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黑色的翅膀上面的羽毛閃灼着晶瑩的光澤,很明顯,這並不是真的鳥的羽毛,而是用一種特殊的金屬打造而成的。
看來這個孫女兩人不但法術很高,而且鍛造術也達到了一定的境界了,算的上是很正宗的鍛造師了。
用這兩隻翅膀作爲飛行器,就不需要消耗體內的真氣飛行了,會大大地節省真氣來對敵的,而且飛行器的速度不但超越了真氣驅動的飛行速度,而且持久性也相當長。
瞬移是一種短距離的飛行,速度自然也很快,但是卻難免不能維持長久,所以有了這雙翅膀,作戰可謂相當地有利。
陳三喜看着漂亮而霸道的翅膀,心跳的速度居然在加快,對於一個修習法術的人來說,誰不想擁有這樣的一個飛行器呢?
陳小小跟老頭兩人回來的時候,陳三喜的目光還在黑色的翅膀上面,似乎呆住了,想什麼想的出神。
“喂喂,我們回來了。”陳小小的手在陳三喜的眼前搖了搖,道。
“我知道。”陳三喜淡淡地道:“我又不是瞎子。”他又想起老頭是個盲人,覺得說話欠妥,補充道:“我要是像你爺爺一樣厲害,當個瞎子也無妨啊。”
陳小小將頭一揚,道:“想跟我爺爺一樣厲害,你還是下輩子吧,我爺爺可是個大英雄,曾經他隻身一個人……”
“咳咳……”老頭咳嗽了一聲,陳小小就頓住了話音。他似乎不願意別人提起他的往事來。
可越是這樣,陳三喜就越是好奇,越是覺得這個老頭子深不可測。
“前輩,還沒有請教尊姓大名呢?”陳三喜道。
“以前別人都叫我無名陳,現在,大多數都稱呼我瞎子陳了。”老人的眼中露出了一種惆悵的色澤。
“瞎子陳?”陳三喜喃喃地道。
“我爺爺雖然眼睛瞎了,但是卻可以洞穿世事,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陳小小傲然道。
陳三喜試探着問道:“前輩,你以前是一名鍛造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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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陳卻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是鍛造師,但我認識的一個人,卻是個七級修爲的鍛造師。”
鍛造師跟一般的法師一樣,也同樣分爲十個級別,七級的鍛造師已經很難尋覓到了,而至於那頂級的十級鍛造師,根本就是神話一樣的存在了。
“可是……”陳三喜的目光轉到了那對翅膀上面,道:“這翅膀……”
“這翅膀就是我那個朋友鍛造出來的,這是他最爲得意的作品,不過可惜的是,他這人太醉心於權力了,所以後來我們兩人決裂,分道揚鑣。”說起這段往事,老人不由地嘆了口氣。
既然那鍛造師已經是七級了,顯然能夠跟那個鍛造師成爲朋友,瞎子陳的修爲也絕對不會低的。
“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瞎子陳很快地改口,道:“你現在身受重傷,本來不該喝酒的,但是你想不想喝一點。”
陳三喜這一輩子,有三樣東西是他最愛的,一樣是香菸,一樣是女人,還有一樣就是酒,他覺得這世上若是沒有這三樣東西,那一個人簡直沒法活下去了。
看到了瞎子陳帶回來了一罈子酒,他肚子裡面酒蟲就開始拱動了起來,就算是馬上就要死了,他看到酒還是照喝不誤的。
“這點小傷,跟喝酒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陳三喜舔了舔自己略微乾澀的嘴脣,道。
“那你就喝一口實施。”瞎子陳的手掌一揮,這罈子就飛了過來,好像是一隻手在下面穩穩地託着一般。
陳小小接住,給陳三喜到了一杯酒,伸到陳三喜的嘴邊,道:“呶,喝吧。”
陳三喜看見了酒,就好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浮木一般,一口氣就將杯子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瞎子陳也是個喝酒的酒徒,酒徒就喜歡酒徒,就好像煙鬼喜歡煙鬼,賭鬼喜歡賭鬼一樣。
“好酒量。”瞎子陳忍不住讚歎道。
陳三喜舔舔嘴角的酒垢,道:“這酒也是好酒啊,不知道前輩你是從哪裡買來的呢?”
