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三個月,此時已經是寒冬,這一天下午,張浩天吃過午飯,只休息了一會兒,就又開始練起刀法來,在揮臂擰腰,挪移騰躍之中,他的速度越來越快,那木棍發出的呼嘯之聲也越來越尖厲,練到酣快之處,張浩天忽然覺得渾身有着一種說不出的狂燥,血管裡的血液似乎都熱得沸騰起來,恨不得此時忽然出現一個敵人供他橫砍豎劈,他想看到敵人的血,鮮紅的帶着腥味的血。
實在熱得焦燥,此時他忽然猛吼了一聲,用左手撕破了自己的囚衣,將上身暴露在冬日寒冷的空氣之中,右手的木棍卻揮舞得更快更有力了,最後一招刀法還沒有用出來,就聽到“咔嚓”一聲脆響,那木棍已經從中折斷。
然而,雖然木棍折斷,張浩天手中不足一尺,但他並沒有停止,驀地扔掉了手中的斷棍,用手作刀,使出了王家刀法的最後一招,用以對付多名敵人圍攻,而且最耗精力的“麒麟陣式皆着刀”。
等到最後一招刀式使完,張浩天已經是滿身大汗,汗珠順着他古銅色的皮膚滑落着,但他心中的狂性並沒有稍減。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掌聲,回頭一看,呂東傑正站在西壁的石窗處微笑着凝視自己,而掌聲正是從他手上傳出來的。
張浩天心中雖然狂燥,但還沒有到無法控制的地步,當下便走了過去,道:“師父,我剛纔是不是練得太過了?”
呂東傑搖了搖頭道:“不,不是練得太過,而是練得太好了,你剛纔的樣子,便是刀法中‘人即是刀,刀即是人’,特別最後一招你用手臂作刀,用得非常自然圓熟,我練到你這樣的境地,足足用了一年半,但沒想到你不到四個月就達到了,真是奇蹟,奇蹟啊。”
說到這裡,他的眼睛已經盯在了一處地方,那就是張浩天的胸口,此時那頭血狼紋身的上面也已經浸着了張浩天的汗水,溼淋淋的顯得格外的刺目猙獰,就像那紅紅的血是從張浩天的身上流出的一樣。
在凝視了一會兒之後,呂東傑便道:“浩天,你身上怎麼會紋這個東西?”
由於天氣轉冷,張浩天從來沒有在呂東傑面前赤裸過上身,那血狼紋身自然也沒有讓他見過,聽着呂東傑這麼一說,張浩天頓時想起他見多識廣,或許知道自己紋身的來歷,連忙道:“師父,這個紋身在我爸從垃圾堆裡撿我時就刻在我身上了,那時候我才幾個月大,或許和我的身世有關,你看認不認識?”
呂東傑聽他這麼一說,又靠近了些,微微的彎着腰,仔細的看着他胸前紋着的那頭血狼,過了良久之後,才喃喃的道:“好手藝,好手藝,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的匠師,我真是開眼界了。”
張浩天聞聽他的話,心中便是一沉,道:“怎麼,師父,你也不知道我身上紋的圖案是什麼意思嗎?”
呂東傑緩緩的搖了搖頭道:“這樣的紋身圖案,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不過這樣紋身的手藝,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說到這裡,他又道:“浩天,可能你對這個並不很瞭解,我年青的時候,江湖上的人很多都有紋身,所以我對這種手藝是很熟悉的,不過像你身上這樣逼真的真是沒見過,而且那時候你還是嬰兒,紋起來非常困難,這圖案在你長這麼大後也沒有變形,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我看這世上有這樣手藝的人寥寥無幾。”
張浩天道:“師父,這會不會是用機器紋的?”
呂東傑又一搖頭道:“機器紋的是什麼樣子我沒有見過,可是從你圖案上的紋路來看非常像是紋身高手所爲,只是這個受傷的狼是什麼意思,我實在沒什麼印象,過去那些道上的人應該沒有紋這種的。”
張浩天頓時沮喪起來,道:“算了,我也懶得去想了,我的父母既然不要我了,我又何必去想自己到底是什麼人,來自什麼地方?”
就在這時,呂東傑卻又再次搖起頭來,道:“不,浩然,我覺得你的身世沒那麼簡單,我已經告訴過你了,當第一次在望遠鏡裡看到你,我就覺得你有一股與常人不同的東西,那是一種潛在的貴氣與傲氣,而當你告訴了我過去之後,我就更覺得奇怪,因爲以你生存的環境,是不應該會有這種氣質的,現在看到你身上這樣精緻的紋身,浩天,我可以用自己幾十年的經驗告訴你,你的身世一定沒那麼簡單,而遺棄你的也或許並不是你的父母,只是人海茫茫,要查到的你身世是極不容易的。”
張浩天心中一動,急促的道:“師父,如果遺棄我的不是我的父母,你說會不會是他們的仇人,而我的父母,是不是遭到了什麼不測?”
呂東傑道:“這些都很難說,不過浩天,你必然是來自一個很不錯的家庭,而你有着很優秀的遺傳,說實話,在決定收你爲徒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的資質不錯,但沒想到你進步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料,特別是你似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與這渾雄兇狠的王家刀法實在是極有緣分,不管是我,還是傳我王家刀法的蘇懷寧都及不上你,假以時日,這王家刀法定會在你手中發揚光大。”
說到這裡,他又道:“只可惜現在是槍炮的年代,刀法再好也不能夠縱橫天下,浩天,今天你就不要再練王家刀法了,從明天開始,我就開始傳你燕子李三的攀牆術、縮骨功及易容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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