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考驗

胖子燕興聽藥雀李這麼說,更加肯定對方就是那位武國的第一針周棟了,同爲醫道武者,考驗針法之外,自是要從醫道全盤來看看他的天賦到底如何。

“請了!”胖子燕興披上武袍,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衝着謝青雲點了點頭,此時那周棟前輩在,他不便多說什麼,心下對師弟卻是十分感激,能有這般機會,哪怕不成,也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

藥雀李纔不管這胖子是否猜出了什麼,又是否猜對了,他也不客氣,這便當先出了廂房,隨後謝青雲也跟着一道進了院子,最後纔是胖子燕興。

三人在院中站定,謝青雲也不說話,自行去了院中的一處角落,靜靜觀看這場比試。

儘管藥雀李只是擅長藥理,但怎麼說也是朝鳳丹宗的長老,又怎會全然不懂針法,而這胖子燕興的針法是武徒時跟着尋常丹道武者所學,成爲武者之後,也是得了滅獸營的一門針法技要,自行摸索的,兩廂比較一番,自還是藥雀李比胖子燕興更要厲害,想來藥雀李是打算想瞧瞧胖子針法到底有沒有天賦,若是真有,他也不會耽誤這胖子,說不得會舉薦胖子去朝鳳丹宗,跟着善針法的師父修習。

“我這比試,不鬥武技,只論針法,各自朝對方身上扎三針,頭一針要斷出對方此刻的身體狀況,第二針,各自用不同的手段封住自己的氣血,對方一針便要疏通,第三針則要直接讓對方無法動彈。無論是封住血脈或是其他,只要能讓對方動彈不得便可。”藥雀李見胖子燕興準備好後。當即說出自己的打算。

胖子燕興一聽,剛開始還小有些驚愕。聽到最後卻是滿心興奮,這樣的比法倒是一種極爲新鮮的考驗法子,到底是武國第一針周棟,第一針考的針法斷症的能力,第二針則是考驗針法疏通治療的能力,醫道針術一途,最典型的就是疏通氣血,激發生命氣血自行療傷癒合,這針說到底都是個輔助。而這自封氣血和疏通氣血,確是最基礎也是最能查驗針法根基的法子。

至於第三針,考驗的則有兩點,其一以針法替人療傷,有時候需要封住對方某一部分的氣血或是靈元流動,以加強另一部分的流動速度,達到治療的目的,這便是診療的技法考驗。其二自是鬥戰之能了,針法鬥戰需要兩方面。一是巧妙的身法武技,二就是準確的刺入對方的血脈節點,止住甚至一針致命,這周棟拋開武技身法的考驗。只探查針法的精準,正是隻驗醫道,不論武道的做法。

“沒有問題。前輩開始吧。”胖子燕興鄭重拱手,這便雙臂一張。雙腿也撒開,身體每一個部位都隔着衣物平攤開來:“前輩先請。”

藥雀李自不會囉嗦。當下就笑眯眯的走了上來,直接取了方纔的賭注,那一盒子銀針,左手拿出其中三枚,慢悠悠的全然看不出力道的用右手執着一枚,緩緩的刺入胖子燕興的下顎正中,跟着又繞到燕興的身後,用第二枚銀針,依然是緩慢之極的刺入胖子燕興的脊椎正中。

最後,第三枚銀針同樣緩慢的刺入了胖子燕興的膝彎處,三枚銀針一到位,那胖子燕興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只笑了片刻,又面色大苦,一臉冷汗,最後渾身竟然打起了抖。

謝青雲在一旁看得驚訝之極,卻見那藥雀李只是頷首微笑,這般大約片刻時間,藥雀李才一一拔下了三枚銀針,那胖子燕興才長長的輸了口氣,渾身打了個激靈,隨即滿面驚愕的衝着藥雀李拜道:“前輩的針法莫非是三才針?”

