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低頭看向眼前矮胖的中年女人, “嗯,我們是來找她的。”
“你們是她什麼人?”矮胖女人一臉警惕地問道。
“親人。”池墨毫不猶豫地回到。
“親人?她沒有親人。”
“她老家來的親人。”池墨再一次解釋道。
矮胖的女人打量了他們一眼,“看面相, 你們也不像壞人, 如果你們真是她老家的親人, 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們的。”
池墨聽了女人這麼一說, 心裡騰上希望, “謝謝您!”
“哎!”矮胖女人嘆了口氣,“她是個可憐的女人,她出院的這些年來, 當初送她進來的人一直不斷地找她,但我知道, 那些人沒一個好人, 所以我一直守口如瓶。”說到這裡, 矮胖女人看了看池墨,“前些年, 我們倒是有聯繫,那會她一直在A市,後來就沒再聯繫了。你們是她老家的人,這麼看來,她並沒有回老家, 想來還是在A市, 這樣你們的尋找範圍就縮小了很多。”
女人說着, 掏出手機, 翻出電話簿, 給他們看。池墨接過手機,一眼就看到電話薄上的名字——胡牧青。震驚之餘, 不覺溢出了口,“胡牧青?”
矮胖女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的原名叫胡牧青,而不是李青,李青是那些送她進來的人給她的假身份,唉,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矮胖女人嘆氣着,倒忽略了她剛纔奇怪池墨他們自稱是胡牧青的親人,卻不知道胡牧青的真名。
池墨記下電話,向女人道謝了之後,便與高助理一道離開了精神院。他想起火鍋店裡那個低眉順眼的女人,原來他要找的人,在幾年前就出現在他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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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快下班的時候,負責鏡湖項目的同事小李過了來找入思,說是榮遠今天有飯局,他們的高層之一林總說提案那天她的提案漂亮,一直沒機會請她吃飯答謝她,這回希望她能賞臉。入思聽了很是爲難,因爲她不會喝酒,也是極不喜這樣的應酬。但是對方又是他們的甲方,拒絕了也不好,思量片刻,最終還是與小李一同去赴宴了。
榮遠的飯局設在市內有名的燕翅鮑滿樓,各公司請客應酬最喜的首選之地。他們到的時候,包廂內已坐滿了人,他們歉意地打招呼,便在兩個空位坐了下來。她看到在席的除了方謹初、謝之夢與林總是認識的,其他三人並不認識,估計也是榮遠的人。
方謹初睨了她一眼,又眉眼有幾分不悅地看向謝之夢,謝之夢神色有幾分慌張,但很快叫臉上的妖嬈的笑臉給掩飾掉。
他們一落座,林總便開口了,“雲小姐,好久不見啊,上次的精彩提案給我印象深刻啊,一直都沒機會請你吃飯,今天雲小姐能夠賞光,是我林某的榮幸。”
“哪裡,林總您太客氣了。”入思笑道。
服務員適時地給他們面前的空杯子裡斟滿酒,輪到入思的時候,她手一檔,拒絕,“我對酒精過敏,不能喝酒,給我杯開水吧。”
服務員依言出去給她端了杯白開,坐入思旁邊的精瘦男人顯然不樂意了,“拿過她面前的空杯,給她倒了杯白酒,”雲小姐,不喝酒就是不給我們在坐的面子不是?”
入思一臉的爲難,“真的,我對酒精過敏,請諒解。”
那位精瘦男人還是不依不饒地將倒滿酒的酒杯塞給她。她旁邊的小李一臉的着急,入思對酒精過敏他是知道的,但是又礙於身份,不方面起來替她解圍。
“王副局,您這樣可真是不夠憐香惜玉啊。”方謹初涼涼的眼光斜了過來。
“是啊,雲小姐既然對酒精過敏,老王,你就莫要強求了。”那位林總也出來替她解圍,她對他報以感激的一笑。
“王副局,我代表H院敬您一杯。”小李適時地舉杯站了起來。
那位王副局瞭解方謹初的脾氣,知道他有幾分不悅,又看林總的勸說,於是只好悻悻罷手,順着小李給的臺階,舉杯幹了下去。
謝之夢微瞟了眼旁邊的男人,不知道他這樣的舉止是出於哪出,但也是乖乖地不說話,低頭吃東西。
席間,倒是相安無事,無人再爲難入思。中途的時候,林總表示要去赴另一飯局,先行離開了。
方謹初在接到一個電話後,抱歉地表示必須離開,並讓謝之夢待好客人。臨走時,他看了眼入思,“雲小姐,你要不要現在走?我送你一程。”
入思想到鏡湖的事情,連忙推拒,“不了,您忙您的吧。”說完也不去看方謹初。
方謹初見她如此的態度,也不再說什麼,掃了一眼在座的人 “各位,我先走了,飯局也差不多了,早點散吧。”
在座的人紛紛起身送他,他意味深長地盯了眼那位王副局,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句,“王副局,少喝點,別整出我不樂意看到的事情來!”
那位王副局立馬挺直了腰桿,連連道,“是。”
力唯金融大廈,姚嘉木提着包下班,進入電梯的時候,他想了想,還是按下了41層。41層的辦公室裡燈還亮着,他想,真如他所猜,她又在加班了。
他推門進去,才發現,辦公室只有許淮一人,他走過去,“小許,入思呢?”
