爺爺指揮那幾條船先行過去起魚。然後要他們坐上跟前的小船。“你們坐好了,就別亂動了。以免發生危險,湖水蠻深的呢。”爺爺說完,用竹竿撐着岸邊,緩緩將船駛離。然後爺爺開始划槳,船兒在爺爺的引領下朝起魚的方向駛去。
柳箐將手放入湖中,讓清清的湖水漫過手腕,感受柔柔的湖水的摩挲。“好清涼啊,莎莎,你也試試啊。”
“我不敢,下面有魚呢,會咬手的哦。”
爺爺聽了哈哈大笑:“魚兒不會咬手的,只有人咬魚的、吃魚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呢。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啊,人最厲害了,呵呵。爺爺說得對。”志軍支持說。
前面那幾個小船在慢慢聚攏,手中的漁網越收越多,不時可見包圍圈中跳出一二條魚來。
祈冰他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漁民的起網作業。隨着包圍圈的縮小,魚兒不斷往上蹦跳,試圖逃出。
爺爺在旁邊說:“你們看看,魚兒這個陣勢是不是有點躍龍門的氣勢啊?”
他們頻頻點頭,只顧看着眼前難得一看的情形。
隨着一陣撲撲的巨響,魚兒最終在網中聚攏了。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魚兒白白的肚皮發出耀眼的眩光。
“好多魚啊,呵呵。”劉莎莎興奮地叫道。
“裡面的魚有胖頭魚、草魚、青魚,還有鰱子魚和鯿魚呢。大的也有十幾斤呢。”爺爺說道。
大明問道:“爺爺,這魚等會拖到哪裡去呢?”
“哦,等會大部分魚要拖到你們濱江市去呢,一會車子就來了。”
“這樣捕魚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呢,真好玩。”柳箐說。
“還有好玩的呢,我現在帶你們去前面湖灣去摘蓮蓬和菱角。”爺爺說道。
“好啊,爺爺真好。”劉莎莎拍着手。
小船慢慢劃過湖心,行到對岸一個彎彎的湖裡,這裡快到湖邊,水也淺些,下面的水草都清晰可見,不時還可以看見小魚兒在水草間梭巡。
爺爺將船划進前面一大片荷塘之中。行進的船兒壓着荷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不時有荷花忽地伸到面前。看着眼前盛開的荷花,是這麼美麗和耀眼,特別是劉莎莎和柳箐躍躍欲試,興奮得不得了。看着,笑着,又不忍下手損壞這麼漂亮的景緻。
“前面荷花多些,我把船停在那裡,你們慢慢摘,注意安全,別掉水裡了。”爺爺囑咐道。
船兒來到了荷花濃密的區域,爺爺把船停了下來,說道:“到了。你們盡情地摘吧。摘完一片,再往前去,不慌,慢慢來。”
他們六個人正好一邊三人。祈冰提議說:“我們比賽看哪邊摘得多。”
“好啊,同意。”
他們手忙腳亂地摘着,爺爺看着直樂,心裡想:這幫孩子開了眼界啊,玩得真是開心啊。大明、祈天和柳箐在一邊緊張地採摘着,這一邊祈冰、志軍和劉莎莎也在抓緊收穫。不一會船上堆了不少蓮蓬了。祈天趁空吃着蓮蓬,邊吃邊叫:“好甜啊,又脆又香呢。”
祈冰不停催着爺爺:“爺爺,快往前劃一點啊,這裡沒了。”
爺爺邊劃邊說:“不急,不急。天熱,慢點。”
劉莎莎摘了幾朵粉紅色的荷花,裡面金燦燦的荷蕊十分耀眼。她舉起一枝荷花放在鼻前嗅着:“真香啊,我都要陶醉了,呵呵。”
祈天指着劉莎莎手裡握着的荷花問道:“爺爺,這個金色的東西就是還沒長好的蓮蓬吧?”
“呵呵,是的。”
“莎莎姐,你少摘一點荷花啊,讓它長大啊,這樣多可惜啊。”
“嗯,祈天說得對,我少摘一點哦。”
爺爺說道:“沒事的,都是野生的,摘多了沒關係。”
“那也不行啊。畢竟是沒長好嘛,多可惜啊,讓它們完成全部生命多好啊,否則就是扼殺呢。”祈天堅持自己的意見。
祈冰笑道:“沒想到祈天這麼惜香憐玉啊,不錯,聽他的,不摘荷花,只摘蓮蓬。”
他們摘了一陣子蓮蓬後,爺爺又帶他們到了另一處湖裡摘了不少菱角。
太陽移到了頭頂,已是十分地酷熱了。爺爺說:“盡興了吧,往回轉了啊,太陽大了,會把你們曬成黑泥鰍的。呵呵。”
回道岸邊,他們各自收拾好自己的“戰利品”下了船。爺爺讓他們先回去,自己一會買兩條魚回來,叫奶奶準備做魚吃。
路上,劉莎莎問祈冰:“爺爺是這裡負責的,拿兩條魚回家不就得了,幹嘛還要買呢?”
