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刻鐘的功夫,白功跟白良就回到了花錦程的院子,當然同行的還有林正安。
“林大人,我今天住一晚,明天就要回去了。”花錦程見面就跟人說了這句話。
林正安微微一愣,然後心中便是一緊,“可是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來人啊……”
“林大人不必如此,沒什麼招呼不周,只是我覺得林大人的家人好像並不歡迎我。”花錦程搖頭。
“我的家人?”林正安蹙起了眉頭,“夫人儘管安心住下,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開什麼玩笑,白家那兩兄弟可是花錦程的人,如果她走了,那兩個人又怎麼會留下?他們都走了,自己的女兒又要怎麼辦?
林正安不是沒想過請大夫,可就連樂家人都說沒有辦法了,他又能去找誰?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點希望,又怎麼能放棄?
林正安吩咐人好生照顧花錦程以後便急忙離開了,離開之時那副憤怒的樣子足以讓任何人心中的怒氣稍微的散去一些。
但花錦程本就沒有發怒,又怎麼會散呢?只是林正安的態度讓她覺得還是挺奇怪的,看樣子,林正安好像更在乎林菱,而不是他那個兒子。
要說林正安這個人,在外面的風評也是很好的,潔身自好,一輩子只有一位夫人,再加上他的模樣俊朗,家世也算不錯,不知道羨煞了多少女子,可她們也只是羨慕,卻沒有任何的機會走近林正安的身邊。
“小妹,你到底要做什麼?”白功肅聲問道。
林正安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十分危險,絕對不能與之過多的相處。
“誰知道呢。”
花錦程垂眸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那個林菱怎麼樣了?能活嗎?”
“很難。”
白良選擇了實話實說,“目前還不清楚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東西,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需要看看那天晚上的那具屍體。”
“那就跟林正安說吧。”
花錦程抿了一口茶,“盡力而爲就好,林菱的死活對我而言不那麼重要。”
“可是如果她出了事……”白功蹙起了眉頭,“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啊,就是換個地方換個心情而已。”花錦程輕笑一聲,桃花眸裡一片澄澈的明亮。
白功突然覺得自己看不懂對方了,他的心思快速的轉動着,“你……不會是想要對付林正安吧!”
白功壓低了聲音,不那麼的篤定,但卻越發的覺得這個想法靠譜了。
“呀,被看出來了啊。”花錦程笑眯眯的道,語氣中表現出了一抹訝異,但那張臉上卻是一片燦爛的笑容,“這個需要保密哦,不然失敗了就太丟人了。”
白功跟白良心中一凜,雖然花錦程神色輕鬆,但他們卻覺得一陣的後怕,林正安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不然的話,雲昭也就不會將對方留到現在了。
“你有什麼計劃?”
“秘密。”花錦程並不準備告訴任何人,“白二哥,林菱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剩下的請不要過問,我自有我的打算,我很蠢,所以費盡心思想出來的法子還請你們不要破壞了。”
花錦程知道自己的斤兩,白功跟白良儘管聰明,但卻也沒有那個本事猜透她的心思,不過如果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是雲修寒,她就不會有這個把握了,畢竟那個人精明的可怕。
多說多錯,少說則少錯。
所謂察言觀色,猜人心思,也不過就是從你的動作、神色以及話語之中揣測出你的意圖。
花錦程知道這一點,所以在下定決心的時候她就已經打算不在白功跟白良面前顯露出任何的反常了。
白功倒是沒什麼在意的,他唯一苦惱的也就是如果花錦程死了,兄長會很難過,至於別的,即便大晉滅亡了,也跟他沒有一文錢的關係。
不多時,林溪山便過來了,他手中拿着一個木盒,黑色的盒子上面刻着的好像是松柏圖。
刀鋒剛勁,四散點綴着的金色星星點點如若天空中的繁星一般充滿了奧秘,但吸引了花錦程目光卻不是這些,而是在蓋子的左下角上那一個刻着的白色的字。
狐紋錦字。
除了錦雲坊的招牌以及商品上刻着的圖標外,就只有一個人給她的東西一直都刻着這個字。
“這是晉王給你的。”她十分確定,疑惑的只是爲什麼雲修寒會有東西放在林溪山這兒。
“這是他留下的薰香。”林溪山將盒子打開,“林府的東西用着不放心,所以便不要用了。”
“我有帶着。”花錦程道,雖然神色沒什麼變化,但她眼中露出的那一抹信息跟柔情卻還是瞞不過林溪山的眼睛。
“那是你的東西,這是晉王給你的東西,不一樣的。”林溪山調笑了一句,“不然我再拿走?”
“不要。”花錦程立刻將東西收了起來,小心的蓋好了蓋子,“梨兒,收起來。”
待之如珍寶,只要是他給的東西,她都在珍惜着。
“你這次過來,是有原因的吧。”林溪山開門見山,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配合花錦程,“想要對林正安出手了?”
“嗯。”花錦程點頭,“這件事情的確需要你的幫忙。”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這卻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林溪山肅聲道。
“沒那麼嚴重。”花錦程搖搖頭,桃花眸中一片清冷,“你只需要……”
她微微探身,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將一部分事情低聲說出。
林溪山連連點頭,“我知道了,這些年,也不是白在他的身邊待的。”即便是有很深城府的年輕人,即便智謀若妖,但此時這個年輕人的神色之中還是露出了一抹徹骨的仇恨。
花錦程有些奇異的看了他一眼,她一直都很奇怪,林溪山爲什麼會想要讓林家破滅。
“我父母死了。”林溪山扯了扯脣角,雖然是說着悲傷的事情,但他的神色卻十分平靜,那一閃而逝的怨毒跟憎恨也隨之消失了,“雖然表面上是說被土匪殺的,而我也親自將那夥人給送上了黃泉路,可謊言就是謊言,真相就算是被掩蓋了,也遲早會有被發現的一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