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帶着高常庚慢悠悠的來到禁衛軍練武場時,除了潘雄與毛書樂四人外,四周還有牛力帶着六百禁衛軍圍觀着。
牛力原本在帶着禁衛軍在訓練,潘雄帶着四人來到後,立即驅趕他們到一邊去。
“你們四人,現在抽籤,抽到同樣的籤的人,就互爲對手。”潘雄拿出周寒早已準備好的籤來,握在手裡,面向四人。
毛書樂四人愣了一下,他們沒想到比試的對手分組,會這麼隨意,雖然很想抗議,但面對禁衛軍將軍的潘雄,還有周邊那些全副武裝,煞氣滿滿的禁衛軍,他們都不敢說一點反對的話。
毛書樂三人搶先上前一步,從潘雄手裡快速的抽出了一支籤來,他們不想和左冷參一起動,因爲對於他們來說,左冷參這樣的奴隸,是十分骯髒的。
左冷參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遭人厭惡,因此對於三人的行爲,沒有說什麼,等他們拿走籤後,才上前雙手接過潘雄遞過來的剩餘的那支籤。
四支籤中,在根底被塗上了顏色,兩紅兩白,簡明易懂。
封羽看着手中的白底籤,又看了看毛書樂與董志遠手中的紅底籤,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對手是誰了。
封羽望向了左冷參,冷笑着。
之前被周寒罵了一頓,讓封羽恨極了左冷參,在他看來,都是左冷參這個奴隸害他被國君罵的,現在能夠對上這個該死的奴隸,也一定是那位潘將軍給自己的機會,如此想着,封羽向潘雄投了個感激的眼神,讓潘雄莫名其妙。
左冷參自然也看到了封羽對自己的冷笑,但他並沒有在意,文試的獎勵,他已經拿不到了,現在唯一能拿到的,就是武試的獎勵了,這個獎勵,他必須拿到,想到心中的目的,他握緊了手中的那支籤,彷彿要把籤一把握斷似的。
對於左冷參而言,現在四人中,其他三人都是自己達到目的的敵人,他纔不管封羽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仇恨呢。
潘雄看了一眼四人都已經瞭解了分組的情況,立即說道:“持紅籤者上場。”
他指揮持白籤的封羽與左冷參到一旁觀戰,在毛書樂與董志遠相距一丈對站好後,詢問兩人:“你們需要什麼武器嗎?”幾名禁衛軍抱來了一些木質武器,不過大抵就是木刀、木劍、木棍之類的,種類並不多。
毛書樂看了看那些木質武器,又看了看董志遠笑道:“董兄,請恕在下不放水了,將軍,草民要劍。”他向潘雄要了一把木劍。
毛書樂得到了文試的第一名,按理他已經得到了獎勵,無心再爭奪武試的獎勵了,他原本有心放水給董志遠,只是一來董志遠未必會領自己的情,二來作爲裁判的那位將軍面前,自己放水會被發現的,如果讓遠處的國君知道自己放水而生氣,說不準會收回自己的文試獎勵,那就得不償失了。
董志遠看着毛書樂,平復了一下心情,也笑着請潘雄給他一把木劍後,對毛書樂迴應:“毛兄,請讓在下看看你的武技吧。”他也並沒有想到讓毛書樂放水,他來參加這個大比試,就是希望能見到國君,至於國君的獎勵,則是個意外之喜。
比試,至兩人都拿好武器就已經開始了,並不需要潘雄來宣佈。
“哈!”毛書樂主動攻上前,一招連擊,擊打向了董志遠拿着武器的右臂,因爲拿着的是木劍,所以毛書樂並沒有用斬擊之類的攻擊,木劍重刺董志遠的手彎處,只會讓他疼痛短時間內無法握住武器,這畢竟是比試,毛書樂又沒有與董志遠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只想將董志遠的武器打掉,並沒有想要過重的傷害他,雖然沒有看過董志遠的初試,但看着現在董志遠的持劍架勢,讓毛書樂知道,只要將董志遠的武器打掉,那他就離勝利不遠了。
看着毛書樂主動攻上前,董志遠深吸一口氣,向後急退兩步,很輕易的就躲過了毛書樂的快劍,他能看得出來,毛書樂擅長的武器雖然是劍,但應該是那種細劍,寬度只有制式長劍的一半左右,這樣的劍比較輕,方便連續刺擊,只是毛書樂現在拿的是木劍,這種木劍不僅比一般的制式長劍還要寬一點,連重量也要比細劍重許多,讓毛書樂的刺擊速度慢了許多,這才能讓自己輕易的躲過。
趁着毛書樂舊力用盡,無法快速回援,董志遠左腳朝他自己的左方快速踏了出去,衝向了毛書樂的右後方,揮劍斬向了毛書樂的肩膀,與毛書樂同樣的想法,他也只是想讓毛書樂投劍而輸。
眼看董志遠的劍斬向了自己的肩膀,毛書樂看到收手回防已經來不及了,他急速向前兩步,險之又險的讓董志遠的劍從自己的肩背部擦過,雖然董志遠拿的是木劍,但木劍的厚重斬擊,哪怕只是擦在背部的皮膚上,還是讓毛書樂一瞬間感到疼痛,隨即,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刺激着他。