藥雀李點頭道:“正是,你見識還算不錯。”

謝青雲並不清楚這三才針是什麼,也不知道胖子燕興把藥雀李當成了武國第一針周棟,儘管如此,謝青雲並沒有打斷他們,只在旁邊看着、聽着。

胖子燕興讚歎過後,心中也在想,到底是武國第一針,這三才針他聽幼年時教他針法的師父提過,只說便是三變丹道修者也未必會這一門針法,在這世上極爲稀有,此針法和鬥戰搏殺並無絲毫干係,卻是診療第一法,通過中針者的反應,來斷定中針者有些什麼暗疾或是病症。

“敢問前輩,我這身體還行麼?”胖子燕興不懂這三才針法,更是不知道冷、痛和笑各自代表了什麼方纔也只是猜測,見藥雀李應承之後,,這便出言詢問。

“笑得暢快,表明脖頸之上,全無問題。”藥雀李侃侃而談:“痛得厲害,表明小腹之上,也全無問題。冷得不行,表明腹部以下至腳也全然沒有任何問題。”

“哈哈……”聽過藥雀李的話,胖子燕興倒似是忘記了這是在比試、考驗一般,當即就笑出了聲,心中想着有這樣一位前輩替自己診療,和自己所想的全然一般,自己這副身體,好得很啊。

尋常人不學醫道,並不清楚看似極爲強健的身體,在醫道高手眼中,都能尋出一些個小毛病,小問題,如此許多人也都無法活到壽命的上限,小毛病日積月累,就會越來越重,老了以後,體魄更衰,便會減少壽命。

對於武者來說,也是一般,武師壽命的上限爲一百五十歲,可實際上未必都能活到,不過到了武聖以後,只要不受那難以醫治的重傷,幾乎都可以達到五百歲的上限,只因爲當修爲破入武聖境界之後,整個體魄就好似脫胎換骨,那神元自身,也都可以察覺到身體的所有小問題,自行修復,所以武聖的體魄已經脫離了常人的範疇,不會犯一些常人的疾病。

而胖子燕興此時只是個一變武師,這被武國第一針周棟診療之後,說出他全無任何毛病的話。這廝自是高興了一回。

藥雀李當然明白這胖子的想法,這三才針對於尋常醫道中。從未接觸過的人來說,自是神秘之極。然則這針法本身卻並不複雜,靈元達到一定程度,手法便是眼前的胖子也能夠學得會,只是剛好這針法在朝鳳丹宗也存了一份,但因爲其珍貴,丹宗之內沒有幾個人有資格去學,他藥雀李剛好夠資格的幾人中的一位。

早年間,藥雀李一直想學一門針法,希望既比一般醫道弟子要強。不會墜了他藥雀李的名頭,又並非那般複雜,在朝鳳丹宗的醫技閣中尋了好久,總算髮現這三才針對於他來說,在合適不過了。

每次拋開丹道,只用針法替人診病,總能在其他人面前裝一回針道強者,如今在這胖子燕興這裡,同樣也炫耀了一把。藥雀李心中自是小有得意。

見這胖子哈哈大笑,藥雀李也不去說他,等他笑過之後,這才道了一句:“該你了啊。”

胖子燕興這才“啊呀”一聲。緊跟着抽出常用的三枚長針,對藥雀李說了句:“前輩,請多包涵。”

說過話。胖子燕興便三兩步行到藥雀李的面前,和藥雀李不同。他的手法確是快捷無比,若非知道他們二人的身份。又不懂醫道針法之人,定然會覺着這胖子燕興更爲厲害,卻不知未必手法看得眼花繚亂,就更爲厲害。

胖子燕興一連三針迅捷無比的刺中了藥雀李的眉心,胸口和小腹,三針下去,見藥雀李面不改色,靈覺順着長針刺入的血脈細細探查,也沒有發現血脈有任何的特殊變化,胖子燕興只覺着若是這周棟前輩身上沒有任何問題,這般考驗也太簡單了一些,因爲任何粗糙的針法都難以測出頑疾、惡疾,都可以說一句毫無毛病,那豈非輕易通過了這一關。

以胖子燕興的機敏只覺着不大對勁,只好又一次以靈覺順着自己的針路細細沿着藥雀李的身體探了足足三遍,探到最後一對圓眼都沒了精神,只好將那三枚長針取出來。

藥雀李見他沒精打采的模樣,就問道:“莫非瞧出了我有什麼奇怪的毛病,但說無妨。”

見藥雀李這般一問,胖子燕興依舊沒精打采的說道:“以我的針法去探,沒有任何問題,但未必就真沒有問題,只因爲我這針法確是無法探出特殊的病症,我沒精打采不是因爲前輩身體有問題,而是因爲這一局我怕是要輸了。”

