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驟然頂在身後,堪堪便要刺入身體之中。
好在,祁閒的反應夠快,迅速釋放劍氣,將這寒芒盡數擋下。
皺着眉頭,祁閒轉身一看,卻是一個一臉蒼白的女子,穿着一襲黑衣,冷冷的瞪着自己。
而在那女子的手上,淡淡的冰晶散發的陣陣寒氣,到了這時,依然沒有散去。
看了一眼地上的冰晶碎渣,祁閒冷笑道,“卻是沒有想到,在這晁曰閣中,原來還有人起了這般興致,倒是我得罪了!”
女子的身旁,赫然是一個模樣俊秀,身材高大的男子。
而此時,男子的上半身,還是**的露在外邊,便是褲子,也已經堪堪解開一半。
而女子,雖是一副早已穿戴好,可是,光是看着那黑衣之上,凸起的兩點,也是可以想象,這個除了黑衣之外,身上沒有任何衣物的女子,方纔在做什麼。
閣中之人,雖然不知道祁閒的身份,但是,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可以想象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而這個女子,卻是全然沒有任何人知曉她姓甚名誰了。
既然不知道,那便是無名之輩咯!
所以,聽到祁閒的話,這一層之中,頓時掀起了異常轟響的笑聲。
即便是這些貴族和高手,也是從來不忌諱,用這些惡趣味給自己增加一些笑料。
可是,他們越是笑,那女子的臉上,卻是愈加的難看。
“寒蟬宗的小子,你這是找死麼?”女子冷冷的問道。
“此話何解?”祁閒笑問道。
那一臉誠懇的表情,好似他真的什麼都不明白似得!
女子臉色一滯,冷冷道,“小子,你切莫得意,如今我還未徹底發怒,否則便是你們宗主過來,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這句話,又是惹起一陣鬨笑。
人羣之中,頓時有人叫道,“這女人以爲她是什麼東西!敢和文宗主較量?”
“哈哈,她以爲自己是蟬蛻五重還是蟬蛻六重?文宗主可是連蟬蛻二重的高手,都可以一劍斬落,她算什麼?”
數十年前,文辛程憑藉化蝶修爲親手斬殺一個蟬蛻二重的魔道蟲修,這事情,幾乎整個蟲修界都知道。
那個時候,文辛程還沒有達到化蝶期的頂端,便已經有了這般修爲。
而此時,他的實力究竟如何,可是誰也說不清楚!
所以,在這羣人看來,文辛程已經是世間最強的人物之一,有誰,能夠與之一拼?
但是,那女人接下來一句話,卻是頓時叫這一羣人全部如墮冰原,渾身發寒。
“我叫柳素煙。”
柳素煙不過是一個名字罷了,一個至少有不下於上百重複的名字。
但是,在蟲修界之中,只有一個女人叫做柳素煙。
“柔骨纏音”,柳素煙。
說實話,即便是祁閒聽到這個名字,也是相當的意外。
他卻是沒有想到,這裡竟然還存在這一個真正的蟬蛻修士,而且,這位蟬蛻修士竟然還真的能夠讓文辛程吃不了兜着走。
當然,是以前的文辛程。
柳素煙的最強能力,據說,是一種叫做“纏音指”的神秘的魅惑力量。
這力量一出,便是定力再高的蟲修,都會堅持不住,倒在她的裙下。
而柳素煙又是極好男色,御男無數,貪慾無窮。
而文辛程那張臉,可是怎麼都算的上驚豔的!
事實上,在數十年前,柳素煙和文辛程就有過一戰,靠着這纏音指,柳素煙可是幾乎便要將文辛程制服。
若非最後,文辛程強行憑藉着自身劍氣脫出,想來,只怕這位大宗師的生涯之中,指不定會落下一個污點。
即便如此,文辛程輸給柳素煙這個事實,也是永遠不可磨滅的。
當然,此時早已經古井無波的文辛程,到底還有沒有能力可以**他,想來還是一個重要問題。
這柳素煙,能夠對他造成什麼傷害,更是全然猜測不出了。
不過,不管文辛程能夠輸贏,此時文辛程可不在!
閣中衆人,此時早已經說不出話來。
若是柳素煙單單隻會**也就罷了,在這裡的大多是獨自**到的野修,牡丹花下死,這種香豔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反抗的。
但是,偏偏柳素煙又喜好折磨人,但凡落在她手中的男子,一旦玩膩,或者不喜歡的,從來沒有一個痛痛快快死的!
曾經,有人救過一個從柳素煙手中活下來的化蝶蟲修。
那人被救醒之時,渾身上下,可是沒有一根骨頭!
全身的骨骼全部被消融化去,便是化蝶的生機力量,都修補不了!
整個變成一個肉團的蟲修,最後實在哭泣之中,讓自己同門殺了自己!
只要回憶起這些事情,這裡,有誰敢招惹這女人?
真當變成肉團很好玩麼?
恐懼之中,所有人不約而同,想眼神聚集在祁閒的身上,心中自是少不了各種抱怨。
“將這般煞星招惹起來,想害死這所有人麼?”
