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靈舞滿面悽楚,道:“可是你死了我也會不高興的,我這人一輩子沒有什麼好朋友,好不容易交到你這個忘年交,要是你死了,那這個世界就不好玩了。”
陳三喜忽然伸出手來捏了捏沙靈舞臉上的肥肉,道:“呵呵,我們只是去兇魔島上游玩一番,管他什麼鬼怪機關,統統地完蛋去,我們兩個誰都不會有事的。”
兩個人並沒有打理太多的東西,就匆匆地出門了,陳三喜在走之前跟月盈兒交代了一點事情,讓月盈兒好好照顧肖雪,然後又去跟樸香香道了個別。限於篇幅跟進度,也就不一一說明了。
兇魔島距離繽紛堡並不太遠,只是隔海相望,陳三喜跟沙靈舞兩個人上了條大船,雖然以他們兩人的修爲,完全可以飛行而去,可是他們並不願意消耗太多的體內的靈氣,靈氣可是用一分少一分的,需要時間才能調息過來。
他們本來準備租一艘船,然後去兇魔島的,可是船長卻偏偏不願意就租給他兩人,因爲這個船的船長勞三戶是個老狐狸,他知道租給更多的人,那撈的油水就會更多,雖然說現在陳三喜名聲在外,但是對於勞三戶來說,錢纔是最重要的,管你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那還是給錢的。
對於這樣的一個人,就算是足智多謀的陳三喜也無計可施了,只有跟別的人窩在一塊了,船上除了一些貨物以外,其實人也不太多,算上陳三喜跟沙靈舞,也只有七位乘客。這其中居然還有兩個女人。這讓向來瀟灑多情的陳三喜有點喜不自禁。
“你們這個船從兇魔島走嗎?”
“去哪兒幹嘛?”
“我只是問問而已,走不走?”
“走。”
“要幾天?”
“天氣好的話最多五天,但是我們不靠岸。”
“我沒說要去兇魔島。”
陳三喜躺在房間裡,就聽到過道里有人在跟船長勞三戶說話,原來要去兇魔島的人還不止他們兩個,這個人雖然極力想掩飾自己去兇魔島的意圖,但顯然是越描越黑,欲蓋彌彰了。
陳三喜躺在牀上瞧着二郎腿,衝着在牀頭看書的沙靈舞道:“原來不止我兩個人去兇魔島,外面還有一個人也是想去噩夢的。”
沙靈舞的眼睛還是在書本上,搖着頭道:“看來現今這個世道,想送死的人還真是不少啊。”
陳三喜舔着嘴脣,道:“你看啥書看的這麼認真,是不是黃書?”
沙靈舞不理他,只是問道:“你跟血魔月是怎麼認得的,爲什麼還約定了對戰的日期。我想憑你現在的修爲,就算是藉助繽紛令,也很難是他的對手。”
陳三喜道:“你話說錯了,不是很難,而是根本不可能。”
沙靈舞道:“那既然這樣,你還執意要去找繽紛令?”
陳三喜道:“因爲我要挑戰的不是他的本尊,而是他的分身,雖然說血魔月本人無比強大,放眼天下,已經難尋敵手了,可是,他的分身就很難說了。”
沙靈舞點了點了頭,道:“原來如此,若你真的能習得這個繽紛令上的法術,那你戰敗他的分身應該來說不在話下,不過先將那牌子上的修爲盡數吸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極高的領悟力,而且……”
陳三喜道:“而且什麼?”
沙靈舞笑了笑,道:“而且你剛纔說錯了一句話。”
陳三喜道:“什麼話。”
沙靈舞道:“據我所知,在三界,血魔月並非天下無敵,至少有個人,就算是血魔月也惹不起。”
陳三喜道:“惹不起是什麼意思?”聽到有人說血魔月不行,陳三喜就有點不高興了。
沙靈舞道:“也沒什麼意思,就是說這個人的術法之道絕對不在血魔月之下。”
陳三喜漫不經心地道:“那你說說,這個人是誰?”
