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時候花費了好一番力氣,可是出去的時候就順暢多了,猶如行走寬敞大道,兩個人一前一後,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沙靈舞看着地上的屍體跟打鬥的痕跡,道:“老大,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陳三喜摸了摸鼻子,道:“我本來不想殺他們的,可是爲了救你,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沙靈舞點點頭,看着陳三喜的背影,道:“老大,你年紀輕輕的,就有這般的造化修爲,想必肯定是高人轉世啊。”
陳三喜聽到這句話,就停下了腳步,道:“你知道我是高人轉世?”
沙靈舞眨着黑不溜秋的眼睛,道:“我說錯了嗎?”
陳三喜又走了出去,道:“沒有說錯,完全沒有說錯,我本來以爲你只是個行走江湖的騙子,想不到你還是有兩招的,也算是隻眼別具了。”
說起自己的厲害之處,沙靈舞就來勁了,挑起大拇指,傲然道:“那可不是吹的,我的功夫可絕對是一流的。”
兩個人說着說着,很快就走出了監獄。
陳三喜長長地吐出口氣,道:“現在你跟我回家,我讓人幫你好好地洗洗,你這樣子,估計死人都能被你臭醒過來。”
沙靈舞道:“你家在哪兒遠不遠,洗澡有沒有人伺候,是不是私人的大澡堂?”
他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陳三喜只回答了一句:“我保證令你滿意的。”
沙靈舞沉吟着,道:“那洗澡有沒有美女伺候,沒有女人我可不洗。”
陳三喜看了他兩眼,道:“你這人看上去落魄的很,沒想到架子還不小啊。”
沙靈舞道:“本事大的人架子纔會不小,我本事可大着呢。”
陳三喜苦笑着,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本來以爲厲害的高人肯定都脾氣很古怪,衣服高傲自大的樣子,自己可能還不容易對付,沒想到這個沙靈舞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個人也許髒,也許是個話嘮,可是絕對是那種很夠意思的人,而陳三喜也一向喜歡跟這樣的人交朋友。
陳三喜跟沙靈舞兩個人回到家的時候,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白色光亮,彷彿讓人看到了希望。
陳三喜比沙靈舞顯得更疲倦,因爲這一場惡戰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他必須要恢復,而現在對於他來說,睡覺就是最好的恢復。
他先在客廳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看着窗戶,整個人就直愣愣地坐在那裡,好像丟失了三魂六魄一樣,沙靈舞坐在他的邊上,搖頭晃腦,道:“老大,你不是說要我洗澡嗎?在哪兒洗,陪洗澡的女人呢?”
陳三喜仰天長嘆了一口氣,指了指門口,道:“你走出這道門,在第一個轉彎的地方往左邊拐,裡面的水池二十四小時都是熱的,我保證你可以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
沙靈舞抓了抓臉,道:“那女人呢?”
陳三喜皺着眉,道:“你先去,去了之後,我保證你可以見到女人的,而且都是絕色的美女,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沙靈舞挑了挑眉,道:“好的,那我就去了。”他不等陳三喜應話,就自顧自地衝了出去,那速度,就算是陳三喜恐怕都追不上。
陳三喜苦笑着,道:“來人。”
這個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他說這句話是叫誰呢?
他這個兩個字一說出來,立馬就出現了一個女孩,女孩的年紀不太大,也不太小,長的不太醜,也不太漂亮,她走到了陳三喜的身後,道:“少爺,什麼事情?”
陳三喜將雙手攤開,耷拉在長椅的靠背上,悠悠地道:“你去找幾個姐妹,然後去水池陪我的一個朋友洗個澡。”
這個女孩點了點頭,道:“是。”
陳三喜搖了搖手,道:“去吧。”
他贏得了落英比賽之後,不僅被分配到了一座大豪宅作爲獎勵,而且還有很多的家奴跟奴婢,這些人雖然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但是陳三喜知道,只要喊一聲,他們自然就會出現的,因爲他們隨時都準備這伺候別人。
陳三喜輕鬆地呼吸着,從昨晚沒有喝完的酒瓶裡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下去。他的睏意頓生,漸漸地就覺得眼皮有八十斤重。
他睡着了。
他醒來的時候,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月盈兒,月盈兒正湊近腦袋頂着陳三喜看。
陳三喜摸了摸眼睛,道:“你看什麼?”
