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的腦袋,這樣啊,但是這玩意兒很難取得到,你們還要取嗎?”
“本來我都打算將那醜乎乎的小東西送給你們了,但是既然你們主子貪得無厭,那就抱歉了,我還不想我腦袋和我身子分家。”
白弱水向後退了幾步,一雙眼睛毫不示弱地盯着蕭遠山。
宋琳琅她不用擔心了,反正宋琳琅已經服了她的散功丸,沒有三天兩夜,她的身子是不會恢復的,只會保持着癱軟的狀態。
“我身上這兩部分年紀輕輕的,就分房睡,傳出去影響多不好啊。”
說完,白了那擋路的兩人一眼。
蕭遠山被她這一番話弄得一個頭兩個大,嘴角一抽就要將宋琳琅給推開,然後和白弱水動手。
結果宋琳琅像一隻八爪魚一樣緊緊地靠在他身上,蕭遠山推了好幾次都沒有推開。
“你這個臭婆娘,給老子走開。”
“別動,要不然等我好了分分鐘砍死你,黑煞,你說爲什麼你這人長得這麼人模狗樣的,但是做起事來,就這麼畜牲呢?”
白弱水眼神一凜,黑煞?這個名字聽着怎麼這麼熟悉呢?
好像是閻王身邊的那兩個小鬼黑白無常——閻王!
對了,催命閻王極樂門!
這個就是那個暗影要去他滅老窩的門派。
之前她遭到狼的襲擊,也是他們做的吧,她記得第二天早上還看到蕭煜在營門外等宋琳琅。
還聽說宋琳琅和她一起失蹤了一晚上,原來那一個晚上都是用來對付她了。
這樣想,也就明白了許多。
看宋琳琅和蕭遠山的互動,宋琳琅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白常了吧。
白弱水看着那已經吵了半晌,擼起袖子,就差幹架的兩人,一陣冷汗。
這兩人的行爲好幼稚,這兩人什麼時候可以正常一下?
這麼幼稚的人,她很懷疑他們是怎麼殺人於無形,成爲江湖上人人懼怕的魔頭的……
“喂,我說,你們極樂門做事情都這麼隨便嗎?”
將要獵殺的“獵物”放在那裡不管,反而自顧自地拌起了嘴,這兩人確定是來殺人,而非是來秀的?
白弱水這一句提醒讓兩人都恢復了常態。
蕭遠山一隻暗器飛了過來,直擊白弱水的脖子。
白弱水只聽到一陣勁風飛過,即使再怎麼身體靈活地閃躲了之後,白弱水還是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有溫熱的液體滴了下來。
頓時全身麻痹,體內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動。
蕭遠山帶着宋琳琅走到白弱水身邊,抽出身上的劍就要取她的腦袋。
白弱水想要掙扎,沒想到之前那隻暗器是帶有麻藥的作用的。
現在麻藥已經迅速蔓延至她的全身,讓她動彈不得。
難道她今天真的就要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丟了自己這條小命?
就在那把長劍離白弱水的脖頸只有兩三公分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地面上傳了過來,然後越來越近。
逆着光可以看到有一個人影已經站在了地下室的出入口處。
“蕭遠山,你真是大膽,誰允許你進來了?”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就已經聽到了來人的聲音。
白弱水感慨一句,蕭煜這廝來得還挺及時的,要不然她腦袋可能真的要搬家了。
“蕭……”
“琳琅,你怎麼靠在管家身上?”看到這一幕的蕭煜眉頭高高皺起。
白弱水有些失落,剛出口第一個字,就被蕭煜的話給打斷了。
蕭煜果然是關心死的宋琳琅的,她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裡就要被蕭遠山殺了,他都看不到。
她知道,每當蕭煜做這個小動作的時候,他就是對什麼事物不喜了。
宋琳琅聽見身後蕭煜的聲音,趕緊使出力氣扭頭看過去。
然後裝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對着蕭煜就要哭出來。
“王爺,奴家想着葉軍師可能在這裡住着不習慣,就好心好意給葉軍師送自己親手做的飯菜來,哪裡想到……”
看到那仍然擺在牢房裡桌上的飯菜,蕭煜眉頭皺得更緊了:“然後呢,怎麼了?”