藥雀李聽後哈哈大笑,道:“你這廝醫品倒是不錯,自己探不出問題,就不敢確認對方一定沒有問題,只不過替人診病時,不只是用針一種,望聞問切,你都沒做過,就這樣嚇唬你的病人,那也不好,若是隻以針來斷,那即便是三才針探出毫無問題,也未必就真個沒有問題了,說不得有那武仙中的醫道強者才能判斷出來的細小毛病呢,所以,你也無須這般不自信,我的身體,用過三才針探過,也同樣沒有任何毛病。”

不等胖子燕興繼續應答,藥雀李才道:“這一輪針法比試,咱們算是沒有勝負,平局收場。”

“這就平了?”胖子燕興有些迷糊,以他的機敏也無法想明白這武國第一針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若說真的是和自己打賭,自己輸了要替他做一件事,那這般簡單的平了並沒有什麼,可若是想來收徒或是指點,這次明爲比試,實則是考驗的話,如此簡單就結束了針法考驗,也太兒戲了一些。

哪怕換做當年自己還沒有成爲武者,只不過武徒時期,用針法來探這周棟前輩的身體,也同樣查不出他有任何的問題,如此一來如何判斷自己針法的強弱呢?

見胖子燕興還在發愣,藥雀李也不理他,直接說道:“下一場比試,自封氣血,對方來解開,莫要囉唣了,這便開始。”

胖子燕興被藥雀李一聲呼喝,從迷糊中清醒過來,心中的問題卻仍舊得不到解答,雖然還有第二場、第三場都是測試針法,但重點和偏向卻全然不同了,第一陣的那種考驗在他看來,就相當於沒有考罷了。

不過在謝青雲和藥雀李心中卻並未這般想,他們自然知道今日考驗的主題又非針法。這針法只是判斷一下胖子燕興,在針道一途上是否真有天賦。自然這第一陣比試過後,沒有看出胖子燕興又什麼特別的天賦。

當下。第二陣便即開始,這一回,胖子先封閉自己的氣血,他的法子並不多,但自是尋了一種讓人最難解開的手法,胖子燕興一心要炫自己的針術,封印氣血用的自然還是針,這十二針下去,當即就僵硬在那裡。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等法子放在第三陣上倒也合適,用來封印對手,讓對方無法動彈。當然這第三陣施針的時候,是不能封住對方喉間氣血,必須要讓對方可以說話,來指出如何用針法來解開封印。

而第三針和第二針所不同的是,第二針封印自己的時候可以用任何手段,但只能封印氣血。第三針封印他人的時候。可以封印任何,卻只能用針去封印,也就是說第二針考驗的是以針疏通氣血的本事,第三針則考驗的是以針封印任何的本事。

“你這廝這般做。莫不是把第三針也給用上了麼?”藥雀李搖了搖頭:“動不得了,還能說話吧,還有機會讓你增加我疏通你氣血的難度。這第二針可以用任何方法封印氣血,你還有其他的法子配合這針法一起封印。讓你氣血阻滯得更死,讓我更難疏通。嘴巴說出來,我替你做。”

胖子燕興心思機敏,對於規則早就想過很多遍,心中也想了許多種藥針組合的法子來封印自己的氣血,不過都沒有這十二針封印來得更徹底,若是在加其他,說不得反倒破壞了這十二針血脈節點封印的作用了,於是想也不想,就搖頭道:“不用了,這是弟子最強的封印氣血的法子了,前輩請解。”

藥雀李哈哈一笑,道:“臨,少,空,飛,丹,水,風,麒,兵,動,太,陰,十二處人體大節點,封得倒是不錯,不過可惜,你眼界不夠,這等封印法子,或許三變丹道強者都未必一針能夠解開,偏生我學了那三才針中的手法,這樣的大封印,一針足矣。”

“噢?”胖子燕興原本以爲即便是武國第一針想要一針解開,也得想想象,點入什麼節點,又如何用靈元以這個節點爲中心,衝擊開自己封印的十二血脈節點,想不到這周棟前輩,想也未想就說能夠解開,瞧來那三才針確是天下療傷的第一奇針。

謝青雲看不明白,也沒有去問,仍舊看得津津有味,胖子燕興則充滿了期待,一會那周棟一針過來,自己還能夠細細感悟一下,他這一針的巧妙,看看他所刺激的血脈節點到底是何處,說不等能夠偷學一二。

藥雀李仍舊取出一枚銀針,慢悠悠的刺了過去,這一次選擇的位置,十分古怪,是那燕興胖胖的肚皮之上,謝青雲再不通醫道,也明白肚皮上的血脈節點最少,且若是個胖子,想要取肚上的血脈節點,還得扎得很深,卻不想這藥雀李一針只是淺淺的刺在胖子的肥肚子上,掛在了上面。

謝青雲心中驚訝,面上也同樣驚訝,只是心中還覺着可能是自己對這針道全然不清楚,想錯了什麼,但卻看那胖子燕興時,這廝面上的驚容比自己還要誇張數重,便更加納悶了,心道這藥雀李的針法真如此厲害麼,還是說他這等排不上名的針法,到了胖子燕興這尋常針道武者面前,就變得極爲厲害了呢?

