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千意樓,那就不得不提到這雲涼第一閣――君笑閣,同是兩大出了名的青樓,兩家還是門對門的關係。
雖表面一斑風光,但裡子卻迥然不同。
君笑閣的姑娘賣藝,而千意樓的姑娘賣身;千意樓是第一殺手樓,而君笑閣卻是第一情報閣。
白弱水的嘴角噙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那個倒黴的人是偷了陳三瘸子媳婦兒還是拐走了他老孃,居然讓這惜金勝命的破瘸子花千金給千意樓,去給那人下秘藥。
要是這事兒放在以前,千意樓絕對不會同意這種買賣的。
但特殊時期,特殊處理不是。
不急不慢地起身,吹滅燭火,素手將面具剝落,一張清冷絕豔的臉從面具之下露了出來,笑得莞爾。
“嘖,怎麼想怎麼猥瑣啊。”
剛要躺上牀,就察覺到一陣凌厲的殺氣從背後襲了過來,一個側身才險險躲過那把長劍。長劍刺偏,陷進了牀上的圓木柱裡。
黑暗裡傳來一陣嘆息:“誒,看來我這上好的紫檀木又毀了,換一根柱子又得花多少銀子啊。”
刺殺的人卻並沒有因着這一句感慨而有所停頓,劍拔不出來,索性欺身上前,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風月,你終究殺不了我的,我是你的主人,而且……”雙手在此時一動,卻被風月及時束縛住了。
“白弱水,我從來沒有承認過你是我的主人,從你出現在千意樓那天就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現在的你已經連用毒的機會都沒有了,受死吧!”掐在脖子上的那隻手越收越緊,“葉大哥,風月終於可以給你報仇了。”
被掐的人卻沒有絲毫臨死的恐懼,反而用一副好整以待的神情看着她:“風月啊,難道你還沒感覺到你的手已經酥麻了嗎?不對,現在應該是已經延伸到你的整隻胳膊了。”
“你!”白弱水這樣一說,她才感覺不對勁。這個惡毒的女人,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對她下的毒?她竟然對此毫無察覺!
“我之前就在自己身上抹了我新制的藥粉,剛纔你掐住我脖子的時候,你的肌膚上就已經沾染上了這個東西,再加上你又催動了內力,那這東西就會像蟲子一樣鑽進你的身體裡,然後在瞬間延伸到全身,導致整個機體麻痹。”
白弱水很輕易地就將風月的手撥開,扶着她到牀上躺下。伸手拿過面具戴上,想着這地方今晚是不能睡了就轉身欲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像是臨時想起什麼一般,頓住身子,轉過頭看向躺在牀上動彈不得還用一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眼神瞪着她的風月。
不急不緩,道:“風月,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沾染過的人命,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若是我殺的,昭告天下又何妨。”
“還有,記得明日找人來幫我把那根柱子換了吧。”
說完,就跨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有些事情,還得她自己想通。自己想不通,別人說上千百句也沒用。
想着現在回府裡肯定會被逮個正着,按照慣例,她家老頭子現在應該是在寫公文,再轉轉吧,等到丑時老頭子睡下再回去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