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腹部的穴位施完針後,天心便再次從器械盤裡,取了18枚銀針出來,這次他需要在頭頸部位施針.
拿出一枚針便從頭部百會穴開始施針,同樣跟之前的操作一樣,只是穴位不同,一樣的需要注入內力進去.
等18枚銀針全部施完後,以天心體強大的體魄,也覺得有點吃不消,從後邊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其他人也能看出天心此時的狀態,貌似不是很好的樣子,又不敢出聲打擾他,徐老在一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張玄雪看到天心這個疲憊的樣子,幾次都想上去讓他暫時停下來,又想到他之前交待的話,最終還是忍住了沒開口,只是一臉擔心地看着,正在閉目養神的天心.
在休息了一分鐘後,緩過氣來的天心,再次取出了30枚銀針,這次需要對病人的兩隻手施針,一隻手正好15枚.
對於頭部和胸部來說,四肢上的施針相對要簡單一點,在兩隻手上施完30枚針,比在頭部的18枚還要高效點.
想到四肢上的施針相對簡單,天心便想着將剩下的兩條腿,也連着一次性地將針施完.
將最後的30枚銀針取了出來,便開始爲這最後的部位施針,當天心將兩條腿的最後30枚針,也全部施完時,才覺得剛纔的想法太過簡單了點.
連着施完四肢60枚銀針,讓他身體都快撐不住了,全身顫抖着跌坐在椅子上,由於內力的消耗過大,臉上也是煞白一片,額頭上也是佈滿了一大片汗珠.
張玄雪見到天心這個樣子,也不再管他的叮囑了,急忙上前扶住他:"天心,你沒事吧!要不休息一會再治療."說完又掏出紙巾來,幫他額頭上的汗水擦了一下.
天心現在覺得說話都有點費勁,只能向他擺擺手,示意她自己沒事,然後想要將她的手從肩膀上放下來,只是張玄雪的手緊緊抓着他不放,自己又使不上多少力氣,只能作罷.
趕緊閉上眼,運轉天聖心法,現在他想的是,先讓自己稍微恢復過來點,再繼續接着治療,體內的內力其實並沒消耗完,只是一會的時間,連續着大量輸出內力,讓他的身體感到吃不消.
雖然說108枚銀針已然全部施完,但這只是前期的工作,爲了後面激發出本元之氣做的鋪墊.
之前給108枚銀針注入內力,只是想讓內力配合銀針,引起藏在病人體內深處的,本元之氣與之共鳴,等會再催動內力,按照穴位的路線在病人體內流轉,到那時纔是最重要的時刻,能不能成功激發出本元之氣,也是要看那個時刻.
所以,現在幾位專家教授,雖然是看到了天心施完針了,但病人卻毫無反應,也是因爲還沒真正催動內力激發.
徐老也是看不懂了,按道理來說,一般情況下,施完針法後,病人多少應該會有點反應纔對,可到現在,他也沒從病人身上看出什麼來.
過了十分鐘後,天心從修煉狀態退了出來,感覺身上輕鬆多了,不至於整個身體都在發抖,手腳也不會再感到乏力.
見張玄雪的手還抓着自己,便將她的手從肩膀上輕輕地拿下:"好了,張小姐,治療還沒結束呢,你先退開點,我要開始進入正式的治療階段了."
張玄雪似乎纔回過神來,將被天心抓住的手縮了回來,想到剛剛自己會不會是,有點關心過頭了,臉上也不由得有點發熱起來.
"嗯!你要量力而爲,不要勉強自己."張玄雪說完便退回了原來站的位置上.
天心伸出右手放在病人的膻中穴上,從這個穴位上開始催動內力運行,由於之前在病人體內,已經注入了大量的內力,現在催動起來並不費勁.
天心按照之前108枚銀針的穴位線路,開始催動內力運行起來,當運行一週之後,天心能感覺得到,每個穴位上都有本元之氣開始顯露出來.
但是當他停止催動內力時,那些剛被激發顯露出來的本元之氣,陡然間又隱藏了起來,像是被什麼束縛住了似的.