祈冰笑道:“我爺爺啊,就是這樣的。公家的東西絕對不碰的,別人拿也不行的。別人送他外號:黑麪祈。”
正當他們在黃林鎮玩得開開心心的時候,家裡也不安靜了。
劉莎莎的媽媽見劉莎莎拽着柳箐跑了之後,便出門就追,她哪裡跑得贏兩個小姑娘呢。她氣急敗壞地找到劉菲菲,要劉菲菲告知她祈冰家的住址。
劉菲菲頗不理解地問道:“您找祈冰家幹嘛?”
“她跑了,跟柳箐一起。說是幾個女生女生約着一塊出去玩幾天。我不讓她去,她卻跑了。肯定是跟祈冰這壞小子一起去了,這還了得,非要去他家討個說法。”
“喂,喂,媽呀,你怎麼能說是跟祈冰一道去了呢?她們幾個女生一起出去玩幾天也沒什麼啊,都這大人了,讓她們出去玩幾天不就得了,何必這麼興師動衆、不依不饒的呢?”
“我就知道是祈冰搞的鬼,一定是跟他去了。這丫頭,我養這麼大,我還不知道她那點心思啊。你快說吧,把他家地址告訴我!”
“媽呀,你這不是有點胡鬧嗎?懷疑自己女兒跟人跑了,還跑去跟人家討說法。豈不是家醜外揚嗎?您靠什麼呀,靠直覺麼?好啊,我就告訴你,你去吧。”劉菲菲說完,拿出紙筆寫下祈冰家的地址,氣惱地遞到她手上,然後轉身走了。
劉莎莎媽媽愣在那裡,覺得姑娘的話有點道理。自己就這麼去人家家裡,肯定會招來人家的反感,反而偷雞不成倒蝕把米。
“菲菲,你等等!”
劉菲菲停下腳步,看她如何處理。
“菲菲啊,這樣吧。你出面去找找祈芸,側面打聽一下,看他們是不是約着一起去了。我這心裡急啊,不管怎麼樣,不能呆在外面,快叫莎莎回來。”
“您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在家等着吧,急什麼急,又不是不回來了。”
劉菲菲心裡清楚,妹妹一定是跟祈冰一起去了。除了祈冰,妹妹是不會跟任何人出去的。
看見劉菲菲走進店裡,祈芸打趣道:“呵呵,真是個稀客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呀。”
“邪風吹來的,呵呵。”
“什麼邪風啊,說的這麼瘮人的。”
“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芸芸,我問問你啊。祈冰去哪裡了?”
“他呀,和他們一起去我老家黃林鎮玩去了啊,過兩天就回啦。怎麼啦?”
“還怎麼啦,這事讓我媽猜到了,非要去你家要人,剛纔我把我媽好不容易攔住了。”
“咦,莎莎前天跑來問我祈冰他們幾時走,可能祈冰也不要她去。我也勸她不要去的,知道你媽厲害不會讓她去的,這丫頭有個性啊,還是去了啊。”
“我媽現在急得不行,你看怎麼辦?她要瞎鬧起來也不好啊。”
“你也別急,他們幾個人在一起呢,還會出什麼事呢。他們原定明天就回來了。這樣吧,我待會去我爸那裡,叫我爸往養殖場打個電話,叫他們明天一定回來就是。你說呢?”祈芸看着劉菲菲說道。
“芸芸,我們現在就去吧。”
“那好吧,等會唐雯來了,我們就去。”
正說着尤曉麗和唐雯走了進來。
“菲菲姐好!”
“呵呵,你們好。你們是越長越漂亮了啊。”
“你們兩個守會店,我跟你們菲菲姐出去辦點事。”
她們趕到祈冰爸爸單位,告知了原委,爸爸也怪祈冰不該帶劉莎莎她們去的。後來聽祈芸說是莎莎自己跑到碼頭堵他們纔去的,爸爸也很無奈。
打電話時,祈冰爺爺不在養殖場,在家裡。只得請養殖場的人趕緊幫忙跟爺爺傳個話,要爺爺通知他們趕緊回來,說是家裡劉莎莎出事了。
他們正在爺爺家裡吃飯,爺爺買回的兩條魚很快被他們吃了個精光。
養殖裡的人跑來告訴爺爺濱江來了電話,說是要他們趕緊回去,有個叫劉莎莎的家裡出事了。
劉莎莎一聽,氣惱地說:“哪有什麼事啊,肯定是媽搞得鬼。還沒玩兩天呢,氣人!”