毛書樂沒有管肩背部的疼痛,他在沒有刺中董志遠時,就已經意識到了劍的不同,他立即一個橫斬劈向了董志遠的肋部。
董志遠沒有想到毛書樂反應這麼快,重斬之下,無法躲避,只能讓毛書樂的劍撞擊在了自己的肋部。
“啊~!”董志遠的肋部被木劍攻擊到,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他無法做出什麼反擊,本能之下,快速的向後急退,想要脫離毛書樂的攻擊範圍。
毛書樂在一擊擊中後,並沒有追擊,而是看着董志遠遠離自己。
兩人的攻防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潘雄已經全部看清了,在看到董志遠被木劍攻擊到肋部後急退,潘雄就微微的搖了搖頭。
在潘雄看來,董志遠還是太稚嫩了,應該是沒有經歷過多少生死戰鬥的,在董志遠被攻擊到肋部時,如果是自己,就會忍痛反擊,畢竟是木劍,木劍的攻擊,擊打在肋部,被肋骨抵消了一部分傷害,也讓毛書樂的劍力用盡,在這瞬間,毛書樂是沒法防禦的,如果董志遠果斷的鬆開手中的劍,以手肘攻擊,就能讓毛書樂的右臂暫時因爲受到肘擊而失去握劍的能力。
在退開後,董志遠不斷揉搓着右肋部,臉上因爲過於疼痛,都皺在了一起。
看着站在原地沒有追擊的毛書樂,他明白了毛書樂的想法,不禁在心中對毛書樂產生了感激。
在揉了一會肋部,感覺到肋部的疼痛感小了一點,似乎能夠承受得住後,董志遠這回主動向毛書樂進攻了。
董志遠衝刺向毛書樂,在毛書樂舉劍攻擊自己時,舉劍刺向了毛書樂的胸口處,似乎打着同歸於盡的想法。
雖然不知道董志遠此時的想法,但毛書樂可不想與他同歸於盡,儘管他們手持的都是木劍,但木劍也是能殺人的,他已經得到了文試的獎勵,可不希望在這裡重賞,甚至因此死去。
毛書樂揮劍格開董志遠的刺擊,然後向右躲閃開來,但這正中了董志遠的計,董志遠也沒想和毛書樂同歸於盡,他只是逼迫毛書樂而已,在毛書樂架住自己劍時,他的左臂朝着毛書樂一個正拳擊了上去。
“什麼?”毛書樂無法進行二次躲避,無奈之下硬生生的承受了董志遠的左臂直拳,擊打在自己的右肩膀處,本來右肩背處就因爲之前董志遠的攻擊而火辣辣的疼痛,此刻被直拳重擊後,他的手忍不住鬆開,手中的劍掉了下來。
看到毛書樂右手鬆手,董志遠禁不住欣喜,沒有了毛書樂的劍的抵擋,他立刻揮劍向毛書樂的脖子斬去,當然,這畢竟只是比試,他可不會真的讓劍斬中毛書樂的脖子,木劍也是有力量的,用木劍重擊人的頸脖,也是能將脖子擊斷的,但董志遠只需要把木劍架在毛書樂的脖子上,就算是他贏了這場比試了。
毛書樂在右手被重擊,暫時無法使用後,並沒有放棄,在注意到董志遠將注意動放在了用劍橫斬自己脖子處時,他右腿擡起,對着董志遠的腹部就是一腳,只是這一腳,被早有準備的董志遠擡腿擋住了,可毛書樂的這一腳,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量,他出乎董志遠意料的右腿踢在董志遠的左腿上,然後不等右腿落下,左腿一蹬地,一腳踹中了董志遠的腹部。
在董志遠被踹出去後,毛書樂平摔在地上,讓他疼得慘叫了一聲,但他剛叫完,就不顧背部的疼痛,左手撈起了之前跌落在地的自己的劍,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衝向了被踹倒的董志遠,在董志遠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將劍架在了董志遠的脖子上。
“毛書樂勝。”
在潘雄宣佈毛書樂勝利後,毛書樂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左手捂着右手。
董志遠也在聽到了潘雄的宣判後,鬆開了拿着劍的手,躺在地上,揉着被毛書樂踹了一腳的腹部,和還在疼痛的肋部。
幾名禁衛軍士兵在潘雄的命令下,下場將兩人扶了起來,並送到了邊上坐着。
一名老醫官立即來到他們身邊,查看他們的傷勢,在確認了都是皮外傷後,就不管了。
董志遠滿臉沮喪,本來即將勝利,卻被突然翻盤了,這換誰也接受不了,更何況這一戰輸了,也就代表自己無法獲得那個國君的承諾了,他不知道如果向國君求情的話,國君是否會答應自己的請求。
雖然說他原本也沒有想過用那個承諾來向國君提自己的請求,但沒有那個承諾,他的請求很可能會被國君拒絕的,他想到了家中的父親,想到了家族中的人,來參加大比試前還滿懷的信心,此刻連一半都沒有了。
看着低頭不語,不斷揉着腹部和肋部的董志遠,毛書樂沒有上前安慰,他是此戰的勝利者,不管他是不是好心的上去安慰董志遠,都會被董志遠當成在嘲笑的,他只能默默的看着場中央,封羽和左冷參拿了武器站立當中,準備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