沙靈舞眼中有光,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在很遠的地方有一個門派叫做戮仙宗,門主滅仙真人術法之強,已經不可估量了,只是這個人很少有人見到,因爲他常年居住在滅仙山上,足不出戶的,很少過問江湖事。”
陳三喜回憶着“戮仙宗”這三個字,他好像聽說過,好像是鐵老還是肖雪說的,他已經記不清了,反正他聽說。
“既然都沒人見過,也許是他自吹自擂的,弄不好我一巴掌就能把他打趴下,這種名聲大,實力小的人我也不是見過一個兩個了。”陳三喜對這個人有點嗤之以鼻的樣子。
沙靈舞笑道:“你可千萬別亂說話,滅仙真人法力無邊,通曉各種仙術,甚至還會通靈真訣,能夠聽得懂動物的語言,你說的話小心被海鷗聽去了,然後告訴滅仙真人,你就完蛋去了。”
陳三喜冷哼道:“切,說的跟真的似地,他難道是神仙嗎,這麼厲害,誰信啊。”
“咚咚咚咚咚”,門忽然被敲了幾下,陳三喜最討厭就是聽見敲門聲了,大罵道:“王八蛋,誰啊,這麼用力敲門,作死嗎?”
只聽門外面傳來聲音:“這邊開了個小賭局,兩位要不要過來湊湊熱鬧,兩個大老爺們呆在屋子裡,多沒勁啊。”這個聲音是勞三戶的,陳三喜能聽得出來,雖然他只聽勞三戶說過幾句話,但是卻記得很清楚,他的記憶力一直都非常不錯,也許是因爲他是醫家出生,所以感知力很敏銳,所以纔會有那麼強悍的領悟能力。
可是沙靈舞卻很是年邁了,彷彿沒有聽到外面說什麼,就問陳三喜:“那個鳥人唧唧歪歪的將什麼東西呢?”
陳三喜爬起身來,道:“他說外面開了賭局,讓我們兩個過去賭兩把,你去不去?”
沙靈舞反問道:“那你去不去?”
陳三喜道:“我去不去管你鳥事呢?”
沙靈舞道:“錢都在你身上,你不去我賭個鳥呢?”
陳三喜道:“看來你說的也有道理。”
沙靈舞道:“那你去還是不去?”
陳三喜道:“你看不見我正在穿褲子嗎?”
沙靈舞道:“你真的去?現在我們還有正事等着做呢,你還有閒工夫去賭錢?”看到陳三喜有點不務正業,沙靈舞就有點生氣了。
陳三喜將褲子穿好,將紅色披風掛上肩膀,道:“你以爲我真是去賭錢嗎?難道你剛纔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有人也要去兇魔島,我想去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來跟我搶飯碗。”
沙靈舞道:“想不到你小子心還挺細的。”
陳三喜又將那帥氣的鎧甲合上身,用手錘了兩下,道:“能去兇魔島的人肯定都非等閒之輩,若是不查個清楚,也許我們到不了兇魔島,就被別人弄死在船上了。”
沙靈舞此時才知道陳三喜的心思之縝密,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天造之才,他笑了笑,道:“我看你是想去看看那兩個美女吧。”
他們兩個去的時候,賭局已經開了,坐莊的就是船長勞三戶,勞三戶手裡捧着一個大木盅,不停地在手裡搖晃着,道:“來來來,下注了下注了,押的多贏得多啊。”
這個賭局很是簡陋,只是在飯廳裡的一張桌子上,而賭的也是簡單的很,押大小。陳三喜走了過去,站在一個身穿淡紫色謹慎絲袍的女孩身後,看了看勞三戶手裡的木盅,道:“這把我若是猜的沒錯的話,那一定是大。”
女孩聽到這句話就轉過頭來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將本來準備押大的價值五十金幣的紙幣押在了“小”上面。
勞三戶又搖晃了幾下木盅,然後往桌子上“彭東”一放,木盅打開。
雙四一個六,大。陳三喜猜的果然沒有錯。
女孩冷冷地撇着陳三喜,眼神都快在陳三喜的鎧甲上射穿一個洞了。她撇了撇嘴,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幣,這下面值大的多了,是五百兩的,看來這已經是她的全部家當了。
陳三喜嘆了口氣,只希望她這把不要再輸了。她依舊押的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