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利物浦球迷、極度.yy兩位的支持,謝謝!)
高甲突然拔劍架在了掌櫃的頸項上:“你究竟是誰?”
“我是德興客棧的掌櫃,懷荒城認識我的人可不少。”掌櫃的哂笑道,“易盟主,季瑤姑娘正等着你呢。”
“不交待清楚,你哪裡也別想去!”高甲把掌櫃的壓在地道牆壁上,冷聲喝道。
“哦!”掌櫃的黑色的瞳孔閃着饒有意味的光芒,“易盟主果然謹慎小心,了得,我家主人沒說錯。”
“你家主人是誰?”
“老夫來姍姍來遲,還請盟主見諒。”隨着一陣蒼老的話聲,從地道那頭轉出幾個人來,爲首一個花白鬍須,高大魁梧。這時凌雲才發現,其實這條地道並不是筆直的,就在他們前面十來步左右,就有一條岔道,只是地道里漆黑,他們一時並沒有發覺。這新出現的幾人,剛剛明顯就一直隱藏於這條岔道口。
幾人靠近,凌雲身邊的護衛紛紛拔劍,凌雲卻已經認出了來人中的老者。
“拓拔長老?”
“正是老夫。”
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正是德興客棧的東家拓拔橫刀,他除了擁有德興客棧外,還幾乎把持了懷荒城所有的客棧。能獨佔懷荒的客棧生意,這拓拔橫刀自然也不是一般之人。事實上,如今他雖然已經退居二線,只是在長老會裡擔任着一個長老的職銜,可實際上這人卻是長老會裡最不能小覷的幾位長老之一。這一切。就因爲他曾經是猛虎盟的水軍總管。更有個彪悍的江湖名號,青龍。
猛虎盟是北方綠林,盤踞大青山和燕山一線。可確實有一支水軍。聽來讓人有些稀奇,但卻是事實。而且這位慕容恪的老兄弟青龍拓拔橫刀的水軍實力還很強勁。水軍總管其實只是拓拔橫刀以前的盟中職務,他雖是慕容恪的結義兄弟,但其實一開始並不是慕容恪的部下。拓拔橫刀是鮮卑人,祖上曾是北魏的六鎮軍官,後來時世變幻,拓拔橫刀的父親帶着他手下的一些人馬占山爲王。不。確實的說是佔據了高原南緣一線最大的湖泊,佔水爲王。到拓拔橫刀的時候,他們已經完全佔據了白馬陂爲老巢。並且還控制了附近的幾個湖泊。
白馬陂就是後世的安固裡淖,在後世時已經乾涸,可在此時,這卻是大青山北邊一線最大的湖泊。一望無際如海一般。拓拔橫刀的這股子人。就把老巢安在湖中島上。他們常突襲湖邊草原上的部落,或者是搶劫商旅,因爲這個湖泊這裡的草場是最肥沃的,因此也是遊牧民和商旅衆多,他們佔着這個大湖,日子過的很是滋潤。後來拓拔橫山與慕容恪一起爭奪西邊的鹽池,大打出手。一邊是大青山一帶久負盛名的馬賊,一邊是盤踞白馬陂的水賊。數次的爭鬥,不分勝負。後來有突厥人來爭搶鹽池的控制權。勢力更強,慕容恪主動和拓拔橫刀議和,結爲兄弟,兩家合力一起對付來搶奪鹽池控制的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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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回鹽池的控制權後,慕容恪說服了拓拔橫刀率部加入了他的猛虎盟,拓拔橫刀也成爲了猛虎盟的水軍總管。不過實際上,拓拔橫刀有手下的上千號人馬,在盟中也算是一方諸侯。慕容恪死後,當初拓拔橫刀也是擺明車馬支持了慕容薔薇,出過大力。三年前,年過六十的拓拔橫刀主動的把水軍總管和他掌控的分舵人馬交給了他的兒子,自己主動入總舵成爲長老,算是退居二線。不過沒有人敢小看他,他依然控制着一個強力的分舵。尤其是慕容恪死後,漠南鹽池,其實已經被他一手掌控。
鹽池每年給猛虎盟帶來極大的收入,控制着鹽池,在盟中也就有更多的話語權。
不過這個威望高,又掌控着一個分舵和一個重要鹽池的老頭,到了總舵後,卻並沒有表露什麼更大的野心,一直只是安心的當個悠閒的長老而已。
凌雲沒有想到,拓拔橫刀這個一直只是看戲的觀衆,突然加入了進來。
“剛纔掌櫃說季瑤在這裡?”