許淮擡頭,發現是姚嘉木,立馬站起來,“姚院好!”言語間有幾分激動,“這個時間,你還沒下班嗎?”
姚嘉木笑笑,“剛下。”說完再一次環視了一眼辦公室,“入思呢?”
許淮看着姚嘉木臉上的笑容,怔仲片刻,“哦,思思姐她被榮遠的人請去吃飯了。”
姚嘉木聽到“榮遠”兩字皺起了眉,問道,“去多久了?你知道在哪嗎?”
許淮想了想,“好像在燕翅鮑滿樓,具體是哪家,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幫你查查?”
姚嘉木眉頭緊鎖,“不用了。”而後看了看許淮及開着的電腦上的設計文件,提醒道,“小許,早點回去吧,熬夜對女孩子的皮膚可是不好的。”
“嗯,好。”許淮爲他的關心竊喜起來,喜滋滋地目送姚嘉木離開。
包廂內。
王副局旁便的男子接收到了王副局的眼色,朝謝之夢開了口,“謝總,您看,飯局也差不多了,不如我們尋個地方唱唱歌?”
謝之夢睨了王副局一眼,“不用另尋地方了,就樓上吧,聽說樓上的音響的效果還挺不錯的。”
那位男子連連稱是。
入思站了起來,歉意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可能不能陪各位了,希望各位玩盡興。”
“那怎麼行呢,唱歌沒了女士在場,那怎麼能夠盡興呢,謝總,您說是不是?”王副局笑道。
謝之夢笑着看了入思一眼,“雲小姐,你作爲H分院的代表,怎麼能少得了你呢,就過去坐坐,不會耽誤你的事情的。”
最終,入思推脫不過,只好隨了他們去樓上的KTV包房。豪華的包房裡,他們一落座,便有服務生端來整盤的小瓶啤酒,王副局旁邊的男子將啤酒一一發到每人跟前,給了入思一瓶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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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的臥房,濃郁的深紫色調,燈光暗沉下,身着性感睡裙的女人,身材豐滿,凹凸有致,包裹在上好質地的綢緞絲質布料裡,充滿誘惑的嫵媚。她走至沙發背後,雙手環住了背靠沙發品着紅酒的男人,聲音嬌媚,“我回來了——”同時,頭繞到男人的跟前,紅脣便貼了上去。身前的男人卻自顧品着酒,對於女人的的表現無動於衷。即便是一如往常般地遭遇冷淡對待,但是她依然在賣力地討好着。接着,她的手大膽地解開男人腰間睡袍的帶子,纖細的手撫上男人精壯的胸膛。男人終於手將酒杯一扔,手一把將她至身後扯了過來,跌在他懷裡,動作粗魯,毫不憐惜。
男人一把將她推倒至沙發上,對於男人毫不憐香惜玉的表現,女人藉着微弱的燈光,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男人,然後難受地撐起了頭,想要索取男人的吻,可是男人依然毫不理會,依然面無表情,似乎只是純粹的發泄身體裡本能的需要,雙手按着她,機械地動作着,隨着動作的持續,女人的眼睛變得迷離,聲音細碎,“謹初——”
方謹初在最後一刻爆發之後,毫不留戀地把女人推至一旁,進入洗手間沖洗起來。好一會兒,出來後,重新倒了杯酒,坐在女人躺着的沙發的對面的牀上,看向衣冠不整,欲求而滿地躺着的女人,聲音毫無感情,“小夢,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陪他們去包廂唱歌了麼?”
謝之夢自沙發上坐起來,將肩帶脫落的睡裙一把扯下,就這麼向方謹初走去。方謹初看着面前美麗的女人,他承認,她是他見過的身材最好的女人,但是面對這樣的身材,他只是淡淡地瞥一眼,命令道,“把衣服穿上!”口氣冷硬。
謝之夢被喝得一怔,她不明方謹初今晚爲何這般暴躁,眉眼低低地略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方纔轉身去將睡裙穿上,她到現在還捉摸不透這個男人的脾氣,跟在他身邊兩年,她知道,他對她不過是逢場作戲,亦或者是因爲生理上的發泄。她雖明知這一點,但還是無可救藥地迷戀起他的身體來,她愛池墨,卻迷戀眼前這一具男人的身體。
方謹初自牀頭櫃拿出一瓶藥,口氣強硬地命令,“把它吃了!”
她乖乖地接過,就着他手裡的紅酒,把藥吞了下去,繼而雙手纏上男人的腰,手又不安分了起來。方謹初顯然不耐煩了起來,一把扯開她的手,“我剛剛問你的話還沒回答我。”
“呵呵,該我做的事情,我做完了,就回來了唄。”謝之夢嬌笑了起來,擡眼看向男人英俊的下巴。
方謹初低頭,看向她的眼眸冷了起來,“什麼意思?H分院的人呢?”
“H分院?哈哈,謹初,你管H分院的人做什麼?”
“我問你,雲入思呢?她今晚之所以會出現在宴席上,別以爲我不知道是你的主意!”
謝之夢咯咯地笑了起來,似乎心情突然便極好了起來,“雲入思啊,呵呵,這會,應該在王副局的牀上呢!”
“你說什麼?”方謹初一把將她甩開,臉色冰到極點,重重的一巴掌甩了過去,“謝之夢,你好大的膽子!”
然後看也不看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一眼,拿起電話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