謝青雲卻不清楚,胖子燕興的驚愕分了兩重,第一重和謝青雲全然一樣,驚愕於這藥雀李一針所刺的位置,竟然是他的肚皮,且胖子燕興對血脈節點從小就熟稔無比,肚皮上雖然也有幾個血脈節點,可這藥雀李所刺擊的部位,根本就沒有任何血脈節點。

這還不算,胖子燕興最爲驚愕的第二重則是,這藥雀李刺中自己這個部位之後,並沒有想象中那樣,以此位置爲中心,靈元順着血脈散開,衝開自己封印的十二處血脈大節點。

竟然只是那麼輕輕一紮,胖子燕興就感覺到自己十二處血脈大節點被封住的氣血好似氣泡一般,啵的一聲,就開了。透了,渾身說不出的通透。甚至比被封印之前還要舒暢,好似血脈中的氣血在短時間內自行遊走了一個周天一般。只忍不住想要大喊大叫。

“莫要忍了,叫出來,才通暢!”藥雀李還是那副笑呵呵的樣子。

他這般一說,胖子燕興終於不再去忍耐,當下仰天嘶吼,一股濁氣自體內沿着血脈從口中噴薄而出,這還不算,身體四肢的皮毛髮膚,在這一聲震天吼叫之下。也衝出一股濁氣,順着毛孔四散而出,胖子燕興就覺着自己好似脫胎換骨了一般,輕鬆至極。

謝青雲雖然不清楚過程,但見胖子燕興這般形容,靈覺去探時,也感覺到了通體的濁氣從燕興的身體內噴薄而出,卻也是驚訝無比。

人所有的吃食之中,都有雜質。這些雜質或是通過糞便、或是尿液,或是汗水慢慢排出體外,更換體內的精純氣血,但尋常人這般排解。總會留又濁氣在體,就需要時常的活動手腳,讓汗更多的出來。

至於武者平日不需要吃太多。若是吃過之後,想要排出濁氣。也可以用靈元行轉周天,將濁氣逼迫而出。

即便如此。也要逐漸而爲,數月才能換一遍氣血,可這藥雀李簡單的一針,就將死胖子體內濁氣都散了出來,而且還是在胖子剛大吃了兩頓,滿身都是濁氣的情況下,實在是不可思議。

如此一來,胖子燕興,怕是許久不需要再排泄了,謝青雲忽然想到傳說中的神仙,不吃不喝,不排不泄,通體乾淨,這裡的乾淨不只是身體髮膚,包括五臟六腑,筋骨肌肉,血脈經絡。

藥雀李雖然不是神仙,可若是時常用這樣的針,刺自己一下,也和神仙差不多了。

藥雀李彷彿看出了胖子燕興的疑惑,待他濁氣一散而空之後,這才說道:“那一處不是血脈節點,卻是人體大穴之一,然則此穴,四處遊離,你看我簡單一針,實則從你站在這院中開始,我就不斷的捕捉此穴的方位,直到方纔,才確定游到了你的肚腹之上,才用三才針法一擊而中,若是沒有眼力、手法,以及三才針特殊的運轉靈元的方式,根本不可能成功。”

胖子燕興聽過之後,更是震驚,口中連道:“前輩果然了得,三才針果然是天下第一奇針。”

藥雀李搖頭笑道:“天下第一也太過了,遠比三才針厲害的你還未見過,人體遊離大穴一共有六十二處,且這六十二處並非人人都會顯現,隨着武道修爲提高,纔會逐漸打開,你這一變武師的修爲,只有兩處遊離大穴,其中一處便是散濁氣而用,也幸好只有兩處,方便我找。”