“莎莎啊,你媽不知道你跟他們出來啊?家裡人不放心是很正常的啊。我待會就去回話,說你們明天就回去,你們在這裡挺安全的,挺好的。”爺爺說道。
“沒事的,爺爺。我們是準備明天回去的。不用去回話了,讓我媽急一下。老是把人看得那麼緊,就像我是瓷娃娃一樣,碰不得,挨不得的。”
“傻孩子,還是要說說的,起碼讓你媽知道你現在在哪裡,安不安全啊。下午你們不要出去了,太陽太毒就在家裡玩玩。要奶奶幫你們把菱角煮了,嚐嚐菱角的美味。我這就去回電話。”
爺爺出去後,祈冰跟祈天說:“天天,你去隔壁看看小墩子在不在家。”
“好咧。”
“小墩子?好好玩的名字啊?是誰啊?”劉莎莎覺得稀奇。
“我們在這裡從小到大的玩伴。人很好的,你們見了就知道了。”祈冰說道。
“祈冰回了?祈冰!”小墩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墩子一看屋裡這麼多人,還有兩個漂亮的女生,不免緊張起來。
“來來,我來介紹一下。”祈冰把他們一一介紹給小墩子。
小墩子靦腆地向他們一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都是你的同學啊,真好。”小墩子明知故問,不停地搓着手。
“坐吧,別緊張,你們聊聊。我們去院子裡轉轉。”劉莎莎說完,領着他們去了院子。
“怎麼樣?祈冰,這次考得好吧?”
“算是可以吧,不知結果如何,等着吧。你呢?”
“我啊,哪是讀書的命哦,混着考了,肯定不行,算是走個過場,也算是經歷過高考的人啊,呵呵。”小墩子說着,神秘地小聲問:“兩個漂亮的妹妹,哪個是你女朋友啊?”
“都不是啊,同學嘛。哪來的女朋友啊。”
“我纔不信呢。不是女朋友,人家會跑到這裡來玩,可唬不住我哦。窮鄉僻壤的,有什麼玩頭呢。是不?老實交代啊。”
“呵呵,你啊,又在套我的話,真不是的啊。”
“還不老實呢。我們哥倆說說有什麼呢。是不是那個大眼睛啊?”
祈冰知道他說的是劉莎莎,倒還佩服小墩子的判斷力。
“大眼睛?哦,你說的是劉莎莎。你說是就是吧,呵呵。”
“早招認不就得了,還繞這麼大一圈,服了你了。”
“晚上一起吃飯吧。”
“好啊。這樣吧,我家裡還有一大瓶糧食酒,拿來一起嚐嚐。”
“這麼客氣啊,那謝謝你了。”
“誰跟誰啊,客氣什麼呀,不就一瓶酒嘛。”
傍晚時分,爺爺從養殖場回來了。
“你們今天開心一天啊,明天就得打道回府了啊,家裡都說好了。”爺爺說道。
晚餐很是豐富,奶奶使出看家本領,硬是倒騰出一大桌菜來。涼拌十樣菜、野菱角燒肉、魚籽豆腐、蔥炒地瓜絲、尖椒炒藕帶、紅燒魚塊、滑炒藕片、鴨蛋炒絲瓜、番茄蛋湯和南瓜疙瘩湯等等。
這頓晚餐他們吃得很晚很開心,藉着糧食酒的酒意,爺爺也非常高興,頻頻舉杯。奶奶不住地勸爺爺少喝點,少喝點,背後嘀咕道:“這個老鬼,人來瘋,也不曉得自己幾大年紀了,還和孩子們一道比着喝。”
劉莎莎和柳箐聽見奶奶的嘀咕,蒙着嘴對笑。
爺爺說道:“你們這次來,只玩了兩天,時間太短了。歡迎你們以後有機會再來玩玩。”
“哦,對——了。還要特別歡迎劉莎莎來——玩玩。”小墩子有點醉意地說道。
爺爺笑道:“這個小子,盡說糊塗話呢。”
奶奶捅了爺爺一下:“這小子清醒着呢。他肯定看出名堂來了呢。”
“但願如此啊,哈哈。可惜時間太短了。明天他們就要回去了,真想留他們多玩幾天呢。”
“再多玩幾天,說不定劉莎莎的媽媽就要找來了的。”奶奶擔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