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謝青雲也一下子猜了出來,那東門不樂應當是一位圓滿煉寶匠師,加上武仙的修爲,着實厲害之極。那先羅倒是個善察言觀『色』的人,見到有人思索,就停了不說,待到大家都看着他時候,他才繼續說了下去:“那東門不樂便答應師父,幫着師父打造了一方靈寶,這寶貝什麼作用我也不知道,瞧上去東門不樂也不清楚,師父只是讓他打造了其中一部分,還了這個人情。東門不樂也就離開了。之後的一年,師父始終在請不同的圓滿匠師或是大匠師來相助煉製那寶貝,直到一年前,師父忽然說讓師兄帶着我,遍天下的蒐集元輪,天賦好而元輪堅韌的最佳,普通的元輪也一樣需要,師父到時候會從中篩選,我們奪元又能儲元輪的寶貝,就是師父打造了那枚靈寶,如今也不在我的身上,在師兄婆羅的身上。幾個月前我們交給了師父一批元輪,大部分普通的都沒用,師父也應當是邊試邊篩選,所以之前並不清楚什麼樣的有用,什麼樣的無用。那次之後我和師兄再出來,就沒有胡『亂』蒐集普通元輪了,至少也要像是羅雲小兄弟這樣的元輪才能夠收集。”說到此處,羅雲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師父鬼醫蒐集元輪做什麼,這般罪大惡極之事也能做得出來,怕他在也難當那所謂的亦正亦邪的名聲,已算是徹底成爲了和獸武者相當的惡魔。”先羅先是搖頭隨後又點頭道:“師父要做什麼哪裡輪得到我來問,我師兄那般被他看中,也是不清楚他到底要幹什麼。至於這亦正亦邪,只是江湖上說的,師父做事只憑利益,有時候退荒獸。助人族的利益大,他就會屠戮荒獸,他二化武聖,殺一些一化獸將也是不難的。死在他手上的二化獸將也有四五位了。同樣若是有利益能讓他對付人族。他也一點不含糊。只是這一次玩的有些大,足以抵消他以前做的所有的正事罷了。”這話說過之後。在場幾人盡皆沉默,這先羅說的也是在理,諸如鬼醫這樣的人,根本不能當他是人族同類。若是有合作的時候,和他合作便是,沒有合作的時候,他就是敵人,只是他純正的人族血脈,讓人們習慣『性』的把他劃分爲人族,纔會用什麼亦正亦邪來形容他的爲人罷了。靜默了片刻。謝青雲出言問道:“你師兄婆羅去做什麼了?”
先羅搖頭道:“他說發現了一處特別之地,符合師父要求他執行的另一項任務,此任務我並不知道,他也不能告之我。大約會十五日之後歸來,我想足夠隱狼司的人來把我帶走了。”此時的先羅已經徹底被謝青雲那推山震的武技折磨怕了,只求趕緊入了隱狼司的大牢,躲開師父鬼醫的追殺。謝青雲見該問的都問了,還有一事未解決,這又再次開言道:“你都要坐牢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吧,你的身份,這般四處佔據小門派,村鎮,玄銀應當也湊了不少吧。”先羅倒是已經不在意這些了,急忙道:“方纔你倒出來的那些已經是我全部的財產了,其中有一方木盒有夾層,藏着十萬兩玄銀,還有一些我都存在鬼醫門中,沒有帶在身上,身上的這些,盡憑小英雄去取。”
葵刀掌門身爲武者,越多的錢財,自然越好,但這一次是乘舟救下他們,自不會想要得到這先羅身上的這些財產,羅雲和乘舟是兄弟,當然更不會多想什麼。而那葵刀掌門卻提醒了一句:“還是留下少部分好,隱狼司的人多半也要搜他的身,咱們以後未必要和隱狼司打交道,但讓隱狼司的人對咱們有些好印象,萬一以後惹了獸武者,要用到隱狼司的地方,見到熟悉的狼衛也是好的,這廝身上的部分錢財就留給隱狼司的人去搜得了,雖然對他們未必是什麼大數目,但有總比沒有好。”葵刀再如何不着調,也畢竟是一派掌門,這些年合縱連橫其他小門派,這些事情還是明瞭一二的。謝青雲當下點了點頭,謝了葵刀的好意,表示自己會有分寸,跟着就拱手道:“還請前輩和我一同押了這廝,貫入後院的重牢,用最堅韌的鐵鎖給鎖了,在給他灌下他毒害羅雲夫子的丹『藥』,如此一來,這廝即便有特殊法門愈痊他的手腳,也是『插』翅難飛了。”掌門葵刀自然贊同謝青雲的建議,當下三人就押解了先羅,關入了後院蒼虎盟的牢獄,關入了最堅固的一間牢房之內,又給他下了那丹毒,先羅倒是十分配合,他已經鐵了心後半輩子在隱狼司大牢中生活了,便不會耍無謂的滑頭。做好了一切,謝青雲等人一起回到了掌門葵刀的宅院,謝青雲請葵刀幫忙,派幫衆,拿着先羅的十萬兩玄銀,採購化靈丹,按照蒼虎盟的人數來採購,這一下數量巨大,化靈丹在蒼虎盟平日也是幾位長老纔有,數量稀少,這一下買這許多,倒是從未有過。