拓拔橫刀目光打量了凌雲幾下,讚賞的道:“盟主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保持着冷靜理智,果然不愧是薔薇那丫頭看中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凌雲已經有些凌亂了。拓拔橫刀的突然出現,季瑤的消息,又扯上了薔薇。
“如王掌櫃剛纔所說的,跟我來,你就能見到季瑤姑娘了。”
說着,他轉身帶頭向通道深處走去。
高車以目光詢問凌雲,凌雲點了點頭,拓拔橫刀出現的雖然有些突然,可他不太相信拓拔橫刀會要害自己。據他所掌握到的情況,這拓拔橫刀在猛虎盟中地位向來超然,連裴增和張晟以往,也是對他保持着拉攏的態度。他沒理由要害自己,更何況,據他所知,拓拔橫刀對慕容薔薇向來很是關愛,當成自己女兒一樣對待。
地道很長,而且中間還有幾條岔道,走了許久之後,地道終於到頭,那裡有一扇厚重的大門,拓拔橫刀的手下上前推開了門。出了門,凌雲發現自己正處於一道河流之上的河岸崖壁上,嘩嘩的水聲就在腳底一丈下面流淌着。“我們已經到了城外!”凌雲驚訝道,他知道這條河,這條河的河水與懷荒城的護城河是相通的,看這地方樣子,此時不但已經出了城,而且起碼離城有十里之遙。他難以想象,在懷荒城裡居然有這樣的一條秘密通道,而他這個盟主竟然不知道。
“當初慕容大哥佔據懷荒城時,並沒有信心一直守住他。因此他早做了退路,暗中挖了一條秘道直通城外,以備萬一。不過這條地道知道的人很少,也從來沒用過。”
“你怎麼知道這些?”慕容薔薇並沒有告訴過他秘道的事情,那她也有可能並不知道,拓拔橫刀又是怎麼知道的。
拓拔笑笑,“因爲當初慕容大哥當初爲了隱秘,是讓我帶人挖的這條秘道。來吧,季瑤姑娘可是等你許久了。”說完,他便順着剛放下的繩梯往下爬,一邊爬他一邊吹了幾聲口哨,等他快爬到底時,河面上已經轉出三條小船來,凌雲沒有猶豫,跟着爬下去跳上了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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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們乘着小船一直行了約二十里,然後上岸,那裡早有人準備好了馬匹。他們換馬折向西行,如此又行了二十里左右。他們進入一片樹林,最後直至一棟木屋前停下。
“季瑤在哪?”一下馬,凌雲立即問到。
木屋門突然打開,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三郎!”
凌雲擡頭,只見一個身穿皮甲嘍羅裝束的身影朝他飛奔過來,一下子緊緊抱住他。
“季瑤!”凌雲驚訝的輕聲說。
“這下該相信老夫了吧!”拓拔橫刀笑着道,“你們慢訴衷腸,我先去喝杯茶。”
凌雲曾經從薔薇那裡見過季瑤的畫像,因此雖然他並不記得季瑤的模樣,也不記得他們曾經之間的感情。可是此時依然一眼認出了嘍羅裝束的季瑤。
“三郎,我以爲再也見到你了。”她把臉貼在他胸膛上輕語,淚水沾溼了他的衣襟。“我當初不該任性跑去幽州看燈的,聽說你爲了救我,南下在揚州還受了重傷,甚至還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你還好麼?我好擔心,擔心你再也不記得我了。”
“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回來說好了。”他輕拍着她的背,“季瑤,我怎麼會不記得你呢,當初我曾經跟季虎保證過,會照顧你一輩子的。”他詢問道:“你這段時間在哪裡,我們都找不到你......”
“是薔薇姐的人找到了我,具體說來話長。”季瑤道。
凌雲有些疑惑,“她在哪找到的你,怎麼你又跟拓拔長老在一起,爲什麼不直接回懷荒城。”
季瑤開始把這段時間以來的遭遇和盤拖出,從她在幽州城被人擄走,然後被一路帶到揚州。最後又被晉王楊廣的侍衛救出,在揚州晉王府呆了一段時間後,又被人帶着前往長安。在洛陽,慕容薔薇的人出現襲擊了護送的人,救出了她,然後她一路北上,先是到了白馬陂,然後再到了這裡。
等她說完,凌雲握着她的手呆坐在桌邊。
確實是太子的人劫走了季瑤,可楊廣後來又救出了季瑤。而且時間是在與他相認之前,楊廣隨後把季瑤送去大興。可後來楊廣與自己相認,自己也向他請求幫忙尋找季瑤,楊廣卻絲毫沒有告訴自己季瑤已經被他送去大興的事情。他呆滯的思索着,楊廣這究竟是爲何?他爲何不告訴自己實情,爲什麼不把季瑤再帶回來。
他有些頭痛的思索着,楊廣爲什麼要這樣做,這不合理。他既然要用自己,那爲何卻還要把季瑤悄悄送人。還有,太子楊勇爲什麼要擄走季瑤,如果說太子的人擄走季瑤是爲了對付自己。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太子的人對付自己的時候從沒留手,一副置他於死地的樣子。如果太子是因爲他是楊廣私生子的原因而殺他,更沒道理了。若要對付楊廣,只需要把這件事情捅出來,楊廣就得倒黴。甚至保險起見,自己這個關鍵人物更應當捉起來爲證,而不是殺掉。
不明白,他越想越不明白。想不明白太子爲什麼要殺他,也想不明白楊廣爲何要把季瑤送人。
“楊廣!”凌雲一遍遍的唸誦着這個名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