“這可不能告訴你,這是秘密,要是讓你知道的話,我爺爺往後就沒有好酒喝了。”陳小小搶着道。
陳三喜想笑一笑,可是臉色突然變了,沉聲道:“有人來了。”
瞎子陳看了一眼陳三喜,他想不到陳三喜在病中居然還有這麼敏銳的聽力。
“確實有人來了。”瞎子陳卻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用柺杖點地,道:“不過來的人絕對不會威脅到你的,因爲這個人是我請來的。”
“你請來的?”陳三喜不解地道。
“沒錯,就是我爺爺請來的,但你再也猜不出我爺爺請來的是誰。”陳小小神秘地笑着道。
“小小,你在這裡照顧好他,我出去看看。”瞎子陳的柺杖在地上輕輕地一點,人就輕飄飄地飛了出去,彷彿是被風吹出去的,一點真氣也沒有用上。
就憑這一份功力,也是陳三喜望塵莫及的。
陳三喜雖然也能夠凌空飛行,但是卻需要消耗真氣支撐,這瞎子陳居然可以不需要任何的內力幫助,變能夠展動身形,實在是高深難測。
等到瞎子陳飛的不見了人影,陳三喜才問陳小小道:“你爺爺請來的人到底是誰?”
陳小小鼓了鼓嘴,道:“就是你的死對頭吳愛民。”
“是他?”陳三喜叫了起來,道:“你爺爺爲什麼要請他來?”這誠然出乎陳三喜的意料之外。
陳小小用手抵住自己的下巴,道:“因爲所以,科學道理。”
陳三喜無語。
“沒有啦,其實我爺爺這是爲了你好啊,他知道吳愛民就算是將整個省會翻過來,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你的,既然這樣的話,那還不如主動去找他了,然後跟他說說,讓他今後不要再找你的麻煩了。”陳小小甜甜的道。
“就這樣?”陳三喜滿臉疑惑地道:“你認爲吳愛民會這麼隨隨便便地就聽從你爺爺的話,隨隨便便地就放了我?”
“當然。”陳小小說的肯定,仰着頭道:“我爺爺是什麼人,想必你還不知道吧,就算給吳愛民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會對我爺爺動手的,也只能聽我爺爺的話。”
陳三喜低頭想了想,沉吟着道:“你爺爺難道就是……”
“不錯。”陳小小似乎依舊知道了陳三喜要說什麼了。
陳三喜並不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但是也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喃喃地道:“想不到你居然有個這麼厲害的爺爺,想不到我居然有這麼好的運氣。”
瞎子陳一出去之後,就看到了一輛車,加長的勞斯萊斯,這本來是陳大康的坐騎,現在已經歸屬於他了,幫他開車門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少年,年紀跟陳三喜差不多。
若是陳三喜看到這個少年的話,一定會認得他的,因爲這個就是這個少年,在咖啡館的樓下,準確地用槍射中了他。
少年本來是陳大康的手下的,現在陳大康被吳愛民所殺,他見風使舵,就轉爲了吳愛民得力的助手了。
吳愛民從車子的後排走了出來,今天他穿着一件很寬大的風衣,領帶也打的很結實,身上的衣服筆挺筆挺的,皮鞋也被擦的閃閃發光。看他的樣子,貌似是來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的。
其實呢,他只不過跟瞎子陳會晤的。
他一下了車,就急急地走了過來,彎着腰,雙手握住了瞎子陳粗糙的老手,連連道:“前輩,你好,今天能夠在這裡遇見你,真是我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這種客套的話,已經有點肉麻了,別人聽了一定會雞皮疙瘩四起的。但是爲他開門的那個少年,卻直直地站在那裡,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瞎子陳的視線就在這個少年的身上,他問吳愛民道:“這個年輕人叫什麼名字?”
吳愛民放開瞎子陳的手,看了一眼身後的少年,沉聲道:“前輩在問你的話呢,還不過來應答。”
少年頭一點,馬上道:“是。”他一步步地走了過來,看着瞎子陳的眼睛,一字字地道:“我叫張楓,張開的張,楓葉的楓。”
“好一個張楓。”瞎子陳的一雙白眼看着天上,道:“我看你以後必成大器,必有一番作爲啊。”
張楓拱了拱手,道:“承蒙前輩垂愛,感激不盡。”
瞎子陳的視線又轉到了吳愛民的臉上,道:“這一次來,至於爲了什麼,想必你已經清楚了。”
吳愛民道:“清楚了。”
“你跟陳三喜之間的仇怨,我本不想管,但既然現在陳三喜已經被我的孫女救了,只要他在我這裡呆上一天,那我就要保護他一天,絕對不容許任何人趁人之危,加害於他。”瞎子陳慢慢地道。
“我知道。”吳愛民道。
“所以……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瞎子陳道。
吳愛民直起了身子,剛纔那阿諛奉承的表情也在瞬息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又恢復了他一貫的那種執着跟高傲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