他這一番話說股,一旁的謝青雲心中也是嘖嘖稱奇,只想着一會好好問問藥雀李,三才針到底有多厲害,若是很強,爲何藥雀李不以針法聞名。

胖子燕興聽了藥雀李的話,愣了好一會,自己琢磨了一番方纔的感覺,仍舊沒有什麼收穫,這纔回過神來,道:“前輩針法神乎其神,這便請前輩封印自己,弟子來試着解上一解。”

原本以爲胖子燕興如此愣住,會氣弱而放棄比試,想不到他一清醒過來,就絲毫也不氣餒,這讓藥雀李心中頗爲讚賞,至少這心境之上,算是過了他這一關。

當下藥雀李便開始封印自己,他卻沒有拿針,只是取出一枚丹藥,放入口中,當着胖子燕興的面,壓制在自己的舌頭底下,隨後便四肢僵硬,定立在了當場。

胖子燕興見他如此,繼續等待,等了一會發現藥雀李仍舊一動不動,才恍然問道:“前輩已經封印了?”

藥雀李點頭道:“自然,方纔壓入那丹藥至舌頭下時,氣血就已經被阻滯了,時間越久,阻滯得越厲害,你不抓緊時間,便越發難解開了。”

胖子燕興大吃一驚,他原以爲既然是武國第一針,那多半用針來封印自己的氣血,後來見這周棟前輩以丹藥壓入舌根,便想着多半是用丹藥輔助針法,徹底封印氣血,好讓自己根本解不開,卻不料竟然只是用這一枚丹藥,簡單的這麼一含就如此,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謝青雲忽然插了句話,問道:“前輩口中的丹藥可是毒藥。若是用來鬥戰前,給人服下。豈非能讓對方無法動彈,至對方於死地?”

藥雀李無法搖頭。只能轉了轉眼珠子,說道:“不是毒藥,且只能壓在舌根之下的血脈節點處,以藥力滲透血脈,才能實現。若是你敵人,怎麼肯讓你扒開他的嘴巴,把藥塞在他的舌根之下,就算你真能扒開塞進去,他不會吐出來麼。再說你若有本事扒開敵人的嘴巴。這般塞進他的舌根,戰力定然勝過對方許多,早有其他法子制住敵人了。”

不等謝青雲和同樣想要問話的胖子燕興再開口,藥雀李又說道:“此藥平日是用來治病的,封住病人氣血,病人通體麻木,如此可以以薄刃切開病人身體,取出筋骨肌肉或是五臟六腑之內的濁物,有些病症。身體內生出古怪肉瘤,需要切除,便依靠此丹藥了。

若是武者,切開身體取濁物。這種疼痛很容易忍耐,但若是爲常人做這樣的醫治,卻十分艱難。尋常醫館有麻藥來做,可若是丹道強者。便有這樣的丹藥讓病人含着,簡單快捷。這丹藥煉製並不難,藥材也可以種植,但在尋常人中,卻難以尋到,因此多是達官貴人家無法修武的子嗣,若是生了需要切開身體治療的毛病,就會用上這樣的丹藥。一枚丹藥可以反覆用,在我等眼中,並不算特別珍貴。”

一口氣說了許多,謝青雲和胖子燕興都聽得興致盎然,直到藥雀李呼喝了一聲:“你這廝還不快解,解不開趕緊說,你是想讓我一直這般站着麼,氣血老不通,對身體可有害。”

胖子燕興這才恍然,一拍腦門,趕緊動針來解,他的針法遠遠不夠,又只能用一針去解,只好想着能解開多少是多少,就找準了最能擴散靈覺的血脈大節點,一針下去,這一刺下,靈元順着那長針涌入,果然一連衝開了好幾處血脈,那藥雀李的胳膊也微微抖動了一下。

只可惜,剛一衝開,胖子燕興就感覺到一股氣勁重新回擊,將自己的靈元全都逼迫而開,重新阻滯了衝開的氣血。

“這?”胖子燕興還要再試,卻被藥雀李一聲喝止:“你這一針已過,再從此處涌入靈元,也無濟於事,這一陣你卻是輸了。”

“啊……”胖子燕興猛然驚覺,這才點頭道:“弟子輸了……”不過馬上就問道:“前輩如何脫困,可要指點弟子幫忙?”

藥雀李哈哈一笑,道:“你倒是挺機靈,想乘機從我這裡偷學針法麼?”

