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蘇夢之對自己的女兒道。
“嗯。”蘇欣兒的聲音很低,好像生怕陳三喜聽見。
“你在這好好休息,媽一會就過來。”蘇夢之道,這句話當然也是對她女兒說的。
她又看了陳三喜一眼,道:“你跟我來。”
陳三喜衝着蘇欣兒笑了一笑,然後就跟着蘇夢之走了出去,陳三喜知道陳三喜這一笑,一定會起到效果的。這在以後得到了驗證。
陳三喜跟着蘇夢之走到了一個醫生的診室裡,診室裡只有陳三喜跟她兩個人。她的身子坐的筆直,挺着胸。陳三喜忽然發現她的身材很好,而且長的也很漂亮。田大千道她風韻猶存,果真說的不是假話,一點也不假。
“你也看到了,我女兒對你有點意思。”蘇夢之道,她居然直接就將這種話說了出來,就憑她這種說話方式,陳三喜就知道她接下來會對付陳三喜。
陳三喜也坐直了身子,陳三喜不能被她的氣勢壓倒。
“是嗎?”陳三喜道。陳三喜的語氣也表現的淡漠了一點。
“但是,你也知道,像她這樣的富貴金身怎麼能跟你呢?你說對不對?”蘇夢之道。
“你說的有理,但是,感情這種東西,卻是誰也說不清楚的,你說是不是,蘇董?”陳三喜也模仿她的口氣道。
“可是,在我這裡,感情就是可以操控的,只要你離開她,不再糾纏她,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說出來,要什麼都行,我都可以滿足你。”蘇夢之道。
“我要的東西,只怕蘇董你給不起。”陳三喜道。
這句話是陳三喜故意說的,陳三喜這麼一道,她一定會問什麼東西,這樣陳三喜在對話間就佔到上風了。
蘇夢之果然道:“你想要什麼,爲什麼不說出來聽聽?”
陳三喜稍稍想了想,陳三喜本來想道要魔球的,但若是這樣說了的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說不定還要遭到厄運。陳三喜不能很強烈地表現出自己對魔球的強烈渴望。
“我既然道了你給不起,那我又何必說出來,你若想要我離開令千金,那我也不能死賴着,我可以走,只是,她會怎麼想,那卻是我控制不了的了。”陳三喜道着話,就站了起來。
“現在我就聽蘇董你的話,我走了。”陳三喜道這話,就拉開門。
“慢着。”蘇夢之這兩個字雖然說的有力,但氣勢上卻弱了許多:“你到底想怎樣?難道你不怕陳三喜將你殺了,就算欣兒一時痛苦,也很快會將你忘了的。“
陳三喜並沒有露出恐懼的表情,陳三喜淡淡地道:“那蘇董你爲什麼不試試看。”
“你究竟想如何?”蘇夢之顯然已經有點怒了,卻又有點無可奈何。
“你肯定覺得像我這樣的一無所用,若是你這麼想,那你就錯了,我有很大的用處。”陳三喜道:“我至少可以幫你搞定一個人。”
陳三喜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一點其他的法子。這個法子是靈機一現想出的。
“搞定一個人?搞定誰?”蘇夢之問。
“你在這個城市裡應該有個絆腳石,名字叫做田大千是不是?”陳三喜道。
聽到“田大千”這個名字,蘇夢之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她變色並不是因爲這個名字,而是因爲看出了陳三喜不是個簡單的小角色。
“你認得他?”蘇夢之道。
“豈止認得,我跟他的關係簡直好到不能再好了,若是你肯將我收入門下,也許我可以幫你除掉他,你應該知道,一個人最不容易防備的就是他的朋友。”陳三喜說的很慢,陳三喜想讓她聽清楚陳三喜的話,聽明白陳三喜的話。
蘇夢之聽的很明白了,她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你真的有辦法除掉他?”蘇夢之道。
陳三喜伸出三根手指,道:“不出三天,我就能叫他歸西天。”陳三喜說的幾位肯定,不容置疑。
蘇夢之低垂着頭,似乎想了想,才道:“好,你要是能幫我幹掉他,我就將你收入我的門下,也許等你以後混出名堂了,我也會考慮將女兒嫁給你。”
陳三喜的態度立馬就變了,陳三喜知道該在什麼時候說什麼話,也知道該在什麼情況下用什麼樣的表情。陳三喜笑了笑,道:“那就謝謝蘇董了,蘇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聽道蘇董三天後要舉行鄉村娛樂場的竣工儀式,這個人的死就當是我的一點賀禮吧。”
蘇夢之也笑了,她笑的很有深意,她笑着道:“那你就好好幹,以後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是。”陳三喜也沒有謙虛:“那要是蘇董沒什麼事的話,陳三喜就先走了。”
“恩。”
陳三喜走出去的時候,心裡就安穩多了,因爲陳三喜想到了一點更好的法子,這個法子比殺掉蘇夢之當然要好上很多。
而且經過這件事,陳三喜最少知道了一些事情。
首先,田大千確實是蘇夢之的死對頭,其次,蘇夢之對自己的女兒非常好,簡直是好的不得了,最後,當然就是陳三喜的計劃了。陳三喜不能被別人牽着鼻子走,陳三喜必須要爲自己留條後路。
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留條後路,破釜沉舟絕對不是一個好法子。
陳三喜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黑的深沉。但是陳三喜的心情卻很好。而且陳三喜幹保證,田大千一定不知道陳三喜的心情爲什麼會這麼好。
陳三喜回來的時候,田大千還沒有睡覺,還在客廳裡坐着,他好像是在等着陳三喜回來。
他正在看電視,看電視上的廣告。
他坐在那一動也不動,就像個死人一樣。
陳三喜走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我回來了。”陳三喜臉上的喜悅之情到現在還殘留着,儘管陳三喜盡力想隱藏起來,可陳三喜知道,隱藏的並不好。
“我知道你回來。”田大千居然沒問陳三喜到哪兒去了。
“你不想知道我到哪兒玩了?”陳三喜自己道了出來。
田大千的回答很奇怪,他道:“我又不是你老子,你到哪兒玩,難道我還要管着你嗎?”