“哪裡想到,葉軍師不僅不領情,還逼着奴家吃了一顆奇怪的東西,奴家好生委屈,王爺可要爲奴家做主啊。”
話還沒有說完,一陣抽泣的聲音就在空氣中傳播了開來。
蕭走過去,將宋琳琅從蕭遠山的身上摟緊自己懷裡,看了蕭遠山一眼,似乎是在用眼神警告他一些什麼。
“蕭遠山,誰允許你碰本王的人了,膽子越來越肥了,給本王出來!”
說完,連看都沒有看白弱水一眼,就轉身往外走了。
白弱水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覺得有些諷刺,這些當初可都是她的。
怎麼只是因爲蕭煜被下了藥忘了她,這些就都成了別人的了?
有句話說得好,“自作孽,不可活”,不知道她這個算不算是自作孽?
地下室出入口被關上沒過多久,白弱水就覺得身上一陣溼冷,伸手朝額頭上一探,才發現額頭上竟然滿是冷汗。
白弱水想不通爲什麼會這樣,正在這個時候,肚子那裡就是一陣隱隱作痛,像是有隻蟲子在裡面鑽洞一般。
想起蟲子,白弱水就想起了衛澈給她喂的那隻蠱蟲。
對了,無雙之前跟她說過,只要和姬楚殤分開,她就會毒發,無雙推斷的時間是在當天晚上,所以現在可能是晚上。
而那顆解藥,也只能暫時給她七天的時間。
藥……
白弱水咬緊牙關,伸手在自己的腰上摸了一圈,都沒有摸到那個她特意用來裝那顆解藥的特殊小瓷瓶。
該死的,剛纔她都在黑煞白常手中脫離了生命危險,難道上天就要這樣輕易地讓她英年早逝了?
如若真的是這樣,那這上天真是夠草率的。
艱難地翻了一個身,白弱水藉着還沒有燃盡的火光在地上掃了一遍,最後在之前關押她的那間牢房裡看到了那個小瓷瓶的影子。
白弱水打量了一下她和那個小瓷瓶地距離,頓時有一種想要咬舌自盡的衝動。
這個距離,要是她還沒有毒發的話,那自然是幾步路的事了,但是現在,別說走,她就是爬,恐怕也沒有力氣了。
“泥煤啊……”想着將要以這樣草率的原因死掉,白弱水就有些不太高興了。
她有些擔心要是這樣,她會不會變成一隻怨氣沖天的鬼,閻王爺不准她投胎怎麼辦。
然而,明顯是她想多了,因爲在她想到這裡的時候,那道連接了地上和地下室的門又被打開了。
那個身影讓不然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又不敢確定是不是他。
應該不是了,那個人剛纔才摟着自己心中的所愛走出去,可是看都沒有看向她這邊一眼吶。
但是爲什麼他越走近,她會覺得這個人就是他呢?
難道是她自己中毒太深,現在看誰都是蕭煜了?
“你怎麼了?”語氣中的關切一點也聽出來是假的。
白弱水微微一怔,連疼痛都暫時忘記了。
這個聲音,不就是蕭煜嗎?
“爲什麼你……”
“別說話,是不是很難受。”
蕭煜急忙將那扇門關上,疾步走了過來,手就搭在白弱水的手腕上爲她號脈:“你中蠱了?”
“嗯。”
“好霸道的蠱,放心,我會將它引出來的。”
“別!解藥……”
蕭煜口中說的引出來其實就是將那隻蠱蟲引到自己身體裡去,於公於私,她都不希望蕭煜身上有這個蠱。
如果真的到了他身上,衛澈豈不是能隨時折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