胖子燕興聽藥雀李這般說了,當下也就不在隱瞞,嘿嘿一笑,拱手道:“前輩本事遠勝過弟子,這般前來自然不是爲了和弟子比試,這等比試,弟子是輸定了的,想來前輩是聽了我那乘舟師弟的舉薦,特意過來對自己考察一番,看看弟子值不值得指點。”

藥雀李又是一笑道:“你倒是聰敏得很,那你知道我是誰了?”

胖子燕興拱手道:“弟子學的針法,前輩能來考察弟子,前輩針法有如此出衆,當是武國第一針周棟前輩無疑,弟子聽聞乘舟之地前些日子都和一衆前輩呆在一起,由諸位前輩相助師弟破開戰力全失的病症,想必師弟見前輩是武國第一針,便央求前輩來指點弟子,也就有了這次考驗。”

胖子燕興說得頭頭是道,面上甚至還露出一絲小得意,像是爲自己猜測得如此精準而高興,卻是急壞了一旁的謝青雲,只道這死胖子平日聰明的很,這時候怎地卻如此自以爲是,真是糟糕至極,雖說藥雀李前輩隨性,可筆記自己也不完全瞭解,前來考察弟子,卻被弟子認錯,不知道是一副怎樣的心情。

藥雀李似笑非笑的看着胖子燕興,直到他說完,也沒有否定什麼,這便言道:“那第三陣考驗開始了,你來封印我吧。”

說着話,身體四肢用力一抖、一彈,這便破開了方纔那枚丹藥對他氣血的封印,跟着口中一吐,那丹藥重新落入手中,又放回隨身的丹藥瓶內。

這便大喇喇的張開雙臂,等着胖子燕興用針法封印他的氣血或是靈元或是任何,好讓自己無法動彈。

“前輩果然了得……”胖子燕興看得是目瞪口呆,連忙問道:“前輩可否告知弟子。方纔這是用什麼法子解開那神奇的丹藥對氣血的封印的?”

藥雀李搖頭一笑:“比試完了再說,來吧。”

胖子燕興見狀。只能不再多問,當下取出隨身的長針。一共十八枚,一一刺入藥雀李的身體血脈的大節點中,這一次比起他剛纔自己封印自己還多了六枚,且是封印對方,還能夠繞到身後,直接刺入藥雀李的背脊上的血脈大節點。

“你這廝還真留了一手,同樣是封印氣血,之前對自己卻少了六針。”藥雀李嚷道。

胖子燕興倒也沒怎麼不好意思,只是笑道:“無論是考驗。還是筆試,總要層層遞進,不過我這多出來的六針都是刺入前輩的背脊的,方纔我自己可沒法對自己做到。”

他如此說,自是解釋他沒有故意這般,若是對敵時,手段自然要用,這般被前輩考驗,只會憑藉真才實學。讓前輩看清自己的真本事,之前只用了十二針,只因爲夠不到自己的背脊罷了。

藥雀李聽了胖子燕興的解釋,也不置可否。只等他封印之後,這才問了句:“可好了?”

胖子燕興點了點頭,滿臉笑意道:“已經好了。前輩請解。”

他這般笑,自是因爲如此封印。藥雀李已然不能動彈,這第三陣只能用針法自解。這武國第一針周棟想要解開,必然要求助自己,如此自己也就能偷學到一二了。

正想得高興,卻不防藥雀李又是渾身一震一抖,這便重新活動開來,僵硬的身體幾個呼吸之內就恢復自如,跟着哈哈笑道:“你看如何。”

胖子燕興猶如見到鬼魅一般,連聲嚷道:“不可能,不可能,前輩莫非用靈元強行衝開?若是依靠修爲破開,不是違背了規矩嗎,這一陣只能依靠針法,便是丹藥也不能用。”

藥雀李仍是大笑,跟着從口中吐出一枚銀針,道:“瞧見了嗎,還是銀針,之前我吐出丹藥的時候,放入口中的,只等着你來封印時,就用口中的銀針,刺激我舌下大穴,這封印的氣血引刃而解。”

“舌下有什麼血脈節點,能夠破開我這樣的封印?”胖子燕興大爲不解,急忙問道。

謝青雲卻是忍不住插了一句話道:“死胖子,前輩說的是舌下大穴,不是血脈節點,想來和方纔刺你肚皮上的大穴是一樣的,前輩自然也有遊離大穴,前輩修爲更高,打開的大穴可你多,前輩能夠在你身體上尋到那遊離大穴,自己的便更容易找到了。”

