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上前,卻被衝上來的田真一把推開,她緊張的攙扶着老人,帶着哭腔喊道:“奶奶,奶奶,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老人沒有回答她,只是繼續猛烈的咳嗽着。
“我來看看。”李隨風上前一步,田真像是被觸發的老虎一樣,對他喝止道:“你走開!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奶奶喝了你那藥,根本就不會這樣的!你是兇手,是殺人兇手!”
老人的病情讓這個承受巨大壓力的姑娘的神經幾近崩潰,此刻她已經把李隨風當作宣泄自己怒火的出氣筒,聲嘶力竭的喊着。
李隨風的神情卻很平靜,低聲說:“田小姐,請相信我,我並沒有要害奶奶的意思。請讓我幫奶奶看一下,好嗎?”
“不需要!你滾!我不想看見你!”田真聲淚俱下的喊着。
李隨風卻不能按照她說的做,直接衝上前,說:“田小姐,得罪了。”說着,直接將田真扶到一邊,他調動體內的真氣,幫老人在後背輕輕推拿着。
在他的幫助下,老人的咳嗽漸漸小了很多,但臉色依舊很難看。
這樣的結局讓李隨風放心不少,看來不是藥出問題了,而是老人的身體狀況實在是太差了,所以纔會導致了虛不受補的情況。
正在他猜想着,忽然就見老人的呼吸有些急促,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極其難看,這讓李隨風剛剛放下的心,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噗!”
忽然間,一口黑血被老人從喉嚨裡吐出來。
隨後,老人不再咳嗽,臉色也漸漸好了一些。
但田真卻顯然不是這麼認爲的,老人吐血的情節險些將她嚇壞,急忙朝着老人跑過來,只是腳下有些虛浮,險些跌倒。
李隨風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說:“田小姐,你沒事兒吧?”
“不要你管。”她倔強的推開李隨風,踉蹌的來到老人牀邊,對着已經漸漸好轉的老人哭喊着:“奶奶,你沒事兒吧?你說話啊,別嚇我啊。”
她哭的聲淚俱下,格外悽慘。
老人在吐血之後精神也在迅速的好轉起來,伸出乾枯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頰,說:“傻孩子,奶奶沒事兒,吐了這口血之後,精神好多了。”
聽見老人這話,李隨風的心安定不少,看來藥方是真的無事,只是藥效過於霸道了。
李隨風也走上前,說:“奶奶,對不起,我沒想到藥方會這麼霸道的,讓您受苦了。”
老人搖搖頭,通情達理道:“小夥子,你不用自責,要怪只能怪老太婆的身子骨太虛。不過現在是好多了。”
“奶奶,你怎麼還幫着他說話啊!要不是他給你弄那什麼藥,你怎麼會吐血?”田真哄着眼眶,轉頭對李隨風吼道:“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真真,別胡鬧,這小夥子是好人,奶奶看得出來。”老人低聲呵斥着,又對李隨風說:“小夥子,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是嚇壞了。”
李隨風說:“奶奶,我不生氣。不過爲了您的健康考慮,我還是先送您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吧,好嗎?”
“那辛苦你了。”老人笑着說。
“那好,我背您過去。”李隨風走到牀邊,讓老人趴在自己的背上,將老人背下樓。
來到車上,李隨風讓老人躺在後排上,又用田真拿來的毯子將老人蓋住。
看着還在生氣的田真,李隨風說:“上車吧。”
田真狠狠地瞪着他,壓低了聲音說:“如果我奶奶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李隨風無奈,這丫頭哪兒都好,就是太容易緊張了。
他也不想解釋,直接開着車,將老人帶到了醫院,用醫院準備的輪椅推着老人上去。
將老人帶到醫院之後,李隨風又在醫院裡跑前跑後,辦理各種手續,繳費,又帶着老人在各個科室進行醫療診斷。
考慮到老人的身體大了,來回的折騰會讓老人吃不消,李隨風直接給老人辦了個住院手續。
在做完這些之後,已經是兩三個小時之後了。
李隨風在樓道里抽了一根菸,歇歇腿腳,而在這時,身後卻傳來了一個腳步聲。
來人在他的身後站着,李隨風回頭,發現是田真,他露出一抹疲倦的笑容,說:“怎麼了?奶奶休息了嗎?”
“嗯。”田真微微點頭,紅着臉,支支吾吾的說:“剛纔,剛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所以……對不起。”說着,她很誠懇的彎下腰。
原來她是來找自己道歉來的啊,只不過這丫頭難道不知她這一彎腰,那美麗的風景線又暴露在自己的眼前了嗎?尤其是她站在上面,與自己有着五六級臺階的高度,更是一覽無餘。
李隨風刨去雜念,說:“起來吧。”
她依舊彎着腰,緊張的說:“你還沒原諒我。”
“好吧,看在你這麼大方的面子上,我原諒你了。”李隨風揶揄道。
“大方?”她茫然,忽然間想起了家中的那一幕,頓時急忙直起腰,紅着臉說:“你,你無恥。”
見她這可愛而又緊張的樣子,李隨風忍不住噗哧一聲樂了。
她有些慌亂,不知道該說什麼。
幸好,一個聲音化解了兩人的尷尬:“田真,哪位是田真?”
“啊,是化驗結果出來了。”她急忙的跑過去,對着那邊喊着:“我在這兒。”
李隨風也跟了過去,來到醫生那邊,田真正拿着化驗結果,對醫生說:“醫生,我奶奶怎麼樣?沒有問題吧?”
“情況倒是還好,只是有些地方讓我們很迷惑。”那醫生充滿不解的說着,在田真的緊張注視下,緩緩說:“是這樣的,經過我們的診斷,發現患者患有嚴重的肺癌。”
“而恰好,患者以前在我們醫院也有病歷。在我們結合患者以往的病歷後,發現患者的肺部積水情況有明顯的改善,癌細胞擴散的情況也沒有以前這麼嚴重,這讓我們的專家都無法解釋這種情況。”
說着,他盯着田真,說:“田小姐,請問患者有吃別的藥物嗎?或者是接受別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