葵刀不明所以,但乘舟如今是他的恩人,自是說什麼就照做什麼,當下就派遣了弟子們第二天一早出門採購。與此同時,掌門葵刀親自領着五長老,兩人一齊來到隱狼司駐在柴山郡的報案衙門,擊鼓報案,那報案衙門的府令自不會親見他們,由一位衙役的領頭隊長接下了他們詳細記錄的一切案情,交給了報案衙門的府令。他二人就坐在外堂等待。大約一刻鐘之後,衙役隊長急忙出來,對他二人說道:“速去蒼虎盟提拿罪犯先羅,此等重案之人,關押在蒼虎盟,很不安全。”掌門葵刀和五長老早就料到那報案衙門的府令見過卷宗之後,會如此,這等大案,關乎到武國蒼生之運,無止境的攫取天賦者的元輪,何止是報案衙門,放在隱狼司幾大字頭之內,也是第一要案。葵刀當下問道:“就大人一人隨我們前去?”話音才落,就聽後廳中一人發出聲音道:“我也隨你們一齊。”說着話,一位中年人走了出來。但看形容外貌,走到街上也難以發現的那一類。葵刀和五長老見到此人,只憑那氣勢,就知對方是二變武師的修爲。怕是比那冒充東門不能的先羅還要厲害一些。案衙門之內有此本事的,只有那府令了。當下葵刀就和五長老轉過頭去。不想見到此人真面,只因爲他們都知道報案衙門的府令需要隱藏身份,只有郡守大人才知道他是何人,也方便平日他隱匿在柴山郡探案。卻那這府令笑道:“莫要怕,這不是我本來面目,換做其他郡城的報案衙門府令,想要來見你等,確是麻煩,不過我有五副麪皮,請了善易容的高人打造。這是其中一副,如此大案,爲了你們廢了這一副,也是值得。先押了那先羅回來再說。”他這麼一說,葵刀和五長老這才放下心來,轉過頭看着這位府令,道:“這便領着大人去押那先羅。”府令大人搖頭道:“稍等片刻,我先囑託二位幾件事。”葵刀拱手敬禮:“請大人示下。”那府令大人道:“我此去,莫要驚動蒼虎盟衆弟子幫衆,我會安排好馬車在蒼虎盟後院等着,我隨你二人直入蒼虎盟牢獄,帶了那先羅,越牆而出,上我衙門的馬車。這是其一。其二便是此事千萬不要聲張,我知你幫衆一百多人之前都被先羅掌控,他們自都明白蒼虎盟發生了大事,如今定也清楚大事已經解決,但也絕不能透『露』出去,直到隱狼司派來狼衛,親自來蒼虎盟調查時,聽了他們的號令,或可無所顧忌。既然你們能做到先羅在時,兩三日都不走漏風聲,儘管那是靠先羅的毒『藥』威脅,但我想你身爲一派之主,應該有法子約束蒼虎盟衆弟子繼續保守秘密。”葵刀一聽,連連點頭道:“大人放心,今日已經有弟子出來行走辦事,不過我昨夜就已經下令所有人不得對外言及半句,當然總會有大嘴巴之人,不過我們身上依然有那先羅的丹毒,我便對他們說,事情若是暴『露』半分,便再也得不到解『藥』,要捉到先羅的師兄,方能解毒。相信他們會和這幾日一般,絕不泄『露』半分。”葵刀這般說過,心下卻是感激乘舟,正是那乘舟的提醒,他才如此行事,同時也是乘舟提醒,那些弟子去買化靈丹,也是散開來分別去各大『藥』鋪採買,不想引人矚目,雖說婆羅要十五日後回來,先羅也不會撒謊,但誰知道婆羅是否有安『插』人在柴山郡城探聽消息,若是發現蒼虎盟異樣,說不得就會用什麼法子通知婆羅,打草驚蛇可就糟了,依照乘舟的提議,這接下來的數日,蒼虎盟就要和前幾天異樣,表現出依然在先羅掌控下一般。那府令大人聽了葵刀的話,十分滿意的點頭,這便叮囑衙役備好一切,隨後便遠遠跟着葵刀和五長老,先後出了報案衙門,自然,葵刀和五長老來的時候,也是避開了耳目的,此時已然如故,上了一輛看不出是什麼來歷的馬車,繞着柴山郡兜了幾圈,纔回到蒼虎盟,而此時報案衙門的府令也等在了附近,三人索『性』從側面,躍牆而入,又一路穿院過道,來到了第五重院落的牢房,提了那已經吃下毒『藥』軟綿無力的先羅,從後院離開,上了報案衙門的馬車,這一次,葵刀和五長老並未跟去,只是站在牆頭,目送那府令駕馬車載着先羅遠去,這就回到了院中。
