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喜看着這一張張同樣的臉,只覺得這門主相當的自戀,相當的噁心。估計也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藍之仙帶着陳三喜走到了一個書房裡面,這地方看上去是個書房,其實不是,而是一個地下室,鐵門很重,而且看樣子還下了密咒,不是這個門派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估計都是不知道這密咒的。
陳三喜跟着藍之仙走了進去,書架上面擺着很多的卷宗,這些卷宗都相當之厚,藍之仙隨便拿出了其中的一本,在手裡面翻了翻,道:“你看到了嗎?這裡所有的卷宗?”
陳三喜點頭,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到呢?
藍之仙也不知道是得意還是啥的,道:“這些卷宗中的每一個計劃加起來就組成了整個刺殺老君的計劃,這裡所有的卷宗所記的事情,都是關於刺殺老君的,也就是說,整個計劃的記載,需要這一庫的書。”
這個計劃卻是很宏偉,連陳三喜都不能不佩服,看來殺老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陳三喜笑了笑,道:“這計劃如此宏大,卻不知道保密性如何?你隨隨便便就將這計劃告訴了我,難道不怕我就是老君派來的奸細嗎?”
藍之仙微笑着點頭,道:“你若是奸細的話,就走不進這個地方了。”
陳三喜也不知何故,只覺得自己的額頭上忽然沁出了一絲冷汗。藍之仙接着道:“沒有一個奸細能夠來的了這個地方的。”
藍之仙又拿起另外一本卷宗,道:“這裡總共有三千六百本卷宗,每一個卷宗都是計劃中的一部分,缺一不可,現在……”他的手切了切,道:“你可以隨意地選一本,作爲你下面將要執行的任務。”他還着重地警告道:“你要記住,只許成,不許敗,敗了不僅僅你要死,那這整個計劃都會失敗的,也不知道要死幾前幾萬的人,甚至是這個世界的毀滅。”
陳三喜搓了搓手,手裡面全都是冷汗,他知道藍之仙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他忽然覺得自己肩上的膽子一下子極其地沉重。
陳三喜隨手從書架上面拿起了一本,只覺得重逾千斤。藍之仙道:“你要執行這一本的任務嗎?”
陳三喜乾咳了一聲,道:“我可不可以先看看是什麼任務,再做決定。”
藍之仙說的很果決:“不行,你只要知道你自己的任務就是了,其他的,你看都不能看一眼。”
看來這整個的擊殺計劃是下了頗大的一番功夫的,每一步,每一個環節都做了慎重的考慮了。
陳三喜看了看着卷宗上面的一個數字,是十二,咬了咬牙,道:“就這一本,我就執行這一本的任務。”
藍之仙拊掌道:“好好好,這一本上面詳細地記載了執行任務所需要的時間,執行任務所需要的人手,執行任務所需要的東西,已經執行任務可能發生的事情,還有……”
陳三喜打斷了他的話,道:“我會看的。”
藍之仙聳了聳肩,吸了口氣,道:“好,現在,我帶你去拜見門主。”
這個飛鷹門的門主的長的並沒有門主的樣子,甚至可以說極其地猥瑣,兩撇小鬍子就是假的一樣站在嘴脣上面,髮髻就好像是沖天炮一般豎在頭頂,身上的衣服也穿的很花哨,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混世的二流子一樣。
但這人卻的的確確是門主,因爲他的長相跟那畫中人一模一樣。陳三喜本來向對這人蔘拜一拜了,可實在是跪不下去。
“堂下所站何人?”門主嗡嗡地道。
陳三喜漫不經心地道:“在下陳三喜,拜見門主。”
門主本來是斜倚在楠木椅子上面的,聽到陳三喜這個名字,稍稍坐直了身子,道:“你就是陳三喜。”
陳三喜道:“我就是陳三喜。”
門主微微點頭,道:“好,從今日開始,你就是我飛鷹門的人,至於要做哪些事情,藍之仙會跟你說的。”他從身後不知什麼地方拿出了一塊牌子,丟了過去,道:“這塊牌子就是證明你身份的唯一證據。以後碰見了同門,就亮出來,要不然被自己人殺了,可就划不來了。”
陳三喜接住牌子,看了看,上面只有一個字“象”,陳三喜眨了眨眼睛,他實在不能明白這“象”是什麼意思,門派叫做飛鷹門,怎麼身份牌上面有個“象”字呢,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來啊。