這讓天心有點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只能再次的催動內力,試着看能不能找出什麼問題來.
當又催動內力運行完一週後,天心暫時未將內力撤出,感覺到病人體內的本元之氣也還在,並未隱藏起來,但就是沒釋放出來,試着斷開內力的催動,本元之氣也再次消失不見.
這下就讓他犯難了,難道真的要失敗了?自己累死累活的,好不容易施展出回魂針法,要是就這樣失敗了,怎麼都感到不甘心.
天心決定先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是在哪裡出錯了,開始重新回憶起古醫籍上的回魂針法,慢慢地陷入了沉思之中,眉頭也不自覺得皺了起來.
幾位專家看天心將手放在了病人的胸口之上,搞不懂他在幹什麼,但是過了一會後,看到天心皺起了眉頭,就猜到他是遇到難題,或者說是治療失敗了.
徐老見天心的樣子,依舊還是對他充滿了信心,只是認爲他暫時遇到了難題,他還是相信天心能夠順利解決的,所以,臉上也並未有焦急之色.
而張玄雪也從天心的表情中,看出來他是遇到困難了,但她對醫術是一竅不通,並不能給他提供任何幫助,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支持着他.
天心在將回魂針法的使用方法,重新回憶了一遍後,終於是找到問題所在了.
原來問題就是出在催動內力時,未將銀針給取下來,導致銀針壓制着穴位上的本元之氣,無法被激發釋放出來.
之前施下108針,只是爲了刺激處於休眠狀態的本元之氣,而內力是由修煉之人利用本元之氣修煉而成的,注入內力到裡面,也是爲了引起被刺激後的本元之氣產生共鳴,然後,再由施針之人催動內力運行,就能將本元之氣給激發出來.
找出問題所在的天心,不由得長舒了口氣,要是沒發現問題,纔是最大的麻煩,到時都不知如何下手.
病房裡的幾個人看到天心這個模樣,就猜到他應該是找到問題所在了,既然找到問題了,自然就會有辦法解決,現在他們只需要繼續,靜靜地看着他操作就行.
天心重新將右手放上去,並開始催動內力,當內力運行起來時,便用左手將第一枚銀針給取了下來,發現將銀針取下來之後,那穴位上被內力激發出來的本元之氣,是徹底的被釋放了出來.
被釋放出來的本元之氣,跟隨着內力向下一個穴位衝去,當第二枚銀針被取出來時,裡面釋放出來的本元之氣,再次跟第一個穴位上的本元之氣融合了起來.
天心將病人身上的銀針,一枚枚地取了下來,隨着銀針被取下來的數量越多,病人體內的本元之氣也越來越大.
此時,在病房內的幾人,看到的情景就更加震撼了,他們發現從天心將銀針取下來後,沿着取針的路線,病人體表皮膚,漸漸地出現了一片潮紅.
隨着取針路線的推進,那一片潮紅像是活過來一般,也跟着那條路線蠕動起來.
這讓他們感覺到不可思議,還有深深的震撼,他們行醫那麼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情景,簡直是聞所未聞.
他們不禁想到,難道這一片潮紅,就是天心之前所說的那個,蘊含着強大生命之力的本元之氣不成,要是最終真的能讓病人復活過來,那可以說是堪稱醫學上的一大奇蹟啊!
張玄雪也不再顧忌什麼了,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也是露出滿臉震驚之色.
這一刻,天心在她心裡就更顯得神秘了,據她所知,以現代的科學,根本不可能造成這樣的現象出來,她是真的無法理解天心是怎麼做到的.
想到之前救自己爺爺那一次,難道他也是用了類似的方法,纔將爺爺救過來的,想想覺得這個可能性挺大的,畢竟當時那麼多醫生專家,都表示束手無策.
此刻,她下了一個決定,就是以後一定要將天心的秘密,給全部挖出來,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當天心將最後一枚銀針給取出來後,病人體表皮膚,已經呈現出一片潮紅之色,天心此時也已經收起了內力.