而此時,羅雲也纔算閒了下來,掌門離開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管控蒼虎盟的幫衆弟子,謝青雲在一旁瞧着,才發現羅雲果然有一派之主的風範,安排起大『亂』之後的事情來井井有條,至於城外的那處營地,現在還不方便去,就餓那些傢伙幾天,等到狼衛前來,在領衙役們將那些人全都捉回報案衙門的大牢,這事卷宗上也都寫了,那報案衙門的府令也覺着如此行事最佳,這時候去提人,那許多人定難不招人主意,即便是夜間行事,也總要進城,必會被守城郡兵所瞧見,他們雖然不會阻礙隱狼司報案衙門辦事,但總會猜到有案子發生,一傳出去,也就會走漏了風聲了。當葵刀重新回來,接下羅雲的活,繼續安排事務的時候。發現羅雲所做的非常好,心下也有了一個想法,兒子已經廢了,或能讓羅雲接下去打理蒼虎盟。自然。這想法羅雲不可能知曉。他此時正抓着謝青雲到他住的院落之內,喝酒暢聊。這酒當然沒有那滅獸城的好,但兄弟兩人都不計較。羅雲先問了謝青雲那切割人筋骨肉,卻讓皮完好無損的法子,推山不能傳授。尋隙也沒有具體武技,只是一個可以搭配許多武技的領悟,於是謝青雲就將自己對這尋隙的理解詳細的講給了羅雲來聽,羅雲聽了許久,只是隱約有所感悟,可是想要捉住什麼,卻又發現什麼都不清楚。不由得大爲佩服謝青雲,只跟着大教習刀勝學了那麼一會就領悟這許多,羅雲深知習武貪多務得的道理,只是將這尋隙記下了。並沒有打算去習練,什麼時候他能夠到了可以感悟的一步,再去修習便是。說過這些,已經到了下午時分,二人探討過武道之後,羅雲纔想起問謝青雲怎麼忽然有回來柴山郡了。謝青雲知道他會這般問,可是應允了總教習王羲,不能暴『露』自己身份,免得被人猜出滅獸營在尋找元輪異化者的事情,儘管謝青雲知道自己的這幫親友沒有一個會說出去,但事有萬一,總教習說過世上秘法千萬,有人能夠恍惚人心志,讓人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說出秘密,未必對方就是爲了查謝青雲的機密,可知道謝青雲機密的人,有可能也知道其他機密,他們若是被懂的秘法之人盯上,那就可能將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儘管這等秘法只是聽聞,但總教習王羲希望謝青雲要對此事保密。眼下到了這一步,謝青雲也不想欺騙兄弟袍澤,當下說道:“這是總教習王羲交代的事情,我不便透『露』,還請諒解,我那任務完成之後,還有一段時日的休息,就過來看一看,想不到正好遇見蒼虎盟出事。”羅雲自能理解這點小事,當下笑道:“咱們兄弟有什麼諒解不諒解的,這事我當然知道,將來你去了火頭軍,那就更加機密了……”說着話,兩人都一齊笑了起來。隨後羅雲又問起買那化靈丹的事情,不等寫清回答,羅雲就猜道:“其實昨夜我就猜出了個大概,莫非咱們體內的蟲毒,你都能解,就好似當初在滅獸城,解那屍蠱之毒一般,都是婆羅這惡賊所下,你能接那毒,自也能解此毒。”謝青雲哈哈一樂道:“猜得沒錯,你們中的還是幼蟲,比滅獸城的更加簡單,昨夜你也聽那先羅說了,要靠你們身體溫養,溫養過後取出來,纔會成爲滅獸城的人們所中的屍蠱毒,而其實那種屍蠱毒也不完善,否則我即便能解也不會如此簡單,所以婆羅是想要每一隻屍蠱蟲都被無數人的心頭血溫養,達到一個臨界點後,才能化成真正的屍蠱蟲,那時候再被下了屍蠱蟲的人,可就凌厲無比了。”
聽過這話,羅雲心有餘悸,道:“多虧你這廝趕來,要麼我們怕就完了,完了還不說,婆羅的計劃會不斷的施展下去,到時候不知道那鬼醫會搞出多麼大的事情來。”謝青雲則笑道:“不要多虧我了,多虧總教習讓我出來執行任務吧。”羅雲也跟着一起笑,隨後道:“那解毒之事,不急於一時吧,那些幫衆弟子若是毒一解了,怕是大嘴巴就會到處開始沒有顧忌的『亂』說了。”謝青雲點頭道:“這是自然,你和羅叔,還有掌門葵刀父子,以及三位長老,我先替你們解了,三位長老的家眷就晚一些,等到狼衛來了再說。這兩日,我也閒來無事,就在你們蒼虎盟叨擾兩日,陪我切磋武技。”羅雲聽了,一拳揍了過來道:“少說什麼叨擾,你肯留下,再好不過,你武技比我高的多,說是切磋,其實是讓我佔了大便宜的。”謝青雲忽然做出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起身揹負雙手道:“孺子可教也。”活脫脫的一副葵刀模樣,羅雲一見,故做怒容道:“好你個小子,嘲笑我們掌門是麼。”說着話,這就攻了上來,兩人這便展開切磋,謝青雲有意多讓羅雲領悟更強的武技,他意識到那葵刀可能會將蒼虎盟掌門的位置傳給羅雲,這麼快的擔任一派掌門,武技越高,自然越能服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