不過陳三喜並不是個喜歡嘰歪的人,也沒有問,只是拱拱手,道:“多謝門主,我先告退了。”
門主冷哼了哼,道:“去吧。”
藍之仙帶着陳三喜走了出去,陳三喜將這身份牌在手裡面掂了掂,看着這個“象”字,實在有點忍不住了,道:“這牌子上面刻一個‘象’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藍之仙猶豫着,好像在考慮到底該不該告訴陳三喜。陳三喜見他躊躇不決的,就道:“你不想那就算了。”
藍之仙一笑,道:“也不是不想說,只是說出來怕你笑話。”
陳三喜道:“咱們如今已經是同門了,怎麼會笑話你呢。”
藍之仙道:“不是怕你笑話我,是怕你笑話門主,但門主這人,是不能招惹的,所以……”
陳三喜笑笑,道:“原來如此,我保證不笑話他,你說吧。”
藍之仙遲疑着,終於道:“因爲門主有個小名,叫做大象,所以這身份牌上面就有個象字。”
我擦,這門主太他媽惡搞了吧,這種人,居然也能當一宗之主。陳三喜忽然覺得自己有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你還是回去多看看這個任務吧,明天你就要開始執行你的任務了,一點也不可耽擱。”說起任務來,藍之仙的臉色馬上就變的有點嚴肅了。
陳三喜將身份牌受了起來,道:“你放心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他也不等藍之仙應話,就自顧自地走掉了。
藍之仙看着陳三喜離去的聲音,忽然露出了一種惡毒的陰笑。
陳三喜回去了自己的寢室之後,纔將那本卷宗拿出來,看了看,第一頁上面的第一排寫的就是自己要殺的人,而那人的名字竟赫然是——美阮。
陳三喜整個人都怔住了,殺掉美阮,怎麼會跟刺殺老君有關係呢?難道美阮是老君的人?絕對不會,如果美阮是老君的人的話,知道了自己沒死,就肯定會痛下殺手,將自己幹掉的,又怎麼可能跟自己有魚水之歡呢?
陳三喜愣了愣之後,又往後面翻了幾頁,再翻幾頁,便翻到地了,可也沒有見這卷宗之上寫殺美阮的原因。
美阮自己是萬萬不會殺的,別說現在不知道美阮的下落,就是知道,自己也絕對不會動手的。
可是藍之仙已經跟自己說的很清楚了,接了什麼任務就一定要執行,不可悔改,否則,不僅自己要死,而且還會牽連到奇特很多的人。
陳三喜皺眉緊皺,就算是牽連到全世界的人,陳三喜也絕對不會去殺美阮的。既然這個任務已經執行不下去了,那自己就必須要連夜逃走了。
雖然這樣做的話,有違之前跟鐵大漢的約定,但是這是無奈之餘,算是選其輕而從吧。陳三喜本來是想飛天而去的,想到某個荒僻的地方躲上一段時日,然後再回來。可是想想,若是飛天的話,那動靜太大了,這鴻溟之地,處處都是高手,還是騎馬比較穩妥。
陳三喜從寢室裡面走了出來,反正是要走了,自己看着門主也很不爽,不如就索性偷點東西再走,想到這,陳三喜就左右搜尋着,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拿。
陳三喜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居然也變得猥瑣起來了。想在這修煉異能界混下去,人就要猥瑣點,太老實的話,只有嗝屁的份。
陳三喜的身手向來比較敏捷,但是這裡面的戒備居然很森嚴,到了深夜了,還有人在站崗放哨的,而且看這些人的樣子,修爲應該都不會太低。
陳三喜只好打消了偷東西的念頭。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好了。他一個飛身就掠到了門口,看看四下無人,正準備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面捧着一個酒罈子。
陳三喜在門口的院牆上面,手黑夜庇護,他以爲這人看不到他,誰知這人卻擡起頭來,衝着陳三喜一笑,道:“老兄,你蹲在牆上面做什麼,還不快下來陪我喝兩杯。”
這人看上去醉醺醺的,可是卻絕對不是個傻子,他在這樣的狀態下,居然還能夠將陳三喜認出來,就憑這份功力,就可見一斑了。
陳三喜怕自己就這樣跑掉的話,這人若是發起酒瘋來,跟自己狂追,自己是討不到好處的。
於是乎陳三喜只好從牆上跳下來,拍了拍這人的肩膀,道:“老兄,你喝的太多了,趕緊去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