“說的不錯。”陳三喜道:“你雖然沒當我是兒子,可我卻的的確確當你是我的老子,因爲我在想,你要真是我老子,那我這輩子肯定就過的滋潤多了,你說是嗎?”
田大千笑了,他笑着道:“你個兔崽子,看來老子真是小瞧你了,老子要真是有你這個好兒子,那就算現在是要我去跳樓,我也會去跳的。”
“那倒不用。”陳三喜道:“日子過的這麼好,幹嘛要去跳樓,只要蠢人才會想着跳樓,而我們,當然都不是。”
感情包括很多種的情感,比如說親情,比如說友情,比如說人間的真情,但最刻骨銘心的卻是愛情,因爲愛情濃烈的時候會令人盲目,會讓最精明的人變成一個傻子。
陳三喜雖然不算很精明,但也不是個傻子,更不會被愛情矇蔽成一個傻子。
陳三喜第二天起來的很早,因爲陳三喜準備去看望蘇欣兒,蘇欣兒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病痛,她現在身體已經恢復健康了,只是有錢人總是疑神疑鬼的,總以爲在醫院多呆呆不管怎麼道,對身體會好一點。
蘇欣兒跟陳三喜兩人坐在噴泉旁的藤椅上,陳三喜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舒服地坐過了,因爲陳三喜從來沒有這種閒情逸致,或許陳三喜不是真的喜歡蘇欣兒,但是這種感覺陳三喜卻是喜歡的。
陳三喜沒有拉她的手,我們還沒有那麼熟,我們只是昨晚纔開始認識的。陳三喜也一直沒有說話,陳三喜不是不會道,而是不想道,陳三喜忽然間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兩人坐在一起,坐在陽光下的感覺。這種感覺離陳三喜已經太遠了,也太久了。
“你……”蘇欣兒想說話,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欲言又止。陳三喜知道她一個人自閉慣了,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與人交流了,陳三喜忽然有點同情這個女孩。
身上大戶人家的孩子通常多多少少都有這樣的一種毛病,對他們來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並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你不用跟陳三喜道謝。”陳三喜看着她,道:“我救你也並不是想讓你跟我說謝的,我救你,只是因爲我想救你。”
陳三喜看着她的時候,她的臉上立刻飄過了兩片紅暈。
陳三喜笑了笑,道:“而且像你這麼漂亮,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就算不是我,換了別人的話,也捨不得讓你被車輪碾壓的。”
“你……”蘇欣兒只道了一個字,好像又語塞了,陳三喜用眼神給了她鼓勵,她才接着道:“你,你真是我見到的最好的一個好人。”
陳三喜搖了搖頭,道:“我是好人?“
蘇欣兒用力地點了點頭,道:“是的,你不但人好,也很善良。”這次說話,她就說的比較流利,她說的流利,就表示陳三喜與她之間的距離走的更近了。
陳三喜道:“其實,我不是個好人,我這輩子做了很多的壞事,不管是爲了什麼,但這些事都連累了很多無辜的人,我是有罪的。”
蘇欣兒看着陳三喜,嘴巴微微張着,好像聽傻了,過了片刻,她才道:“真的啊?”
“假的。”陳三喜笑笑。
蘇欣兒也笑了,道:“你居然騙我,我……我打你。”她道這話,竟然真的就用拳頭來錘陳三喜的胳膊,她錘的自然並不重。
“你要是再錘我,我可要跑掉了。”陳三喜道。
“不許跑。”蘇欣兒突然一把拉住陳三喜的胳膊道。可剛剛拉住陳三喜,自己的臉卻紅了起來,趕緊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