祁閒卻是怡然不懼,笑道,“原來是柳素煙前輩,宗主可是想念的很,卻是不知道,前輩何時去我宗神洛峰一聚?”
這話一出,卻是叫柳素煙愣住了。
她可不相信,會有人惦記自己,尤其那個人還是文辛程。
想來也是在唬自己吧?
“他怎麼不來見我?”柳素煙冷哼道。
祁閒卻是笑道,“宗主數十年前,修爲不濟,自然是要來見一見前輩的。但是,如今宗主卻是沒有這般心情,跑到這種地方來,踩死一隻螞蟻了!”
頃刻之間,整個晁曰閣,都好似下沉了數丈,無邊的氣勢,由天空之中升起,幾乎一瞬間,便傾軋在了所有人的頭頂!
爲了抵禦這般壓力,幾乎所有人,都釋放出自身氣勢,保護自身的安危。
而那些沒有修爲的王侯們,運氣好的,自然有人照顧一份。
運氣不好的,卻是隻能在這氣勢之下,血液逆流,瞬間暴斃而死。
祁閒卻是站的筆直,絲毫沒有受到半點影響的樣子。
包裹周身的劍勢,永遠不缺乏那一往無前之勢,對於祁閒來說,這般傾天氣勢,也不過是一劍斬卻罷了!
而那個在柳素煙身旁的男子,卻是沒了這般好運。
幾乎柳素煙的氣勢一發,這男子便頓時擠壓在了一塊兒,變成了一塊肉餅,將鮮血擠的滿地都是!
不過,想來對於他來說,死也算的上是一種解脫了。
在柳素煙手下,被折磨的神智毀滅大半的男子,可是早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能力!
“小子,你再給我說一遍!”柳素煙大叫道。
一時之間,這閣樓之中,竟是在這話語之下,掀起一場颶風,將這無數桌椅,無數碗筷,無數酒食,全部卷在一起,化作一堆垃圾。
僅僅是一句怒吼之聲,便有着這般威力!
即便是一個行爲不正的蟬蛻修士,也是一個蟬蛻修士。
蟬蛻修士,自然有着蟬蛻修士的尊嚴!
而這般尊嚴,怎麼可能允許祁閒這個小小的成型修士踐踏!
但是,即便是如此,祁閒依舊是笑容滿面的說道,“跑上這麼長一段路,將劍拿出來,便可以回宗門。這種無聊的事情,即便是讓宗主來做,他也不會願意吧?”
什麼無聊之事!
祁閒這話,分明是說,對於文辛程,柳素煙不過是一個稍稍抽出長劍便可以解決的對象!
這種話,哪怕是文辛程自己來說,也是比之祁閒來說,好了許多。
畢竟,文辛程好歹有實力說這話,而祁閒,說這種話,便完完全全是一種挑釁了!
祁閒也確實是在挑釁,挑釁柳素煙的底線,挑釁這沙蝗城的底線,挑釁那藏在沙蝗城之中的陰謀者的底線!
自從劍術大進之後,祁閒的心中,便一直充斥着無邊的鬥氣。
因此,即便是在這般蟬蛻修士的面前,祁閒也絲毫沒有退縮。
而便是這般硬碰硬的對抗之中,祁閒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每一個細胞,每一寸肌肉的興奮!
這便是一個蟲修,在戰鬥的面前,在壓力的面前,應當擁有的表現!
這,纔是一個蟲修進步的標誌!
當然,這其中,自然也是有着祁閒自己的謀劃在內,不過,這種時候,由在意着些什麼呢?
一切,只要心中舒服,只要渾身暢快,不就已經夠了嗎?
不過,顯然,祁閒是暢快着的,而柳素煙是絕對不會痛快了。
被一個小輩如此挑釁,要是柳素煙什麼表示都沒有,她也就沒有資格作爲一個蟬蛻修士了。
無邊氣勢瞬間收回,柳素煙竟是對着祁閒微微一笑。
“原來,你這麼想死呀!”
短短的話語,竟是如同一個小女子一般,語調甚是甜膩。
而這話一落下,柳素煙卻是輕輕的生出手指,向前輕輕一點。
祁閒頓時暗叫不好,卻是怎麼也挪不開身子,只能驚訝的看着那白蔥一般的手指之上,一圈一圈散落的光芒,慢慢的滲入自己的心靈。
祁閒清楚,這是那“纏音指”發動的前兆,而一旦正式發動,他整個人,便任由柳素煙取捨,全然沒了**!
可是,祁閒卻是完全抵擋不了,阻止不能。甚至,周身密佈的那一層劍氣,也是絲毫起不了任何作用!
這“纏音指”終究是蟬蛻修士的一擊,他怎麼可能擋得了?
好在,就在這種時候,卻是一道鋒芒突現。頓時,叫這柳素煙,將手中的“纏音指”停了下來。
“諸位皆是客人,今曰,還是不要爭鬥了……”(未完待續。)