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於宗門爲什麼要與血魔月宗爲敵,那恐怕就是因爲御蠃子一直認爲血魔月殺掉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了吧。而血魔月這個人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既不將肖雪放出去,也不跟御蠃子解釋,而是與其對抗,這樣一種強硬頑強的精神,跟陳三喜簡直是如出一轍的。陳三喜對血魔月的崇敬之心又隱隱地變重了。
看到陳三喜在思索着,沒有說話,肖雪就試探着問道:“你在想什麼?”
陳三喜沉吟着,道:“現在別的就不用說了,我先將你救出去吧,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肖雪的臉上露出了憂鬱之色,道:“可是這個鐵鏈有密咒,不懂的人根本無法解開的,我已經不知道嘗試過多少次了。”她低着頭,接着道:“你也許也看到了,我就算是化身爲水,也照樣逃脫不了這個追魂索的。”
陳三喜蹲下身子,道:“你先閉上眼睛,我來試試。”他自覺跟隨夜驚鴻學過了一些練劍之術,也許可以對付這個追魂索,也未可知。
他左手平放於胸前,微微彎曲中指,打開了精神力,將思想與精神集中起來,然後就有一道光柱在追魂索與手掌之間相連,這倒跟現在的USB連接電腦有點像。
很快,就有很多奇怪的字符在陳三喜的眼前出現,這些想必就是密咒了,他看的並不太懂,可是他必須要試試,這個叫做肖雪的女人的生死都依仗在他身上了,他又怎麼忍心令她失望呢?
肖雪的眼睛一直都緊緊地閉着,心裡在不斷地祈禱,祈禱面前這個帥氣的男孩可以將自己腳上的追魂索去掉,這樣自己就能尋得自由了,就可以結束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她默默地祈禱,希望自己睜開眼睛就可以看見鎖鏈已經脫離了腳。
“行了。”陳三喜的話音落下,肖雪立馬睜開眼來,就看到陳三喜的手裡拿着一條鏈子,正是追魂索,而自己的腳上,已經沒有了鎖鏈,只有兩道很深的痕跡。
“你……你真的……”肖雪已經高興的不能自拔了,竟然跳了起來,轉了十幾個圈,然後一把摟住了陳三喜的脖子,陳三喜眨着眼睛,手腳無措。
兩個人的目光忽然就凝注在了一塊,時間空間在此一刻凝固,曖昧的情緒一下子就流出了出來。
“現在……我們走吧。”若是再不走,陳三喜怕就會發生一點什麼事情了,這種事情在這個地方發生,那豈不是太奇怪了,何況自己的這個身體還是未成年呢。
兩個人很輕易地就沿着原路走了出去。走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很黑了,繁星滿天,到處了蟲子的叫聲。
兩個人慢慢地往回走,走去陳三喜的家,雖然家裡只要他一個人,沒有親人,但是一個人的家也是家,陳三喜忽然覺得很寂寞。
“那個是血魔月佈下的靈真幻境,無人可破,你是怎麼破掉走進去的?”這個問題一直是肖雪所不懂的。
她問出來之後希望陳三喜能夠給他一個答案,可是陳三喜自己也全然不知這其中的原因。可是隱隱地又覺得自己瞭解了一些。
當他破解追魂索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腦海中忽然多了很多的東西,這些東西使得他居然對那些本來應該很陌生的字符感到有一些熟悉。
一路上,他說話說的很少,因爲他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他感覺自己的心意跟血魔月有着某種聯繫,難道說血魔月對自己使用靈真幻境的時候,最後對自己的那一擊,並不是擊,而是傳功?所以自己才能夠輕易地在他佈下的靈真幻境中來去自如?
但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自己真的對他這麼重要嗎?
陳三喜越想越不明白了,自己破界到這個位面,附身在這個傻子的身上,那時候這個身體已經是十四歲了,但是陳三喜對十四歲之前的時候卻一無所知。
十四歲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他想着想着,就想的越來越多,自己的母親自己也一直沒有見到過,總是在自己感覺精神最恍惚的時候,纔在自己的腦海上出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那血魔月跟自己的母親是不是也有着什麼關係呢?
想到這裡,他拍了拍頭,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等到他晃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家,悽清的家。陳三喜嘆了口氣,走了進去。
月盈兒是不是還在自己的房間裡等着自己呢?他希望月盈兒不在,因爲他帶了一個女人回來,他不想讓月盈兒看到。
陳三喜雖然今世的身體的年齡還小,但是前世卻不小了,已經經歷過了很多的愛情,所以有了豐富的愛情經驗,他自然是能看出月盈兒對自己的感情,但是自己怎麼能夠接受呢?
推開臥室的門,月盈兒不在,陳三喜鬆了口氣。
陳三喜將被子疊了疊,對着身後的肖雪,道:“若是你不嫌棄,那你今晚就睡在我的牀上吧。”
肖雪很通情達理,立刻就問:“那你睡哪兒呢?”
陳三喜指了指外面,道:“我可以睡客廳。”
肖雪覺得很不解,道:“你們家這麼大,難道其他的房間都不住人嗎,都是空着的嗎?”
陳三喜苦笑了笑,笑容十分的悽慘,黯然道:“我的家人死的死,走的走,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所以其他的房間都沒有人住。”
肖雪皺着眉,道:“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陳三喜聳了聳肩,道:“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真的習慣了嗎?只有陳三喜自己知道,那種失去親人的苦痛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習慣的。
陳三喜說完話,就閉上了嘴,他只覺得好累,已經不太想說話了,他衝着肖雪點了點頭,就從她的身邊走過去,準備走出去。
可是肖雪忽然叫住了他,道:“你要走了嗎?”
陳三喜在門口站住,道:“不是,我先去我丫鬟的房間裡,給你找幾件換洗的衣服,你現在這個樣子,恐怕得要在這裡居住一段時間了,我恰好是個醫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瞧瞧。”
肖雪本來以爲陳三喜只是個修煉法術紋案的強人,卻沒有想到陳三喜居然也是位醫生,不由地怔了怔,道:“你真的是個醫生?看你小小年紀,居然這麼有作爲。”
陳三喜苦笑着,自己已經不小了,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都絕對不個小孩子了,很多小孩子不能做到事情他都可以做到的。
肖雪顯然沒有看到他的苦笑,因爲他是背對着她的。
“我還有些話要跟你說,你可不可以……陪我一會。”肖雪這兩句話說的很慢,可以看出她心中的空虛。她剛從那個洞穴中出來,身心俱疲,猶如兩世爲人,那種感覺別人恐怕是無法理解的,但是陳三喜能夠理解,陳三喜不就是真的兩世爲人嗎?而在這兩世,他過的都不如意。
唉,爲什麼人生總是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痛苦呢?
陳三喜只有坐在來,跟她一起坐在了牀頭。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又都是經歷了各種磨難之後,心靈無所寄託,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可能很快就會發生點什麼事情,也有可能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若是不找點話說說,那恐怕真的會發生危險的事情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先開口的是陳三喜,陳三喜站起來,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然後遞到肖雪的手裡,道:“喝一點吧,雖然不太熱了,但是茶是個可以壓驚的。”
肖雪接過來,但是沒有喝,因爲她不想喝茶。
“你叫什麼名字?”這是肖雪問的第一句話。
當一個女孩無緣無故地問你名字的時候,通常都會有點特別的意思在裡面,聰明的男人都會懂得。
“我叫陳三喜,陳紅的陳,二喜子的二喜子。”陳三喜還是第一次這麼介紹自己的名字,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男的自然就會飄然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