月盈兒道:“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怎麼睡在這兒?”聽她的語氣,好像是有點生氣了,一定以爲是發生了什麼別的事情。
陳三喜看了看桌子上的杯子,道:“你給我倒杯酒,我喝杯酒再跟你說話。”
月盈兒雖然嘟着嘴,可是也不敢違背陳三喜的意思,就幫陳三喜倒了一杯酒,陳三喜慢慢地喝下去,似乎有點清醒了。
“我哪兒也沒有去,只是在客廳睡覺。”這就是陳三喜的回答,他自然是不能將實情跟月盈兒說的,雖然他不怕月盈兒會出賣他,但是他怕她的嘴巴不牢靠,因爲這個世上有很多的人,有很多的法子會令人說實話的。雖然陳三喜還沒有見過,但是無疑聽說過。
月盈兒撇着嘴,道:“我纔不相信呢,你好好的爲什麼要在客廳睡覺?”
陳三喜指了指自己的房間,道:“我的房間已經讓給肖雪姑娘睡了,我自然只有睡客廳了。”
月盈兒跺了跺腳,道:“狡辯,家裡這麼多的房間,裡面都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就算是不乾淨,家裡有這麼多的奴僕,你隨便叫一個清理一下就行了,幹嘛要睡客廳,客廳昨天被我們弄的這麼髒了。”
陳三喜抽着她生氣的小臉,道:“你還真是搞笑,這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你生什麼氣?是不是早上剛起來,還沒有睡醒啊?”
月盈兒側過臉去,道:“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太陽都快要下山了。”
陳三喜伸了個懶腰,道:“原來都這麼晚了啊。”他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從長椅上坐了起來,道:“不好。”
月盈兒還沒來得及問“什麼不好”,陳三喜已經衝出了客廳。
他幹嘛去了呢?月盈兒不知道,所以月盈兒就跟了過去。
陳三喜一股腦地衝到了水池,水池裡沒有人,難道說沙靈舞逃跑了?陳三喜咬了咬牙,道:“這個王八蛋,居然敢騙我。”
月盈兒已經趕了過來,站在陳三喜的身後,不解道:“誰騙你了。”
陳三喜也不理他,只是到處地找,可是找了十幾個屋子,也沒有找到沙靈舞的人影,只要悻悻地走回了客廳。月盈兒只有跟在他後面。
可是還沒有走進客廳,陳三喜就愣住了,他看到沙靈舞正坐在客廳自己原來坐的長椅上,三兩個美女簇擁着他,往他的嘴裡塞葡萄,葡萄滑溜溜的,就像是女人身上的摸個部位。
陳三喜簡直恨不得衝過,給這個老王八蛋兩個耳光,然後再加上一腳。他自然沒有這麼做,沙靈舞是他請來的,這種事情他還做不出來,就算心裡有點怒火,也只有憋着了。
見到陳三喜走進了客廳,三個美女就立刻站了起來。身在其中的沙靈舞還不明所以,道:“你們幹嘛,都站起來做什麼,難道都不聽我話了?”
幾個美女都不看他,頭垂着。這個時候沙靈舞也感覺到情形有點不對,就稍稍坐直了身子,轉過頭去,便看到了陳三喜正朝着自己走過來。
陳三喜沒有看他,視線在幾個美女的身上,直直地道:“誰讓你們將老先賢領到這裡來的,我不是說過了嗎,這個地方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能進來嗎?”
其中一個身材最高挑,衣服穿的最少的美女舔舐着嘴脣,囁嚅着道:“不是的,老先賢說想看看平時少爺居住的地方,所以我就將他帶來了,我本來不敢來的,但是老先賢硬是執意這樣,我們也沒有辦法。”
這個女人顯然很會說話,他也看出了沙靈舞是陳三喜請來的,現在把罪責往沙靈舞身上一推,她知道陳三喜也不會拿沙靈舞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