看着病人此刻的狀況,天心知道回魂針法,已經成功將病人體內的本元之氣,給徹底激發出來了.
現在本元之氣,正在滋養着病人體內衰竭的臟器,等潮紅之色退卻之時,就是對內臟器官滋養完成之時.
這一步並不需要很長時間,畢竟本元之氣裡面蘊含着強大的生命之力,所過之處,很快就能將枯竭的內臟器官重新煥發生機.
經過本元之氣滋養後的病人,現在已經明顯地發生了變化,看着病人上下起伏明顯的胸膛,也不再是治療前那樣氣若如絲的樣子了,枯黃的臉上也開始慢慢紅潤起來.
徐老見天心的治療似乎已經結束,便走上前去,其他幾人見狀,也跟着上前,此刻,他們心中憋了太多的疑問,想一下子給通通倒出來,不然被憋得實在太難受了.
"天心,情況怎麼樣?"
"運氣還不錯,已經將病人體內的本元之氣激發出來了."天心笑着將治療結果,告訴了幾人.
"按你的說法,既然已經成功將那本元之氣給激發出來,是不是說病人的身體狀況,就跟普通人無異了?"董建軍問出了一個治療中最重要的問題.
"這個古醫籍上並沒有詳細記載,我也從來沒做過類似的治療,所以,我也不確定病人能恢復到什麼狀態,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當病人將本元之氣消耗完時,那他的生命也就已經走到了盡頭."
天心也不敢確定病人醒來後,就能像個正常人那樣行動生活,從現在病人的狀況來看,情況還是很樂觀的,人的基本功能狀態,都已經慢慢穩定下來了,現在,只需要等病人清醒過來,再做個檢查就能清楚情況了.
聽天心這麼一說,幾位專家也不敢過早地就此下結論,畢竟,他們行醫幾十年,也未曾見過如此神奇詭異之事,只能跟天心一起在一旁等着.
在等待過程中,董建軍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些興奮:"你這個治療方法能不能普及開來,算是爲醫術界做出一份貢獻,也能爲所有類似的病患者,謀取一份福利."
其他幾位專家聽到後,也是覺得眼前一亮,這可算是在醫學上的一個重大突破,要是自己等人能掌握到如此神奇的醫術,那豈不是要不了多久,就能揚名立萬了.
徐老倒是沒有他們那麼樂觀,他了解天心的一些事,很清楚像這樣的針法,即使天心願意說出來,一般人也不可能做得到.
他覺得眼前的幾位老專家,有點急功近利了,自己不努力鑽研醫學上的難題,就想着撿別人的便宜,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果然,天心聽到董建軍的話後,當場就打消了他的念頭:"很明確地告訴你們,這方法即使告訴你們也沒用,你們根本也用不上,至於爲什麼,這個就沒必要跟你們解釋了,你們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想法吧!"
幾位專家聽後,表面上均露出失望的表情來,但內心是不是也這樣想的就不清楚了.
其實他們還真沒打算就此放棄,這個神奇的治療方法,心裡都在想着,自己沒辦法讓你說出來,總會有人能讓你乖乖就範的,幾個人也很聰明地選擇了,暫時保持沉默.
這時病人皮膚上的那片潮紅,開始慢慢退去,逐漸還原到了正常人的膚色,看到這裡,天心就知道本元之氣,已經將病人體內的內臟器滋養完成,全都融入進了身體內部器官.
等這些融入到身體內臟的本元之氣,全部消耗完的那一天,也就是這病人生命終結的那天.
過了兩分鐘後,躺在病牀上的病人陳大山,悠悠地醒轉過來,當他睜開眼,看到幾位穿衣得體的老者,和一位西服打扮的年輕男子時,頓時感到一陣愕然.
陳大山在腦子裡回憶了一下,自己不是應該在省人民醫院的麼,怎麼到這什麼地方來了,看了下週圍陌生的環境,還有眼前這幾位陌生人,滿腦子都是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