謝青雲一口一個前輩,自然是因爲方纔藥雀李也都沒有承認自己就是周棟,既然這藥雀李讓考覈繼續下去,多半也沒有計較胖子燕興認錯人的舉動,這讓謝青雲也放下了不少心,同時對這位藥雀李的心胸也是極爲佩服的。

不管怎麼說,以爲強者前輩來收徒,徒弟卻興奮的當他是另外一位強者,而且顯得特別喜歡另一位強者來當師父,就算心胸開闊之人,不去計較,也會十分尷尬,未必再有收徒和考覈的熱情了,可藥雀李卻全然沒有任何不滿之意,瞧他的意思,反倒是像想要藉機逗逗這胖子燕興一般,十分有趣。

胖子燕興聽過謝青雲解釋,也是恍然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師弟果然厲害,若是來學丹道,說不得比我還強。”

“我對丹醫可毫無興趣,也學不來。”謝青雲哈哈一笑,“前輩針法這般厲害,針法考驗過了,該考驗那丹藥了吧。”

藥雀李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說着話,就看向胖子燕興道:“你對丹藥瞭解多少?會煉製麼,會辨識麼,知道多少採集手法,會不會種植?”

胖子燕興鄭重應答道:“弟子學醫時,連武徒都不是,從未開爐煉丹過,後來成了武者,這滅獸營也沒有教授丹道的教習,自學也難,就自尋了那針法武技,繼續自學摸索。至於丹藥種植也是從未有過,採集的話,弟子看了不少書卷,十幾種不同靈草的採集法子,弟子都學過,其中七八種,在野外獵獸時,剛好遇見同類靈草,也都試過,沒有什麼差錯。再有那辨識,算是弟子最強的了,無論是味道還是外形,弟子能夠識得六百七十二種不同的靈草,且其中有一些磨成了藥粉,混合在一起,弟子也能夠辨識得出。”

“噢?”藥雀李眼睛一亮,心道乘舟卻沒和自己說這一點,當下轉眼去看乘舟,就瞧見乘舟也看着自己癟了癟嘴,表示不清楚。

事實上,謝青雲還真不清楚燕興在這一方面的本事,他沒問過,燕興也沒提過,只是知道燕興當年雖然沒能辨別出劉豐用來吸引象蛙羣的藥粉,但是事後一提起,他就知道有這麼一種藥粉存在,這些天自己在治療時,六字營卻多虧了胖子燕興,辨出了那吸引鯊虎的花粉,這才識破楊恆的詭計。

可這兩點,並不能表明這胖子燕興竟然辨別得出六百七十二種不同靈草,聽起來就覺着十分可怕。

“你辨藥時,是靠着從書卷看來的藥草的模樣,還是其他什麼?”藥雀李當下就問道:“再有那藥粉混合,你又是如何辨別的?”

“看和聞。”胖子燕興認真答道:“藥粉混合的話,就全憑嗅覺了。”

“噢?”藥雀李聽到此地,興趣更濃了,直接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來考驗你的,那藥性的考驗,我就不和你比了,直接讓你來辨。同樣也是三陣,第一陣,十二種靈草拿在你面前,你看看分別是什麼,考你的見識。第二陣,同樣十二種靈藥,卻是丹藥拿在你面前,看看分別是什麼?第三陣,十二種藥粉混合在一起,你一一辨識出是什麼藥磨成的粉。”

胖子燕興聽過之後,只覺着這丹藥的考驗比起那針法只強不弱,心中想着,這武國第一針,居然這般重視丹藥?不過馬上又想,也是,醫道高人雖然以針法爲準,但即便是他的丹藥,也比尋常丹藥武者要厲害許多,否則也不配稱做醫道高人了。

於是胖子燕興當下就點頭同意,隨後便問道:“可有時間限制?”

藥雀李想了想道:‘第一陣,半刻鐘時間。第二陣,兩刻鐘時間。第三陣,一個時辰。”

胖子燕興連連點頭:“沒有問題,前輩這就請開始吧。”

謝青雲也很想見識見識胖子燕興的這等本事,這便端坐一旁,興致盎然的瞧着,但見那藥雀李變戲法似的掏出了十二株草木,一字排開,放在庭院中的石桌之上,對燕興言道:“說說看,這些都是什麼?”

“六葉參王,五靈雪蓮,六陽靈草,雪蛤木陰花……”一見這十二株草藥,胖子燕興想也沒想,便一株株的叫出了名字,直到最後一株,稍微遲疑了一會,也順利的說出了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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